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上位记 第149章

作者:屋里的星星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古代言情

  好看的人,她见得不少,也不会特意去记得在郭城只是一次偶尔的人。

  可周韫还是有些不明白:

  “我只是送了他一支玉簪罢了,哪值得他记了那么多年?”

  顾妍有些惊讶地看了她一眼,遂后,她有些释然地摇了摇头。

  有些人,即使再重逢,也的确不过是有缘无份。

  顾妍从高处落下过,反而能理解沈青秋的心思,可若想要周韫理解,却是有些为难周韫。

  所以,最后顾妍只说一句:

  “皇上给了你皇后的位置,若十年后,你会忘记皇上吗?”

  周韫想也没想就回答:“当然不会!”

  周韫奇怪地看向顾妍,傅昀给了她心心念念的后位,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

  顾妍轻笑,透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所以,沈大人也没有忘记你。”

  周韫怔了怔,有些恍惚,好似知晓了顾妍的意思,又好像依旧没明白。

  顾妍也不等她想明白,就打断她:

  “好了,都过去了,娘娘不必想那么多,午时了,赏梅宴也要开始了,我们该过去了。”

第122章 坦白

  赏梅宴进行得很顺利,如今宫中只有刘妃一人在高位,没人闹幺蛾子,周韫也乐得省心。

  可这省心,只不过维持了一段时间罢了。

  年前,朝中有大臣体以圣上子嗣不丰为由,提议将选秀提前至来年三月。

  消息一传进宫中,周韫脸色就冷了下来。

  彼时,正是每日的辰时请安,刘妃和郭嫔等人眸色轻闪,似各自心中所有打算。

  如今后宫的情形,其实旁的妃嫔倒是希望圣上选秀。

  委实是因圣上近些时日进后宫次数太少,一进后宫就直奔坤和宫而去。

  有些不甘心的妃嫔时而会去御花园堵圣上,可圣上也对她们置若罔闻,这让后妃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即使是皇后的亲姑姑——珍贵妃,荣宠一生,可先帝也不会独宠珍贵妃一人。

  和旁人不同,对此情形喜闻乐见的周韫,却不着痕迹地拧了拧眉心。

  若是可以,她当然不想傅昀选秀。

  她又不是傻子,可这事,她说得不算,而且,余生漫漫,她拦了这一次,又如何?

  周韫无意识地攥紧了手帕,连她姑姑那般得先帝宠爱,让先帝给了承诺,都未真正做到让先帝不再选秀。

  周韫心中生了股郁气,烦躁地颔首:

  “行了,吵嚷什么,都回去吧。”

  郭嫔抬了抬娇柔的眸子,不着痕迹地觑了眼皇后,和一旁闷不做声的刘妃,她轻轻勾起唇角。

  她不信有人能抵挡子嗣的诱惑。

  可如今圣上不去旁人宫中,刘妃就算有心用那方子,也不得法,如今选秀摆在眼前,刘妃会如何做?

  只要刘妃有动作,郭嫔相信,她和皇后之间的关系定不复往日。

  届时……郭嫔眉眼掠过一丝若有似无地轻讽。

  这日,傅昀踏进坤和宫时,就察觉到坤和宫中低气压。

  他不着痕迹锁紧眉,朝殿前守着的时秋看了一眼,之所以没去看时春,是因他知晓,时春一心只有她家娘娘。

  果不其然,时春低头行礼,仿若没察觉殿内有什么不对劲一般。

  时秋却讪讪地笑了下,低声道:

  “今日请安时,娘娘听说前朝似乎想让皇上将选秀提前。”

  这句话说完,时秋就紧紧闭上嘴,再也不多说一句。

  说实话,她也有些好奇,皇上会怎么做?

  傅昀眸色稍变,顿了下,才若无其事地进了内殿,可他身后的张崇却及时止步,明知娘娘不高兴,他可不敢进去。

  殿外稍有动静,周韫就察觉到了,可她还是阖着眸眼,好似睡着了一般,对进来的傅昀不睬不理。

  她装睡的技术显然不太好,眼睫动不动就轻颤一下。

  可傅昀没揭穿她,平静地坐在她旁边,轻手轻脚地抽出周韫手中的话本,若无其事地翻看起来。

  殿内一时甚是寂静,最终还是周韫没忍住,从软榻上撑起身子,对傅昀横眉冷对:“皇上想看书,不去藏书阁,来妾身这作甚?”

