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法采
“太子爷为何执着于要带我回宫?”
赵凛瞪她一眼,“你说为何?”
程玉酌低了低头,赵凛又气了,将她转过身来对着自己。
“阿娴,我心悦你,想与你白首偕老,你不清楚吗?”
他明明白白说出这话,程玉酌心里泛起丝丝的酸、丝丝的甜、还有丝丝的苦。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回避下去了,总要问问明白,也不只是问他。
“太子爷日后坐拥这江山,是一国君王,我只不过一寻常人而已,最多只配做个宫女服侍在太子爷身侧。”
赵凛听得刺耳,但也晓得她是坦诚而言。
他回应,“我心悦你,和你是谁没有关系,我有你在身边才会感觉安心,这是别人给不了我的。”
赵凛想到两人初初相识的时候,她不晓得他是太子,做起事来更随了自己的习惯和喜好。
她会坐在房前做针线,安安静静做一个上晌,每每赵凛因为伤痛烦躁,或者因为复杂的朝政而闹心的时候,瞧见她在檐下坐着,看到那恬淡的神色,心中便如有清泉流过,去了许多不耐不平。
赵凛拉过程玉酌的手,“与其说我心悦你,其实更是我离不得你,阿娴,你和别人都不一样。”
程玉酌抬头看了过去。
赵凛却在她的眼眸里想到了另外一个人。
“我也同阿娴坦白。阿娴你不是第一个让我迷心的女子,只是万事讲缘分,之前那人我苦寻了五年仍没了下落,这是上天注定此人与我无缘... ...”
这话出口,程玉酌心下一跳,眼中有一时的躲闪。
赵凛却没有发觉,回忆起同那无缘女子的事情,明明白白地说给了程玉酌。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程获太不容易了,咕要给他加官进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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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王情节基本结束!简单收个尾进入下个情节!
下一个情节会有你们喜欢的姑姑掉马!很快了!
剧情也在光速飞奔中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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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 ...我也不晓得自己为何会对她那般执意, 或许是当时太年轻, 也许是得不到的执念总让人魂牵梦绕吧。”
赵凛指尖去勾程玉酌的指尖。
“阿娴, 其实我之前会把你认成是她, 这是我的不是,可现在我不会了,她已是匆匆过客,而你是我心中所爱。”
程玉酌心跳一下比一下跳得快。
他把自己的心事说的那般清楚,自己要不要也告诉他真相。
程玉酌犹豫了, 可又不明白告诉他是为了什么。
若是为了同等的坦诚, 她应该说出, 可说出口他会不会太过... ...
程玉酌在脑中思索着, 听见他想起之前的事笑着说起来。
“阿娴, 你不晓得我有多次都把你认成她, 说实话, 我只模糊记得她眉目模样,确实同你有几分相像, 可我在旁人身上并没有错认过, 阿娴,你说这怪不怪?是不是我那时总希望你就是她、她就是你的缘故?”
程玉酌咽了口吐沫, 在赵凛的目光下, 几乎就要将答案说了出来。
可话到了舌尖的那一瞬, 赵凛又开了口,他没有再说那人,只说起了日后的事。
“你随我回宫, 我不会委屈你,只是宫里诸事繁杂,我还已同魏家定亲这事,少不得要折腾一番,你能等等我吗?”
他这话暗指的意思,吓得程玉酌心头一跳。
她舌尖上的坦白顿了一顿。
程玉酌也曾想过,自己同他这般,日后总归还是要归入他后宫,也许是才人,或者是别的。
毕竟她身份不高,父母双亡,又是宫女出身,续弦给归宁侯韩平宇都有些勉强,就不要说在此之上的男人了,毕竟世道如此。
况且她一直以为,自己当一个人安静度过此生,只是没想到会遇上他。
可他每每流露出的意思,让程玉酌心惊不已!
他提到魏家,是要同太子妃解除婚约,然后立... ...
程玉酌简直不敢往下想!
程玉酌心下砰砰跳。
太子已经定亲魏氏,那是皇后娘娘苦苦求来的未来国母,是经过文武百官一致论证过得这亲事,这怎么能变?
