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谨鸢
她早上就给林以安以信寄相思,等了一天,却没等到回信。
她琢磨他是不是在忙先前说的事,所以耽搁了。
紫葵摇摇头说:“不曾有人送来。”话落,不动声色去看她一眼。
今儿世子爷跟她说,想要把姑娘直接带到边陲,那里有也有府邸,把她喊去是问她近来的情绪。然后再和许郎中合计可行性。
如果姑娘知道要离京,也不知到底会是个怎么样的反应。
说不担心是假的,特别是她现在还心心念念都是林三爷。
苏眉闻言失落地躺倒,话本也不香了,索性睡觉。想着也许梦里能遇到夫君呢!
哪知这一睡,一夜无梦,香甜得连身都没翻,醒来后心情更低落了。
紫葵特别留意她的情绪,见她那样多半知道又想起林三爷了,就找来缎子说要跟她做香囊,转移她的注意力。私心地想,是不是要跟世子说说,哪怕先送姑娘到保定吴家也行,万一有个什么,还能就近找到林三也,循序渐进总比猛然断了来得保险。
吴子森昨夜歇在庄子未归,苏临还是一个人过来妹妹这儿,见她在做香囊,冷哼一声就开始吃味。
苏眉有七窍玲珑心,看着手里丑丑的香囊,在兄长跟前面前晃了晃说:“这个是给兄长做的,兄长排第一!”
紫葵望着姑娘眼里狡黠的笑,同情地去看一眼已经激动得捧着香囊左看右看地世子。
嗯,真有点儿像三岁的孩子,也太好哄了!
苏眉完美避开大舅子和夫君间的争风吃醋,偷偷捂嘴笑,此际一个护卫焦急前来。
苏临一见人,认出是在放在林家的,不动声色把香囊挂腰间就往外去,把护卫引到芭蕉树下问:“怎么了?”
“林三爷不太好。”护卫把林家发生的事都说了。
林以安挨了十一棍,雪上加霜,昏迷到昨天傍晚才醒。今日还在高热,太医也守在卫国公府,说高热今晚不退,恐怕要熬不过去。
苏临眉心一跳,又问:“怎么会任他被打,你们呢?!”
护卫道:“林三爷不愿意属下插手,说我们离开院子大刺刺出现在别人跟前,被传出去,要毁三姑娘的名誉。”
“你们又上当了!”苏临脸色变了变。
林三是故意挨那顿打!
第一反应是朝妹妹的屋子看,哪知这一看,就看到小姑娘扶着门框正看着自己这边。
他心头突地一跳,示意护卫现在就离开,想着妹妹应该认不全放在林家的人。
不想,苏眉对林以安的事上心,谁在那儿守着,她门儿清。
她提着裙子就跑过来:“是夫君那儿送信来了?”
护卫收到世子的眼神,支吾着不知道该怎么回。
苏临深吸一口气,扯出一抹笑来:“无事,就是派他来说林家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苏眉将信将疑地打量两人,然后做出想要回屋的样子,苏临不知有诈,暗松一口气。
结果她忽然扭头,朝院门方向喊:“夫君!”
护卫一愣,苏临最听不得她乱喊,反驳她中露了口风:“又胡说八道,他躺着下不来床,你唬谁!”
苏临话落,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暗暗喊了声糟糕。再一看妹妹抿着唇,冷冷盯着自己,心虚得更厉害。
“哥哥,夫君究竟怎么下不来床?!”
苏临在她的逼问中连冷汗都下来了,难道要告诉她,过了今儿她可能就要变成寡妇了?!
作者有话要说: 林三:谢谢兄长认可,我不会让眉眉变寡妇的!
苏临:……我没有,我不是,你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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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苏眉从兄长犹豫的神色中感到不安, 恼怒地瞪了他一眼,当即转身高喊:“给我备车!”
夫君怎么样了,她要亲自去看!
就在转身的此时此刻, 她恍然明悟。
她还是上当了。
什么让她回家陪兄长,什么让她来帮忙缓和大舅子和妹婿之间的关系,这些恐怕通通都是他支开自己的说辞!
他肯定背着她干了什么事!
风声在耳边刮过,无来由掀起她更剧烈的心跳,裙裾下的步伐如夏日骤来的雨,愈发地快。
紫葵闻声而出,见她往外跑,一边喊着姑娘一边追赶上去。
苏临暗骂一声要坏事,亦拔腿跟上, 就算要去林家,也不能让她就那么去!
