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起跃
滢姑一时心里堵的慌。
“不是在咱们之前就好,她要是喜欢就喜欢,又关我何事?”白池初弄清楚了真相,便不着急。若真在她之前有了婚约,她这突然来安王府勾搭上安王,便是她不对,是她坏了人姻缘在先。
既然没有婚约,
她勾了人,也没对不起谁。
白池初这一番话太过于大度,可急坏了滢姑和倚瑶。
姑娘如今也算是嫁了人,
总不能拿从前比。
既然住进了安王府,从今往后那就是安王的人。有谁愿意看到旁的女人来勾搭自己的男人。
滢姑拿了白府的例子,来同白池初讲理。
“老爷身边就只有夫人,那二爷虽是个不知检点的,可老夫人也是下了死令,白家儿郎不能有妾室。”
滢姑话音一落,便被白池初呛了回去。“可不就是,下了死令也没用,男人该偷腥的还是会偷,这和女人没关系,关键看男人。”
这话没毛病。
滢姑被噎,一时找不出话来相劝,急的转圈。
“奴婢倒是觉得,稀不稀罕是一回事,能不能争过来又是一回事,小姐争了过来,要真不稀罕了,弃了就是。”
倚瑶这话将滢姑吓的不轻,一个趟子冲过去就捂了她嘴。
“你这死丫头,说的是什么混账话。”
可就是倚瑶的这句混账话,却让白池初听了进去。
“小姐想想啊,您名头摆在那里,顶了个汴京城第一美人的称号,若到时候败给了一群胭脂俗粉,您说,旁人到底会笑话王爷,还是会笑话小姐。”
倚瑶破罐子破摔,从滢姑的手指缝里蹦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惊人。
滢姑赶紧去掩门,“小姐可别听她乱说,这小妮子愈发不知天高地厚,这话她也敢说。”
白池初从家人出事之后,脸上就没了笑意,沉郁了几日,此时瞧见滢姑和倚瑶张牙舞爪的模样,突然就笑了出来。
这一笑,滢姑和倚瑶心头也都松快了不少。
倚瑶回头笑着埋怨了声,“姑娘就是个没良心的,咱掐架,她倒是笑的开心。”
三人一闹,阿珍的这事也就揭了过去。
夜里王嬷嬷过来,站在门口对滢姑说,有一趟前院的活儿,不知道姑娘睡了没。
白池初听到了外面的声音,还没等滢姑进来问,自个儿就走了出去,上午倚瑶的那番话显然是起了作用。
不求旁的,
只求在家人归来之前,她能稳住安王。
“嬷嬷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白池初坐在屋里,早就候着了。
天色还未黑白池初便沐浴更衣,从进安王府,还是头一回好好地收拾了一番自个儿。
王府上没缺她吃穿。
从她进来的第二日早上,就有外头绣房的人进府,为她量尺寸做了好几身衣裳。白池初挑了件淡绿色的长裙,眼下天气转暖,身上不臃肿,凹凸的身段就越是显了出来。
白池初只轻抹了些胭脂,涂了唇脂,结果往王嬷嬷跟前一站,硬是让嬷嬷倒吸了一口凉气。
王嬷嬷暗里好奇,这白府也不知道是怎么养姑娘的,竟能养成这样的妙人儿来。
“姑娘去吧。”
王嬷嬷回过神,将手里的几张硬黄纸递给了白池初。“王爷在书房,这东西就劳烦姑娘替奴才给王爷送过去。”
白池初没让滢姑跟着。
这条路她已经走了好几回,再熟悉不过。
天色才刚黑不久,天边还有余晖,今儿的太阳一照,地上的积水被晒干,白池初提了一盏灯,走的很轻松。
前院书房灯火通明,白池初一进去,凌风便关了门。
安王正卷起袖口在练字,听到动静抬头见来人是白池初,并没觉得意外,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半刻,又才瞥开眼,继续提笔。
“王爷。”
白池初将手里的黄纸放在了桌上,轻轻唤了一声,乖乖地立在他跟前,瞧着他写的那些字帖。
“会研墨吗?”
安王抬眼问她。
白池初捏着手指,犹豫了半晌,还是实话实说,“不会。”
在白家,
她从未干过活儿。
砚墨、绣花她不会,
吃喝玩乐她会。
“过来。”
白池初本以为就此算了,安王却不死心。
“好好看着,本王只教一遍。”
白池初听了他的话,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演示了一遍。
之后安王便将砚石给了她,“嗯?”
白池初心头有些慌,卷起衣袖露出了一小截白嫩的胳膊,手指头碰到那砚石,半天下不去手,大抵是怕那黑东西粘在手上洗不掉。
这一紧张,硬生生地就将安王挤到了身后。
好不容易握住了砚石,谁知几缕青丝又从肩头滑落下碍了眼睛,白池初顺手一甩,甩的倒是利索,却不知身后还站着个人。
几缕青丝,毫无预兆地全扫在了安王脸上。
气氛瞬间凝住。
白池初惊慌地回头,安王还保持着仰头躲她的姿势。
安王盯着她,
没什么表情。
“对,对不起。”白池初被他这一盯,紧张过了头,手一伸鬼使神差地就捂上了安王的脸,嫩红的指腹刚在那面儿上轻轻刮了一下,瞬间瞪大了眼,自个儿被自个儿吓到了。
那只手伸的快,收的更快。
白池初将双手背在身后,藏在了袖筒底下,目光一阵左右环顾,最终极怂地盯着自己的脚尖上。
她,大抵是要完。
安王脚步刚动,白池初的腰肢就贴紧了桌沿边儿,闭着眼睛忙地先替自个儿开脱,“我不是故意的。”
沉默了一阵,才听到他的声音。
“本王不过是让你研个墨。”
白池初绷直了身子,
不敢再吱声。
直到腰肢被安王压成了弧线,白池初才惶惶地睁开眼睛。
一睁眼却对上了一双深邃不见底的黑眸。
白池初狠心咬了牙,“明儿我学,王爷叫我学什么,我就学什么,可好?”
说完垂下眼眸又咬起了唇瓣,薄薄的一层唇脂,附在那唇瓣儿上,被她的贝齿一波动,水润红艳,无不诱人。
安王目光停在那上面半晌,伸了手,指腹轻轻一摁,却将底下的人儿摁出了一声轻呤。
屋子里的气息瞬间变了味。
安王的手留在那红唇上,僵了一瞬,之后重重地划过她的唇瓣,俯下了身。
刚碰到唇角,门外突然就响起了凌风的声音。
“王爷,宫里来了消息。”
这一岔,甚是煞了风景。
白池初双手抵住他的胸膛,惊慌地望着门外。
安王终是松开了她。
白池初这才偷喘了两口气,一起身,便觉腰疼的厉害,适才靠在那桌沿儿上,那人就差没将她腰杆子折断。
白池初想等着他先出门。
安王却拿起了刚才她搁在桌上的硬黄纸递给了她。
“都记下来,本王事情太多,容易忘。”
“啊?”白池初没听明白。
安王提醒了她,“你对本王说的承诺,都记下来,明儿交给本王,昨晚的也得算数。”
说完,人便先出了书房。
白池初手里捏着硬黄纸,愣是半天没回过神。
记什么?
她同他说的话并不多,除了对不起,我错了,好像还真就只剩下承诺了。
昨晚,
她说她以后都会很乖地。
刚才,
她说他让她学什么就学什么。
可这东西为何要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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