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光合噪声
骆怀雨虽年事已高,可周清让重病在身、不良于行,他抢了他的拐杖,把人推到地上,手刚碰到门把,脚被拽住了。
骆怀雨捂着口鼻,被浓烟熏红了眼睛,他震怒,咆哮:“周清让!”
周清让抱着他的腿,往后拖。
骆怀雨趔趄了两步,抬起脚就踹在周清让肩上:“你放手!”
他仰着头,眼里像一片荒芜,了无生气,呼吸急促,他轻喘着,脸色白得几乎透明,他说:“除非我死。”
骆怀雨抬起脚,用力踹他:“你给我松开!松开!”
他嘴角有血渗出来,双腿已经麻木,直不起腰,只是抬着头,始终不肯低下。
骆怀雨年迈,踹了几下,就体力不支了,他瞳孔通红,咬牙切齿地道:“要是我死了,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那你就先做鬼。”
周清让在笑,看着火光冲天的窗外,眼里冰霜融了泪,闪着光,他自言自语着:“姐姐,清让让你久等了。”
二十三年了。
他留他姐姐在阴间,苟活了二十三年。
骆怀雨拿起柜子上的花瓶,对准周清让的头部,用力往下砸——
“砰!”
门突然被踢开,花瓶停在半空。
进来的人一身黑色,口罩覆面:“你是要打他吗?”
房间里全是浓烟,骆怀雨看不清人,他立刻呼救:“你是谁?快救我出去!”
救他?
周徐纺把花瓶抢过来,直接抡在了骆怀雨的脑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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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学,无论如何都不能犯罪!
266:徐纺与舅舅相认(一更
周徐纺把花瓶抢过来,直接抡在了骆怀雨的脑袋上。
他两眼一花,栽到了地上,血瞬间从头上流到后颈,他满眼恐惧,看着周徐纺:“你、你——”
周徐纺把花瓶扔了,砸碎成了一堆渣:“你再不爬出去,我会忍不住弄死你。”
她不是开玩笑的,她从来不开玩笑。
骆怀雨惶恐至极,手按着头,摸到一手血,立马连蹬带滚地往外爬,像一只蠕动的虫,毫无形象。
周徐纺没管他,蹲下去,看周清让:“周先生。”
周清让是播音出身,对声音很敏感。
屋里全是浓烟,熏得人眼睛发酸,他伸出去,在白茫茫的烟里碰到了一只手:“是你吗,周徐纺?”
周徐纺点头,说是,声音不自觉地就有些哽咽了:“周先生,能告诉我你老家在哪吗?”
“襄南,”他说,“徐纺镇。”
襄南的徐纺镇,是个有花有桥的地方,周徐纺查过图片,那里很美。
她握住了周清让的手。
可能因为常年推轮椅、拄拐杖,他掌心有薄薄的茧子。
“我叫周徐纺,”他知道她的名字,只是,不知道怎么写,周徐纺重新告诉他,“是徐纺镇的徐纺。”
白烟笼罩下,一双清俊的眸子微微红了:“是骆三吗?”因为不确定,也因为狂喜,声音有些发颤。
“是我,”声音有鼻音,她小声地喊,“舅舅。”
周清让看着她笑了,眼里有泪。
他的手很白,也很瘦,碰到她的脸有些凉,他摘掉了她的口罩,隔着朦胧的烟看她的脸,仔仔细细地看。
他说:“长得不像你妈妈,像外婆。”
周徐纺擦了一把眼泪,背过身去:“我背您出去。”
“我来背。”
是江织。
这么大火,他也进来了,蹲下,对周徐纺说:“你先出去,别让人看到你,我叫了救护车,你去医院等。”
她身份特殊,闹到警局就说不清楚。
周徐纺没动,看周清让。
“先出去。”
周徐纺听舅舅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