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法采
秦玉紫两步走到了一旁的衣架上,上面还有晾在那里的宫绦。
晾晒的两条皆是男子服侍之色,秦玉紫是宫中的司衣,只一眼便瞧出来,这宫绦手法可不是寻常,乃是宫中专司打绦的宫女才能打出来的!
程玉酌一个司珍,怎么能会那等繁复的手法?
连她自己都不能说,能把宫绦打得这边顺滑整齐!
程玉酌怎么能有此物?
而且这是男子衣着颜色!肯定和程玉酌弟弟相关!
秦玉紫越发想要见到住在这院子里的程获了!
可惜她思若无意地问了程玉酌一句,程玉酌却道,“他这几日忙碌,约莫不会回来了。”
可再过几日,太子就该走了!
秦玉紫正思量怎么办,过来送茶点的刑春插了一句。
“昨儿小棉哥同我说,百户晚间八成要回来的!”
程玉酌不知道,愣了一下。
秦玉紫却眼睛一亮。
她心里立刻有了盘算,同程玉酌三句两句就告了辞。
只是她走得时候,趁着程玉酌没发现,在地上扔了一只耳坠。
... ...
晚间,灯火陆续亮了起来。
程玉酌在刑春走之前问她,“小棉子真说今晚他要回来?”
刑春说是,笑看了程玉酌一眼,“百户心里念着姑姑,怎么会不回来?”
程玉酌让她别乱说,可目光不由地向往外院看去。
太子就在大明湖行宫,他真能得闲回来?
她刚送走了刑春,门外就有了脚步声。
程玉酌小跑着过去看门,门一打开,就看见了那个身形高大的人。
气死风灯的光亮照在他脸上,高挺的鼻梁越发显得挺拔俊秀,他身上有酒气,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眼眸越发亮了。
程玉酌有一瞬间又把他同太子看成了一人,可他开了口。
“你是跑着过来的。想我了,是吗?”
这样没脸没皮的话,只有他能说的出来。
程玉酌没来由得有些不好意思,没回答他,只是问:“你吃酒了?还吃了不少?”
赵凛笑笑,向前一步走进到她身前,“可我没醉。”
他说着,声音越发轻了起来,几乎是在程玉酌耳边呢喃,“我只是想你了。”
程玉酌心下一跳,连忙转过了身去,“我看你就是醉了,我去煮解酒汤!”
她说完立刻往院子里快步去了。
赵凛高高翘着嘴角,看着她不免慌乱的脚步。
还是这样说话好,他不喜欢她跪在他面前一口一个奴婢,也不喜欢她瑟瑟发抖的让他心疼。
作者有话要说: 喝了点小酒,看把太子嘚瑟的,指不定要借酒发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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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一进了院子, 赵凛就叫住了程玉酌, “阿娴, 不必煮解酒汤, 我有话要问你。”
程玉酌转身看了他一眼,赵凛走上前来,“你今日去见了太子了,是不是?”
程玉酌看向他,他和太子的模样有些重合, 又有些错开。
“是, 殿下提起了阿获的事情, 多谢你。”
赵凛听她这般说, 心中一软。
“这有什么?我早就跟你说过, 太子殿下是最最和善的人, 你没在东宫做过事, 所以不清楚。此番知道了吧?”
他等着她的对太子态度的改变,果然见她点了点头。
“殿下甚是体恤我等, 确实最为和善。”
赵凛有些高兴, 可他想到她在太子面前的脸色发白,还是很疑惑。
可惜了这一次, 实在没能问出来什么。
不过她对太子的态度有了一点改变, 对自己的接触, 会不会也能多一些接受?
他心下一转,看到了她头发上刚落上去的一片竹叶,向她走了过去。
她见他突然走过来, 不由地往后一退。
“不要动。”
赵凛开口叫住了她,然后抬起了手来。
程玉酌心下一跳,身体瞬间紧绷。
赵凛的手却落在了她头发上,轻轻从她头上拾下一片落叶。
程玉酌大松了口气。
赵凛看到了她的模样,心下暗笑,却在下一息,忽然伸手向后掠去,握住了她的肩膀,另一只手也向前揽住了她的腰。
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
她腰间细瘦,身形单薄,赵凛心下一荡。
早在几个时辰以前,她环住他的腰替他系上腰带的那一刻,他便想要如此了!
软玉在怀,他闻到了她发上桂花的香气。
“原来阿娴用桂花梳了发髻,味道好淡,不靠近根本闻不到。”
程玉酌早已被他惊得脑中一片空白。
可不知为何,她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惊慌地推开他,反而是耳朵一热。
或许是因为她知道他不是太子?
赵凛也立刻感受到了她不同于之前的反应。
他惊喜地看向她,“阿娴!”
程玉酌却反应了过来,连忙伸手将他推开。
“你这是做什么?快把我放开!光天化日... ...”
赵凛可就笑了,全然不避讳,“阿娴错了,这可不是光天化日,是月黑风高,不正是合宜吗?!”
程玉酌被他说得脸也跟着烫了起来。
她是知道他脸皮厚的,可没想到这么厚!
她不停地推搡着他,可他偏不松手,“我可能真喝醉了,阿娴再推,我要摔倒了。”
程玉酌气得想要打他,又怕打中了他的伤口。
“莫要胡搅蛮缠!快快松手!”
赵凛不仅不松手,越发箍住了她的腰,还把脑袋耷到了程玉酌肩膀上。
“酒劲上头了,你可扶好了我,不然真摔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呼气就在程玉酌耳边,那湿热的气息席卷着她的耳朵,程玉酌脸已经烫地不行了。
“你这泼皮!”
赵凛却似醉醺醺地一样,在她腰间暗握了一把。
程玉酌被他闹的一痒,腰间松软了下来,更是得了赵凛的意。
嗯嗯,酒是个好东西!
程玉酌却急了,使劲去推搡他,而他非要装作一副醉汉模样同她拉扯。
不经意的拉扯之间,程玉酌领口的扣子在这推搡拉扯中挣开了一颗。
立刻就有一丝凉风吹进了程玉酌的脖颈。
风中还有丝丝凉意,而男人湿热的呼吸尚在耳畔,那一冷一热,一下让程玉酌想到了那夜的情形。
她再看向他的脸,月光下,他和太子的身影错开又重合,让程玉酌心下一惊,浑身又是一僵。
她略有反应,赵凛立刻感受到了。
“阿娴?”赵凛立刻松开了她,转而抓住了她的手。
他见她脸色又开始发白起来,立时问道: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