作者:予乔
何大家既然应下了婚事,那这成亲日就得重新排一下,月余煦的不好变动,那月余粮作为老大,他的亲事自然就要排在前头,让长嫂先进了门后头才得进去,否则当弟弟的娶了妻室在前,于世俗礼仪不符,少不得被人议论。
何况,这是喜事儿,没得把这喜给冲走的道理。
“我知道了,你早些去吧。”月桥靠在床上,浑身懒洋洋的没个动弹,由的婢女们给宁衡穿好了衣衫,伺候他用完了早饭。
宁衡一边擦嘴,一边朝外看了看天色,起了身,几步走到她跟前,出其不意的在她光滑的脸上摸了两把这才抬腿往外走着,还一边说道:“我会早些回来的。”
月桥看着他的背影走远,幽幽的叹了句:“你怎么知道会早些回来?”
无人能回答。
宁衡的马车到城郊的庄子上时往常一起的狐朋狗友们早就到了,聚在那亭子里,四周烧了炭盆,里头暖和得很,还真跟说的一样在石台上烧起了小锅,泡起了茶来着。
“哟,宁公子到了。”马明明当先就迎了上来:“兄弟还怕你今儿舍不得出来呢。”
宁衡白了他一眼,把解下来的披风给了一旁侯着的丫头,跟马明明并肩走了过去:“爷是那起言而无信的人吗?你小子真不会说话。”
“那是那是,”马明明笑着把人给迎到了中间空着的位置上一坐下,四面八方的公子哥们顿时看了过来,你一言我一句的:
“许久没见小侯了,这整日的窝在家里做啥呢?”
“可不是,今儿马公子说小侯要来我还不信呢。”
“听闻小侯过几日就要出发去那边境了,谁不知现在在朝廷里头挂了号领了银的,往后小侯走远了莫忘了提携兄弟们一把才是……”
“是啊是啊,就是这个理儿。”
“……”
气氛顿时闹热起来,宁衡遥遥的白了缩在一边儿的马明明,摆了摆手:“兄弟们家大业大的哪里用得上我?不过若是没做啥坏事需要帮忙的,本公子也不是那起无情无义的人呐。”
说白了,这里跟着他混的一群官家子弟们,都是跟他们宁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干系的,真出了事儿,只要不是那起要祸乱朝纲、出卖上峰的,他们又不是没良心,怎么的都会搭把手,给人保下点东西,否则,丁点都不作为,人家为何要投靠于你?
一群公子哥们半真半假的说了一通,见宁衡的态度跟往昔一般,除了没怎么喝花酒,别的都没变化,也放了心,推杯换盏的嬉闹了起来。
至于不跟着他们一块儿喝花酒?
这都不是事儿!管他宁小侯是不是浪子回了屋,那跟他们都是没干系的,真爱美人也好,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也好,只要他们之间的纽带还在,只要这未来宁家的当家人态度不曾改变,那有有何干系?
至于他们?
