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七令
赵元邑歪着脑袋:“父皇想玩吗?”
皇上瞬间板起了脸:“说什么笑话?你父皇会喜欢玩这个?”
“那您?”
皇上咳嗽了一声:“朕这不是想给苏美人带去一些吗。”
赵元邑立马没了问下去的兴致。
皇上又忙道:“待会儿回去再跟你母后说,晚上朕去未央宫用膳。”
赵元邑应了一声,转过头鼻子就开始皱了起来。
照他父皇这德行,晚膳虽然是在未央宫里头用的,可也不过就只是吃个晚膳罢了,吃完了之后还是会去别人宫里留宿。他听说,最近风头正盛的除了一那位苏美人,还有一位陈宝林。有这两位美人在前,父皇只怕要不了多长时间便能把贤妃给忘得干干净净。
不过,如此也好。
晚膳吃得依旧温馨至极,有温柔贴心的妻子在侧,还有聪明伶俐的孩子伴在左右,皇上别提有多满意了。
不过满意归满意,该离开的时候他也是一点不犹豫的。他都已经好些天没有去陈宝林的殿中瞧瞧了,总不能一下子冷落的太过,叫佳人伤心了。
赵元邑这边安安分分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韩五郎这儿却一日都未曾停歇。他年纪也不大,这次是他头一回正正经经地做事情。事儿不算难,可琐碎的地方却许多,上传下达的也着实麻烦。韩五郎之前也没有经历过这些,如今做着只觉得头都大了。
韩家人都知道他这是在给十七皇子做事,还颇觉欣慰。韩老夫人私底下甚至悄悄吩咐了他几句,让他千万注意着点儿,务必收起往日散漫的性子,别在十七皇子跟前丢了份子。
韩五郎真是欲哭无泪。
不过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他的努力下,这事儿终于算是办妥了。
半月后,京中原本的一家米铺子改了店面,还并了周围两家铺子,摇身一变,变专门成了批发小儿玩物的铺子。
里头摆着的东西都是众人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仔细一想,这跟之前一段时间那空竹有些仿佛,都是突然出现的,之前从来都没听说过有这样的东西。
这米铺本来就是官府的,如今虽说变了模样,可到底也还是官府的。跟官府沾上边的东西众人难免会有些顾忌,更会止不住地好奇。
有些人就开始打听,这米铺缘何变了样?
韩五郎也没有叫人遮掩,立马叫人放出消息,道这铺子是圣上下令改的,里头的东西都是十七皇子弄出来的。
这话被放出去了之后,立马就有许多人想要过来买玩具了,只是到了铺子门口才又听闻,这里头的东西不零着买,最少也得五百个起卖。只这一句,就打回了不少人。剩下财大气粗的,也不在乎他到底多少个起卖,反正买回去了还能再送人,哪怕送人别人不要,那也算是光顾的十七皇子的生意。这位可是深得圣宠的小皇子,跟着他总不会有错的。
因为有这些别有用心的人在,铺子里头的生意一下子就打开了。
这些人本来不过是打着讨好十七皇子的心思来的,谁知敲定了生意之后,却发现自己竟捡到宝了,从那铺子里头拿回来的东西别提多受欢迎了!
京城里头的富贵人家多,富贵人家的小孩儿也多,别人有了玩具他们没有,那怎么行?
