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兮淼淼
东方京墨视线下移,瞄准了云烟那张今日格外话多的小嘴。
绯色的红唇像极了春日盛开的百花,娇艳欲滴。
鬼使神差地,东方京墨俯身吻上了那张让他欲罢不能的红唇……
温软的触感覆上来之时,云烟的大脑当即像是被人用棍子一顿乱搅,搅成了糊糊……
好一阵之后,云烟的大脑好像被重启了一般,然后她的脑中浮现直击灵魂的三连问。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在干什么?
云烟眨了眨水雾迷蒙的双眼,一张泛着绯色的俊脸在她的眼前放大。
棱角分明的轮廓,好像是上天亲手雕刻的得意之作。
勾人的桃花眼闪现魅惑的光圈,还饱含着浓浓的深情。
那是云烟看不懂的深情。
属于男性独有的浓烈醇厚的气息,带着灼人的温度,喷洒在云烟的小脸上,她只觉好一阵眩晕,小脸烧得慌……
云烟闭上眼睛,不敢再看这般带着浓浓情浴(同音字)之状的东方京墨。
这是让云烟觉得非常陌生的东方京墨!
东方京墨瞧着一向又美又飒,霸气嚣张的云烟忽然露出这般认怂的娇俏羞赧的一面,心跳又快了几分。
他一直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得极好,今日忽然就鬼使神差地显露了出来,甚至失控了……
这让他意识到,自己在云烟面前的自控力,原来是如此差!
云烟绷直身子,又不敢睁眼。
她知道自己打不过东方京墨,所以就根本不做反抗。
眼下,东方京墨将她圈在床榻与他的怀抱之间。
他上,她下。
二人的姿势,极具暧昧。
云烟只觉得尴尬又紧张,同时心中慌得一批……
堂堂魔君,活了不记得多少万年了,却只正儿八经地谈过一次恋爱,还以失恋告终。
而在恋爱期间,她连对方的手都没牵过,更别说亲吻了。
所以,魔君的实战经验真的是少得可怜。
而就在刚刚,东方京墨竟然抢走了她的初吻!
呜呜呜……
魔君忽然有些失落,因为她珍藏了数万年的初吻,竟然被一个凡人给夺走了!
一个昙花一现的凡人,却从此在她的心上扎了根。
魔君是一个非常注重仪式感的人,任何第一次,她都会花时间与经历去铭记以及怀念。
所以,她以后要花无穷无尽的时间,来怀念她的初吻,还有抢走她初吻的人。
这么一想,魔君觉得自己是亏大发了!
东方京墨看不到闭着双眼的云烟的眼中神色,但他看到她紧皱的小眉头,大概猜到她心中定然是不快的。
因为他确实孟浪唐突了她。
东方京墨松开了圈住云烟腰身的手,再一个翻身,仰躺在了云烟的身侧,“阿烟,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
东方京墨真心实意地道歉。
他其实并不想做任何违背她的意愿的事情,但是,就在刚刚,他没能控制住自己压抑在心底里的冲动。
云烟得了自由,先是睁开双眼,再是利落地起身,三两步就离开床榻的位置,隔着一段距离后,她转身看向仍旧躺在床上的东方京墨。
“今日之事,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只是,以后你必须离我三步开外,并且,不能再用武功压制我。否则,我会同你翻脸!”
云烟留下这么一句狠话后,大步走出了帐篷。
东方京墨没有追出去,他依旧躺在床上,四肢甚至无力地摊开,桃花眼无神地望着帐顶……
却说气呼呼走出帐篷的云烟,她越想越觉得荒唐。
她来凡间一遭,只是为了虐渣,可不是奔着谈恋爱而来的。
再说,她还未从失恋的阴影里走出来,哪有什么心思谈恋爱呢?
都怪这个东方京墨!
云烟越想还越生气,她气呼呼地走着,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朝臣们的女眷所在的帐篷群。
“你们两个听好了,一会儿机灵着点,绝对不能搞砸了本小姐的好事儿!”
一道尖细的女子声音从某一个帐篷里传出,云烟恰好从帐篷的后窗外路过听到了这句话。
云烟辨认出了女子声音的主人是苏韵韵,顿时就脚步一顿。
好事儿?
苏韵韵在谋划着什么好事儿?
