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珍馐娘子 第41章

作者:果酱果酱 标签: 美食 甜文 强强 古代言情

  大行明显指的是先帝,殡是殡舍。这句诗明明是指:先帝初崩已殓,梓宫尚未移入永昭陵,已经有人派遣内监绝了中宫的饮食!

  赵晖心头一寒,霍然起身问卫绍钦:“你可知道当年我娘是怎么故世的?”

  卫绍钦见赵晖神色不善,心里咯噔一下,忙道:“官家怎么忽然想起问此事了?”

  “朕在问你话!”赵晖陡然提高了声音:“你不回答就是欺君。”

  卫绍钦双腿一颤,忙跪下回道:“官家息怒,小的当时勾当御药院,对坤宁殿这边的事情并不太知晓,只听说,瑞庆皇后是绝食去世的。”

  赵晖冷声道:“那这首诗上怎么说,是有人下令绝了我娘的饮食呢?”

  卫绍钦连连叩首:“小的不敢欺瞒官家,小的了解的情况就是这样。官家要真的想探知详情,不妨问问雍王。”

  雍王赵曦是赵晖的叔祖,在宗室中资历最老,为人刚正不阿,且一向与太皇太后不对付,赵晖想要细问生母的死因,雍王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好。”赵晖一迭声道:“你去传旨,现在就让雍王入宫见朕。”

  卫绍钦急了,膝行上前抱住他的大腿道:“官家冷静,眼下宫门已经下匙,若招雍王入宫,必将大费周折,弄得朝野皆知。那帮言官个个不是省油的灯,要是再惊动了大娘娘,这事就闹大了。宫闱之事本就幽暗难明,官家还是另找机会单独问雍王吧。”

  赵晖在殿内急步良久,终是颓然倒下。卫绍钦说的没错,此事涉及宫闱,本就不合适让外官知晓,更不能惊动大娘娘。自己纵使贵为天子,亦不能任性妄为。只是这一夜注定难眠,他在床上辗转反侧,直至东方既明。

  1.此诗是黄庭坚悼念神宗皇帝的挽辞,我在这里稍作改动。2.此诗是晚清文廷式做悼念嘉顺皇后宫词,我在这里稍作改动。

  作者有话要说:  饆饠是唐代盛行的食品,宋朝已经很少见了,具体做法史家争论不一,在这里我采用的是樱桃披萨的做法。感谢在2020-07-16 19:52:11~2020-07-17 18:12: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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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今日轮到李维在迩英阁给皇帝讲学。国朝对讲学之士一向优礼, 李维可以不用跪拜,还被赐座赐茶汤。

  李维今日讲的是孝经第十章 :“孝子之事亲,居则致其敬, 养则致其乐, 病则致其忧, 丧则致其哀, 祭则致其严。五者备矣, 然后能侍亲。”

  赵晖似乎对这段话很有感慨,动容道:“朕以不孝得罪天地,襁褓之时父母见弃, 生不能孝养, 死不能哀祭,每念及此,内心都不胜惶愧。”

  李维怔了一下劝道:“陛下无过于自责,天子之孝本与庶人不同,孝经有云:爱敬尽于事亲, 而德教加于百姓, 刑于四海,盍天子之孝也。陛下一身系江山社稷之重, 天下万民仰赖,若能上思有以奉天命, 下念所以修政事之统,创一代太平,便足以告慰先帝先皇后在天之灵了。”

  赵晖沉默片刻, 转头对一旁侍立的内侍省副都知李舜华道:“迩英阁的澄心纸不够用了,劳烦广言去福宁殿取一些来吧。”

  等到李舜华离开迩英阁,殿内只剩下赵晖和李维二人, 他叹了口气道:“虽然子京说的是正理,可是朕从来没在父母跟前尽过孝,实在内心不安。”

  “虽然先帝先皇后早逝,但太皇太后身体康健,陛下如今晨昏定省,侍奉起居,也算是尽了孝心了。”

  赵晖沉默片刻,忽然压低了声音问:“子京,你私下有没有听说过,朕的生母瑞庆皇后是怎么去世的?

