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冲喜小娘子 第93章

作者:东方有鱼 标签: 宫廷侯爵 爽文 甜文 美食 古代言情

  接着,巨大的惊喜涌上心头。

  中宫啊!中宫!

  明夫人努力稳住巨震的心神,用残余的神智问道:“恕老妇直言,如今局势,似乎瑞王更胜一筹……顺王殿下又如何能……”

  赵蕤之打断明夫人,眼中显出一抹冷色:“鹿死谁手,不到最后岂能分晓?瑞王不过近年运气略好,稍显风头而已,若论在父皇心中地位以及真正实力,有眼之人,自能看出,谁更居优势。”

  明夫人思绪纷乱。如今两王相争,已成白热化,表面上看,似乎瑞王呼声更高,但从前也确实顺王更受圣上偏重,至于顺王实力,内有宫中贵妃,外有母舅大将……这么多年,无论如何,实力肯定不容小觑。

  “也不怕告诉夫人,只要此次夫人能助本王一臂之力,这江山便再无瑞王之份。”赵蕤之盯着明夫人,缓缓道。

  明夫人心头一跳,听出这话真正的含义:本王已有计谋,只要得手,这天下便归他顺王所有。

  “顺王何意?老妇能做什么?”

  “待夫人答应了,本王自会详细告知。”

  明夫人很难静下心来,目光闪烁不停,道:“此事事关重大,我须得回去好好想想……也须的与我家老爷商量。”

  “自是。”赵蕤之微微一笑:“不急,夫人好好考量,三日后,再复本王不迟。本王待明雪姑娘乃真心,夫人若不放心,到时本王可先立字据为誓。”

  “那倒不必……殿下金口玉言,自是能信的。只是……这这,太……”明夫人终究还是残存一丝理智,此事不是平日里的勾心斗角,小打小闹,一个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甚至株连九族的。

  “人生本就是一场赌局。赌赢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等的风光。赌输了,”赵蕤之勾起一抹邪笑,眼神阴沉,“本王不会输。”

  明夫人回到明府,半夜无人时,与明远山说了此事,结果明远山吓的梦中惊坐起,差点晕过去,当下口舌都不利索了,连连道不可不可。

  明夫人一看他那畏畏缩缩窝窝囊囊的样子就来气,两人大吵一架,直到天明。

  过后明夫人在府中度日如年般又过了两日。

  第三日,明夫人来到与赵蕤之相约之处。

  “顺王殿下需要明家做什么?”

  “说服明三姑娘,为我所用。”

  “她有何用?”

  “到时再告诉你,现在要做的是先取得她的信任。”

  “明白了。只是,实不相瞒,那小蹄……那明朗自去了容府,与明家便少有往来,只怕不会那么好说服。”

  “这便看夫人您的本事了。”

  “……老妇定当尽力。”

  于是乎,这一日,明夫人与明雪,忽然出现在了明朗面前。

第87章 . 八七 八七

  金秋之际, 阳光明亮温暖,大人小孩都乐意走出家门,沐浴在和煦的秋色里, 街道欢声笑语,行人如织。

  溶溶与海潮站在巷口, 一人朝外,紧盯外头, 一人向内, 戒备的注视着巷内相对而立的三人。

  阳光照进巷内, 一半明一半暗,明朗立于灿烂的阳光里,看着对面二人, 她想了想,还是朝明夫人福了一福,而后神色沉静,淡声道:“何事?”

  她此刻的神情若被容府人瞧见,定会惊诧, 她从来都是高高兴兴的模样, 这般可以说称得上沉郁的表情几乎没有。

  明朗也不知怎么回事,原本以为在明府那近两年的时光已经彻底遗忘, 不再受其影响, 然而如今看来仍旧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一看见他们,就本能的, 不由自主的摆出了当年面对他们时最常见,也最安全的姿态。

  明夫人面露笑容,开口道:“都说女大十八变, 果真如此。如今的朗儿,母亲都快不敢认了。”

  明朗未出声。

  “这几年,都不曾去见过你,不是我们不想,而是容家不让,根本见不到你。”明夫人面上流露出深深的无奈,“哎,当年的事,有些误会,拖了这么多年,才有机会跟你解释。朗儿,你可还怨怪着?”