聪明的人立马从里头嗅到了商机,那些原本开铺子的都已经开始从这玩具铺子里头进货了,就连许多来京城做生意的往来商贩,也是一买就是几船。
他们压根不怕这些东西买不出去,只要东西是新颖的,好玩儿的,就不愁卖。更可况他们那儿离京城远着呢,不多买一点,来回开支也吃不消啊。
如此又过了一个月,店铺里头算完了总账之后,掌柜的看着上个月的净赚的数额,还是大吃了一惊,连忙把这消息送到上头去了。
当天中午,皇上就来了未央宫。
皇上对于能给他挣面子的儿子向来都是有求必应,更何况十七跟其他的孩子还不一样,他是嫡子。
十七帮着他挣了多少钱还是其次,毕竟皇上从来也不缺钱,他高兴得是十七这份聪明劲跟他的远见。若是十七像老三老四那么大,那他做出这番成就来也没什么的,可他如今才六岁多,六岁便如此聪慧细致,若能一直保持往后必成大器。
当着皇后的面,皇上夸着夸着,高兴地直接将儿子给抱到了膝盖上坐了下来:“十七啊,你可真知道给父皇长脸。”
赵元邑脸蛋有些烧得慌,他也不大适宜坐在别人腿上的感觉。
皇后心里受用,不过也谦虚了一句:“不过是赚了一点小钱,也算不得什么。”
“这个不是什么小钱,光这一个月的进账,就抵得过原先米铺里头一年的进账了。这还仅仅是个开始,等名声传出去了之后,势必会有越来越多的富商来这里进货。”
皇上拍了拍儿子的脑袋,感慨着:“十七啊,要不了多长时间你便是一个小富翁了。”
他说着,手上却还没停。
不知为何,皇上最近格外喜欢这些小玩具,譬如七巧板之类,更是玩得不会腻。晚上去陈宝林跟苏美人房里的时候,都会跟她们玩上好一会儿呢。
也就她们这些小姑娘,整天爱惦记着这些东西,害得他都放不下手了。
作者有话要说:苏美人:并不想玩,谢谢。
第67章 再次出宫
赵元邑也有点激动, 他并不是一个很在意金钱的人, 可是能够自己挣到钱这感觉还是不错的。
而且,为了不食言,皇上还特意按着之前的说法,给了赵元邑两成的利润。
小太监端着一个红木托盘呈了上来, 上面有一层红布盖着,红布解开之后, 算是银子,边上还有一袋铜板儿。
赵元邑更激动了,脸上都带着点红晕。
皇上指着铜板儿道:“朕可是一点都没有少了你的。”
“父皇办事儿,自然是不会错的!”赵元邑高高兴兴地收了这二成的利, 精神头都好了许多。
皇上笑呵呵道:“如今你也算是一炮而红了,可这也仅仅是个开始, 要想长久卖的好,后头还得有许多新花样。十七你又要读书,又要教习琴棋骑射,忙活得过来吗?”
“这种玩物又不需要琢磨多长时间, 一晚上便能想出许多来。”仗着他们不知道有系统,赵元邑毫不心虚地开始吹嘘了起来。
“那咱们十七还是个神童了?”
赵元邑没有否认,嗯, 他本来就聪明!
不过神童也是需要消遣的。赵元邑一直想要出宫玩一趟,趁着现在他父皇高兴,赵元邑便提出了要求:“父皇,上回张太傅说了, 若是我这回挣了钱得做东道请他们吃酒的。这宫里又不好宴请,我能不能去外头请他呢吃酒啊?”
“想出宫?”皇上睨了他一眼。
这十七分明是自己想出宫,还偏偏带上了张太傅,真是人精一般。
赵元邑讨好道:“父皇,就一次。”先把这回的瘾过了,往后的事儿,往后再求就是了。
好在皇上今儿心情是真不错,也不介意破个例,让他们出去玩一玩:“带上侍卫,只能去一上午。”
赵元邑不自觉地揪住了自己的袖子:“明天就可以去吗?”
“反正就一次机会,你什么时候去都成。”
“那就明天!”赵元邑愉快地定了一来,他看了看周围,并没有看到他表哥。
韩五郎身为御前侍卫,想来是不会离的太远的。赵元邑站了起来,跟帝后二人说要去外头找他表哥之后便立马跑出去了。
“这孩子。”皇上盯着十七的背影,无奈地说了一句,“原以为是个稳重的,没想到也有如此跳脱的时候。”
皇后收回目光:“这是好事儿。”
皇上仔细一想,也确实是好事儿,之前十七处处小心,多半是因为在贤妃那里吃了不少的苦头,如今到了未央宫被众人捧着宠着,也该宠出一点活泼劲儿了。
这才像个孩子嘛。
“不过十七看起来挺喜欢五郎的,好几次朕都看到他们俩凑在一块儿,叽叽喳喳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皇后道:“五郎外向,能带一带十七也是好的。”
那边赵元邑出了大殿,没多久便找到了韩五郎。
韩五郎看到他,却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且在心中祈祷这位小祖宗可千万不是过来找他的。
结果……
赵元邑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大腿,仰头一笑:“表哥,来都来了,你怎么不进去跟母后请个安啊?”
韩五郎心中哀叹,却还是认命地蹲了下来:“殿下,我如今在执勤呢,怎么好随意走动?”