  李维愣了一下,小心答道:“臣当时年幼,并不知宫闱之之事。只听说先帝去世后,先皇后悲痛过度,绝食而亡。”

  赵晖脸色一沉道:“可是朕听说,朕的母亲不是主动绝食,是被人断了饮食逼迫致死的。”

  李维内心一惊,细看赵晖的神色,却看不出什么端倪,思量片刻道:“事出暧昧,虚实未明。可况宫中向有小人造谣生事,陛下万勿听信谣言。”

  赵晖的脸色越发阴沉,将那本柳亭林的诗集递给他道:“并非是宫中人所言,你看看吧。”

  李维看到赵晖特别标注的那一页,心里咯噔一下,忙起身肃容道:“陛下,柳亭林不过一文人,如何能明察这些宫闱秘事,此事不能轻易下结论啊。”

  “朕知道。”赵晖的神色颇有些郁郁:“可是朕让卫绍钦去宫外打听,民间亦有人言朕的生母瑞庆皇后死因不明,想来不是空穴来风。子京受先帝知遇之恩,是朕的近臣,又屡破解奇案,这件事朕便重托于你去查证了。”

  大臣卷入宫闱之事,历朝历代都是十分危险的,李维正思量着如何推脱,却见赵晖上前握住他手道:“朕也知道外臣不宜卷入宫闱之事。可思来想去,也只有你去查证这件事最合适。,朕也最信任你。你放心,朕不会将此事告诉他人,自会护你周全。”

  李维沉吟片刻,终是决然道:“陛下信任臣,臣固不敢有所辞。只是此事已经过去多年,一些当事人也早已不在人世,查证起来怕是有相当的困难。更可况……”

  李维话还未说完,就被赵晖打断道:“朕也知道此事很难,你只需尽力就好,朕不强求……”他的话音忽又一缓道:“朕两岁丧母,别说生前尽孝,就连她的样貌都记不起来了,如今又有人说她死因不明,朕让你去查证,也是求个心安。”

  赵晖一向少年老成,此时声音却带着几分黯然,李维心下一软,忙道:“陛下有苦衷,臣自当深体圣心。陛下放心,臣定会尽力的。”

  吴娘子一向有心痹之症,入冬以来更加严重,这些日子都是薛盈在照料她的饮食起居,今天她想做一道清淡的蛤蜊米脯羹作为吴娘子的晚餐。

  蛤蜊在京城十分稀罕,只有王公贵族和少数达官显贵才能享用。寻常士大夫也只能偶尔买一点打打牙祭,很多人从未见识过蛤蜊的真面目,更别提吃它了。

  本朝庆丰年间新科进士聚餐便闹过一次笑话,他们提前采购了一筐咸蛤蜊交给厨子料理,等了许久都没见到蛤蜊上桌。无奈之下有人便去厨房催促,却发现厨子直接用惯用的烹饪法,将整只带壳的咸蛤蜊放入油锅煎制,直到蛤蜊壳焦黑,蛤蜊肉仍然硬邦邦的,根本无法食用,京中一时传为笑谈。

  薛盈选用的蛤蜊是时下最受欢迎的紫唇蛤蜊,贝壳的开口处有淡紫色的花纹,贝肉肥厚多汁,最适合用来煮羹。

  这道蛤蜊米脯羹的做法很简单,粳米研成颗粒状的米糁。蛤蜊提前泡在清水里,加少许盐和几滴香油,这样可以让蛤蜊吐净泥沙。

  接着起锅烧水至沸腾,关火倒入蛤蜊,略微汆烫片刻,看到贝壳微张开,便可以捞起。等到贝壳稍凉,用厨刀撬开外壳,剥除蛤蜊肉,同时将蛤蜊汁也收集在碗里。

  接下来便可以煮羹了,薛盈将砂锅里放入米糁和两碗水,烧开后熬煮一炷香的时间,再加入蛤蜊肉和少许姜丝,这道蛤蜊米脯羹便做好了。因为蛤蜊肉有微微的咸味,所以连盐粒也不用加。

