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抹茶红豆
拿回屋子,他点燃了烛火,借着灰暗的光,他打开看到草纸里面包着些白色的药粉。
凑近了闻了闻,他也没闻出个究竟来。
看来自己猜测的不错,于秋莲偷偷的去厨房做手脚,白天她怕自己发现,就在晚上动手。
这个可恶的女人。
天亮了之后,肖久迫切的想要知道那个药包里面的东西是什么,自己连日来的精神不济,浑身乏力,还有夜半时钻心的疼痛是不是都因为这些东西。
他体力不好,只能就近找了个药铺,拿出药包让里面的郎中给瞧瞧。
郎中看了眼他的脸色,然后又闻了闻药包里的东西,“这是毒药啊,你吃了多久了?”
肖久一听是毒药,已经吓得半死了,他哪里知道吃了多久了,也许自己住进桑家的时候,于秋莲就想要置自己于死地了。
郎中大惊失色的说道:“可万不能再吃了,再吃下去,你的小命就没了,你这是结实了什么仇家了,下手这么狠,他是想要你不知不觉得死掉啊。”
肖久想到于秋莲之前怂恿自己去招惹桑栀那个厉害丫头,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自己不死,她就不罢手。
这样的女人实在是太恶毒了。
既然她对自己不仁,那她也就不要想好好过了。
但是现在撕破脸皮,他又觉得不过瘾,大婚,对,等到桑槐大婚的那天,一切真相大白。
看于秋莲那个女人,还怎么有脸苟活着。
所有人都期待着的大婚之日,总算是来了。
之前对桑家只是略施小惩,小打小闹罢了,这一次,她要大闹一番,让桑家彻底的鸡犬不宁。
先从安宁说起。
大红的花轿刚刚进门,桑槐还来不及踢轿门呢,就从人群里钻出个小娃儿来,指着娇子里的安宁,就喊着“娘。”
人群中的魏秋燕露出了报复后的微笑。
安宁以及安家的人都慌了。
尽管很不待见,但是安宁还是被魏家人要去隔一段时间就要去看看孩子的,不然她的丑事儿就会被说出去。
外面的人说那是传言,可是魏家人亲自上阵的话,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这会儿魏良突然出现,安宁坐在娇子里,手脚冰凉,魏家这是想要干什么?
桑槐也是一愣,“谁家的孩子?”
魏良人小鬼大,指着娇子里的安宁,“我要娘。”
“去去去。谁是你娘,这是我们桑家刚娶进门的新媳妇。”于秋莲头上戴着一朵大红花,打扮的也是光彩照人的。
安宁坐在娇子里,出去也不是,不出去也不是,没好气的冲着喜娘道:“还不把人弄走。”
喜娘吓得赶忙想把这个孩子抱走,但是人群中的魏秋燕可不干了。
魏家把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孩子当成宝似的养了这么久,安宁也是时候给他们一个交代了。
若不是安宁怂恿,她也不会落得被休的地步。
如今她想要忘记过去,美滋滋的嫁人,哪有那么好的事儿?
魏秋燕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对着良儿招了招手,“良儿,告诉大家伙,娇子里面坐的是谁?”
一个小孩子哪里懂看人脸色啊,姑姑问什么他自然就说什么了,“娘亲,娘亲。”
安宁紧紧的攥着拳头,修剪整齐的指甲在手心里印出了月牙的痕迹。
如果今天不是她大婚,她一定冲出去撕了魏秋燕的嘴。
但是如果不是她今天大婚,想必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安小姐,你是不是也该出来给我们大家一个说法了?”魏秋燕是打算拼个鱼死网破的,她不好过,那么大家都不要过了。
桑家今天聚集了不少人,本来想要看喜事的,结果看到了这样的事儿,议论之声自然是少不了的。
安宁听着那些声音,整个人气的颤抖,她知道就算她不出去,魏秋燕也不会善罢甘休的,今天这门婚事,只怕是成不了了。
扯掉红盖头,安宁从娇子里出来了。
整个人看起来好像要喷火似的,“姓魏的,你要干什么?”
魏秋燕冷冷一笑,“我要干什么?安宁小姐难道不知道吗?我要告诉大家伙,你是如何害死我弟弟,又是如何用个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孩子,欺骗了我们魏家的。”
魏秋燕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恐怕这个道理,安宁到了今天才会懂。
魏秋燕把安宁和自家弟弟的丑事,毫不避讳的说了出来,还有这个叫良儿的孩子的事儿,一点儿都没有藏着掖着。
等到她说完,众人已经被惊住了。
纷纷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了安宁。
安宁唇色发白,止不住的颤抖着。
“还有,上次在玩具铺子,也是这个安宁让我去栽赃的,她让我杀了小花,然后嫁祸给玩具铺子,都是她,一切都是她干的。”
面对魏秋燕的指控,安宁除了愤怒,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第180章 谁是野种
“桑槐……”安宁无措的看向桑槐,祈求他能够说点儿什么。
但是并没有,桑槐自己知道是一回事,但是在这么多人面前被说出来,那又是另一回事,如果他还执意成亲的话,只怕以后真的要抬不起头来了。
桑槐闭上眼睛,飞快的在心里衡量着,到底是银子重要还是他男人的尊严更加重要?
