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雪里 第21章

作者:长安烟火 标签: 阴差阳错 宫廷侯爵 天作之和 古代言情

  香云山只是京外连绵山脉中的一座较为高些的山峰而已,因山上香火旺盛的香云寺而得名香云山。

  登顶远眺,上京城内的琼楼玉宇都变得模糊了,那些存在了千万年的雄伟山脉,依然壮阔。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严子望着远处,忽高声吟唱出苏轼的《定风波》,念完后朝着身后的二人笑言道:

  “二位兄台不必为我惋惜,此番能得此结果对我而言已是万幸。”

  “我信天命,亦信运道,或是我命中该有此劫,世间万物皆有因,豁达坦然最风情。”

  严子鸣远眺,眉眼舒展,朗声道:“魏国山高海阔,山水瑰丽,回顾半生好似都是在勤学苦读,到过最远的地方便是这上京。”

  “古人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如今我也可去好生游历这大好河山了,亦是美事。”

  严子鸣俯首作揖朝何为安和罗致郑重道别,“此去山高水长,唯心相念,二位兄台切记珍重。”

  “遥祝万事顺遂,一切安好。”

  “愿君珍重,后会有期。”

  何为安与罗致皆回礼赠言。

  “京中时局无常,二位兄台万事小心,若是有幸,或终有一日我们会在上京城中再遇,到时候二位大人可要记得赏我口酒喝,别说不认识我了。”

  严子鸣说到后面,挑眉笑言,临了还不忘调侃二人。

  “自是,你只管来,到时候……咳咳,本大人好酒佳酿管够。”

  罗致还故意清了清嗓子,摸着下巴那莫须有的胡须,一本正经道。

  何为安亦笑着点头。

  ······

  送别严子鸣,二人回京后,路过城中一家酒楼时,罗致忽提议道:“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唯有杜康可解百忧,为安可愿同往否?”说完笑看着他。

  “美酒佳酿,自是乐意至极。”

  何为安说着话锋一转,笑的一脸无辜,“只是小弟今日出门得急,忘记带银子了,还需罗兄请客才行。”

  罗致哈哈笑道:“自是,有兄长在,今日咱们只需不醉不归。”

  何为安不再客气,二人一同入了酒楼。

  ······

  暮色沉沉之际,夜空中星河璀璨,银河闪耀。

  一轮新月悬挂在天边,月华如水,铺了一地的清明,何为安也缓缓踏月而归了。

  明蓁倚床迷迷糊糊的打着瞌睡,恍惚中好像听到了推门声,费力的掀开眼皮,见何为安站立在门口。

  心中一喜,神思清明了过来,忙起身迎上前去。

  还未及靠近,便闻到了从他身上传出的浓烈酒气,这才发觉他眼眸也红的异常,眼神定定的望着明蓁,不言一语。

  明蓁走近想去扶他,刚抬起手,还未曾碰到他的衣袖,何为安却侧身后退了一步。

  她愣在了当地,抬起的手慢慢放下,睁着明亮的双眸不解的望着他。

  满室柔光,明蓁的的脸颊莹白如玉,大大的眼睛里仿佛还带着一丝委屈,就那样直直的看着他。

  何为安呼吸一促,好似有些看不清她的容颜了,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喉结轻轻滚动。

  室内暗香浮动,不过一瞬,他偏开了头,嗓音暗哑的开口:“我身上酒气重,别熏着你了,我先去洗洗。”

  一说完,他就脚步匆匆的进了净室。

  听着净室中传来的水声,过了好一会儿,明蓁仿佛才回过神来,唤来了雨霏,让她速去厨房准备一碗醒酒汤来。

  方才何为安进去的的匆忙,竟连寝衣也忘记拿了,明蓁从柜中帮他找出,默默的放在净室内的架子上。

  他洗了许久才出来,眼神下意识的朝床上瞟去,没有看到人。

  却见妻子站在外室的八仙桌旁,桌上放了一只青瓷碗,还在腾腾冒着热气。

  何为走前去,明蓁端起那只青瓷碗小心的递给他,柔声说:“刚让厨房做好的醒酒汤,趁热喝了吧,有一点点的烫,喝的时候要小心些。”

  何为安接过碗,随即又放回了桌上。

  满室暖光,烛火轻曳中,他望着明蓁,声音低低地开口:“我不想喝这个,年年你给我解酒好不好?”