  吴娘子最近一直没什么食欲,薛盈打算再做一道酸爽开胃的肉鮓。

  薛盈将草果籽、砂仁籽研碎混合,猪蹄洗净后擦干,在内掌中间竖着切一刀,剔出整张肉皮,然后切成方粒备用。

  接着起锅烧水至沸腾,倒入猪肉粒,稍微烫一下等待变色翻卷就捞出来,等到晾凉后,用纱布包起肉皮攥干水分,加入草果、砂仁、少许盐、小半碗醋拌匀。

  最后,薛盈起锅烧热油放入花椒粒,只听得刺啦一声响,浓浓的椒香扑鼻而来,她趁热把花椒油浇在肉皮上,这道很家常的肉鮓便做好了。

  薛盈提着食盒来到吴娘子居所的时候,她午睡刚醒,看到薛盈,微微皱眉道:“你又来做什么,不是告诉你我自己能照顾自己嘛。”

  吴娘子这话虽然不好听,但薛盈却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的人,生恐麻烦了自己,于是笑笑道:“娘子还未吃午饭吧,我做了一道蛤蜊米脯羹,很是清淡开胃,娘子尝尝看?”

  吴娘子小声嘟囔道:“蛤蜊这么贵,你是从那里寻来的,小心让别人说闲话。其实吴尚食与我是同乡,她为人还算厚道,我想吃什么,她会想办法通融的。”

  薛盈眨眨眼笑道:“娘子放心,我是花自己的钱让保慈宫的小内监去宫外买的呢,他们挑不出我的错处来。”

  吴娘子这才慢慢坐起来,接过薛盈递过来的勺子尝了一口羹,米糁有粥类稠滑的口感,带着稻米淡淡的甘甜,蛤蜊肉滑嫩饱满,带着大海的咸鲜,这道羹集海物和鲜和谷物的香于一体,十分清淡养胃,即使吴娘子病中没有食欲,也不知不觉间喝了不少。

  薛盈又从食盒中取出那盘肉鮓,夹了少许肉送到吴娘子嘴边,笑道:“这肉鮓也是薛家瓠羹店的一道招牌菜了,很适合搭配清淡的羹饭,娘子尝尝味道如何?”

  吴娘子皱了皱眉,从薛盈手中把筷子夺了下来:“我自己有手,不用你来喂。”

  那肉鮓甫一入口,便迎来一股张扬的酸,肉皮经过短暂的烫煮,爽滑弹嫩,却丝毫没有猪皮的腥味,反而带着猪肉特有甘美鲜腴。吴娘子慢慢咀嚼那肉鮓,一开始的酸味渐渐褪去,因为加入了草果和砂仁,舌尖渐渐涌上令人回味的甘甜,而花椒油带来了丝丝辛香,使这道菜口感更有层次。

  这一餐吴娘子喝了多半碗羹,吃了一小碟肉鮓,对于病中的她已是很难得了。

  薛盈帮着收拾完碗筷,吴娘子淡淡道:“蛤蜊米脯羹这道菜基本没什么难度,肉鮓还不错,就是醋放得太多了。”

  薛盈笑笑道:“我知道了,娘子不喜欢太酸的菜肴。我下次少放点醋好了。”

  正说话间,房外响起了敲门声,薛盈上前打开门,见是一个小内监,神色冷淡地递给她一包药:“这是给吴娘子治疗心痹的药,娘子先收着吧。御药院中还有事,我就先告辞了。”说完,也不等薛盈答复,竟是避瘟神一样匆匆离开了。

  吴娘子沉声问道:“来的人是谁?”

