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法采
她落泪的样子,让穆弦心下一疼。
“菱菱... ...”
“弦哥!你醒了?!”
魏丹菱惊喜到差点扑到穆弦身上来。
她说着要跳起来去叫大夫,穆弦伸手轻轻拉住了他。
“你怎么在这?不,这是哪?我在做梦?我死了?”
魏丹菱捂着嘴哭了出来,“弦哥!你没事了!太子殿下把你救出来了!”
“太子?!”穆弦震惊,忽的又想起了什么,神情复杂地看着魏丹菱。
“你竟让太子来救我吗?你可是日后的太子妃,太子以后如何看你?”
他只觉一阵阵心痛,“菱菱你本不必如此... ...”
魏丹菱见他错怪了,连忙道,“弦哥,不是这样的,太子爷他只是想弄清楚一些事!”
穆弦却叹气,“那不过是说辞,你还不明白吗?你这样嫁给太子爷,他能没有芥蒂吗?”
他还要再说,却突然被魏丹菱抱住了脖子。
“弦哥!我不嫁太子,我只嫁给你!”
穆弦震惊错愕,他感受到抱住他的人哭泣颤抖,
话没说完,只见一人走了进来。
来人穿着玄色金线衣衫,穆弦看过去,倒抽一口。
是太子。
太子若是见到菱菱这般... ...
穆弦已经不知是该推开魏丹菱替她请罪,还是该就此揽下求太子给他们一个机会。
谁想太子恍若未见一般。
“醒了便好,孤有事要问,你可莫要再闭口不言。”
穆弦闹不清状况了。
他的菱菱这才从他身上起来,给太子行礼。
太子只点了头,吩咐魏丹菱先去外面候着,又道,“请程姑姑过来。”
程姑姑又是谁?
穆弦晕头转向,太子已经自顾自地落了坐。
赵凛见他迷糊,跟他解释了一句,“孤与魏丹菱已经准备退亲,你仍可与她再续婚约,只是孤有事要问,你要如实说。”
穆弦震惊。
旋即又见一女子也走了近来,太子见她来了,目光瞬间柔和起来。
“阿娴,他醒了,你有什么要问的?”
女子温温柔柔地,顺着太子的手坐了下来,“太子爷先问吧。”
“好。”
穆弦恍惚中明白了过来。
待到太子问及他为何写那《祸乱野史》的时候,藏于心中多时的秘密终于说出了口。
“... ...我父亲是被人毒杀在狱中的,当时我见到父亲的尸首呈现奇怪之态,并没有往深处去想,直到家中想要为父亲的官司讨个说法,求了魏家去问,魏家却被骂回来,我才觉当年父亲的死应该不是病逝,我偷偷寻了当年牢中的狱卒,多番问询终于得知,竟是中毒... ...我父亲所写美人辞没有证据证明他影射朝政,可他还是被处决了!为什么?!”
穆弦目露不甘,咬紧了牙。
程玉酌闻言,恍惚中想到了什么。
赵凛又问了穆弦,“那你写此事便是为了试探朝廷,试探皇上?试探出什么了?”
换句话说,戳到皇上神经敏感的那个点,到底是什么?
穆弦没有立刻给出答案,他神情奇怪地看了太子一眼,赵凛任他打量。
半晌,穆弦指了指放在窗下的那本《祸乱野史》。
程玉酌连忙起身替他拿了过来。
赵凛无奈地看着程玉酌小心翼翼地放到穆弦手里。
穆弦道谢。
待她坐回来的时候,赵凛便握了她的手,低声在她耳边。
“你怎么对谁都如此好?对我呢?!”
程玉酌连忙将他的手拍了开。
“太子爷,办正事!”
赵凛被她凶了,撇了撇嘴。
穆弦已经打开了《祸乱野史》念了起来。
他念的是描写以仁康太子为原型而写的一个人物,说白了就是仁康太子。
书中关于这一段描写几乎写实,“... ...太子为人宽和慈善,突然薨逝,哀鸿遍野,百姓在皇陵外远远悼念... ...太子去后,皇上无法早朝,只能托于三皇子处理朝政,三皇子日渐势大,是继位太子首选... ...
只是东宫太子妃仍在,又有太医频频出入,有说是太子妃悲痛太过,身子受损,有说太子妃腹中已有先去太子之嗣,若为皇孙,便要生变,也有说先太子死后,有人对太子妃不敬... ...东宫连请太医数日,却在某一日,宫女在湖中发现了太子妃的尸首... ...太子妃是自尽,是与先太子伉俪情深,阴阳不可分割,追着去了... ...
太子妃随着太子去了,东宫空置下来,皇上龙体欠妥,立太子迫在眉睫,三皇子虽被非议,可除他之外更无合适人选。三皇子托病不处置朝政数十日,朝堂三请五请,终于登基。”
书中这段所写,正是当年仁康太子和太子妃之事。
赵凛和程玉酌对了个眼神,向穆弦看了过去。
穆弦抬起头来,道,“这一段内容,曾有太监专门去了牢房,将此段念给我听,念一句,便要用鞭子抽我一下,问我到底为何如此写!”
赵凛和程玉酌皆露出惊讶思索的神色,穆弦笑了起来。
“这段到底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今天吃到肉了吗?
-没有,他开始忙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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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皇上厌恶仁康太子, 因仁康太子珠玉在前。
然而在这一段之前, 有更多关于仁康太子身前仁政的描写, 在这一段之后, 也有关于朝臣不满所谓的三皇子为政的叙述,可皇上偏用这一段问了厌真生。
问一句,抽一鞭。
是恨极。
赵凛和程玉酌相互对了个眼神。
赵凛问她,“阿娴不是有事问的?”
程玉酌道是,问了穆弦关于她父亲程谦书信的事情。
“... ...家父是何时传信给令尊, 如今那书信可还在?”
穆弦这才晓得她是何人。
穆弦有些惊讶, 但他说书信已经丢失在了他跑路的路上, “不过穆某可以背给姑姑。令尊的书信极其重要, 穆某字字记在心上。”
穆弦当即将程谦当年写给穆弦父亲的信背了下来。
这信背完, 程玉酌和赵凛从中听到了一个关键地方——
千万不要谈及与仁康太子相关的任何事与任何人。
仁康太子是皇上心中的禁忌, 赵凛已经知道了, 还是因为襄王母亲容太嫔曾不小心看到了皇上鞭尸仁康太子。
但是,十多年前, 程谦是怎么知道的?!
他又为何这么肯定, 而且传信提醒穆家?
程玉酌和赵凛都不禁想到了这些问题。
穆弦咳嗽了几声,喘着气, 又开了口。
“令尊将此信写了不止三封, 意思类似, 传给了江南当时文字狱相关的几家人,这才让这些人家免去了抄家灭族的危难。但令尊也被捉了莫须有的罪名,被贬逝于任上。”
穆弦说到此处顿了一下, 看向了程玉酌。
“姑姑有没有想过,令尊当年的死,会不会不是意外?”
他话音落下,程玉酌脸色发白。
... ...
赵凛让任太医去给穆弦看了伤势。
寻到了程玉酌。
程玉酌安静地坐在假山石上,目光落在假山前的小池里,一动不动。
赵凛心下一抽一抽的疼。
程谦如果不是病逝,那么约莫与穆弦父亲的死法一样了。
毒杀。
杀他的人是谁?
左不过自己的父皇。
赵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站在程玉酌身后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