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沧海太华
“好。”
“啊,还要等明天啊,为什么不现在去?”
胜楚衣回身将她揽入怀中,“因为现在啊,有个正经事,本君数日以来一直想问问你,关于‘软的’和‘怪癖’这两件事,是怎么回事?”
“胜……胜楚衣,我错了,我骗她们玩的。”萧怜想跑,却被钳了个死死地。
“好玩吗?”
“不……不好玩,不玩了!我投降!喂!救命……!”
“喊破喉咙,也没人听得见,天澈宫,只有你我。”
“啊——!”萧怜又是一声尖叫,“胜楚衣,青天白日的,我当你是个稳重的君子!”她以为他白日里是个好欺负的,没想到却是比晚上的那一款还暴力。
“刚才是谁作威作福,要给本君当祖宗?”
“我错了,我不是祖宗,我不是,你是!”
胜楚衣将她十只交叠摁过头顶,面上的神色忽然间多了几分温柔,“阿莲,叫声叔叔听。”
萧怜两眼一闭,好吧,反正爹都喊过了,多这一声叔叔也无所谓了。
于是,便糯糯地唤了声,“叔叔。”
胜楚衣听了这一声,沉沉闭上眼,七年,他找了她七年,等了她七年,到底都付出了什么已经计算不清了,终于重新听见了这一声,却是在这样的情境之下。
他似是将这一生的禁忌都释放开了,天神一旦堕落成魔,变成了比魔更可怕的存在。
待到日薄西山,萧怜用尽人生最后的力气将他推开,“我后悔了!我费尽心思招惹你到底为什么!你给我滚开!”
然而,她刚刚沉沉睡去,堕落成魔的天神不见了,真正的魔王回来了。
耳边有人低语,“怜怜,你喜欢哪样的我?”
“都喜欢。”
“若是只能选一个,你要哪个?”
“我要……我要我的胜楚衣。”
“怜怜,可惜你远不知道,你的胜楚衣,已经变成什么样的人了啊……”他魔魅般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嗯?”萧怜浑浑噩噩之中听不明白,之后也不想明白。
然而这一觉,睡得很沉,很长,身子越睡越冷,气息也越来越凉。
“怜怜?”他发觉了她不对劲,“怜怜,你怎么了?”
胜楚衣抓过她的手腕,脉象平稳有力,没有半点异样,可人就如沉入了深海极寒之中一般,陷入了昏睡。
他披衣下床,对着外面一声喝,“辰宿,传太医!”
一直隐在某个角落的辰宿立刻得令下了天澈宫。
等到太医院卢院判带着莳花女医来了,迈过寝殿门槛,俯身便拜,可还未见君上一眼,便感受到一种浓黑的威压扑面而来,令人喘不过气来。
帐子里面传来胜楚衣沉沉的声音,“诊得好,活命,诊不出缘由,自己从天澈宫上跳下去!”
他说着掀了幔帐走了出来,负手立在一旁候着。
莳花是第一次见到太华帝君真人,却没想到与朝野上传闻的真神入世、光华万丈完全不同。
这分明就是身披无尽黑暗之人凝然于深渊之极一般,当下腿脚一软,就又跪了。
茉叶赶紧张罗着老院判进去诊脉,前前后后跟着伺候着。
老头隔着丝绢搭了脉,凝眉许久,“脉象无异,喜脉圆滑有力,胎儿该是极为稳固,这位云极……”他看了眼茉叶,茉叶赶紧道:“公主。”
“啊,云极公主身体强健,除了略微疲乏之外,并无异样啊。”
卢院判晃悠悠起身,向胜楚衣跪下,“君上,老臣无能,的确诊不出云极公主为何会如此啊。”
跪在地上的莳花慌了,院判不能这么说死就死啊!
她膝行两步,慌忙恳求,“君上!君上,脉象诊不出状况,不等于没问题,可否容臣为公主殿再检查一下,再定院判死罪不迟。”
胜楚衣给茉叶丢了个眼色,茉叶便赶紧掀了纱帐,引了莳花入内。
莳花戴了手套,小心掀了萧怜临时穿起来的衣裳,露出小腹,不小心看到一身的淤青和吻痕,便脸上一阵红,手底下迟疑了一下,看来外面传闻君上有怪癖,可能是真的……
她动作慢了,那手就被茉叶敲了一下,给她一个狠厉的眼色,这才回过神来,于是赶紧运了十指,在小腹上轻轻按压,仔细体察胎宫的大小,不由得皱了皱眉。
莳花从帐中出来,小心跪下,“回禀君上,云极公主的胎宫,似是与平常妇人有所差异,不仅形态不同,且极为寒凉,臣自幼研习女经亲手诊过的孕中女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从未见过如此情形。”
胜楚衣周身气息越来越沉,“与平常妇人形态不同,是什么意思?”
莳花立时伏得的更低,“回君上,及时有可能其中的胎儿……”她想说那胎宫中所孕育的,可能是个异类,可这种情况无非两个原因。
第一,云极公主与异类有染。
第二,君上……是个异类!
这,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口的啊!
跪在一旁的卢院判当下明了,冒死将话揽了过来,“秉君上,如此情形,臣曾见上邪古医书上有所提及。”
“那,古书上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