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枝 第96章

作者:荔枝很甜 标签: 爽文 甜文 古代言情

  会吗?

  许是真会罢。

  帝王家,有几个能谈情说爱的,娶妻立后,自以合适为准,当初的苏家名望、权势二者皆有,且苏太傅还是他的老师,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可惜,假设向来当不得真。

  付茗颂知晓自己是问了句废话,可尽管如此,她依旧作不悦状,用力在他下颔捏了一把。

  男人不痛不痒,反而困意消散,埋头在她颈窝处深吸了一口。

  香的,很香,他最是喜欢她身上的味道。

  “嗯……”他情动的叹了声,去亲她的眉眼和樱唇,薄唇在她脖颈上蹭过。

  气氛正好时,身下的姑娘忽然眨眨眼道:“我来月事了。”

  蓦地,那只手猝然一滞。

  男人脸色由红转黑,又面无神色道:“朕记得,不是这个日子。”

  “不知为何,提前了。”她如实应。

  可闻恕似是不信她,依旧下探,最后不得不黑着脸抽手出来。

  她甚是无辜地望着他,抿唇一笑,火上浇油地亲亲他的嘴角,笑盈盈地望着他。

  男人忍得发疼,叫她给气笑了,“故意的是吧?成,你等着。”

  她难道,还能日日来月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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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稍纵即逝,六月中旬,正是夏日最炎热的时候。

  蝉鸣一声比一声嘹亮,与这酷暑相合,惹得人心神不宁。

  御书房外的一片梧桐树旁,三五太监手中拿着捕网,屈膝弯腰,要将这扰人的鸣蝉捕干净。

  元禄捂嘴打了个呵欠,指着一片绿叶道:“这还有呢。”

  忽地,元禄眼尖地瞧见一道人影,笑盈盈上前道:“沈世子来了?老奴去通报一声。”

  稍候片刻,沈其衡便踏进门槛。

  他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且瞧着情绪烦躁。

  只听他开门见山道:“微臣听闻,青州的差事还未有人揽下。”

  一月前,闻恕便命都察院下放官员体察各州县的民情、官吏、赋税、账簿等,严打贪官污吏。

  旁的州县倒都有人领了差事,就是这青州位于东南边沿,蛮夷之地,又穷又远,自然无人愿去。

  闻恕眉头一皱,“你要去?”

  沈其衡颔首,禀手道:“臣甘愿前去。”

  说实话,沈其衡这种贵公子,一辈子都没有离京几回,娇生惯养的,舟车劳顿去到犄角疙瘩的地方,着实有些难为他。

  可这也总好过,在家受他母亲念叨,被逼迫娶妻来得好。

  闻恕眉梢一扬,思忖片刻,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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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其衡这一去,闻恕身边少了个心腹,加之近日事多,是以便又开始忙得人不离御书房。

  仔细算算,他有三日没宿在昭阳宫了。

  可实则,付茗颂也并不在意此事。他来不来,反正左右也不会去别人那儿。

  只是是现下已是七月初三,离她的生辰,仅剩四日。

  半月前各司便着手准备千秋宴的琐事,他却问都不曾问一句。

  记得去年这时候,他还问过她,有何想要的。

  姑娘抿了抿唇,将心中那丝丝不快压了下去,将备好解暑的冰镇酸梅汁装进食盒中,乘着凤撵,顶着日头往御书房去。

  御书房内,蝉鸣声格外嘹亮,男人眉间皱起一个“川”字,十分不耐。

  她将那冒着冷气的瓷碗往他面前一放,又在他身侧摇着团扇,见那一摞奏梳,道:“皇上近日事多,要注意身子。”

  男人目光依旧落在奏梳上,一边低头饮了口酸梅汁,“嗯”了一声,就算回话了。

  付茗颂又摇了两下团扇,问道:“过几日便是千秋宴,皇上有何要吩咐的么?”

  “无甚,你瞧着来。”他道。

  “啪嗒”一声,付茗颂放下团扇,道了声好,便寻了个借口退下。

  要说,她十五年在付家学的藏匿情绪的技巧,好似在宫里愈发土崩瓦解,愈发藏不住。

  那张小脸,说垮就垮。

  望着她的背影,元禄迟疑道:“皇上,娘娘好似有些不悦。”

  座上的人松了奏梳,低低应了声,靠在椅背上,忍不住弯了弯唇。

  作者有话要说:

  宋宋:忘记我的生辰,扇子你自己摇

  【掐指一算,正文应该还有两章或者三章】

第91章

  短暂歇息过后,闻恕轻轻瞥了那叠奏梳一眼,伏案翻阅。

  一直到天色暗下,他那脖颈都未曾抬一下,似是又要忙到深夜。

  元禄从殿外来,手捧一碗提神茶,搁下后,忍不住提醒道:“皇上,今夜还不摆驾昭阳宫么?”

