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起跃
表哥的那罐子豆腐脑......
陈渊倒是很平静,轻轻地按住了她肩膀,又让她坐了下去,“吃吧,别浪费了,这么多侍卫总不能白忙乎一场。”
白池初自己都不知道那碗豆腐,她是如何吃下去的。
食之无味。
这辈子她都不想再吃。
刚出宫时的兴奋雀跃,这一来,算是彻底熄灭了。
陈渊依旧是陈渊。
白池初怨自个儿这几日被他温柔的表相,蒙蔽了双眼,差点又忘记了他是什么样的人。
“皇上,臣妾不想出宫了,咱们回宫吧。”白池初放下碗,用绢帕擦拭了唇角,老老实实地认清了现实。
陈渊却没应。
拉着她登了马车,并没有回宫,径直去了一处别院。
院子很僻静,一条巷子通到尽头,两边是砌成的院墙,大部分已被绿色植物覆盖。
马车到了院门口停下,守在门口的管家忙地上前,见到车上的人下来,立马弯腰行礼,“皇上。”
一看就知陈渊经常来。
“起”
陈渊回头扶白池初下车。
“这是哪儿?”白池初脚一落地便四处张望。
那管家大抵也没想到会见到皇后,面上略微一惊,又忙地同白池初行了礼,“娘娘。”
“进去就知道。”陈渊拉着白池初进了屋。
里头的倒是开阔不少。
与皇宫完全不同,此处的风格属于小桥流水,鸟语花香。
“先去前院候着。”陈渊走了一段,才回头对跟在身后的管家说道。
“是。”那管家停了脚步,没再跟着。
陈渊带着白池初,顺着院里的鹅卵石小道,又穿过了一处木桥,熟门熟路地将她带到了一片桃林面前。
三月正是桃树绽放的好时候,粉嫩的花瓣满满压了一枝头。
微风拂过,有淡淡花香扑鼻。
白池初完全不知汴京城里还有这么漂亮的院子。比起皇宫的御花园来,这一片桃林,美的更甚。
“喜欢吗?”
陈渊温声问她。
“喜欢。”白池初点头,眼里溢出了惊喜,八成没想到陈渊会带她来这种地方。
却是不知,这是陈渊一贯的伎俩,收拾完她后,给她赏的一颗糖。
几乎成了规律。
每回先翻出白池初犯下的事儿,完事后再给一颗糖,既让她知道哪儿错了,又能让她恨他不起来。
亦柔亦刚,愣是将白池初拿捏的死死的。
“朕先去前院,玩够了就来找朕。”陈渊没有陪着她,让凌风留下来。
“好。”白池初应的很爽快,陈渊不在,她才能轻松。
陈渊又原路返回,上了前院,管家正在门口候着陈渊。
“近日精神如何?”陈渊人一到,就开口问了管家。
“好着呢,这几日精神好时,还能说几句话,不过仍是什么都记不起来。”管家将陈渊领进了屋。
屋里明亮宽敞。
除了两丫鬟之外,只有一位老人。
陈渊走到了那老人身边,那老人却是没有半点反应,眼神痴呆地看着他。
如今这番模样,谁也不会想到在十几年前,她曾是西风宫里最不好招惹的嬷嬷。
护主如护命。
也是苏妃娘娘最信任的人。
苏妃娘娘死后,她便失踪了,等到陈渊找到她时,就已经成了这样。
神智不清,连谁是谁都认不出。
陈渊坐在她身旁喝着茶,多半也没报什么希望。
桃林那头等到白池初逛完了整片桃林,再去院子里从外头引进来的小溪里瞧了一会儿鱼群,尽兴了,才跟着凌风去找陈渊。
“这地方是皇上的私宅?”白池初问凌风。
看来陈渊即便是当了皇上,也还是有之前的闲情逸致。
凌风答,“都是很多年前的老院子了。”几年前,皇上见其僻静才将其买了下来,派专人伺候着嬷嬷,本指望她能记起点什么来。
谁知,几年过去了,没半点进展。
白池初没再问,脚步轻快地上了前院的台阶。
管家正站在老人和陈渊的跟前,见到白池初进来,忙唤了一声“娘娘。”
这一声之后,屋里那老人低垂的头,突然抬了起来。
白池初也在看椅子上坐着的老人。
肩膀微驼,
年岁看着不小。
白池初并不认识。
但能感受对方的目光正直勾勾地定在了自己脸上。
白池初正纳闷,往陈渊跟前才走了两步,却见那老人的神色渐渐地开始激动。
“娘娘。”
老人突然就冲着白池初叫了一声,声音在打颤,手也在打颤。
屋子里的人都愣住了。
这都几年了,就没有谁见过她这般清醒过。
屋里的人,唯独白池初弄不清楚情况,只觉得这老人可怜,也没有多想,上前握住了她颤抖的手。
谁知刚握上,老人就将她的手攥进了怀里,抱着她的胳膊哭了起来。
“娘娘啊。”老人的神色悲痛,紧紧地攥住白池初,白池初正是莫名其妙,却又听嬷嬷哭着叫了一声,“苏妃娘娘啊。”
白池初不敢动了。
惊慌地看着陈渊。
谁都知道,苏妃娘娘是陈渊的生母。
这老人,
怕是认错了人。
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们,下午可能还有一章短的,今天没来得及更到4000,只能多加一章了,么么哒。
第56章
陈渊难得拧了眉头。
对凌风使了个眼色, 凌风便将屋里的人全都遣了出去。
那管家也没留。
大门在几人跟前掩上, 嬷嬷自攥住了白池初的手之后, 就没有松过。
白池初刚想问陈渊, 她到底是谁。
那嬷嬷又满脸是泪地说道,“娘娘啊,老奴等了这些年, 总算是等到娘娘了。”
白池初没再问,
从这话里, 多半也猜到了是当年苏妃娘娘身边的嬷嬷。
白池初不知道她为何她能将自己错认。
大抵都是娘娘?
“老奴对不住娘娘,没有完成娘娘对老奴的托付。”老嬷嬷哭的泣不成声,“老奴寻遍了城里的大夫,都说没有异样, 可老奴就是知道, 是有人在害娘娘。”
嬷嬷此时看着白池初的眼神,与常人无异。
并无痴呆相。
凌风在一旁站在, 大气都不敢出。
白池初怎么也不会想到, 是这番局面。
苏太妃当初是怎么死的, 她根本不知, 关于苏太妃这个人, 她也只听祖母提起过一回。
说苏妃娘娘姿色过人,甚得恩宠。
其余地,
她从未听说过。
或许儿时也听说过一些关于苏妃和陈渊的事情,但记忆太过于模糊,如今再去回忆, 也弄不清那是她的梦,还是她的记忆。
白池初又看向了陈渊。
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陈渊冷冽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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