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冬天的柳叶
骆大都督看向由人扶着的苏曜,歉然道:“真是对不住,都是骆府没做好。”
苏曜虽觉丢了脸,面上还沉得住气:“只是一场意外,大都督这样说就折煞晚辈了。”
“不,不,确实是骆府的错。”骆大都督一侧头,“负雪——”
一个粉雕玉琢的少年走过来,身后跟着一只大白鹅。
本来一脸云淡风轻的苏曜条件反射后退一步,脸色泛白。
负雪对着苏曜一躬身:“苏公子,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管好大白,您就原谅大白吧。”
苏曜快要维持不住温润如玉的形象了,艰难道:“我没有与大白计较……小兄弟带它走吧。”
负雪露出喜悦的笑容:“多谢公子,公子真是个好人。”
眼见少年牵着大白鹅走了,苏曜那颗狂跳的心才稳当下来。
盛二舅同情看了苏曜一眼,对骆大都督道:“姐夫真的太客气了,其实真不用道歉的……”
看把苏贤侄吓的。
“我心里过意不去。”骆大都督惭愧道。
亲自送着盛二舅等人上了马车,骆大都督叮嘱骆笙:“笙儿啊,以后还是把大白看好了,这次咬了那个苏公子倒也罢了,要是咬了你二舅多不好。”
骆笙语气淡淡:“大白有分寸。”
骆大都督嘴角微抽。
这要不是自己闺女,一巴掌就呼过去了。
一只鹅能有什么分寸?
然而谁让是亲生的呢。
骆大都督打量骆笙神情,琢磨出几分意思:“笙儿啊,你现在不待见那个苏曜?”
骆笙笑笑:“父亲不必留意他,要不是他今日过来,女儿都忘了他的模样了。”
骆大都督哑然失笑。
是他想多了。
盛三郎陪着盛二舅等人去了赁的住处。
路上盛二郎向盛三郎打听:“那个带着大白鹅来赔礼的少年,是专门养鹅的?”
“二哥你说负雪啊?那是表妹的面首,不过主要负责养大白。”
几人默了默。
苏曜想到对负雪喊的那声小兄弟,脸色有些难看。
许久后,盛二郎吐出一口浊气:“表妹眼光还真好。”
难怪一到金沙就盯上了苏二弟。
看一眼苏曜,再想到负雪,盛二郎心情有些复杂。
这么说,他以前那些担心都是多余的,表妹应该瞧不上他们兄弟……
这般一想,不但没觉松了口气,反而有些扎心。
卫晗这边也得到了盛二舅上门的消息。
“主子您知道那个苏曜吧?他也去了!”
苏曜?
卫晗敛眉。
石焱怕卫晗没印象,忙提醒道:“就是骆姑娘在金沙时寻死觅活要嫁的那个男人。”
卫晗看了石焱一眼,对这个说法十分不快。
骆姑娘为了一个男人寻死觅活?
他不信。
“主子,您别不上心啊,卑职从红豆嘴里打听到的。”
卫晗神情凝重起来。
“主子,您还要继续静静么?”
卫晗喝了一口茶,把茶盏往茶几上一放:“替我约骆姑娘出来。”
骆笙从蔻儿口中得到卫晗约她见面的口信,以为是杀手组织的事有了眉目,欣然赴约。
二人相见的地方是一间不起眼的小酒馆。
骆笙记得先前约在这里见面,还是开阳王为了请她帮忙求神医出诊的事。
“千金坊那些人,问出来什么吗?”骆笙才坐下,就问起来。
“他们人数不多,个个身手出众,那个朱管事是领头人,这些杀手收钱杀人都听他安排。从一名杀手口中审问出有一本账册,记载了近年来的交易信息。”
“也就是说,找到这本账册就能知道进京路上买凶追杀我的人,还有买凶行刺流清县令的人究竟是平栗,或是其他人?”
卫晗颔首。
“那本账册莫非在朱管事手里?”
“如果没有被销毁,朱管事应该掌握着账册的下落。”
骆笙听得蹙眉。
她留朱管事在身边盯着,是因为朱管事是镇南王府旧人,她想寻出关于镇南王府的蛛丝马迹。
可要是搜查那本账册,便会打草惊蛇。
卫晗语气一转:“从这些杀手口中得到的讯息虽不多,但我推测朱管事与某方势力另有关联。如今这些杀手全被控制,朱管事一时半会儿掀不起风浪,不如放长线钓大鱼。”
“王爷如何有这些推测?”
“一名杀手供述他偶然见过朱管事与一人产生争执,那人看起来身份在朱管事之上。”
“若是这样,那就等等看。倘若朱管事背后还有势力,早晚会与他联系。”骆笙垂眸,啜了一口茶。
正事谈过,卫晗轻咳一声:“骆姑娘,听说你外祖家来人了。”
“嗯,我二舅带着表兄们进京备考春闱。”
“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骆姑娘尽管提。”
骆笙淡淡一笑:“多谢王爷,不过科考这种事靠的还是自身才学,我们给予祝福就是了。”
见骆笙谈起这个话题态度冷淡,卫晗悄悄放下心来。
这样看的话,骆姑娘对那位苏公子不怎么上心。
那就专心喝茶吧。
回到王府,石焱打听了见面情形语气沉重:“主子啊,骆姑娘这么喜新厌旧,您不得更担心吗?”
卫晗不想再谈这个令人心塞的话题,并把小侍卫赶了出去。
第382章 上元节
很快就过年了。
走亲访友、来往拜年这些不必多提,转眼间就到了上元节。
一年一度的上元节,吃元宵赏花灯看烟火,是男女老少的欢庆之日。
骆大都督看着女儿们发了愁。
上元节啊,少年男女可以公然约会的日子,怎么四个女儿没一个流露出出门逛逛的意思?
这不行啊!
骆大都督提着一袋子金叶子,劝长女骆樱:“樱儿啊,你整日窝在院子里绣花当心伤了眼睛,不如让妹妹们陪你出门逛逛,看看花灯,买点女孩子喜欢的玩意儿。”
骆樱摇头拒绝:“女儿喜欢清静,就不出门凑热闹了。”
想一想人挤人的灯会,就不寒而栗。
骆大都督看向次女骆晴。
骆晴神情麻木:“女儿身有残疾,在家里挺好的。”
骆大都督看着次女,心中叹气。
要说起来,他是有些恼怒次女的糊涂,可如今人变成了这个样子,还说什么呢。
“不要胡思乱想,伤筋动骨一百天,养一养就好了。”
骆晴眼帘颤了颤,面无表情道:“多谢父亲关心,女儿会好好养着。”
她要等父亲把平栗找到,亲口问一问为什么。
为什么那样无情把她推下马,为什么如此践踏她一颗真心。
骆大都督心知骆晴的想法,暗道回头还是要叮嘱府上人绝不能把平栗的死讯透露给次女知晓。
仇恨也是支撑起一个人精气神的一种。
当然,让次女出门逛灯会是不现实了。
骆大都督向骆笙投以期待的目光:“笙儿出去玩玩吧,你表哥他们都去。”
“女儿和表哥们没有太多话说。”
“呃,那带着你四妹和辰儿出去逛逛也行,说不定就能碰到中意的东西买回来呢。”
他宁可笙儿出门买个面首回来,也好过窝在家里不出门。
“家里什么都不缺。”骆笙无情拒绝了骆大都督的提议。
骆大都督深吸口气,抱着最后一丝期待问:“笙儿啊,没人约你出去吗?”
开阳王那小子莫非是个死的?
骆笙想到年前某人干巴巴的邀约,不动声色摇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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