  他的嗓音十分低沉,好似还带着蛊惑般的意味。

第25章

  “可是····不喝这个话, 明天醒来会····会难受的。”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醉人的气息,亦或是被何为安身上那残存酒气所熏。

  明蓁紧张的攥了攥手心,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的, 十分不自然。

  看着妻子这紧张的如同小兔子般局促不安的模样, 何为安眉眼中的笑意明显,把手慢慢放到明蓁的腰肢间,伸手一揽便把人带到了怀中。

  低头下去,附在明蓁的耳边,气息随即喷洒在她面颊上, 白皙的脸上,霎时绯红一片。

  何为安像是咬着她的耳朵般,细细低语:“ 年年, 相信我, 这一次我一定不让你再难受了,我保证。”

  见何为安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明蓁的头低的不能再低了, 仿佛是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般似的,手却缓缓环住了何为安的腰身。

  周遭的空气好似都凝固了, 下一瞬, 何为安打横抱起明蓁,朝床边走去。

  房中悄然无声,只听见两颗跳动如鼓的心。

  明蓁一沾到柔软的被褥,局促不安的小声祈求道:“夫君……可以吹灯吗?”

  何为安含笑轻摇头, 随即翻身上床覆在了她身上, 双手撑在她身侧, 目光灼灼的看着她。

  明蓁受不住他炙·热的目光, 偏头到一侧看着床内侧的幔帐。

  不知过了多久, 也许只有一息而已,房内安静的好似连呼吸也听不见了。

  明蓁慢慢的把头又转了回来,对上何为安的眼睛。

  他的眼眸发红,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沐浴完的缘故,眼眶内还微微湿着,闪着熠熠的光。

  明蓁满头青丝铺洒在枕间,丝丝绕绕缠绵在锦被上,面染胭脂,眼含秋水,美成一幅画。

  手掌触碰到她微凉的发丝,心神一荡。

  对上妻子的明眸,轻启唇角,声音温柔至极:“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明蓁眼睫直颤,气息不稳,手无助的抓着身下的锦被。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

  “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何为安每念一句,脸也离明蓁越来越近,炙热的气息一直逼近。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两人鼻息缠绕,何为安低低开口,嗓音暗哑:“年年,祖父当真是会取名,我的年年怎么就这么好。”

  他的脸轻蹭着明蓁细滑的面颊,说到后面轻叹着。

  明蓁不知这人怎么突然这么多话了,还是在这种时候,羞的不行,完全让人招架不住。

  只能下意识的咬住嘴唇,垂下眼眸,不去看他。

  微凉的手指慢慢抚上了那柔软的红唇,随即还俯首轻啄了一口,“年年乖,别咬,我心疼。”

  “夫君~你…别…”

  明蓁颤着声音,低若蚊呐的小声抗议着,话还未说完,就溃不成军了。

  何为安覆在她耳边,嗓音缱绻的追问:“别什么?嗯?”

  “年年,你也叫我的名字好不好?”

  说完看着眼前那个小巧可爱的红红耳垂,何为安眼眸一暗,俯身下去。

  猝不及防被他这样对待,明蓁身子一麻,难受的哼哼出声,细·喘着说道:“你……别…别再说了。”

  闻言,何为安放开了那可怜的小耳垂,低笑着,“好,听年年的,我不说。”

  话音一落,幔帐而后垂下,烛火摇曳生姿,满室春风,辗转缠绵。

  这一次那野猫儿也知趣了许多,不再来打扰,安静的卧在树丫上。

  室内床榻上,明蓁面色隐忍着,带着痛苦,发出细细的抵抗之声,“别…别,还是疼~”

  何为安眸色已经赤得吓人,却还是低声轻哄着:“年年乖,这一次真的不能再停下来了,再停就要出问题了。”

  “乖,忍一下就好了啊。”话一说完就低头下去堵住了她即将脱口而出的惊呼之声。

  猫儿夜间的眸子散着绿色光芒,朝房内望了一眼,又懒洋洋地垂下了眼皮,发出细细的呜咽。

  一室生香,地上的衣物凌乱成片,那烟绯色的肚兜挂在床角的边缘上,一半垂在半空,轻轻飘荡着。

  过了许久,那床上的动静才终于停了下来,明蓁汗湿了鬓角,浑身像是散了架似的,累得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了。

  何为安紧紧的抱着怀中的娇妻,待那阵销魂蚀骨的感觉慢慢消散后,轻吻她微湿的额头,心中满足之意堪比当时知道自己高中后的感觉。

  早知此事如此让人愉悦,他就不该放过她这么久的。

  见怀里的娇人儿已经昏睡过去了,气息稍定后,何为安小心翼翼的放开她。

  下了床,从净室打来了还有些温热的水给二人稍稍擦试了下,回到床上后又揽过娇妻抱满怀,沉沉睡去。

  月隐日出,星光也暗淡了光芒,鸡鸣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日出破晓,何为安依旧准时醒来,鼻间馨香,掌下肌肤似上好的锦缎,触手软滑细腻温热。

  大掌在那让人留恋的肌肤上来回摩挲了好几下。

  怀中的人无意识的低·吟了一声,微微动了一下,何为安感觉的到自己几乎是瞬间就起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