云烟趴在后窗处听帐篷里的对话。
一道软绵细小的声音吞吞吐吐地问了一句,“小姐……真……真的……要给……风质子……下药吗?”
苏韵韵立即趾高气扬地说道:“那是当然!他向皇上求了一道娶妻自由的旨意,那不是摆明了要拒绝同我的赐婚!”
“既然明面上我得不到他,那就暗中做手脚,总之我要得到他的人!”
帐篷外的云烟:“……”
苏韵韵倒是有自知之明,能够领悟东方京墨向永寿帝求了娶妻自由的权利是想要拒绝同她的赐婚。
但是,这位大小姐也是个生猛的主啊!
阳谋不行就耍阴谋,倒是霸气果断!
得知东方京墨仍旧被苏韵韵惦记着,云烟的心中有种无法形容的酸涩,她纠结一阵后,看到苏韵韵的两个侍女走出了帐篷,还是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第022章 互相试探,被绿了
云烟亲眼看到苏韵韵的两个侍女一个望风,一个往熬给东方京墨的汤药里下了药。
东方京墨昨日为了救永寿帝而受了伤,自有永寿帝恩赏的养伤汤药,由太医院的人负责熬制。
苏韵韵能够想到在东方京墨的汤药里下药,也是有几分小聪明的。
等那两个侍女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之后离开,云烟也离开了。
云烟走到东方京墨的帐篷门口,同那个扮作小太监的亲卫换了岗,“你负责伺候你家主子,我来站岗。”
出了先前的事,云烟哪里还会肯进东方京墨的帐篷里去同他共处一室!
亲卫守在帐篷外,对于先前的事,也是不可避免地听到了一些的,他知晓云烟在鎏光宗里的身份,自然不会反驳,就老老实实地同云烟换了岗。
东方京墨受了伤,虽然这点伤对他来说根本没什么影响,但是,对外还是要装得严重一些。
故而,东方京墨今日都没有下床,更没有走出帐篷。
大概半个时辰之后,太医院的人送来了刚熬好的汤药。
云烟掀开帐篷门帘,让送汤药的药童进去。
药童奉上汤药后,很快就离开了。
云烟心怀忐忑地在外面等候着……
她没有将汤药被苏韵韵的侍女加了料的事情告诉东方京墨,是因为她想要考验,或者说是试探一下东方京墨。
云烟隔着老远,都分辨出了苏韵韵的侍女给东方京墨的汤药里下的是一种媚药。
她是医者,容易分辨很正常。
而东方京墨虽然不怎么通晓医理,但他的警惕心强于常人。
所以,云烟也很想看一看,东方京墨能否发现汤药里面的端倪。
云烟等了大概两刻钟,看到亲卫掀开帐篷门帘走出来,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是一个空药碗。
见状,云烟挑了挑眉。
东方京墨竟然没有发现!
她真是高估了他!
云烟不禁有些愤愤,觉得东方京墨不过尔尔。
不远处,苏韵韵派来瞧动静的一个侍女看到东方京墨身边的小太监端了个空药碗出来,立即跑回去禀报自家小姐。
“确定他全都喝了吗?”苏韵韵非常激动。
侍女回答:“小姐,奴婢亲眼所见,风质子确实将那一整碗药都喝完了。”
苏韵韵眼神晶亮,“太好了!你们快去准备,别耽误了时辰!”
侍女却有些迟疑,“小姐……真的要那样做吗?那可是关乎到您的名节啊!”
苏韵韵毫不犹豫地道:“姑姑说过,不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宁勿死!”
她的神色执着而向往,带着飞蛾扑火的决然。
侍女也不好再劝说什么,因为自家小姐从小就是个极为任性的主,但凡是她想要做的事情,没人能够拦得住她!
再加上府里的人都宠着她,谁都顺着她的意,更是助长了她的任性妄为。
苏韵韵让侍女给她精心装扮,再鬼鬼祟祟地出了帐篷,摸进东方京墨的帐篷。
今日是春季狩猎第二日,男人们依旧在狩猎场上拼搏追逐,女眷们则在看台上眺望或是闲聊。
所以,极少有人待在帐篷里,苏韵韵一路潜入东方京墨的帐篷,只要注意着避开巡逻的御林军,也不易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