可程玉酌去看赵凛的眼神,他眼神中的坚定和期许令她心惊肉跳。
她仿佛看到了高不可攀的嶙峋高山,一时望而却步。
程玉酌方才要告知赵凛的事情,在舌尖打转一番,到底还是被她咽下喉咙。
一旦说出,可能会令他更加坚定地去掀起一场疾风暴雨。
可他明明刚刚得了百姓的爱戴和百官的认可... ...
程玉酌低下头不去看赵凛。
“太子爷,我的事不是什么大事,太子爷还是以江山社稷为重,此番回宫,下到文武百官,上至皇上皇后,对太子爷定然变了态度,太子爷应多把心思放到这些事上面。”
她这般说,赵凛愣了愣,暗暗叹气。
他是惯来知道她本分持重从不乱想的,他没敢明说,就是怕吓到了她。
可是还是被她察觉又速速回避了。
赵凛无话可说,只能将她的手攥得更紧了。
世上有千般阴差阳错,能遇到已经是天赐的机缘,就算为难也不能放过,不然没入人海,只能蹉跎了一生。
有燕子在茅亭下筑巢,两人的声音绕到了衔枝前来的燕子。
程玉酌瞧着燕子警惕的打量,转了身。
“还是不要扰乱燕儿的事了,回去吧。”
她转身要走,赵凛从后面抱住了她单薄的身子。
“对我有些信心,对你自己也有些信心吧,阿娴。”
... ...
因着襄王谋逆的事情,太子南巡被皇上叫停了。
如今南巡大驾刚到山东与南直隶的边境,皇上就以尚有残兵为由叫回了太子,还派了京城的兵过去亲自为太子大驾保驾护航。
赵凛深觉有趣——
此前他多次要兵,未见一兵一卒,如今襄王谋反结束,倒是见到了护卫的精兵。
杨柏泉对此没有多言,只是告诉赵凛。
“殿下,襄王被抓后疯了几日,如今总算是清醒了,殿下可要提审他?”
襄王筹谋多年,领兵造反十日,刚至信阳与镇国公回合,就被赵凛打散生擒。
他当时在程获剑下吐血之后,人就有些神志不清,一时大喊着“上苍无眼”“昏君当道”的话,一时又以为自己已经篡位成功,叫着“吾乃明君”“舍我其谁”。
赵凛去瞧了他一回,疯的没了样子。
可是赵凛不能让他疯下去。
襄王十五岁册立藩王就开始计划谋逆,实在令赵凛意外。
再者,先太子到底为何而死,他要听襄王一个说法。
赵凛让人给襄王下了猛药,如今终于清醒了,他没有不去的道理。
*
关押襄王赵楼的地方阴暗深邃,只有微弱的烛光映着黑暗的牢房。
赵凛走到最后一间牢房门后,站住了。
赵楼全然没有了平日考究光鲜的模样,衣衫凌乱,满脸泥垢。
他看向赵凛,“太子皇侄,终于来了。”
赵凛负手而立,遮住烛光的光亮,阴影笼罩了赵楼。
“皇叔不易,自出藩便筹备谋逆,却被孤一朝摧毁,孤也心疼。”
赵楼闻言脸上扭曲起来,咬着牙半晌才道:“我是没想到你竟然救了我那替身,又用了我那替身,如此不算,还以自己护卫亲兵突袭!太子才不容易!没从朝廷要来一兵一卒,却非要将我置于死地!”
他说着恨了起来,死死地盯住了赵凛。
“我与你何仇?!值得你如此兵行险着?!”
赵凛瞧着他狰狞的脸,冷笑了一声。
“你不懂吗?孤是在为孤兄长报仇。”
“报仇?!”赵楼惊讶,接着大笑起来,不可思议地,“先太子的死,你以为是我?!”
赵凛哼了一声,“你要为自己开脱?你与镇国公合谋趁鼠疫害先太子,孤冤枉了你?!”
赵楼闻言顿了一下,仿佛在回忆。
“你说的没错,我是同镇国公合谋,以鼠疫祸害先太子,可他当时可没死啊!那只是病,就算患了,也未必就是死... ...”
话没说完,赵凛冷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