赵元邑故作感慨:“表哥还是太外道啦。”
韩五郎垂头丧气:“殿下,您有什么就直说了吧。”
可省了这套寒暄了,每回这样,他都实在听腻了。事实证明,寒暄得越长后头受的罪就越多,长痛不如短痛,不妨给他来个痛快吧。
赵元邑满意极了他这认命的态度,这样才好嘛。
自打上回他这位表哥给自己办好了事情之后,赵元邑跟他的接触就渐渐多了起来。接触多了之后,赵元邑便敏锐地感觉到,他这位表哥对自己还挺纵容的,不管吩咐了什么事情,对方都会照做无误。
赵元邑如今手头上真没有人,这位表哥竟然这么上道,那赵元邑总也不能辜负了他吧。是以,赵元邑就试探了几次,且还让系统下去盯着,看看他吩咐这些事情之后,他的表哥究竟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为了不叫人一开始就起了逆反心理,赵元邑还一点一点的试探,从最开始容易的活计,到后来的各种丧心病狂的要求。
结果很是出人意料。
赵元邑吩咐的那些强人所难的要求,韩五郎虽然不乐意但还是照做了,且半点没有对外声张,就连韩侍郎那边韩五郎都没有透露。
如此,赵元邑对他更添了几分信任。
他觉得韩五郎是个有脑子的人,与这样的人相处最舒服不过了。
实则,韩五郎也是有苦说不出。
在赵元邑头一次叫他做那些事的时候,韩五郎便觉得不妥,回家之后还跟韩老夫人提了提,只说是殿下让他做一些事情,也没说是什么事情,只是面露一些为难之色。韩老夫人却当即大骂他不知好歹,在韩老夫人看来,这表兄弟之间就应该互相互助,既然殿下看得起五郎,那就是五郎的福分,往后殿下好了,五郎这小子还能差到哪里去?再说了,让五郎做一些也为难的事,那是殿下信任他,若不是信任,又怎么会把这样的事情交代给一个外人来做?
韩老夫人也不管赵元邑到底说了了什么,只管敲打韩五郎,让他往后别整这么多幺蛾子,殿下怎么吩咐他就怎么做就是了。
用老夫人的话来说,那便是:“你也不瞧瞧你是什么模样,跟你上头的几个哥哥简直没法儿比,文不成武不就,若不是你父亲替你谋了一个侍卫的职,你还能有几分出息?如今殿下念着亲戚的情分,愿意亲近你,提拔你,你就更应该替殿下分忧了。不是祖母故意看扁你,实在是你那脑子跟殿下一比,边儿都没有。你要是聪明的话,就多跟着殿下做些事儿,不管殿下交代了什么事情都二话不说,给我办稳妥了!”
韩五郎莫名委屈,可他也知道祖母说的话都对,所以只能照做了。
后来,殿下吩咐的事情可越来越离谱了,前段时间竟然让他去给郑家人使绊子,还让他找人痛揍了郑家老爷!
韩五郎不得不捏着鼻子照做。做的时候并不觉得有什么,以为自己不过是依命行事,可是做完了之后他才惊出了一身冷汗。
可怜韩五郎,他到现在才才隐隐感觉到不对劲。要说一开始只是小打小闹的话,那这回这件事情,就已经让他彻彻底底地跟赵元邑绑在了一块儿。
韩五郎哭丧着脸:“殿下,郑家人已经倒了大霉了,您就别再揪着他们不放了吧。”
最主要的是,他怕啊,怕太后也怕圣上,这要是被太后他们知道他为难郑家人,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赵元邑其实也没什么心思去磋磨郑家,他这不是为了试一试表哥的真心么,如今试出来了,也没必要再猜疑了,他道:“今儿不是让你折腾人的,是托你带个话给先生还有张太傅,就说我明日做东,请他们吃饭。”
韩五郎迟疑一顺:“在宫里吗?”
“自然是在宫外了。至于订酒楼的事儿,就得表哥出面啦。”
韩五郎一听是这么轻松的事情,立马就应下来了。
赵元邑听他们母后说,韩家的大表兄二表兄还有三表兄如今已经去外头做官了,四表兄跟着他的先生去游学去了,只有五表兄在宫里头当值。
他道:“若是明日表兄得空的话,也一道过来吃酒吧。”
韩五郎想了想,他明天还真有空,当下笑了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对了,”赵元邑又记起来一件事儿,“过些日子还要劳烦表兄一件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