  听她的称呼,傅昀就额角一阵抽抽地疼。

  周韫这脾气太好猜了,一听她的称呼就知晓她现在是什么狗脾气。

  傅昀沉声:“你不是睡着了吗?”

  周韫被他一噎,顿时眸子瞪得甚大,她可不信傅昀不知晓她没睡着。

  她脸上神情鲜活得让傅昀不能装作看不见,他长吁了一口气,无奈地沉声道:“听风就是雨,你这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

  许是近日傅昀对她太好,甚至可以用温柔相称,所以周韫的脾气越发娇气张扬。

  不是当初刚进府时那种对峙,而是类似在珍贵妃面前那种隐隐带着撒娇的任性。

  周韫也察觉到自己的变化,她说不上这种变化是好是坏。

  可对上傅昀时,她现在有些恼:

  “皇上不必哄妾身,前朝让你选秀的消息传得到处皆是,妾身还不至于听错。”

  傅昀不紧不慢地反驳她:

  “可我何时答应了?”

  周韫一怔,惊讶地抬头看了他一眼,遂后,又恹恹地耷拉下眸眼。

  她扭过身去,背对着傅昀。

  傅昀拧了拧眉心,没想到自己这般说过后,她反而越发不高兴了。

  傅昀有些不解,可他性子沉闷,不知该如何去问。

  许久,空寂的殿内才响起女子嗡里嗡气的声音:

  “爷只是这次没答应罢了,提前或推后,又有甚区别?”

  迟早都要来的。

  傅昀无声。

  周韫被这份安静闹得浑身不自在,她终于憋不住,觉得这甚不像她,她烦躁地做起来,脱口:“爷不必——”为难。

  “你想让朕承诺你什么?”

  周韫话未说完,就被这一句清冷的话打断,傅昀垂眸,眸子深邃幽暗,却又平静地看着她。

  一时之间,周韫有些怔。

  她想让傅昀承诺她什么?

  她注意到,傅昀登基后,第一次对她用了“朕”这个自称。

  周韫忽然有些不敢去看傅昀,可即使不看,她也能猜到傅昀此时认真的神情。

  周韫有些心虚,因为她也说不清她究竟想要什么结果。

  她只是听说傅昀要选秀,所以她不高兴了。

  选秀本是天经地义,前朝就一直传下来的规矩,早在她知晓傅昀登基时,就在她意料之中。

  那她为什么不高兴?

  殿内格外安静,安静到周韫心虚难耐。

  可傅昀只安静地等着她回答,甚至又重复问了她一遍:“韫儿,你想要怎么样?”

  周韫抬眸看向他,有些恼,有些窘,又有些说不上的情绪。

  然后她听见傅昀说:“韫儿不想朕答应这次选秀,甚至拒绝日后所有的选秀?”

  周韫躲在背后的指尖,发白地掐着手心,似被烦得不行,脱口:“这世上,谁希望自己夫君的后院不断进新人?”

  说完,周韫眨了眨眸子。

  对,世间女子都不希望这样。

  她理直气壮地挺了挺脊背,对上傅昀的视线,仿若这样,就可以说服傅昀一般,或者说,说服她自己。

  傅昀垂眸,平静地和周韫对视许久。

  他心中叹了口气,只说了一个字:“好。”

  周韫有些懵。

  摸不清傅昀是何意思,是相信了她的理由,还是答应了她的要求?

  周韫有些不安地绞了绞手帕,遂后,她迟疑地堪堪说:“妾身和爷闹着玩罢了,爷不必当真。”

  说罢,周韫咬了咬唇,噤声,她是不是闹着玩,她心中最为清楚。

  谁知傅昀好像并未听见她说的话,只平静地说:“我知道了。”

  傅昀站起来,伸手去将周韫也拉起来,和往常没有区别地说:“该用膳了。”

  周韫将手递给他,不知为何,这时,她在傅昀面前莫名有些气短。

  翌日,周韫才知晓,傅昀在朝堂上直接拒绝选秀的提议,甚至训斥了一番提议的朝臣。

  大意就是,先帝尚去世不过两月,竟在这时大肆选秀,实为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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