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法采
薛远一进门就瞧见两人并肩作着,他眨巴眨巴眼。
这位气度不凡的男子,莫不是他家大小姐的姑爷?
大小姐行事多隐秘,他是摸不清的,这位姑爷也是身份隐秘之人吧!
薛远只看得出赵凛来头不小的样子,却不知道是什么身份。
他试着道,“大小姐,有桩少爷传来的紧要事。”
他暗示程玉酌单独说,可程玉酌见赵凛说着还没想好怎么用程获,却坐在那处不动,一副要听的样子,也只能同薛远道,“你说吧,无妨。”
薛远讶然,越发觉得一旁这位必然是姑爷了。
之前在戚家的省亲别院外,那般焦急等着大小姐,是真正把大小姐放心上的!
眼下两人并肩而坐,一个温柔沉静,一个凌厉迫人,虽然全然不同,却说不出的和谐。
两人定是这等关系!
他低了头重新行了礼,“大小姐,姑爷,小的刚收到了少爷的消息。”
他突然这般称呼,程玉酌讶然看了他一眼,薛远惊讶以为自己搞错了。
赵凛却仿佛听到了什么悦耳声音,笑了起来,点了薛远,“说得好,你且说来?”
薛远一头雾水,不过也只能把程获传过来的消息说了出来。
是一篇字句不甚通顺的长诗。
赵凛闻言挑眉,这程获倒是谨慎,口头传信传了诗,看来还需要找人破解一番。
他刚要叫了冯效进来,眼角却见程玉酌沾了茶盅里的水在桌案上点画了起来。
赵凛微微惊讶,转念一想又不无道理。
这姐弟两人原来有暗号,虽然多年不见,倒是默契。
很快程玉酌就把程获的长诗解了出来。
她倒没记着跟赵凛说,又问了薛远,“阿获给你传信,没有被发现吧。”
薛远连道没有。
赵凛见程玉酌还是担心,便同她道,“我让冯效派人同薛远一道接应程获,你不必总是提心吊胆的。”
程玉酌低头应了。
薛远听得这话深觉这位大姑爷不错!
相比那位二姑爷,大姑爷对大小姐可就明显心疼多了,不然以他们少爷的复杂身份,还不知道有多少难关要过,寻常人还不得吓退缩?
薛远胡七胡八想了许多,再看赵凛的目光就不一样了。
他要退下之前,跟赵凛正儿八经行了个礼。
“多谢姑爷照看我家小姐!老爷夫人在天有灵,必然保佑姑爷和大小姐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作者有话要说: 4.4,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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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老爷夫人在天有灵, 必然保佑姑爷和大小姐琴瑟和鸣, 白头偕老!”
薛远真心感谢赵凛。
程玉酌只觉头晕。
她要让薛远赶紧闭嘴, 赵凛却一伸手, 按住了她放在桌案上的手,然后笑着同薛远道:
“你说的甚好,你家大小姐同我必然琴瑟和鸣,白头偕老,去吧!”
程玉酌甚至没来得及开口, 薛远就下去了。
程玉酌惊讶看了赵凛一眼。
男人面露愉悦。
程玉酌要从他手中抽出来, 赵凛可不肯松开她。
“怎么?当面同我恩爱, 背后却不认账吗?”
这都什么跟什么?她何时同他当面恩爱了?
程玉酌快被他绕进去了, “太子爷, 还是说一下家弟的事情吧!”
赵凛见她脸色紧张, 手下也有些轻颤, 不想过于为难她,收回了手。
程玉酌连忙把程获的传信说了。
赵凛一听镇国公要用流寇扰乱, 趁机浑水摸鱼, 就冷笑了一声。
“乱臣贼子。”
程玉酌沉默,赵凛似是思索了一番, 才又开了口。
“程获这消息倒是及时, 看来他果有几分手段。”
程玉酌闻言, 想到了上晌的事。
“太子爷是要用他了吗?”
赵凛看向她,“一旦要用程获,他可就危险了。”
程玉酌深吸一口气, “他能为太子爷办事,是他的荣幸,太子爷不必顾忌。”
赵凛见她这般,心下一软。
“程获的消息十分重要,身份也非常敏感,尤其... ....”
他特特看了程玉酌一眼。
“... ...我会让冯效万分小心,再派人从旁护着他,你莫要担心。”
程玉酌闻言,心下不由一定,谁知赵凛又补了一句。
“你若是担心,就多担心担心你自己,你可以猜猜,我哪天来了兴致,会不会让你侍寝?”
“侍寝”两个字一出,程玉酌浑身所有的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侍寝?!
他怎么又想起了侍寝?!
她惊诧看向赵凛,赵凛却勾着嘴角斜斜一笑。
“你不肯说,咱们就只能相互猜测试探了,我早晚会试出来的,不信等着瞧?”
程玉酌的情绪如同在大浪中翻滚。
他还没知道,可她真的怀疑他马上就要知道了!
程玉酌快支撑不住了。
天色已经完全放晴,赵凛吩咐冯效各处传信安排,自己带着程玉酌一路回了徐州。
程玉酌还是没有马可以骑。
一国太子连一匹多余的马都没有,程玉酌被他圈在怀里,他却异常高兴,打马跑得飞快。
程玉酌坐立不安,他略一靠近就感觉不适。
赵凛也看了出来,又冷了脸,瞪了她几眼才让人给她牵了马。
程玉酌这才松了口气,在接下来的纵马飞奔中,终于抛却了一时复杂心思,多了些轻快。
而赵凛瞧着她的模样,心下多了些信心。
再难办的人,也有他赵凛捋顺的一日。
... ...
徐州。
杨柏泉在消失得太子院中等了三天,终于等到了太子。
“我的殿下,这是去了何地?!吓死老夫了!”
他上下打量着赵凛,见赵凛虽然眼下有些黑,一看便是没少赶路,可精神尚好。
赵凛当然不会提及自己真正的目的,只好说,“有些紧要消息,容孤换身衣裳再同先生商议。”
赵凛稍稍收拾,便同杨柏泉商议襄王作乱的事情。
他简单地说了得来的情报。
“... ...镇国公要在山东浑水摸鱼,先把水搅浑,孤要在他事前动手威慑,不然山东要遭殃,说不定真能让他得逞。”
杨柏泉先是目露讶然,而后连连道是,“没想到这镇国公竟有这般毒辣手段,当年老镇国公就是因为被疑通敌,这才被搁置不用。这些年有不少人替夏家鸣冤,如今看来,可一点都不怨!”
他说着,又问赵凛,“殿下准备如何先下手为强?”
赵凛指尖轻敲桌案。
“镇国公想要搅浑了水,孤倒是可以给他点契机。”
“殿下这是何意?”
杨柏泉听得一怔,略一思索,“殿下的意思,先搅浑了水诈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