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法采
贵妃连忙问是什么好差事,皇上道,“那厌真生的事扑朔迷离,让你兄长去查明正好!”
贵妃闻言,脸上闪过尴尬。
这叫好差事?
皇上不过是找人挡枪罢了!
贵妃暗暗叫苦,还不如让戚之礼在家闲着。
但她转念一想,突然来了主意。
“皇上可真是为难了家兄,家兄虽然也是读书人,可天下读书人多半只识得几位阁老,尤其魏阁老那般德高望重之人,如今魏阁老要替厌真生说话,家兄再去查问,只怕要被天下读书人说嘴了!”
话音一落,皇上斜了她一眼。
“你不想让你兄长领这个差事?”
“不不不!”贵妃连忙摇头,“臣妾的意思,是好歹让魏阁老说两句,家兄也好行事不是?”
这话更让皇上皱了眉。
“怎么?!朕说话不管用了?要魏阁老开口,才能让天下读书人信服?!”
“哎呀!”贵妃吓得连忙跪下。
“臣妾说错话了!臣妾万万没有此意呀!臣妾不是觉得魏阁老是天下读书人之首吗?他身为阁老,孙女又是准太子妃,必然得人信重!臣妾蠢笨,不懂又乱说!皇上切莫生气,气坏了身子!”
皇上垂眼看着地上的贵妃,想到魏阁老两次领众臣与他对立,心下越发不快。
贵妃说的不是没有道理,魏阁老已经占了读书人之首,又是朝堂重臣,再联姻皇室,果真是如日中天。
他本是没看中这门亲事的,如今越发看不中了!
皇上想到自己让人试探了给太子退婚的事,是有几声附和的,心下不由思量了一番。
贵妃还在地上叩头认错,皇上哼了一声。
“这家国天下事,你懂得几样?信口胡说,难道不知祸从口出?!”
“臣妾蠢笨!臣妾再也不敢胡言乱语了!日后最多操心公主亲事,旁的事可不敢管了!”
皇上见她梨花带雨,一副可怜模样,便让她起了身。
“你这次说对了,你也就能操心一番公主亲事。”
皇上看了她一眼,“朕想着宫中有些时日没有喜事了,正好该给心瑜选驸。”
贵妃自然在意这事,立刻推荐了几个自家看重的儿郎。
皇上听了可有可无,正此时,赵心瑜来了。
皇上宣了她进来。
“朕正同你母妃说为你选驸的事情。”
赵心瑜一听,整个人怔住了。
“父皇,母妃,为儿臣选了谁?!儿臣还年幼呀!太子都还没成亲!”
皇上板了脸,“怎么又说太子?太子若是退亲再另行选妃,你也排在他后面等着?!”
这话让贵妃眨了眨眼,心下一阵暗喜。
她嘴上却不提,只拉了赵心瑜,“你父皇说的是!你可不能等!女儿家哪有等来等去的?”
赵心瑜攥紧了手,“选驸也行,心瑜有一人选!”
皇上惊讶看了他一眼,又笑了出来。
“怎么?朕的四公主竟自己看好驸马了?这可是稀罕事!”
贵妃却笑不出来了,扯着着赵心瑜的袖子让她别乱说,“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
可赵心瑜根本不理会她,她攥紧了拳头。
“父皇,女儿要程获!我要程获做我的驸马!”
乾清宫陡然一静。
贵妃气得打了赵心瑜一下。
皇上看了过去,“你打她做什么?”
贵妃连忙低了头。
皇上又问,“程获?是襄王替身那个?”
赵心瑜挺胸抬头,“是!女儿中意他做驸马!”
皇上看着赵心瑜,默了一默。
贵妃却急了,“皇上,莫要听小孩子胡言乱语!她不过是被人蛊惑罢了!她懂什么?!那程获是反王替身,长得可能颇有几分俊美,三言两语就把公主笼住了!这样的人怎么当得驸马?!”
皇上倒是没有贵妃这般着急,问赵心瑜,“是这样?”
赵心瑜摇头,她想到在戚家的省亲别院,程获对戚婧温柔极了的样子。
“女儿喜欢他温柔的样子。”
贵妃要气炸了。
“皇上不可!这程获绝对不行!”
皇上问,“为何?公主这么喜欢,此人身份也勉强够得上。”
贵妃却直接说道。
“皇上不是说,反是文字狱定罪的人不能翻案吗?这程获是当年那因文字狱被贬官的程谦之子!太子就算因功让他做了将军,皇上又怎么能抬举他做驸马?!岂不是换了个法子为程谦翻了案?!”
贵妃把话说了,乾清宫的气氛忽然压了下来。
赵心瑜不知所措,“母妃你说这个做什么... ...”
“你闭嘴!”
贵妃跪在皇上身前,又说了一句。
“那程谦一家已经很有体面了!其子程获做了将军,长女程玉酌也在东宫做女官呢!”
乾清宫静的吓人。
赵心瑜急着去拉贵妃的衣袖,被贵妃挥开了。
皇上眯了眯眼睛,好像想到了什么。
“东宫女官... ...程谦之女... ...程谦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祈雨回来还有媳妇吗?
晚安,算了算,距离正文完结不远了呢!
明晚9点继续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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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景阳宫。
程玉酌随着崔尚功进了皇后娘娘寝宫。
皇后刚从皇上处回来, 倒也不觉得碰了满鼻子灰, 反正也是见不到的, 她不过去点个卯罢了。
夫妻不和多年, 早已习惯,只要她儿子稳稳坐在太子之位便好。
皇后看着崔尚功和程玉酌,叫了师徒两人起身。
“都是自己人,也不必如此行礼。”
皇后让人赏了崔尚功座,上下打量了一番程玉酌。
“你倒比从前未出宫的时候, 更显得水灵了, 全然看不出是二十五的姑娘。”
程玉酌连忙低下了头去, 崔尚功在旁替她说道, “找到了弟弟妹妹, 看来是心中舒畅了。”
兄弟姐妹失散多年再团聚, 皇后娘娘也道不易, 看了程玉酌一眼。
“你是个好的。”
程玉酌道不敢,皇后却又开了口。
“太子也疼你吧?”
这话一出, 程玉酌心下一紧。
崔尚功也不便说话了。
室内静默无声, 只有院中似有鸟鸣。
如此静了几息,皇后叫了程玉酌。
“你过来。”
程玉酌只好向前走了几步, 离着皇后还有一步的距离站定了。
皇后轻笑一声, “你怕什么?太子不许你近本宫的身?”
程玉酌道没有, 眼角扫了一眼崔尚功,崔尚功给她使了个眼神。
程玉酌又向前走了两步。
她面前的人可是一国之母,是皇后, 她说不怕怎么可能?
而且皇后对她的态度不明。
程玉酌略一向前,皇后便抓了她的手,程玉酌连忙跪了下去。
皇后却笑了。
“怎么还这般胆小?也不知太子为何喜欢你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