那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
哼唧了半大会儿,宁衡也跟着喝了好些酒下肚,气氛正酣,一干公子哥儿们哪里能干做得住,扯着嗓子喊着要让舞姬们过来助助兴,这些是早就备下的,马明明往宁衡的方向看了看,见他没反对,朝身边的人吩咐了几句。
不大一会儿,幽幽清清的琴音便在屋外响了起来,粉色的纱帘被撩开,舞姬们娇媚的鱼贯而入,华服酥胸,旖旎的在一众公子们面前绽开,宛若那雪中盛开的牡丹花,看一眼就醉人得很。
随着琴音婉转悱恻起来,舞姬们也换了副模样,欲语还休的眨巴着眼勾魂摄魄的勾着诸位公子哥,眼尾细细的划了线,看得人更是难耐得很,一舞罢,公子哥们熟练的把看中的美人拉到自己身前儿,肆无忌惮的说笑着,很快娇笑声儿就在这幽静的庄子上弥漫开来。
这其中,他们都心有默契的把这美人当中最美的一位留给了宁衡,那美人也知情识趣,主动迈着莲步走到宁衡身边,欲接过他正要自己倒茶的活儿:“爷,让奴来就行了。”
“那你来。”宁衡大方的放了手,有人伺候,他也没想着自己动手。
“是。”美人翘着兰花指,一手精心呵护的玉手十指纤细,莹白如玉,手上还沾着香气,清清淡淡的倒是不惹人厌烦,她也没跟其他的美人一般迫不及待的同一众公子哥们肆意调笑,反而认认真真的泣着茶,露出形状优美的半边白皙美丽的脸颊,等一杯茶泣好,端在手中,柔柔弱弱的递到宁衡跟前:“爷,请用茶。”
宁衡只点了点头,朝案几上努了努嘴:“先放着吧。”
美人一僵,有些不懂为何从前向来无往不利的手段会碰了壁,莫非这爷觉得她不美吗?美人顿时委屈起来,但还是听话的把茶盏放下,贴心的说道:“爷瞧着还需要何,让奴伺候你就行。”
“行。”宁衡压根没注意到美人的委屈,只不甚在意的吩咐:“有需要爷会吩咐你的,没事你就坐着吧。”
这话一出,美人脸上的难看更是连遮掩都遮掩不住了。
谁见过只让美人在一边儿干看着的?这位爷真是不解风情得很,美人再侧而不拥入怀中,除了那柳下惠,便是那不得人道的罢?
她在暗自猜测,只见马明明搂着个美人走了过来,脸上笑意浮夸得紧,还装模作样的说起了宁衡的笑话:“哟,我们宁公子怎的在这儿干坐着,这是不满意伺候的美人还是要为了嫂子守身如玉啊?”
他说话没个把门,听得这话的公子哥们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那美人被这般笑着只羞红了一张脸,而宁衡则逮着闹事儿的马明明说了一通:“我就是守身如玉又如何,你这送给我美人享用,我若是有这个勇气用,你倒是敢不敢接下你嫂子的脾性?”
马明明自然是不敢的。
他调戏别的姑娘被逮着都被送去了牢里待了几日,若是给宁小侯塞人的事儿被她知道,那还不得把牢底给坐穿。
旁人一听这话,也顿时闭了嘴。马明明的事儿那就是前科之见,出来后还被人给笑了许久,谁不知道这是小侯他媳妇的手笔,这会想起她那泼辣的性子,个个都转了话风。
“哎,咱们五少夫人的美貌整个大都都难寻,得了如此佳人,夫复何求啊。”
“可不是,若我是宁公子有此艳福,自然乐得整日在家乐不思蜀的,谁还记着外头的庸脂俗粉?”
“哈哈哈,来来来,咱们来干一杯,给咱们的宁公子践行!”
“好,来,咱们干一个。”
有了这一茬,谁还管宁衡身边儿的美人委屈不委屈,各自笑闹着你来我往,跟身边儿的美人们喝酒调笑,更甚者搂着美人在那遮掩的地方悉悉索索的,一干人都见怪不怪,莞尔一笑,继续跟身边儿人胡闹着。
闹到了下晌申时左右,宁衡就跟已经入了状态的一干人等告了辞守在外头的车夫一见他,忙把人扶上了马车,待他坐稳后,甩了甩鞭子就架着马车回城了。
宁衡许久没跟人这般小聚过,虽然喝了不少茶,但酒喝得更多,他靠着车厢,闭上眼险些迷迷糊糊就睡着了,他撩开了帘子一看,约摸已是酉时左右了。
这般刚一想,冷汗顿时在后背淋淋。
从庄子到城里,连半个时辰都用不上,何须这一个时辰?
“停车!赵五!”
宁衡想也没想的呵斥起来,撑着有些发晕的头,他几步就掀开了车帘,说时雨那时急,他刚一掀开帘子,马车就停了下来,险些让他摔了出去,幸亏及时一手撑住了一头车厢稳住了身子,再往外头一瞧,哪里还有车夫赵五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