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故筝
众人都退下了,宋珩才招招手,将齐春锦唤到了面前去。
他问她:“你今日瞧了本王与人过招,该如何?”
该……如何?
齐春锦懵了懵,软声试探道:“殿下威武!”
宋珩气笑了。
宋珩指着那桃酥:“你喂本王。”
拿她当丫鬟么?
齐春锦抿了下唇,不情不愿地捏住了那桃酥,还学着旁人喂孩子一样,道:“啊!”
宋珩又叫她气笑了。
“你往日里不是看了那样多的画册,画册里没画过这样一出么?”
齐春锦困惑看他:“嗯?”
宋珩拿过她手中的桃酥,抵在了她的唇边。齐春锦本能地张嘴含住了,宋珩便扣住她的腰,往前一带,咬了上去。
半晌后,宋珩的声音才又在帐中响起。
“该是这样喂才是……”
帐子外。
岳郗立在校场上,谁人也未留意到他。
他的目光透过帽纱,望见那些校场上的人。有些出身不低,有些出身卑微,不论是什么样的人,此时站在那里都两眼放着光,意气风发得厉害。
……
齐春锦从军营回去后,便不大爱吃桃酥了。
不然回回咬着了,就觉得好像腿都软了,脸也要红,心也怦怦,像是坏了要死了一般。
索性这世上好吃的玩意儿多了去了,齐春锦倒也不觉得如何生气。
没几日。
礼部择定了皇帝大婚的吉日。
作者有话要说: 齐三姑娘:穿盔甲的摄政王,有diadia刺激。咂嘴。
第45章 (捉虫)
皇上终于要大婚了, 这等喜讯莫说是传遍了京城,便是各州县也都贴了布告宣扬了下去。
齐家大房自然也听闻了。
齐语柳在先前的宴会中,知晓了那与齐春锦走在一处的乃是小皇帝。
哦, 那时还有摄政王。
不过齐语柳心下觉得, 摄政王何等人物?无论如何也不会与齐春锦扯上关系。后头果然也没见说几句话。只有那小皇帝……事后齐语柳知晓他身份的时候,心下要多哽得慌, 就有多哽得慌。
若齐春锦真得了那般好机遇, 入了宫,嫁给了皇上……那岂不是比嫁给那周家公子还要厉害得多得多?
那齐家大房可真就永世无翻身之日了。
不, 齐语柳觉得自己光是气都能气死。
直到今儿听了丫鬟传来的消息, 她忍不住低低笑了。这可是这些日子以来, 她最为畅快的时候了。
齐语柳又问:“那你晓得齐春锦他们家, 最近有什么消息传出来吗?可有见什么媒人上门提亲去?”齐语柳轻嗤道:“我那个婶婶带她回京, 可就是要为她选人家的。谁会喜欢她?那般不知羞耻的女子……”
丫鬟却是面露苦色道:“奴婢哪儿知道二房的门朝哪儿开啊?”
齐语柳一下顿住了。
丫鬟还真没说错,自打分了家之后,也许是有意躲着他们, 他们连那齐家如今究竟安在哪里了都不大清楚……只晓得好像说是住了个大宅子, 可那大宅子如何来的也不知道。
“罢了, 待我改日能出去了,去外头问问别的人就是了。”她话音落下,那头齐语芙进来了,两姐妹见了面竟是又吵了一架。
这厢齐春锦哪里知晓大房还惦记着她呢,她与云安特去挑选了一番要赠给小皇帝的新婚贺礼。
哦, 也不止小皇帝。
还有给那位新娘子的。
齐春锦掏了自己的小金库, 买了一双翅钗,下面缀着宝石雕琢的彩雀。又买了一副文房四宝。呃,她着实不知该如何送男子礼物……就照爹爹想要的东西去想了。
云安见她掏钱, 忍不住咋舌道:“锦儿,你好有钱啊……”
齐春锦忙又掏出来一些碎银子,问:“云安不够么?我可以借给你。”
云安忙抿唇轻轻笑了,摆了摆手。
心下却是道,锦儿待我真好啊。
二人挑选礼物后就回去了。
此时岳王府中,岳郗正在与岳王、岳王妃说话。
“儿想去考武状元。”岳郗道。
岳王妃震惊得眼珠子都快脱眶了,想问郗儿莫不是受了风寒脑子吹坏了?可她哪里好说这样的话,自然是只有咽回去的份儿。
岳王倒是想答应,但想来想去还是叹息了一声,道:“我儿天赋不在此,又何必虚耗光阴?”
