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光合噪声
她深吸了一口气:“先发道歉声明——”
骆颖和却不肯,完全蛮不讲理:“我凭什么道歉?我花钱雇的助理,她做不好,我为什么不能教训她?”
欺软怕硬,趾高气扬。
骆家的家教,也就这样。
杨帆都懒得跟她东拉西扯,也有点不耐烦了:“你不道歉,公关做得再漂亮也没有用。”
骆颖和怒目圆睁:“你——”
她被打断了。
工作室的门被推开,骆青和站门口,不咸不淡地扔了句:“行了。”
骆颖和立马噤了声。
看得出来,她很怵这个堂姐。
骆青和是单眼皮,细长,寡情又冷漠的长相,眼里总透着一股子清高的狠,她吩咐了句:“先发道歉声明。”
骆颖和不敢放肆,只是小声地拒绝:“我不要。”
“不要?”她笑了笑,是轻描淡写的口气,“不要就给我滚出天星。”
骆颖和脸色发白,不再说话了。
她这大小姐脾气,对谁发也不敢对骆青和发,整个骆家,她最怕的就是她,当然,最讨厌的也是她。
骆青和进来,把门带上,拉了把椅子坐下,双腿并拢,身上的职业套装一丝不苟,她问杨帆:“那个助理平时做事怎么样?”
杨帆回:“比较仔细。”
骆青和手指敲着桌子,不疾不徐:“那找点不仔细的东西出来。”
杨帆明白她的意思了,又问:“热搜怎么办?”
她抬头,细长的单眼和风细雨地瞧着人,却透着狠劲儿:“撤不下去,就找更有爆点的事情去压,这么简单的道理还用我来教你?”
杨帆噤若寒蝉,不敢接话。
不同于骆颖和那个狂躁娇纵的花瓶,骆青和可不是善茬,在商场多年,她的手腕不输男人半分。
这时,手机铃声响。
骆青和接了,电话里,秘书道:“小骆总,尸检报告出来了。”
她起身,往外走:“把韩封叫过来。”
警局。
尸检报告一出来,刑侦队就开了紧急会议。
投影仪开着,会议室里拉了窗,邢副队拿着翻页笔,指着幕布上的报告内容:“死亡时间是下午三点左右,致命伤在肺部,死者身上没有太多伤痕,凶手杀人意图明显,几乎一刀致命。”
翻了一页,他又道:“法医做了比对,遗留在现场的这把水果刀就是凶器。”
同事张文提了个问题:“那凶手为什么不把凶器带走?”
把凶器留下来,指纹、dna、甚至衣物上的纤维都有可能暴露,聪明的罪犯绝对不会把凶器留在现场,除非是他慌张逃窜时落下了,或者,他想把凶器留下来挑衅警方。
但现场很干净,可以排除凶手失误的可能。
邢副队道:“这一点我也想不通,而且这把水果刀上除了死者陈丽的血迹,还有一个人的血迹。”
张文问:“是不是凶手?”
邢副队摇头:“不是凶手。”他翻了一页投影资料,“是行李箱弃尸案的死者,段惜。”
那个弃尸案的嫌疑人二号,被拍到了手表,推江织下海的凶手也被拍到同一只手表,莫非这三起案子都有关联?
“行李箱弃尸案的凶手是个女的,”刑侦队的同事就猜测,“那会不会是陈丽?”
邢副队也不能下结论:“这把水果刀与段惜的致命伤的确吻合,而且在陈丽家的厨房也发现了段惜的血迹,但有一点解释不通,如果是陈丽杀了段惜,她为什么把凶器带回了家?甚至连血迹都不清理。”
这时,慢慢悠悠的声音接了一句:“是买凶杀人,不留证据,怎么讹钱?”
是情报科的乔队。
他来旁听的。
刑侦队的程队坐他对面,问:“为什么说是买凶杀人?”
乔南楚把桌子上的资料翻到一页,扔给程队:“陈丽跟段惜认都不认识,没有杀人动机,而且她吸毒,调酒师的工资不够,她极有可能是拿钱办事。”
最重要的是,江织说他女朋友听到了,陈丽和一位叫韩先生的男人通电话,电话里提到了处理尸体和汇钱。
只可能是买凶杀人。
邢副队结合了乔南楚的推测,再做推论:“就是说,有人雇佣陈丽去杀段惜,陈丽把尸体装在行李箱里弃尸之后,带走了凶器,并且打算用来讹钱,但与买凶杀人的雇主没有谈妥,最后被雇主用同一把刀灭口了?”
而段惜又是游轮上被性·虐的受害人,这么推断的话,那个施暴者就极有可能是买凶杀人的雇主。
乔南楚不置可否,只说:“陈丽的手上有伤痕,验一下段惜的指甲就知道她是不是杀害段惜的凶手了。”
一句话戳中点了。
这家伙,就该来刑侦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