但是很快,当他想到桑栀的时候,他就做出了选择。
“桑槐……你要相信我……这个孩子跟我无关……”既然已经撕破了脸,那么安宁自然也不会承认这个孩子是自己所生的了。
“可你跟别的男人私奔是事实。”桑槐的一句话,已经注定了他们二人的结局,不会有以后,到此为止了。
“诸位乡亲们作证,我桑槐跟安家这门婚事,就此作废,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桑槐冷声说出了自己的决定,当他的视线撞上正笑看着这一切的桑栀的时候,眼中便淬了毒。
“但是……”
安宁以为他后悔了,他们还有转机。
可桑槐的但是与她无关。
众人屏住呼吸,想要知道他的“但是”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于秋莲顾不得为失去一门好亲事伤心,在桑槐冷漠的目光中,她的心开始慌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头萦绕着。
她赶忙上前拉着桑槐的手,“儿子,别说了,亲不成就不成了,咱们回去吧。”
话已经到了嘴边,断然没有不说的可能了。
桑槐看着站在人前的桑栀,冷冷的笑着,“但是我还有一件事儿,要当着大家伙的面宣布,这件事儿跟旁人无关,我的堂妹,桑栀,那可是个了不起的小女子啊,这大家就算没见过,想必也听说过她的本事了。”
桑槐话音刚落,桑栀一下子就成了人群中的焦点,而一旁的安宁已经顾不得什么颜面,跟魏秋燕撕扯在了一起,如疯了一般,几个人上去拉都拉不开。
“姓魏的,你敢这么毁我,我要杀了你。”
魏秋燕也不是善茬,岂能让她打着,而且她一个做惯了粗活的人,手上的力气自然不会比安宁这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小了,一番撕扯下来,安宁纵然仗着人多,也未能占到多少便宜。
她的衣服头发,都被魏秋燕扯得乱七八糟了。
两个女人打的已经红了眼,恨不得把彼此剁成肉酱去喂狗。
四目相对,恨意交织,但是这边的精彩,依旧赶不上桑槐和桑栀的对峙。
在桑槐的高声说话之下,所有人的注意力还是停留在他们这对堂兄妹的身上。
“桑栀,我的好堂妹。”桑槐的笑容中带着一抹阴狠,别以为他不知道,今天的闹剧是因谁而起。
魏家闭口不言这么久,怎么就突然变卦了。
他不信没有人在暗中挑唆,他思来想去,那个暗中挑唆的人,不是桑栀,还能是谁呢?
她做初一,那么就不能怪他做十五了。
桑栀笑吟吟的看着他,好像对他的计划全然不知般的无惧,但是她的笑容太过晃眼,一时又让桑槐思量了起来。
“怎么了呢?堂哥,可是新娘子出了这样的事儿,你太过伤心了呢?”桑栀笑着问道。
桑槐皱眉,这个女人,怎么还能够笑得这么无害,她做的事儿,那么狠辣不留余地。
别告诉他,她还觉得自己可以置身事外。
没那么容易的,桑栀。
“这一声堂兄,怕是我受不起了。”桑槐一步步逼近。
桑栀点了点头,“也对,怕是往后都不能叫了呢。”
桑槐又迟疑了,她是知道了什么吗?
如果她知道,那么她不可能没有准备的,但是这种事儿,她怎么会知道呢?
桑槐看了眼拄着拐棍站在那里的桑老头,他不相信,老头子会跟桑栀联手,何况这种事儿也不是他们联手就能够说得清的。
思量再三,他打算不给桑栀喘息的机会,他要致命一击。
桑槐当即决定不能再犹豫了,他对着人群,指着笑着的桑栀,“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我们桑家的孩子,是她娘跟别人私通剩下的野种,她根本就不姓桑,所以根本她根本就不是我的堂妹。”
桑槐的话,再次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然而,桑栀仍旧是一脸打不散的笑意,阳光下还是那么的明媚,灿烂,笑的那么美好,笑得让人心虚。
“爷爷,您说,当初您把二叔一家赶走,是不是就因为知道了她是野种的事儿?”
桑栀和众人一起看向了桑老头。
桑老头没有立刻回应,不管是桑栀还是桑槐,他都不相信,所以他不想跟任何人联手,以前他不想把这种丑事儿说出来,如今桑槐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留余地的揭开当年的疮疤。
否认,只是欲盖弥彰。
桑槐也不信任桑老头,所以他还有后招。
“爷爷,我知道您心善,自然是不愿意说这种丑事儿的,但是我们桑家对这个野种一再的包容,可是她呢,不仅不知恩图报,还把我们一家老小当成敌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是野种?”桑栀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