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息隐
唐细忙说:“方才多谢有大嫂陪着我,我才不会生了怯意。大嫂今儿想必也累着了,到了摆午宴的时辰,大嫂不如先去坐席。”
魏王妃起身,拍了拍唐细手说:“那我先不打搅你,等午后再来。”
唐细要亲自送她出门,却魏王妃笑着婉拒绝了。
“你是太子妃,我是王妃,哪里有你送我的道理。”魏王妃始终端贵温婉,声音也酥酥软软的,十分好听,“叫你的婢子送一送,也算是给我面子了。”
唐细便不再强求,差了项摸摸亲自送她。
等屋里剩下来的都是自己人的时候,唐细这才问秋凉:“你是一直伺候在殿下身边的,可知道为何郭淑妃的侄女入东宫却只得昭训的位份?”
秋凉摇摇头:“奴婢也不知,这或许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提起皇后来,唐细心中倒明白了几分。
但就算是皇后想以此来羞辱淑妃,只要淑妃不答应,难道皇后还能强人所难吗?想来淑妃软弱,不愿与皇后较劲,便依了皇后。
不等唐细问,秋凉又说:“高奉仪和林奉仪也是皇后娘娘指来东宫的,她们二人跟了太子有数年。”
“可育有子嗣?”唐细问。
秋凉摇头:“殿下膝下尚无一子半女。”想了想,又说,“殿下勤政爱民,日理万机,来内殿的次数少之又少。”
尚无子嗣,侍妾不多,位份又皆不高……唐细心中多多少少还是宽慰了些的。
中午也没敢吃太多,只吃了两个白水煮蛋。午间休息了会儿,下午又与魏王妃一处呆着说些家常话,等到了傍晚时分,晚宴开了席魏王妃离开后,唐细则在宫人的引领下去浴池沐浴更衣。
洗下脸上略厚重的妆容,脱下凤冠霞披,换上轻便的常服后,唐细觉得整个人都松弛不少。更衣出来后,外面天已黑透。正是暮春时节,窗户开着,外面暖暖的晚风透过窗棱钻进殿内来,唐细只觉得十分舒服。
太子比她预料的要回来的早一些,看着样子就是饮了不少酒的。但男人比较能隐忍克制,就算醉了,下脚的步子也是稳稳当当的。
隔着老远唐细就闻到了酒味,她熟络的过去请安。
太子伸手扶她起来,顺势就握住了她手。牵着人于一边坐下来后,才问:
“怎么样?可习惯?”
饮了酒的骗不了人,再强装镇定,可一出口就出卖了他。嗓音略哑,像是被沙子滤过一样,有几分干涩。
唐细听出来了,一边贴心的吩咐宫婢去奉茶来,一边回答太子的话说:“有魏王妃姐姐陪着,我过得很好。感觉在东宫……就和在家的时候一样。”
太子笑了,黑沉沉的眸子沁着光。
“你习惯就好。”
强撑着就是强撑着的,撑了会儿就撑不下去了。太子先去浴池沐浴了,唐细则一个人坐在床边等他回来。紧张又有些期待,害羞但却还是向往的。
那种滋味她尝过,她心下也是喜欢的。男人的霸气和力量,让她既想攀着他,又想逃离,那种矛盾的心情,十分刺激。她素来不是胆子大的人,从小就比较文静腼腆,可于夫妻行乐之事上,她倒是能在他这个好老师的教导下渐渐放下脸面,配合着他一起做些动作,说些脸热心跳的话。
内殿伺候的人早都退去了外殿,太子贪婪却知道克制,狂霸但也会适时收敛。唐细经了好一番的狂风暴雨、辣手摧花后,方才沉沉睡过去。
次日一早醒来,她是从男人臂弯里翻身爬起来的。
已经很久没有同床至天明,乍一睁眼瞧见枕边睡着他,唐细有些恍惚,还以为这是在榆桐呢。但很快,她就意识清醒了。
太子其实早就醒了,只是见身边的人一直睡得沉,这才一直躺着没动。此番见她也醒了,太子才慢慢睁开双目,静静望着人。
唐细以为自己醒得早呢,正准备小心翼翼从他身上翻过去下床,蓦地就看到他黑沉沉的两只眼睛突然盯着自己看,她心内陡然一跳。方才还有几分疲惫困倦之意的,此刻皆被吓得烟消云散。
“殿下也醒了?”她爬了一半,又退了回去,小小一团乖巧缩在里侧。
太子依旧没动,只侧头打量她。他将被她枕得略有些麻的左臂垂在一边,他枕着自己右臂,黝黑眸子探着新妇,颇有几分嬉闹调侃的意思。
要是以前,唐细就会拿手去捂他眼睛,不给看。但现在,她可不敢,只能任他打量。
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太子先开的口。
“昨夜你气急了,骂孤什么来着?”
开口还不如不开口,一开口就是算账来的,唐细突然脑袋嗡嗡作响。
第027章
唐细第一反应不是她骂了他什么, 而是疑惑她竟然骂了他?她脑子迅速运转,可除了对那一幕幕羞人的画面记忆深刻外,别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昨夜,其实她能感受得到太子的克制。但毕竟是年轻气盛的青年男子, 初尝风雨滋味, 再忍耐再克制,也有克制不了的时候。
虽然他疯狂又贪婪,折腾得自己累得半死, 但其实她心里也没怪他。对这种事情,她心里多多少少也有些向往。只是她脸皮薄,不好意思说, 也羞于向他透露出半点自己十分愿意的意思。
起初的时候, 她是有些虚伪的半推半就。后来她自己吃饱喝足了, 就嫌他太过折腾,一次又一次, 没完没了。她不敢拒绝的太过强烈,只能罢工不主动,想让他自己识趣适可而止。
可能是他不但不识趣, 反而惩罚性变本加厉的行为惹得她恼了吧, 所以她就气得骂了他?
唐细不敢确定,这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测而已。
反正她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索性就当作没发生过, 她小声辩解:“妾没有骂殿下。”
辩解得底气有些不足, 声音很低。
“要不要孤给你提个醒?”太子并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
唐细就急了, 垂着脑袋转了转眼睛后,决定低头认错。
“妾是真的不记得了,若有得罪殿下的地方,殿下原谅妾吧。”她说得可怜又无助,到底算是仗着几分知道他心里有自己的意思,摆着点柔弱的样子,想博取他的怜惜,从而不再计较,尽快翻过这篇儿去。
可谁知太子却道:“孤没有怪太子妃的意思,也不会惩罚,孤就是就事论事。既然太子妃真的不记得了,那今晚复习功课的时候,到了那一步,孤再告诉你。”
懂他话中复习功课的意思,唐细顿时羞得满面绯红。双颊如火烧红云一般,她不敢去看他,偷瞄一下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