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子情
四周聚成光影,剑如虹,人如玉,一身锦缎华裳,衣袂飘逸,清华倾泻了整个容安王府。
片刻后,花园方圆十丈内,再无雪花落下。
叶昔、萧寒、谢轩三人被后花园的动静引来时,便看到了练剑的叶裳,以及他练剑时的模样。
萧寒对谢轩说,“怪不得师妹一颗心系在了叶世子身上,这样的他,我等在他面前,失色颇多啊。”
谢轩诚然地点头,“我总算明白了举世无双,容冠天下这句话了。安在他身上最适合不过。”
叶昔微哼了一声,“这小子的容貌和本事比之他的脾气和无赖以及张扬、霸道来说,还是差着。小丫头自己照着她自己喜欢的样子养大的人,怎么能不一颗心系在他身上?天下再也没有谁比他更合小丫头胃口的了。”
萧寒和谢轩自然也知道苏风暖与叶裳从小到大来往之事,不由得好笑。
叶裳听到动静,收了树枝,微微扬眉,对叶昔说,“表兄的伤还不能动武吧?”
叶昔来到水榭,拍拍栏杆上的雪,倚着栏杆坐下说,“我虽然不能动武,这不是有两个人能吗?”话落,他道,“七师弟、十一师弟,你们若是深夜凉寒睡不安稳,陪他练练,我看他一身火气,没处发泄,你们一起帮帮他。”
萧寒和谢轩见叶裳剑术精妙绝伦,本就想与他过招,如今被叶昔说到了心坎上,齐齐点头。
叶裳刚刚练了片刻,的确不够他挥发一身火气,见二人接招,正中下怀,于是,以二对一,三人都以树枝当剑,打了起来。
叶昔坐在一旁旁观。
加入了萧寒和谢轩,三人枝影纷飞,衣袂飘扬,人影剑影,令见者眼花缭乱。
容安王府的护卫们,都被惊动,聚在不远处,看着三人对打,一时觉得三人剑术精妙,让他们受益良多。
叶昔目力比别人好,看着三人对打,一时间觉得心痒痒无比,奈何身上受着伤,只能旁观。片刻后,他按耐不住,拾起一根树枝,敲打栏杆,已解手痒。
萧寒和谢轩早在叶裳初登望帝山之日就与一众师兄弟们领教了他的本事,如今二人对打,打得十分卖力,但也奈何不了叶裳,他以一对二,十分轻松。
半个时辰后,远处传来清浅的走路声响,叶昔转头看去,见苏风暖裹着披风,缓缓走来,风雪吹拂下,她纤细娇弱得如被风轻轻一刮就会吹走,他扬了扬眉,“小丫头,你不好好睡觉,跑出来做什么?”
叶裳第一时间也发现苏风暖来了,他当即虚晃了一招,轻轻后退数丈,然后足尖轻点,转眼间便落在了苏风暖的面前,对她问,“你不是在睡着吗?怎么来了?”
苏风暖拢着披风,瞅着他,说,“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跑这里打什么架?”话落,她看了叶昔、萧寒、谢轩一眼,笑着说,“几位师兄好兴致啊。”
叶昔翻了个白眼,“小丫头,难道你听到动静后,也手痒了不成?”
苏风暖随手夺过叶裳手里的树枝,轻轻晃了一下,扬手对着叶昔掷去。
叶昔伸手去接,可是他手刚伸出去,树枝便在他面前化为数段,噼里啪啦地掉在了地上,他一怔,低头瞅着地面,地面上白雪皑皑,树枝的分段全部地嵌入了雪里,星星点点,成了雪地上的点缀。
他愣着瞅了片刻,忽然腾地站了起来,惊道,“小丫头,你恢复武功了?”
苏风暖也怔了一下,低头瞅向自己的手。
叶裳也惊喜地说,“你刚刚那一招剑雨飞花,精妙绝伦。”
苏风暖后知后觉地说,“我刚刚……用了剑雨飞花吗?”
叶裳肯定地说,“用了。”
苏风暖将自己的手腕抬了抬,还是感觉酸软无力,她伸手给自己把脉,脉象如被寒雾笼罩,还是探不到里面的脉象,她泄气地摇摇头说,“没有,我没有恢复武功,刚刚那根树枝应该是被你用久了,你的气劲早已经摧毁了枝干,我随手扔出去,才折断数段。若是我恢复武功的话,怎么能没打到师兄身上,就半途折断数段落去了地上?”