岳王妃也忙道:“是啊,是啊。锦儿也不是一定要有一个武状元的哥哥。”
岳郗没有吭声。
哪怕他已经从封闭的屋中走了出来,心下也还未真正敞开怀过。
也始终觉得自己仍旧是那个不能踏出门去的,也不值得踏出门去的岳王世子……
岳王妃自个儿在嘴上翻来覆去念了两遍,渐渐嘴里有了点别的味儿:“哎!对啊!你不做武状元哥哥,我郗儿可以做文状元哥哥啊!”
岳郗想了下。
文状元……
有放风筝的力气么?
岳王妃道:“你做文状元,发挥了你的长处。你一面又跟你父亲学学武术,只管强身健体就是,此处不也兼顾了么?何苦一定要做武状元呢……”
岳郗怔了怔。
又是半晌过去,他低声道:“母亲说的有理。”
这边正说着话呢,却是有个嬷嬷进门来了,道:“齐府上送来了些东西……”
岳王纳闷道:“他们给咱们送什么东西?齐府上并不宽裕吧。”
岳王妃拍了他一下:“到底是心意,说的什么胡话?”说罢,岳王妃伸手接过来了匣子:“就这个,没别的了?”
嬷嬷道:“就这个了。”
岳王妃其实也忍不住纳闷。
这里头放的什么呢?
难不成特地买些首饰来送他们?
岳王妃想着打开那匣子,却见里头放着一封书信,底下盖了个玉石雕刻的小盒。
她展开书信,才知是王氏写来的。
半晌,岳王妃长叹息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信,她转头与岳王道:“原来这齐夫人竟也是个饱读诗书的,一手字写得极好……”
岳王忙催道:“你倒是说里头写了什么?”
“她说是听锦儿归家后,说了郗儿的模样,送了一盒药膏来,给郗儿搽脸用的,用上一些时日,原先那些天花留的痕迹就可彻底消失不见了。”
岳王惊诧道:“真有这样的玩意?”
岳王妃迟疑道:“也不知,御医的药如今不大起效了,这个……”
岳郗道:“我试一试。”
反正儿子不抗拒,岳王妃也就请了府上的大夫先来大体判定,这里头可有什么毒物,随后便放心地交给嬷嬷,叫她每日里拿给岳郗用了。
之后几日里,京中没多少人知晓,那岳王世子已经跨出了府门,还又挨个重新拜访了昔日的老师,送上了礼物,又作了几篇文章给老师看过。
等几日过后。
皇帝大婚日便到了。
太后宫中此时气氛有几分凝滞。
太后身边的嬷嬷思虑再三,还是忍不住道:“这日子还是不大好……”
太后冷下脸来,厉声道:“都已是大婚时了,还说这些话作什么?”
嬷嬷只好闭了嘴。
原来那日礼部呈上来的吉日有三个,第三个最佳,第二个次之,第一个尚可。
皇帝大婚,自该用最佳的那一个。
可太后心中惦记着最近边关又起战事,原本已经弱下去一些的齐王的威望,眼瞧着又要重归鼎盛时了。她能如何?只能让皇帝快快成婚,早日执掌大权。若齐王还不肯交权,这就说不过去了。
太后抚了抚胸口。
她儿是真龙天子,不是最佳的吉日也无妨,难不成还有那妖邪厄运能侵得了天子不成?
“为哀家梳妆吧。”
“是。”
……
按理说,齐春锦当是没资格去皇帝的婚宴的,但她却同时得了三封帖子。
齐诚在一旁翻看着帖子,都忍不住震撼咋舌。
“这是太皇太后派人送来的。”
“这是齐王殿下派人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