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抹茶红豆
桑栀腹诽,她本来就是个姑娘,就是不想告诉你,怎么了?
在他反复咀嚼了她的名字后,方道:“我叫江行止。”
桑栀没有接话,他还叫什么叫什么,关她什么事儿啊。
江行止的眼眸很安静,“我只是想要问问你二姐,李晏日后还需要注意什么?”
桑栀不承认自己就是那个救治的人,而懂些医术的人就该知道,没有见过病人不能乱诊断,所以眼下她就不能说什么,这个男人真的很鸡贼,这么聪明的脑袋怎么就不用在正地方上去呢?
好啊,既然他要去看个究竟,那就让他看好了,桑栀也不搭理他,任由他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自己。
她正想着要如何抓紧时间不让二姐露出马脚呢。
赶紧打发了这个男人才是。
桑皎在家里焦急的等着,栀栀不是说去去就回吗?
怎么都到下午了还没个动静呢,她虽然一身男装,可到底是个姑娘家,她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桑皎带着秀珠丫头在坐在门口一边搓麻绳,一边等着桑栀,好不容易看到了人影,但是为啥还有个男人?
等到走近了些,桑皎才看清这个男人不就是自己之前见过的那个吗?
她心里发虚,不知道如何时候,就一直看着桑栀。
“你……你怎么来了?”桑皎颤声问道。
江行止的目光在桑皎的脸上转了个来回然后又回到了桑栀的脸上,却已经将桑皎的不安尽收眼底。
桑栀很不喜欢将行止的目光,总有一种充满了威胁的压迫感,她有种感觉要是在这个男人的身边呆久了,肯定会少活几年的。
“来问问李晏还需要主意什么,今天你走后,他又说胸口疼!”
“啊?”桑皎到现在都是迷糊的,不知道这个男人是怎么跟桑栀一起的,不过听他的意思,倒是还没有认出小妹来,所以她害的继续演下去。
可是注意什么,她哪里知道啊?
桑栀也在想着,李晏的身子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怎么会胸口疼呢,心思一转,她就断定这个男人在使诈,无非是想要考验二姐。
在他的眼皮底下,自己也不能多说什么,二姐要是说不好,只怕就要露馅了。
其实就算真的露馅的话,自己又没有害人,他就算恼怒自己的欺骗也不能把她怎么样的。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因为被戏弄后声名狼藉的崔家人不甘心一个媳妇都娶不到,纠结了一帮人来桑家大闹了。
人多势众,他们今天是想要逼迫桑皎点头。
因为这些人的到来,暂缓了桑皎的窘迫,她竟然觉得无比的轻松。
崔婆子掐着腰站在头前,指着桑栀和桑皎的鼻子就开始撒泼了,“你们两个害的我儿子娶不上媳妇,要么你们就痛快的答应了这门婚事,让桑栀嫁给我儿子,这事儿就作罢,不然今天我一定要出口恶气。”
桑栀看了眼呼呼啦啦的人群,并没有什么惊慌,“怎么着?你们今天还打算强娶不成?”
而江行止目光冷冽,刚刚的和善尽失,淡淡的看着这群乌合之众。
他的眼神太有震慑力,被他看了一眼,那些人就觉得浑身充满了冷意。
崔婆子也害怕,可是害怕跟儿子娶不上媳妇比起来还是微不足道的,她仗着人多势众,问道:“你是谁?”
第039章 打倒一片
江行止冷眼睥睨着崔婆子,炯炯有神的目光中淬着冷意,看的人心惊胆战。
崔婆子害怕的吞咽了下口水,纠结了一帮亲戚来闹事,总不能这样就退缩了下去吧,何况自己这么一大伙人呢,他们只有三个,真的动起手来,还能吃亏咋地?
想到此,崔婆子复又嚣张了起来,掐着老腰,不可一世的高声道:“我晓得了,你是桑皎的相好吧?”