  薛盈随口道:“是御药院的小内监。娘子也病了一段时日了,总是这么熬着不吃药也不是办法,所以我去御药院求了四逆汤和生脉散。”

  吴娘子当即沉下脸道:“又求他们做什么,宫中这些人惯会趋炎附势、登高踩低,又如何会把我等失意的人放在眼里,这药我不吃。”

  吴娘子见薛盈面上露出委屈的神色,心下一软,放缓了声音道:“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我们并不知道御药院这些人的底细,他们送来的药,我也不敢吃。”

  薛盈心下一惊,忙问道:“娘子的意思是,宫中有人要害娘子?可娘子一向与人无冤无仇……”

  吴娘子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压低了声音道:“我也只是猜测,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我的心痹是老毛病了,药吃与不吃效果也不大。我这里不是善地,从明日起,你暂时不要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看文的小可爱,抱歉明天要请个假。实话实说,被人追着一章章打负分的感觉确实不好受。写文本来就是很私人的事,众口难调也很正常,而且我自始至终都未口出恶言,但仅仅因为没达到预期,便被接连刷了十几条负分,还威胁我说以后会每章都来,这样不依不饶就过分了。我不过一个扑街作者,写文根本赚不了几个钱,主要为了娱人娱己,平常工作忙,都是下班后每天熬夜码字的,结果还是有人纠着不放,还人身攻击,真的挺过分的。不过大家放心,一天后我会调整好心态坚持日更的,坑品是有保证的哦。真的感谢一直以来支持我的读者们,为了你们,也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我也会坚持码字的。

第67章

  薛盈是很想抽出时间去探望吴娘子的, 无奈临近冬至,太皇太后的寿辰快要到了,她忙着练习准备寿宴上的菜肴, 实在没有空闲的时间。

  因薛盈并不在宫中久留, 按照张殿直的意思, 这段时间她主要负责传授保慈宫司膳内人一些拿手菜的做法, 可以不用轮值掌厨。

  太皇太后喜食海鲜鱼虾, 寿宴也以此类菜肴为主,今日午后,薛盈打算在小厨房教夏清等人做江瑶生和鲜鱼汤齑两样菜。

  江瑶即是鲜贝, 是新鲜大型贝壳内那粒圆柱形状的闭合肌。可以直接生吃, 稍微炙烤或涮烫同样美味,不过不能久煮,否则又腥又韧无法下咽。

  江瑶生的做法比较简单,将鲜贝切成薄片放入煮沸的鸡清汤中略烫,取出混入花椒、姜、蒜、胡椒末, 再加入少许盐、葱花、醋和熟麻油拌匀, 就可以直接食用了。

  鲜鱼汤齑的做法相对复杂一些。取新鲜草鱼处理干净,去掉鱼头后, 顺鱼脊骨下刀褪去鱼皮和鱼骨,片出两片雪白的鱼肉。

  接下来便可以将鱼肉切片了, 薛盈一面操作,一面向夏清等人解释道:“片鱼肉的时候要使用推拉式的刀法,刀面要湿水, 鱼片不能太薄,否则一会儿煮鱼片容易烂掉,也不能太厚否则容易不入味, 像这样刚刚好。”

  薛盈将切好的鱼片加入少许盐、胡椒粉和料酒抓拌,待到鱼肉便粘后再加入一枚鸡子、少许淀粉、两勺油搅拌,直到鱼片表面油润有光,便可以放在一旁备用了。

  起锅烧热下油,加入葱姜爆香,再将鱼头和切成寸段的鱼骨倒入,煎到两面略黄,倒入清水烧开,用不了多久,便熬出一锅奶白的鱼汤。

  薛盈开始向鱼汤里下入腌好的鱼片,等鱼片变白赶紧捞出。令起锅下油放入葱姜炒香,放入大量的花椒和酸菜末煸炒,酸菜的浓香和花椒的麻香顿时充盈了整个后厨,夏清深深吸了口气,感觉自己又饿了。