叶昔闻言立即怀疑地说,“是这样吗?”
苏风暖摊开手,“你过来给我把脉试试,我的身体虽然未曾恶化,但还是没什么长进。”
叶昔闻言泄了气,用脚狠狠地踩了踩地面,嘟囔,“还以为有惊喜呢,原来不是,白高兴一场了。”
叶裳不理叶昔,伸手给苏风暖把脉。
苏风暖乖巧地站着,任他给她把脉。
他指尖温热,按在她脉搏上,她脉搏温凉,一热与一凉相碰,她心尖儿颤了颤,想起今夜他身体慰烫她身体的缠绵来,脸不由得红了。
以前被他握手,她未如此敏感过,如今有了肌肤之亲,到底是不同了。
叶昔走到近前,雪光下,瞅着苏风暖,她脸如红霞,他惊异地说,“小丫头,你脸红什么?”
苏风暖脸更红了,说,“被冷风吹的。”
叶昔道,“这可奇了,自从你重伤后,寒风越冷,你的脸不是越苍白吗?”
苏风暖咳嗽一声,瞪了叶昔一眼,不再接话。
叶昔更是纳闷,往日她的嘴从不饶人,除了叶裳外,不受谁欺负,说句话能噎死人。难得见她不开口说话,他站在一旁,打量她半晌,她身上透着的分明是小女儿家的娇羞。他又看向叶裳,他虽然一本正经地给苏风暖把着脉,但面如春风拂过,俊逸得不像话,耳根子有一抹红晕。
他微眯了一下眼睛,似有了然,凉凉地说,“感情师妹今夜是有好事儿发生,小丫头害羞了。我竟不知,害羞竟然能让你脸色战胜体内的冰色,起些顺眼的变化。”
苏风暖被叶昔隐晦地点破,忽然觉得没面子死了,她猛地转过身,不让他看,恶声恶气地说,“亏你还是我师兄呢,不说话没人将你当哑巴。”
叶裳这时也凉凉地说,“表兄大半夜不睡觉,是不是近日里太闲了?明日我禀明皇上,户部贪墨案的后续,就交给你办吧。”
叶昔冷哼,“我不干!”
叶裳道,“由不得你。”话落,拦腰抱起苏风暖,凑近她耳边低声说,“不理他,我们回房。”
苏风暖点点头。
叶裳抱着苏风暖,出了后花园,回了主院。
叶昔看着叶裳抱着苏风暖身影走远,对着二人的背影,又是一阵大翻白眼,直到那二人身影出了御花园,他才收回视线,转头对萧寒和谢轩说,“想不想喝酒?走,喝酒去!”
萧寒和谢轩对看一眼,又看看天色。
谢轩说,“师兄,这时候喝酒?深夜了,时候太晚了吧?”
叶昔摆摆手,“不晚,总要帮他们庆祝一番,两个冤家总算是和好不闹腾了。”话落,他当先往外走,对二人说,“表弟以前就爱喝酒,他府中好酒无数,我们去酒窖里翻腾翻腾,千金一坛的好酒不在少数,今夜景色好,好酒配好景,下肚后定然一夜无梦睡的香。”
萧寒和谢轩闻言点点头,“既然如此,就听师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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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水乳交融(二更)
苏风暖任由叶裳抱着,回到了主院,进了屋。
回房后,叶裳将苏风暖放在床上,顺势坐下身,瞅着她脸如红霞的模样,心神荡漾,“怎么不好好睡觉跑出去?难道我还是没有把你累狠?”
