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杨因梦
“你占据了明琼的身份那么多年,也该知道报恩了,阿娘求求你,你就救一救明琼,也救一救我们吧!”
“你也是有父母的,当初我们捡到你的时候,你怀里就有这块玉。”
虞夫人说,虞家人捡到明湘的时候,明湘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了,他们见她可怜,怀里那块玉又看起来价值不凡,便猜测她出身极好,一开始是想帮她找父母的。而在用尽办法无法找到她父母后,虞夫人就把明湘当女儿养了。
因为他们亲生的女儿,不久前就在玉京之乱中走丢。
从此后她就成了虞明琼的替身,而她却一直以为自己是虞家的亲女儿。
是她自作多情了。
她将那块玉佩悬在腰间,一言不发,走出门去。
少女背影纤细柔美,乌发垂落,耳垂一点朱砂痣明显。
此时一阵风起,携着缥缈甜香掠过,她一身衣裙随风飘摇,远远看去,仿若云上仙子。
明琼看着她窈窕动人的背影,嗅到她独有的香气,突然出声道:“喂,你知不知道,徐遁要和我订婚了?”
徐遁,原来是明湘的未婚夫。后来,徐夫人听闻虞家的事情,主动上门退婚。
明湘一顿,没有说话,自顾自前行。
那边宫里的马车已经等候多时了。
明湘什么都没做,明琼却恨得咬牙切齿。
她磨了磨牙,心想长得好看又怎么样,自带体香又怎么样,她虞明琼记得清清楚楚,未来天子独宠的,是顾家的姑娘。
至于虞明湘,上一世恐怕只能在那幽暗恐怖的后宫里消磨她的青春吧。
她重重跺了跺脚,又盯着神思恍然的珍珠,“你是不是还想着她?”
珍珠猛地清醒过来,跪下来道:“奴婢没有!”
她跪下时,隐约露出了胳膊上的斑驳伤痕。
明琼哼笑道:“你最好没有,因为我这就要去告诉阿爹阿娘,他们娇养了十几年的假女儿,临走前看都不肯看他们一眼,怕是恨毒了他们。”
珍珠闭着眼睛,大姑娘这般泼辣又有心机,二姑娘那温糯的性子怎么可能对付得了。
她的选择是对的。
“我的明湘,到了这个时候,连见我一面都不肯吗?”正堂里,等了有一段时间的虞夫人听到下人的回答,苍白的脸上眼圈顿时红了起来。
明琼抹泪道:“是我不好,要不是我来了,阿妹就不会入宫了……”
此时的她,哪里有半分在明湘面前的嚣张气焰。
虞夫人闻言,苦笑道:“这哪里怪你,我的女儿……”
虞崇敬咳嗽两声,声音嘶哑,面色痛苦道:“明湘怨我是应该的,都是因为我这个无能的阿爹,她才不得不入宫……”
三日前,忠勇侯何晟找到虞崇敬,话语之中,希望虞崇敬这个御史能够向陛下谏言,请陛下广开后宫。
如今的皇帝赵据,十岁踩着皇子们的尸骨登基,十三岁的时候与冯太后一起掰倒了权倾一时的辅政大臣唐陆,十五岁的时候干脆把干政的冯太后幽闭在了寿安宫,这么一个独掌权柄的皇帝,冷厉果决之处,岂容他人指摘。
而他性情多疑暴虐、阴晴不定,又是广为人知的事情。
虞崇敬当初第一次入宫时,印象深刻的就是文华殿前,挂着的一排还在滴血的尸体。
全都是那些被赵据认为的,惹怒他该死的人。
这里面有近身服侍的宫人,也有朝中的大臣,甚至还有后宫的美人。
现在想来,虞崇敬简直不知道自己当初是为何发了失心疯,居然觉得自己可以改变赵据的想法,被何晟怂恿着向陛下谏言广开后宫。
听了他的话,皇帝覆在龙椅上的手指微微动了动,随即,他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冷漠讥诮道:“听闻御史家中有一爱女容冠洛京,不如就先把她送入宫里服侍孤。”
虞崇敬几乎是被同僚扶着才能走出朝堂的。
他确信,那个时候,皇帝眼中闪过了一丝不耐烦的杀意。
也不知是什么事,让他改变了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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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1】《暴君的失忆病美人姐姐》
当初,慕泠泠受师傅所托,辅助崔融登基,两人以姐弟相称。
后来,慕泠泠失去了三年的记忆。
盛京人人都知道,那个因为造反被抄家的国公府,接回了自己以前寄养在道观续命的小女儿。
那病美人生的仙姿玉色,颠倒众生,不少人都可怜她没有享受到国公府的富贵,反而要跟着国公府受罪。
却不知道,早上的时候,一群从天而来的仙鹤啄走了不怀好意的恶人。
夜晚时,她枕边睡着全天下最尊贵的男人。
对于崔融而言。
——温柔圣洁的阿姐,曾经就像是天上明月,可望不可即。
无数个深夜,他日思夜想,辗转反侧,渴望染黑她。
现在这个时机终于到了。
【预收2】 《楚腰》
作为墨家机关术的传承者,少女阮渺冰肌玉骨,美丽不可方物,受尽追逐。
可是一次意外,卫国之君逮到了阮渺,还救了她一命。
自此之后,阮渺开始了被迫女扮男装,给暴君卑微打工还债的生涯。
卫国国君姬别冷漠深沉,尊贵倨傲。唯一毛病是厌恶女人靠近他。
“女人都是祸害,长得漂亮的女人尤其是。”
“孤厌恶女人,最厌恶的是谎话连篇的女人。”
“女人狡猾是天性。”
每当这个时候,不知不觉对他扯过无数谎的狡猾美人阮渺,摸摸自己平坦的胸,望着镜子里易容后平平无奇的脸,总是十分有安全感。
直到有一天,姬别搂了一把她盈盈一握的纤腰后,忽然盯着她平平无奇的脸蛋道:“你想不想以后一直留在孤身边?”
