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故筝
云安郡主实则并不知齐家大房是如何欺负二房的,还自己脑补了许多情节。
总之齐春锦便是里头那个小可怜儿就是了。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
小皇帝砸了个茶碗,吓得底下宫人全部跪了地。
他们何曾见过小皇帝发火?
再一抬头,却见皇上竟然连眼眶都红了。
“可恶,实在可恶……”小皇帝咬了咬牙,以他娇生惯养的环境,又怎能想象那些人有多恶呢?
“明知齐三姑娘爱吃点心,却连一口点心都不肯给她吃,她该如何难受?”
一旁的宫女隐隐约约听见了个“齐三姑娘”,悄然记在了心头。
小皇帝这边的动静并未能瞒住宋珩。
“他送了信给云安?”
“是,殿下。”
那倒无妨。
宋珩心下淡淡道。
“云安如何说?”宋珩随口问道。
那小太监躬身又道:“奴婢未瞧见信上的内容。……啊,对了。今日那位齐三姑娘也到云安郡主那里去了,说了好一会儿话才走。”
宋珩合上了面前的折子:“哦?”
小太监总觉得刹那间,周围的光好像暗了暗。
小皇帝莫非写信给云安是假,偷偷与齐春锦传信才是真?
“走罢,今日该去向皇上请安了。”
“……是,是。”
宋珩入了小皇帝的书房。
小皇帝见他进来,连忙提笔练字。
宋珩却是走到他身旁,轻松从他手底下的书本中,抽出了一封信。
宋珩三两下打开来,看完。
面色冰寒。
小皇帝只当他是怒于自己不够用功、不够专心,当下低声道:“皇叔……朕今日……”
宋珩道:“铺纸。”
“皇叔?”
“皇上该写回信了。”
“皇叔,朕现下不写信,先练字,还有一篇策论未作……”
“皇上该写回信了。”
“……”小皇帝舔了舔唇,总觉得宋珩像是在说反话。他小心翼翼提起笔,取了新的信纸,还不等落笔,宋珩将笔夺了过去。
小皇帝愣了愣。
宋珩面皮也不带红一下的,依旧是那副不动如山的模样,他道:“这封信是皇上写的。”
说着,他却是落下了第一个字……
等写完信。
宋珩才离去。
小皇帝抓着那封信,想哭得很。
皇叔一把年纪,如何还与他抢着写信?
而宋珩回去后,则立即招来了内侍,命他们查探齐家的事,再来报。
且说这厢,齐诚回到了齐家,照例先去给老夫人请安。
老太太见他神色平常,当下松了口气,心道儿子果然还是向着娘的。
而齐诚随后回了二房的院子。
前后不过半个时辰,齐诚便匆匆从院子里出来,直奔大房门口,冷声道:“既然大嫂这样想要管家权,不惜栽赃锦儿。那我们二房退回定州便是!从此你是京城齐家,我们是定州齐家,再不相干……”
老夫人院子里的丫鬟婆子这才得了消息。
老夫人也是这才知道,齐诚并非是向着她,而是方才还未知晓事情经过。待丫鬟婆子将齐诚的话同她转述一番,老夫人大骂一声:“孽子!”险些一头昏死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云安&小皇帝:齐春锦真可怜,在齐家一定饭都吃不饱!【随后开始了疯狂脑补……
第17章 (捉虫)
齐家不正之风并非是一日而起,踩高捧低是这齐家下人惯会做的事。
小太监道:“那齐老夫人房中的丫鬟婆子,倒也丝毫不做遮掩……这齐家果真小门小户,行事着实上不得台面。”
小太监并非是贴身伺候宋珩的,因而并未见过齐春锦的面。他心下也正纳闷呢,这齐家怎么就入了殿下的眼呢?难道是因为那个齐正?可那已是几月前的事了,殿下兴许早就忘了这人才对!