苏风暖红着脸捶他,“我本来睡得很沉,但你们在后花园的打斗声太激烈,震的我耳膜疼,我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儿,便起来寻去了。”
叶裳微讶,“我睡不着,又不敢闹你,索性出去练剑,想着在院中怕是会吵到你睡不安稳,于是便去了后花园,表兄和两位师兄闻声寻去了倒不奇怪,毕竟他们都有内力傍身,可是你怎么也能听到了动静?按理说,后花园距离这里不近,你全然没有武功,不该听到才是。”
苏风暖愣了愣,也微讶道,“也是,可是我明明听得很是清楚,睡不安稳。”
叶裳忽然惊喜地说,“是不是你真的内功恢复了?刚刚你对表兄扔出那一招,明明就是剑雨飞花,我看得清楚,不会出错。”顿了顿,他道,“另外,那根树枝即便被我用久了,但凭我武功内力,自己手中的兵器,不可能在使用中因气劲将之摧毁,你从我手中拿过去时,我敢肯定,它十分完好。被你扔出去的途中,因你使用了剑雨飞花,才折断数段。”
苏风暖闻言又惊异地摊开自己的手,疑惑地嘟囔,“可是我刚给自己探脉了,你也给我把脉了,没有什么变化是不是?”
叶裳道,“不是没有变化,是我探不到你的脉,你自己也探不到。或许,在我们探不到的内部,有了什么变化也说不定。”
苏风暖伸手去拉叶裳,顺带起身,“走,我们再去院中试试,你给我找一根树枝。”
叶裳点头。
二人重新出了房间,来到院中,叶裳折了一根树枝,递给了苏风暖。
苏风暖伸手接过,以剑雨飞花的手法随手扔了出去,树枝软绵绵地落在了不远处的地上,完好无损,地上的雪下得厚,都没有陷到雪里,只落在了雪面上。
她偏头看向叶裳。
叶裳蹙眉,上前两步,将那根树枝捡起来,重新递给苏风暖,“不要刻意用剑雨飞花的手法,就如早先你要打表兄时一样,当时是如何,如今就如何。”
苏风暖点头,接过树枝,想了想早先她要打叶昔时的情形,依照当时的情形,随手扔了出去。
树枝依旧软绵绵地落在了不远处的雪地上,与刚刚一样。
苏风暖泄气,“看来我们想错了。”
叶裳抿唇,“那你听到我们在后花园打斗,又使出那一招剑雨飞花,作何解释?”
苏风暖摇摇头,她也解释不了,如今她的身体,就是一个迷,自己都窥探不到。
叶裳突然喊,“来人。”
“世子!”有府卫应声出现。
叶裳道,“你带十个人,去后花园,打一场架,一盏茶为限,一定要激烈。”
“是。”那人立即去了。
叶裳拉着苏风暖的手,转身回了房,对她说,“你重新躺下,看看稍后还能听得到动静吗?”
苏风暖点点头。
回了房间,苏风暖解了披风,又脱了外衣,只穿着里衣,重新躺回了床上。
被子里依旧残留着余温。
叶裳也解了外衣,与她一起躺下,拍拍她,柔声说,“闭上眼睛。”
苏风暖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叶裳与她一起静静地躺着,片刻后,他听到了后花园传来激烈的打斗声,他问,“听到了吗?”
苏风暖摇摇头,“没听到什么动静。”
叶裳凝眉。
苏风暖将心态放平和,如睡觉时一样,静静用心去听,依旧没听到丝毫动静。
一盏茶后,叶裳见她脸上又现出泄气的神色,伸手搂住她,低声说,“听不见便听不见吧,他们已经撤了,别费神听了。”
苏风暖叹了口气,伸手搂住叶裳的脖子,“明明你们打斗,震得我耳膜响个不停。”
叶裳忽然说,“若不然我再去将两位师兄喊去后花园,你再听一次?或许是府卫的内力不够,震不到你。”
苏风暖伸手拦住他,“算了,以你的武功,他们在后花园打斗,听得清楚清晰,可见我就是没恢复武功,否则哪里用你们以内力震我?估摸着你们三人内力打斗动静实在太大,普通人都能被你们震醒。我去时,不是有不少人在围观你们三人打架吗?”
叶裳道,“也是。”遂作罢,将她身子拽到了怀里,低头吻她,“如今我看你很有力气,再来一次?”
苏风暖脸腾地红了,刚要伸手推他,他已经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吻住了她的唇,熟练快速地拂落了她内衬衣衫,露出让他疯狂着迷如锦缎一般的雪白肌理,她身子温凉,冰肌雪肤来形容丝毫不为过。
苏风暖初经人事,身子本就敏感,如今被叶裳这样撩拨,哪里受得住,身子不由得轻颤,连带着心尖都颤了起来,不消片刻,便在他身下,软化成了一汪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