好不容易才从林家那个火坑出来, 她再大刺刺登门去探望林以安,被有心人瞧见宣扬出去, 先前的谋划澄清通通都会化为乌有。
妹妹疯癫的事情再也瞒不住!
“眉眉, 你先听我说!”苏临人高腿长,不过片刻就将已经走至游廊的小姑娘追上。
苏眉被他拽住,狠狠甩开他, 扭头与他对视的一双眼里都是雾气。
“哥哥……”她朝他喊了一声, 眼泪就开始落下来,心里难过极了, “我因为记不住你感到愧疚, 我知道我不该眼里只有夫君一个。可没有他,又哪里有现在的我,可能你没回来, 我就先被林家的那对母子磋磨死了……”
“你又胡说。”苏临被她悲伤的语气说得一滞。
她哑声:“我怎么又胡说?明明就是我说的那样……要不是夫君,林恒礼、林恒礼……”
林恒礼……苏眉说到这儿的时候忽然卡壳了,嘴里喃喃念着这个名字,心里明明对这个人有怨恨,可她却又不太清楚自己要说什么。
林恒礼对她做了什么?
她身子在灌木丛边上就一矮,她蹲下,抱着头,表情痛苦。
她刚才是怎么提起来说林家母子磋磨她……她试图去回忆,有什么东西就在她脑袋横冲直撞,就像夏日的蝉蛹,要破土而出。那种汹涌,让她难以承受,疼得整个人都发抖。
前一刻人还好好的,下一刻却直接霜打了一般。苏临被她吓一大跳,连忙蹲下身将她抱起来:“眉眉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紫葵见过小主子类似的模样,在她撞到脑袋后醒来的时候,急得一鼻子都是汗地说:“世子,可能姑娘头痛的毛病犯了!快找许郎中,快!”
苏临想也没想,抱着她拔腿狂奔。
好在许郎中就安排在不远的客院,从种着一片蔷薇花的小道穿过去,很快就到了。
许郎中正拎着木瓢给花池浇水,见两人奔来,还抱着一个苏眉,立刻就知不好,二话不说把东西丢了让他们先进屋去。
苏眉已经疼得不知何时昏迷过去,整个人都缩成一团,许郎中更是一刻不敢耽搁,给她号脉后开始施针。
“小妹只要着急,就会这样吗?!”
苏临是第一次见她这样,心有余悸,袖下的一双手不受控制的颤抖着。
紫葵在边上帮着许郎中递银针,回道:“并不是,多是在有关三爷的事上,姑娘着急,就会难于控制情绪。”
上一次是姑娘发现林三爷受怠慢,早饭只要稀米粥气的。
“三姑娘记忆里只有三爷,虽然有句话小的不该说,但如今的三姑娘就是对三爷用情深切,对他的事会十分敏感。”许郎中下了最后一根针,抬袖子抹了抹额头的汗。
苏临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望着昏厥中依旧蹙紧眉头的妹妹,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他想不明白,妹妹从来没和林三接触过才对,怎么就会一眼把他当成密不可分的人,全心全意相信对方。
有癔症和癫狂的人他不是没见过,但他们疯癫状态下多还是与往事有牵扯,比如丢了孩子的,失去至亲的。即便神志不清了,嘴里念叨的和行为举止都还是围绕着那些诱因。
怎么到了妹妹这儿,就变得毫无关联和常理可言?
许郎中专注着苏眉的情况,慢慢捻针,失去意识的小姑娘此时嘴里嘟囔了句什么。
苏临耳尖,以为是她醒来了,躬着腰去喊她:“眉眉?”
“三……叔。”苏眉嘴里又喊了一句,苏临却一愣。
三叔?
他们兄妹可没有三叔,唯一一个二叔外放在他处,已经两年没回京城了。
忽然他眼里闪动一抹光,想到一个人,林三?
按着先前眉眉与林恒礼定亲,她确实该称呼林三爷为三叔。
这是在做梦?
但不管是什么,这一句三叔让他心里有了隐隐的期待,这声称呼对于妹妹来说,才是正常的!
然而苏眉嘟着嘴,似乎在不满意什么,偏偏一句呓语都没有了。
她小脸苍白,先前因为头疼出了一身的冷汗,额发湿透,乍一看羸弱得跟瓷娃娃似的。
苏临在床前站了一刻多钟,见她不再吭声,转身在屋里找来铜盆,要打点热水给她擦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