  这一个“还”字,元禄特意咬得重了些。

  一连四日宿在御书房,旁人该以为帝后生隙,略有不合了。

  闻恕抬了下眉,应了声“嗯”。

  他眼下翻阅的是宫外送进的密报,不过匆匆扫了一眼,复又阖上。

  而此时,宋宅的大门被敲开。

  依守门小厮的经验,这夜里来敲门,恐都不会是何好事,果不其然,在那人亮出宫牌时,小厮便只能低头领着人往内宅去。

  宋长诀并不识得此人,略有防备。

  那人却只将手中的檀木盒子呈上,又将另一块刻有“密”字的牌子给宋长诀过了眼。

  宋长诀一顿,宫里的密探?

  “宋大人,皇上交代的事情,我等已如数完成,此物乃证物,请宋大人过眼。”

  宋长诀迟疑地摁下暗扣,“哒”一声,盒子弹开,里头工工整整叠着六块贴身宫牌。

  可那花纹与样式,分明是东芜皇宫的宫牌。

  宋长诀手微微一颤,瞧见了那六个名字后,神色忽变,眼里仿佛能淬出寒冰。

  东芜宋家满门抄斩,与这六个人脱不了干系,宋长诀逃脱至大楚,委身魏家,煽动魏时栋,无非就是想借大楚的手报仇雪恨。

  后来,为了宋宋,这仇也好恨也罢,只能暂时放下。

  可现下这六个贴身宫牌在此,还能说明甚?

  他有一时恍惚,嗓子似是被堵住了一般。最后,“啪”一声扣上盒子,哑着声音道:“微臣谢过皇上圣恩。”

  长夜下,少年盯着眼前摇曳的烛火,瞧着瞧着,蓦然勾起唇角。

  论收买人心,没有人比得过宫里那位,宋长诀有一瞬觉得,自己仿佛是签了卖身契,怕是这辈子都走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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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日的时间一晃而过,转眼便至初七前夕。

  两日前,内务府的王公公领人修了桌椅,涂了新漆,殿内的桌椅器具如新的一般。

  傍晚,遮月立在铜镜前,替眼前的人梳妆,试了好几个钗环,都觉得不衬她。

  她道:“娘娘,您今儿生辰,合该多笑笑才是。”

  姑娘抬了抬眼,并未扯出笑意。

  直至大殿上,她那矜持的嘴角才不得不扬起一抹端庄得体、温婉贤淑的弧度。

  同去年几乎无异,觥筹交错,溜须拍马,宫宴上来来回回总共便只有那几桩事。

  她放眼瞧去,略有唏嘘,去年这时她初初入宫,未担大事,面对这样大的宫宴,心下忐忑不安,一晚上肩颈都端得笔直。

  时光如梭,现下想起来,真真叫人叹然。

  忽然,腰间搭上一只手,男人沾了酒意的声线有些醉人,在她耳边道:“在想甚?”

  付茗颂自打进了这大殿,便没再抬头瞧他一眼。

  现下,也不过用余光瞥了他一眼,“无甚。”

  那使小性子的模样,真真是叫人稀罕。

  闻恕弯了弯唇,松手又接了大臣的敬酒。

  末了,付茗颂与官眷们至园中赏灯,虽说是今日是千秋宴,可也是乞巧节,灯笼自是少不得,挂得满树梢都是。

  几位官夫人簇拥左右,恭维声不绝。

  其间,姜氏乃皇后嫡母自然是挨得最近的,也没谁敢同她抢这位置。

  付茗颂侧头瞧了一眼,略有好奇,轻声问:“今日怎不见四姐姐来?”

  姜氏怅然一笑,道:“那丫头白日里便闹肚子,这也痛那也痛,早早歇下,说是走不动路,无法,只好放她在家中。”

  说来这事,姜氏心下便有些失意。

  这宫中一年的宴会,一只手都数得清,来一回少一回,这宴席上有多少青年才俊,多少未出阁的女子盼都盼不来,她倒好,何时不病,偏今日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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