  这时候,薛盈将熬好的鱼汤倒入,大约熬煮一炷香的时间,加入少许盐和胡椒粉大火烧开,再放入煮好的鱼片,加入大量的醋,大火稍微收汁,便可以取出装入瓷盆里了。

  最后,薛盈在鱼汤表面撒上少许葱花,再浇上一勺沸油,这道鲜鱼汤齑便做好了。

  这时灶上的白米饭也蒸好了,正好搭配鲜鱼汤齑,薛盈笑着招呼众人道:“你们饿不饿,要不要一起来吃一些?”

  沈冰冷声道:“我午饭已经吃饱了,何况草鱼多刺又土腥,宫中一向很少食用,我实在看不出这道菜好在何处。”

  薛盈还没来得及说话,夏清便看着她笑道:“我记得上月大娘娘用晚膳时就有这道鲜鱼汤齑,大娘娘很喜欢呢,还特地夸这道菜好吃。薛娘子告诉我们,食材原本无论高低,只要烹制得法都会很美味。”

  沈冰顿时语塞,瞪了夏冰一眼,愤愤地走了。

  夏清和孟月两名司膳内人实在忍不住这辛辣的诱惑,明明午饭已经吃饱了,还是留了下来。

  薛盈取来碗筷,笑着招呼道:“这道江瑶生要现做现吃,放久了味道就不好了,你们赶紧尝尝。”

  薄薄的鲜贝肉经过沸水汆烫,衬着青色的瓷盘,越发显得晶莹剔透,仿佛美人细嫩莹润的纤纤玉手,令人食指大动。

  夏清迫不及待夹了一片鲜贝肉品尝,肉质脆嫩,带着大海的鲜甜,因为加入了胡椒、花椒、姜蒜调味,口感鲜美之余还多了几分麻爽,格外刺激人的食欲,不大一会儿功夫,这盘江瑶生便见了底。

  孟月对海鲜的兴趣其实一般,倒是格外喜欢这道鲜鱼汤齑。那鱼片片得薄厚适中,如美玉一般莹白,入口又麻又鲜,还带着几丝酸爽,丝毫没有草鱼的土腥味,引诱着人一片接一接一片品尝下去。

  薛盈一向喜欢麻辣口味的菜肴,她直接舀了一勺奶白色的汤送入口中,酸爽麻香五味俱全,因为加入了鱼骨煮,还带着鱼汤特有的醇厚鲜美。汤中的酸菜也很好吃,酸爽解腻,还沾染了鱼肉的鲜醇,同样令人胃口大开。

  那一厢夏清已经将鱼汤和酸菜浇在米饭上,辛辣酸爽的鱼汤和酸菜简直是米饭杀手,没过多久,夏清手边半碗白米饭就快见了底。

  一时间大家都顾不上说话,纷纷抢着用筷子夹鱼汤里的鱼片,鱼片吃完后,又开始夹酸菜,舀鱼汤,薛盈和夏清的额头已经冒出细汗,一向不怎么吃辣的孟月忍不住直哈气,但还是

  不肯放下筷子。

  直到这道鲜鱼汤齑连最后一点鱼汤也被舀光了,三人才彻底收手。夏清满足的叹了口气,笑对薛盈道:“这道菜我也会做了,下次我掌厨,再请你们吃一次吧。”

  送走了夏清和孟月,薛盈收拾好碗筷,回到自己房中正打算休息一会儿,忽然响起了一阵急促地敲门声,她诧异地打开门一看,是一位年纪三十余岁的中年女子,姿容端方,她的神色有些黯然,上前问道:“请问你就是薛娘子吗?”

  “正是,敢问娘子是那位?”

  “我和吴娘子一样姓吴,是她的同乡。”

  薛盈恍然道:“原来是吴尚食。我这些天忙着后厨的事,一直没功夫去探望吴娘子,她最近身子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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