阮渺:???怎么可能!!
可自那之后,姬别看她的眼神就渐渐变了……
阮渺逃跑之后,又被捉了回去。
两军交战,万人瞩目。
姬别戾气横生,步步紧逼:你必须给孤一个理由。
阮渺被逼无奈,散下长发。
四周一静,呼吸可闻,人人惊艳。
此后人们知道,那个卫国国君甚至未来的六国之主,最宠爱的臣子,竟是绝色巾帼。
第2章 目光
文华殿,国师宇文哲刚走进去,就见到龙武卫指挥使贺淼黑着一张脸,拖着一个歪脖子的宫人往外走。
鲜血在冰冷华丽的地砖上拖出一道猩红的痕迹,紧接着,立刻被跟在他身后的宫人擦得一干二净。
而那死透了的宫人舌头吐出,鼓出的眼球里仿佛还残留着恐怖和不甘,惨不忍睹。
见到此景,国师连忙闪开,像是在躲避什么。
果不其然,下一刻,贺淼猿臂一舒,就把那脖骨断了的宫人倒挂在了文华殿门前,鲜血顺着那宫人脖颈处滴滴答答往下落,不久文华殿前就汇聚了一滩血水,像是落雨溅在屋檐上积水一般。
只不过此情此景,比下雨要可怖凄惨多了。
宇文哲长叹一声,要不是他整天为了皇帝的病往文华殿跑,还真是受不了这血腥的一幕。
还好血污没有染脏了他今日的新袍。
大殿中央冰冷辉煌的王座上,坐着一个一身华丽玄衣的男子。
他一条腿半搭在王座上,手指烦躁地揉着太阳穴,似是感受到什么,抬起一双幽深墨瞳,冷冷盯着宇文哲。
那目光就像是饿极了的狼见到羊羔一般阴鸷,吓出了宇文哲一身冷汗。
要不是还记得自己是国师,这个时候恐怕他就要学文华殿那些宫人一样,鹌鹑似的跪在皇帝面前了。
赵据抬起手,指了指宇文哲。
宇文哲心领神会,连忙小跑开,距离赵据又远了些。
“孤想,你现在应该有解决的办法了。”
赵据漠然道。
他没说没办法会怎样。
毕竟文华殿前面已经挂过不少大臣了,再挂一个国师也很正常。
宇文哲能在皇帝身边活那么久,靠的就是惜命的本事,立刻开口道:“臣、臣听闻北蛮有一神药名为‘天香’,臣查阅古籍又去钻研了太医院留下的医书,确定北蛮的神药可以医治陛下的头疾。”
当官的或多或少会有点官腔,可在赵据面前,转弯抹角打官腔的都挂在文华殿前了。
宇文哲深知赵据耐性有多差,因此直接汇报了结果。
“你要多久才能得到它?”
宇文哲诚实答道:“少则半年,多则三年。”
赵据勾了勾唇,在堆满奏折的案前屈指虚敲几下,“宇文国师,你是让孤再等你三年?”
这话一出,宇文哲只觉浑身的寒毛都立起来了。
他结结巴巴道:“臣、臣一定会不惜性命,为陛下取得神药,至于陛下,陛下在此期间可以通过按摩头部穴位来缓解头疾……”
赵据冷笑道:“你没看清刚才贺淼拖出去的是谁吗?”
宇文哲一惊,细细回想,才发现那个宫人倒挂的尸体垂下来的双手十分柔嫩。
这是……又死了一个近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