桑皎的脸上一红,面露着尴尬,桑栀为崔婆子如此丰富的想象力所折服。
可是崔婆子也不给几人解释的机会,兀自的觉得自己想的对,“哼,桑皎,你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一边勾搭着我儿子,一边又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的。”
崔婆子粗俗的往地上吐了口吐沫,看着江行止,笑着道:“臭小子,瞧你人模狗样儿的,你小心被这个女人骗了,她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娶个黄花大闺女多好,干啥要个破烂货。”
江行止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儿,可是依着他对桑皎和桑栀的了解,不像是这个婆子说的那样的人,何况今天找茬的明显是对面那伙人,而且这个老太婆说话怎的如此恶毒。
崔婆子往桑皎的身上泼脏水,不过是因为人财两空而心生怨恨,夏冬梅那里闹掰了,崔良友一下子成了全村的笑柄,她这个当年的也抬不起头来。
而这些都是桑家姐弟闹的,她不出口恶气怎么得了。
不是说桑家有钱吗?
如果抢不到人,那就抢些财务弥补自己的损失,之前他们让自己买的那些东西,退又退不回去,卖也卖不掉,欠了一屁股的债没办法还呢。
桑栀皱眉,二姐是她心里最重要的人,岂能容的崔婆子如此大放厥词,她看到气急败坏的崔婆子,知道崔家最近的日子定然不好过,看来自己的办法的确让崔家伤了根本。
“我二姐如何就不用你操心了,还是想想你那个丢人现眼、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儿子这辈子能不能娶上媳妇吧!”桑栀笑着回击。
一番话直戳崔婆子的心窝子,崔家同夏家的婚事黄了,她又托人保媒,可是女方一听说是他们家,说什么也不同意。
谁愿意嫁个负心薄幸还没成亲就跟人家有了肌肤之亲的男人呢?
而且崔家翻脸不认人的丑恶嘴脸也被大家津津乐道,再加上夏家为了让夏冬梅还能够出嫁,便把所有的脏水都泼在了崔良友的身上,说他威逼利诱才得了夏冬梅的身子,毕竟夏冬梅一个女人,在大家看来就是处于弱势的。
人言可畏,只怕崔良友这辈子怕是要打光棍了。
“桑皎,你别得意,今天要么你乖乖的跟我走,嫁给我儿子,不然我就拆了你们的 家。”桑婆子大声喝道。
桑皎也不是泥人的性子,任由崔婆子辱骂,“我就算这辈子不嫁人也不会嫁给你那个烂儿子,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崔婆子其实心里也知道,桑皎只怕是不愿意心甘情愿的嫁过去的,所以还是抢些东西是真格的,她一早就瞄上了桑家的那一窝小猪仔,拿回去养大了能够卖不少的钱呢。
崔婆子对身后的侄子们使了个眼色,那几个小子凶神恶煞的就要冲进桑家抢东西。
“就你这样的破烂货我们家也不惜的要,我看看哪个男人敢要你,你克夫克子克爹克娘,你就是个扫把星。”崔婆子继续恶毒的攻击桑皎。
与此同时,她的那几个侄子外甥的已经到了桑家的门口了,正好路过江行止的身边。
桑栀也瞧出来了他们的目的,想要抢东西,门都没有。
“二姐,抄家伙。”桑栀大喊。
桑皎顿时会意,虽然她的模样变美了,可是那个泼辣的性子还是没改的,她护食的很,这些都是小妹辛辛苦苦赚来的家业,岂能让这些人给抢了去。
桑皎回身就抄起了扫把,噼里啪啦的就往那些人的身上砸。
一群乌合之众并没有被江行止放在眼里,只是人有点儿多,他担心桑栀应付不过来。
如果是两个大人还好,家里还有个小不点秀珠呢,桑栀忙着打人就照顾不过来了。
本来大人们打架不该波及孩子,可是崔家的人太不讲究了,崔婆子见桑家姐弟有点厉害,一群人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眼珠一转就打起了秀珠的主意。
秀珠见桑栀一个打倒好几个,小家伙笑着拍手,“小舅舅好厉害。”
然而下一刻,崔婆子就朝着秀珠走去,那双大手眼看着就要碰到秀珠的时候,秀珠却凭空消失了,再一看,秀珠仍旧天真烂漫的笑着,不过已经被江行止抱在了怀里。
“打,给我使劲儿的打。”崔婆子发了狠。
她叫来的都是一群男人,桑栀一个对付几个,而桑皎那里挥舞着扫把倒是一时没人能够近身,只是时间长了,力气自然消耗了不少,眼看着就要被打了。
“喂,你就在那里看着啊!”桑栀嗔怒的看了他一眼。
江行止本来就打算出手了,只是桑栀的话快了一步而已,他摇摇头,掌心蓄力,快如闪电般的出手,眨眼之间崔家人就倒在地上了,一个个嘴里发出痛苦的*声。
而再看江行止,怀里仍旧稳稳当当的抱着秀珠,不谙世事的小丫头仍旧没没心没肺的笑着。
一场乱架从未波及到她。
“小舅舅,这个叔叔好厉害啊!”秀珠童声童气的说道。
桑栀抬头见男人面上仍旧肃穆冷清,恰好他也看向了自己,思四目相对,桑栀尴尬的别过脸去,只是他古井一般深幽的眸子却深深的印在了她的心里。
“不想死,赶紧滚。”江行止冷声呵道。
地上的人吓得屁滚尿流的爬起来走了,个个恼恨崔婆子骗人,不是说只有一个柔弱的女子和孱弱的小子吗?
