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这般好命 第90章

作者:南岛樱桃 标签: 打脸 爽文 古代言情

人长大了之后再看那二进院要多窄有多窄,尤其他已经娶妻生子,要把妻儿奶娘等人全塞进一座二进院里,还得给自己留出书房,且要地方放他那些东西……想想都挤。

眼下盛惟安还没想这么远,他就是懵逼了傻眼了。

虽然他心里会觉得我是皇子出身,比你亲儿子要高一等,可他实际上没想过回宫里去。

没想过,也不觉得有这种可能。

但燕王就是拿出实际行动教育了他,让他知道这天底下的事不是样样都得顺你心,贪心不足从来没好下场。

传旨太监在的时候,哪怕再不能接受,谁也没敢说什么。

等那太监走了,王妃直勾勾看着燕王:“当初宫里将小五送到王府,我拿他当亲儿子,疼了十年!现在皇上碰碰嘴皮子又要把人接回去,那我这十年心血就白费了?”

王妃像这么说就是来向燕王讨说法的。

她知道,皇上平白无故不可能下这样的旨,就只可能是自家王爷进宫去求来的。

把过继出来的儿子接回去……这种事以前听都没听过,这么荒谬的圣旨皇上也下了,只能因为提出来的是燕王。

王妃问他为什么?

燕王说:“你十年心血也没养出个孝子,就不必吹嘘母子深情。昨日在宫里面,母后先提出立洲洲做世子,皇兄说封小五做郡王,我说先给他通个气好叫他安心,他却不能接受,本王至多只能给他讨个郡王爵来,既看不上,就回去当皇子吧,努努力没准能封个亲王。”

盛惟安刚才被扶起来,听了这话,腿一软又要跪下去。

想到昨晚上,燕王听他说完回了一句“我知道了”。

他以为燕王会为他争取,结果就换来这个。

十年!他在燕王府十年啊!就换来一句陪伴有功,给了几样不痛不痒的赏,现在要他拖家带口搬回宫中皇子所去。

盛惟安才发觉燕王是这样冷酷的人,而他夫人秦嫣这会儿已经哭出来了。

秦嫣求救似的看向王妃:“只是事发突然相公他一时接受不了,他哪里是要回宫?姑妈你帮我们说说,不要回宫,就在王府,哪怕分出去都行!”

王妃能怎么样?只能朝燕王那头看去,燕王就跟看了场闹剧似的:“现在说这个话,已经晚了,圣旨都下来,还指望皇上能收回去?你与其在这儿抹眼泪,不如去打包收拾,这些年王府给你们置办的东西尽可以带走,收拾好就回宫去吧。”

燕王又不是瞎子,昨天府上这些是什么态度他看得清清楚楚。

当时他就有些不舒服,但想到事发突然,谁都没准备,也理解他们。

本来想着稍微忍耐几天,等盛惟安单独开府就好了,以后逢年过节见一面,平常不用碰头。谁知道他不想出去,想让洲洲出去。

燕王这个人,下决定比谁都快,他狠得了心。

盛惟安还是不够了解他,就硬生生倒了霉。

这场闹剧在侧妃等人眼中好看极了,钱玉嫃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就拽了拽谢士洲的衣袖子:“我渴了,想回去喝口水。”

谢士洲看他老子一眼,牵上媳妇儿往回走,走出去一段之后,看边上只得贴身伺候的两个,没别人了,他道:“我回京路上才知道他有个养子,当时就在想到京城以后会不会闹起来,他保证说他会安排好的,烦不上我,我真就信了他的邪!”

钱玉嫃刚才是看王妃的反应,心有点堵。

想起之前在谢家,身份拆穿之后他们看谢士洲不是奚落就是防备,都觉得老太太疼他,怕被他分走家业。

当时还能说他不是亲生的,作为养子人家防备你正常。现在他回了自个儿家,结果也差不多,刚才王妃跟五皇子夫妻上演那出,钱玉嫃看着可笑极了。谢士洲他已经受了许多罪,乘了一个月马车大老远来,被人视为强盗,恨他抢了自己的东西。

那当下,钱玉嫃一点不开心。

直到走出来,顺着游廊看了看府上这景,她心里才通泰一些,想着十年母子生出感情也正常,谢士洲有他亲爹,还有皇上跟太后娘娘疼爱,已经得到很多,不该贪心。

这么想着,她脸色也缓和些。

“之前在蓉城,总觉得你爹霸道,这么对比下来,他已经很照顾你了。换个人来不用赶着当坏人,咱们都跟着到京城了,也不可能再返回去,真受了委屈还得忍下,他其实可以把你跟五皇子一起留下来,只要拖着点,两头都说好话,你看他才四十几岁,不用那么早立世子……今日这出还是怕你想不得吧。”

钱玉嫃捏捏男人的手,停下来看着他说:“相公你该彻底从换爹这事的阴影中走出来了,他对你嘴上虽不客气,心里是惦记的。”

谢士洲听了半天,问:“现在改口喊我相公,不喊大名了?”

钱玉嫃:……

“我跟你说正事呢。”

谢士洲也不往前走了,就在一旁坐下,他拍拍身旁,让媳妇儿也坐下。

白梅等人自觉退开,谢士洲一身懒散的倚在美人靠上,他说:“我早就不想那些事了,人活着不能总往回看,得朝前走,这道理我明白的。”

钱玉嫃随他坐下,想想这两日的经历,她还觉得很不真实:“我以前都没想过自己能搬进王府来住,也没想过能进宫去看看。”

“现在体会到了,感觉怎么样?”

“感觉啊……”钱玉嫃左右看了看,没人靠近,这才贴到谢士洲耳边,告诉他,“昨天进宫的时候就只顾着紧张去了,心里不停想别丢人别丢人,进宫那会儿什么都没敢看,要说还记得啥,只记得走了特别远的路。你记得吗?我第一次去谢家的时候就觉得很气派了,你说住习惯了也就那样,现在回头去看,还真是也就那样……”

谢士洲笑得不行。

钱玉嫃拍他一把:“笑什么?你就一点儿不紧张吗?”

“你不是看着?你看我紧不紧张?”

钱玉嫃感觉还好。

谢士洲告诉她:“刚到王府的时候确实还好,早就想到会有很多人不欢迎我,看她们变脸也没太多感觉。后来进皇宫的时候心里很没有底,我知道要讨宫里喜欢才能过得舒坦,又不知道该怎么讨他们喜欢,进宫去的路上想了很多,到跟前了跟呆鹅似的,张不开嘴,说不出来……”

这种感觉钱玉嫃也有过。

“你应该知道,女儿家从十三左右就会经常跟娘或者伯娘甚至姑母姨母出席一些场合,是为了让别人知道你岁数到了,有那个意思的可以来议亲事,十三四定下,及笄之后就能嫁人。”

“我那时候也有,有时候娘会告诉我今天有谁家太太,让我表现好些。谁不想表现好呢?真到那场合,不自觉就拘谨了。不过我有一点好,心里噗通噗通的时候表情也端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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