  对这些年未碰见明家人,明朗心中早有猜疑,果然跟容翡有关,也的确是他能做出的事,不由微微一晒。

  “都过去了,不必再提。”明朗道,她知道今日她们一定另有目的,扯出旧事,不过是先打开谈话的缺口而已,越是这般低姿态,越叫人好奇和警惕其后真正的目的,因此,她也尽量耐心等候:“有什么事,请直说吧。”

  “朗儿真爽快。好,那母亲也就直说了。”明夫人神色忽然转为黯淡,“你父亲病了!”

  明朗微微一惊。

  “病了好几日,病中一直喊着你的名字。”明夫人眉头皱成个川字,神色哀戚,“真是见者伤怀,闻着落泪。”

  一旁的明雪亦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明朗忽然有点想笑,本来确实吃了一惊,但这两人的演技这么多年貌似没什么长进……

  “哦?现在好些了吗?”明朗问道。

  “好是好些了,就是一直念叨着你。”明夫人道:“那样子实在看着可怜,此次来,便是想请你回去见你父亲一面。”

  明朗抿了抿唇,未说话。

  “我知道,当年对你照顾不周,你对家里定心中有怨,但你父亲对你,向来疼爱挂念的。你去容府后,他时常后悔,若非容家势大,无可奈何,他定早就把你接回去了……如今一病,分外想念你,很想见见你。”

  明夫人望着明朗,眼眶发红,情真意切:“我这些年,也十分后悔。当初该对你好些。明府统共就这么几个孩子,哎,如今年纪大了,眼看着你们都到了出嫁的年纪,更能体会到这一点。咱们明家,终归就这么些人,终归是一家人呐。”

  明夫人边说边注意明朗神色,看她有无触动。然则明朗的心思却根本没在这上面。

  她在想,父亲为何要突然见她?

  不管真病假病,这定然只是个借口。他们态度的改变,是因为容家,想来攀附?但为何现在才来?若真想改善关系,从前那么多日子,也并非完全不能找到类似今天这样接近明朗的机会,为何却等到现在?

  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们想从她这里得到些什么呢?想利用她做什么呢?

  眼下,她们绝不会轻易暴露真实目的。因为知道她定不会同意。必要在她们认为已修补好了感情,可以信任时,方会说出。

  明朗思索着种种可能,一时沉默不语。

  这沉默看在明夫人眼中,却是一种好兆头,毕竟没有一口回绝。她对明雪使了个眼色,明雪眼中闪过一抹不情愿,转瞬掩下,朝前一步,对明朗道:“好妹妹,以前姐姐不懂事,有得罪的地方,今日给妹妹陪个不是,还望妹妹大人不计小人过,别再记恨。”

  明雪自小得明夫人真传,神容哀哀,楚楚可怜,颇为到位。

  “哦。”明朗面无表情,表示听到了。

  明雪:……

  明雪咬了咬唇,语气愈发哀切,道:“那么妹妹便回去见父亲一面吧,妹妹,血浓于水,我们可只有这一个父亲呀。”

  “是呀,朗儿,也跟其他家人们见见,朗儿……”

  明朗实在被一声声朗儿的妹妹的叫的不舒服,便往后退了一步,借此终于让两人住了口,明朗抿了抿唇,长睫微闪,仿佛心中纠结,犹豫不决。

  明夫人与明雪对视一眼。

  明夫人:“朗儿……”

  明雪:“妹妹……”

  明朗抬眸,眼中几许犹疑,道:“我,回去想想吧。”

  “好好好,不着急,你想好便给我们捎个信。你父亲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明朗离开小巷,明夫人与明雪二人目送她身影消失在川流的人群中。

  “呸!瞧她那副冷冰冰,爱答不理的样子!当自己是谁?!竟不将我们放在眼中!真想将她脸给撕开!”明雪登时变了张面孔,怒目圆睁,气愤不已。

  “母亲,我们真要如此对她低声下气么?我受不了!”