可这柔弱的女人跟只母老虎一样,孱弱的小子一个能打七八个,至于那多出来的男人,如天神一般,一出手就打倒一片。
骗子,大骗子。
崔婆子也害怕,可是心里恼恨,走了一小段距离后,见距离安全了,就随手捡起了块石头,朝着桑栀砸了过来。
“小心。”江行止目光阴寒,指尖酝酿了一股内力,拈飞直直砸向了崔婆子,而他长臂一伸则把桑栀揽入怀里,那石头便砸在了他的胳膊上。
第040章 跌打药酒
崔婆子被那股内力震的吐了一口血,当即便晕了过去,最后也不知道被谁给拖走了。
桑栀个头小,此刻脸正贴在江行止的胸膛上,耳畔是他强有力的心跳,整个人都是蒙的。
“江少爷,你的胳膊没事吧?”
桑皎的声音让桑栀回神,赶忙从江行止的怀里出来,面上带着一些不自然,想要道谢的话就卡在喉咙里,很想说却说不出来。
江行止负伤无数,一块绵软无力的石头砸在身上这算什么伤啊?简直就跟挠痒痒似的。
他刚想说无碍,却想到了小家伙对自己冷漠的态度,刚刚自己可是为了保护她才被砸的,兴许小家伙会感动而改变态度呢?
“嘶……”江行止吸了一口冷气,他一个大男人不可能表现的像个娇弱的姑娘家,那么做作连自己都起鸡皮疙瘩,“没事。”
这恰到好处的抽气声,已经说明了一切。
桑皎心直口快,“那么大块石头砸过来,咋能没事儿呢?刚刚还要谢谢你帮忙呢,行了杯站在外头了,小三快带着江公子进屋里来吧,你不是弄了跌打酒吗?快给江公子揉揉。”
桑栀对着自家二姐狂使眼色,可是桑皎已经率先的回过头招呼着江行止进屋去了,虽然她觉得江行止很难接近,一看到就想掉头走掉,可是今天人家毕竟帮了她们姐妹的忙。
不仅救了秀珠还救了栀栀,要是石头砸在桑栀的脑袋上,万一打傻了可就遭了。
桑皎心性单纯,眼下已经把江行止当成了救命恩人一般招待了。
桑栀对江行止也是感激的,只是仍有些排斥之感。
见他不客气的真的跟着进了屋子,她就觉得十分别扭,而一旁的秀珠丫头拉着桑栀的手,“小舅舅,走啊!”
桑栀点点头,柔声关切的问道:“刚刚没有吓到吧?”
“没有,那个叔叔好厉害,要是他能打我爹一顿就好了。”秀珠童言无忌的说道,虽然她小,但是也分得出好坏来,在她的心里,她那个爹就是个坏人,需要被打。
桑栀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心里涌上了一丝酸楚,大姐昨天又被打了,她没有亲眼见着,是听别人说的,想必陈先礼的银子是要花完了。
“栀栀!”桑皎走到门口发现是桑栀还在门口,于是就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