“世上蠢人总是比聪明人多的。”宋珩淡淡评价道,倒是对齐家的作风丝毫不意外。
莫说齐家,便是几个大家族里,也难免有那么两个离心的蠢货。
“你且往下说。”
小太监躬了躬身,便仔仔细细说了,一字都没有漏过。
若是齐语柳姐妹与齐老夫人在此处的话,一定会惊骇得浑身冰凉,当场昏死过去。因为那小太监表述的话,与她们口中的话,甚至连一旁丫鬟婆子添了句什么嘴,都是一模一样的。
“岳王世子?”
她何时与岳王世子又有了干系?
“是,那齐家大姑娘,口口声声说,是岳王世子。”
“齐老夫人便任由她们这样说?说了便信?”
“倒也是问过的,齐大姑娘说,那日去王家吃茶赏花,去了什么袁家姑娘、丁家姑娘……连凤阳郡主、云安郡主,哦,还有您……也在。都是人证。都瞧见了岳王世子私自相赠齐三姑娘定情信物。”
宋珩气笑了:“本王如何不知,自己怎么成了人证了?”
俊美的面容如笼寒霜。
小太监抬了下头,然后又飞快地低了下去。
他已许久不曾见殿下这般泄出怒意了。
小太监低声道:“那齐语柳就是这样说的。”
他也聪明,立即改了对那齐家大姑娘的称呼。
“成湘,拿本王的信物,去见岳王。”宋珩道。
“是!”
岳王世子年幼时染上天花,后头还是岳王与岳王妃宁死也不肯放弃这个儿子,岳王辞了身上的军职,关起岳王府的大门,这一关便是许多年……
他们日日守着世子,世子终于熬过了病症,但却落了个满脸麻子,从此也不愿出门见人。
摄政王身边的人,突然登门,岳王惊讶之余,还有惶恐。
他已是诸王中,最没有存在感的那一个。
近年也少与旁人往来,连他门下不少幕僚,都忍受不了弃之而去……摄政王的人突然上门,想必不会是喜事……
“这位公公怎么称呼?”岳王道。
小太监看了一眼,岳王耳边已是银丝无数,他心下叹了口气,笑道:“奴婢小安子,此行前来,是为传话……”
小太监随即将齐家纷争与岳王说了。
岳王倒是全然没去想,摄政王怎么会操心这等小事,一听对方竟然污蔑到了他儿子头上,当下气得一拍桌案,腾地站了起来。
桌上的茶盏水壶被震得悉数落了地。
“好,好哇!如今什么人家也欺得我岳王府了!可怜我麟儿病症缠身、足不出户,竟还要被他们这般耍弄……”
岳王当下便令人备马,他要出府。
岳王妃闻讯匆匆赶来,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眼圈都红了。随后听岳王说明了前因后果,岳王妃也是怒极,当即解下腰间的长鞭,怒声道:“这齐家大房是什么东西?莫不是没听过我柳清的名头!老娘把她的头拧下来!”
“走!我同你一并前去!”
小太监:“……”
岳王与岳王妃虽是苍老不少,但性情到底是没变过的。
小太监连忙道:“这不过是齐家大房与二房之争,这二房倒也无辜。前些日子方才从定州迁回来……不过大房恐他们抢去了管家权,才编了这些理由……”
小太监心道,岳王虽然势微,但要收拾一个齐家可容易得很。
若是一不小心,将齐家二房也连着收拾了,那可就麻烦了!
岳王翻身上马,驻足道:“你方才说齐家,本王还未想起来。你一提定州,本王就记起来了。可是齐兴亮那个齐家!”
小太监心道得亏我跟在殿下身边,脑子好,不然还记不起您口中的齐兴亮是谁。
小太监忙道:“是,只是如今这个齐家大房二房,乃是齐兴亮先生的兄长齐兴洪的后人。”
岳王沉着脸道:“那更该好生教训了!罢了,那二房先前想必是回定州侍奉他二叔去了。今日本王只管拿大房是问!”
说罢,令人开了门,打马而出。
岳王妃紧随其后。
且说齐春锦回到院子里,却听院子里静悄悄的。
“娘还在老太太院子里?”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