  “受不了也得受。”明夫人眯了眯眼,显然也憋屈的厉害,“想想你的未来!中宫!皇后!”

  明雪腰背不由挺直,脸色变化之快堪比戏子,马上转怒为喜,下巴高高抬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小不忍则乱大谋,古有勾践卧薪尝胆,如今这点屈忍算什么?”明夫人目露精光,沉稳有余,富有成大事者之姿态,道:“待你成为皇后娘娘,如今的一切,自能加倍奉还!”

  明雪双眼放光。她已数日夜晚失眠,不曾好好睡一觉了,却奇怪的一直精神奕奕,毫无倦怠。

  万万没想到,竟会天降鸿运,她竟能成为未来的大雍皇后,国之主母,一想到顺王殿下那伟岸的身形,深情的双眸,唇畔的邪笑,便觉浑身发热。

  曾经的不甘和嫉恨都得以抵消,抚平。

  容翡算什么!容家算什么!她明朗算什么!待自己做了皇后,定让他们统统匍匐在地,跌落泥潭,永世不得翻身!

  顺王会失败吗?

  不,人们总更愿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顺王不会败,一定不会。

  明夫人:“还能忍吗,我亲爱的皇后娘娘。”

  明雪:“本宫可以!”

  明朗没有瞒着,回家后便将此事告诉了容翡。

  瞒也瞒不住,小容园上下的仆役们都得到过命令,但凡跟明家人与明朗有关的事,必得特别关注和回报。即便明朗不说,溶溶和海潮也会禀报。况且,她自己也并不想瞒着。

  她有种预感,明家人真正的目的或许跟容家有关。

  这日,恰逢赵鸿之也在,他中午便来了,先去拜望过容老夫人,陪老夫人说了好会儿话,方到小容园里。

  听了明朗的述说后,赵鸿之与容翡便对视一眼,赵鸿之道:“看来果真如此。”

  明朗看着二人:“什么?”

  赵鸿之道:“近日明家与我二皇兄来往频繁,本还未得到切实消息,如今看来,明府归附皇兄之事,应是确凿无疑。”

  明朗一怔,看向容翡,容翡望着她,点点头,做了确认。

  这是明朗没想到的。

  明府竟参与进储君之争中,不要命了吗?

  虽她入了容府,无论怎样,仿佛明家也摆脱不了干系,不过分站在哪个阵营,但终究性质不一样。一个可说是被迫做冲喜娘子,将来还来洗脱,担不了什么责任。一个则是主动参与。

  且在如今已达白热化的阶段。

  是什么驱使他们做出如此大不韪的冒险之举?

  “看样子他们是想拉拢小朗。”赵鸿之道。

  明朗不太理解:“拉拢我做什么?”

  赵鸿之坐在榻上,指指容翡:“你们两个,嗯哼,虽然外头还不能落实你二人如今的关系,但你却是阿翡唯一亲近的女子。也许他们指望从你这里探听机密?哈哈,那可便要失望了。”

  明朗点点头,容翡除了与父亲通信外,从不与家人谈论公事,家中所有女眷,都被他尽量隔离在变幻莫测而残酷可怖的朝堂之外,保护的十分妥协。对明朗更是,无论从前怎样恶劣的形势,都不曾带给明朗一丝忧心。

  朝她探听机密?完全白费心思。

  那为何要从她身上下功夫呢?

  “难道想将小朗诳回家去,棒打鸳鸯,借此胁迫阿翡?啧啧,皇兄倒不至于如此幼稚,做这种无用功。”赵鸿之半点不急,十分有兴致东猜西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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