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上位记 第73章

作者:屋里的星星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古代言情

  沈青秋初成状元郎,打马而过长安街时,世人皆知他身子不好。

  病弱得,叫太子总派太医常守沈府。

  可即使如此,她玉镯落湖,他却纵身下湖,为她打捞了许久。

  后大病不起。

  旁人因此,说他心悦她。

  她那时不信。

  可……

  周韫心思有些乱。

  沈青秋?

  那年状元郎垂眸一笑,声色惊艳。

  但凡长安城的姑娘,谁不曾闺阁中偷偷讨论过他?

  论才情,论相貌,论权势,论这个人……

  他都是整个长安城姑娘曾有过的一个梦。

  周韫亦然。

  只她知晓,她和他不可能。

  周韫不动声色地敛下眸,悄然抿紧了唇。

  沈青秋袖子中稍稍捏紧扳指,却顾不得周韫会不会知晓他的心思。

  他总是将周韫的安全放在第一位的。

  此时,他心生些许不安。

  傅巯的手段,绝非这般简单。

  他究竟遗落了什么?

第63章 答应

  偏殿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须臾,那抹冲动散去,理智渐渐回拢,沈青秋竟一时哑声,有些讪讪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时,提花帘子忽地被掀起,宫人行礼的声音响起:“太子殿下安。”

  遂后,一袭银白色身影负手走进来,殿内气氛随之一变。

  傅巯眉梢不动声色地微动,他视线轻轻扫过周韫,最终还是落在沈青秋身上,温和地平静出声:“子安,你不该在此的。”

  似在陈述他身为外男不该出现雎椒殿,却又似在透着股深意。

  若有似无的轻叹,叫满殿的人心中一沉。

  周韫捏紧帕子,眸子中窜上一抹谨慎。

  她稍轻倚在时秋身上,抬手轻轻抵了抵鼻尖,几不可察地细眉拧了拧。

  傅巯进来后,殿内似有一股清香若隐若现,像是雎椒殿后红梅的清香。

  沈青秋尚未说话,周韫就拧眉轻说:

  “殿下,此处是留给各位女眷作为休息的地方。”

  言下之意,不止是沈青秋,包括他傅巯,也不该出现在此。

  傅巯稍顿了下,温和地点头:

  “韫儿说的是。”

  然后,他抬眸看向沈青秋,似勾了下嘴角:

  “子安,还不和孤离开?”

  话音甫落,沈青秋一直未有动静,傅巯也未催促,就平静地站在那里,似在等着沈青秋。

  殿内一片死寂。

  傅巯脸色越发寡淡,嘴角的那抹幅度快抹平时,沈青秋终于有了动静。

  他上前一步,敛着眼眸,甚是平静:

  “是。”

  傅巯脸上才重新挂起了温和,他对着周韫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偏殿。

  沈青秋跟在他身后。

  珠帘被掀开,又被放下,一阵碰撞的清脆响声。

  待二人脚步声走远,周韫才松了一口气。

  她恹恹地倚在时秋身上,紧绷的情绪松开,一阵疲乏皆袭来。

  茯苓忙扶住她:“姑娘?”

  周韫坐回椅子上,指尖在额角处轻轻揉按,低声疲乏地说了句:“无事,只是有些累了。”

  身心皆疲倦。

  时秋和茯苓顿时哑声,一时之间,殿内只余些清香浮动。

  另一侧,沈青秋跟在傅巯身后,刚走出了雎椒殿,傅巯就停了下来。

  他轻叹了一口气。

  沈青秋平静地站在一旁,仿若甚都没听见一般。

  傅巯说:“孤费了多年心血,甚至用了郭城布局,才将明德推了出来。”

  他提起郭城,沈青秋眸色才有了些许波动。

  沈青秋冷寒着声:

  “臣早就说过,不值得。”

  明德的确是有些能耐,可不过尔尔。

  拿郭城一城百姓的命,去推出一枚棋子,值当?

  傅巯轻勾起一抹幅度,轻飘飘地说:

  “那子安近日所为,可值得?”

  沈青秋倏地浑身一僵。

  就听傅巯不紧不慢道:“孤要做的事,无人能阻止,即使那人是子安,也同样不行——”

  他话音甫落,沈青秋察觉到什么,他猛地抬头,就听雎椒殿内传出一阵吵闹,一个宫人快速跑出,似还隐隐透着些话音:“……快传太医!”

  刹那间,沈青秋脸上的平静破碎。

  一时怒急攻心,他脸色煞白,猛地咳嗽出来,他半撑着身子,抬起头来,殷红着眸子,咬声问:“你……咳咳、咳……究竟做了什么!”

  傅巯觑了他一眼,甚至有闲心地为他抚了抚后背,被沈青秋狠狠打落。

  傅巯的手在空中停了一瞬,他轻挑眉,漫不经心地收回手,眸子中似闪过一似热切,说:“孤守了她多年,看着她长成今日的模样,如今眼看着就快到了孤验收陈果之时。”

  他越说,沈青秋的脸色越白,袖子中的手控制不住地轻抖。

  傅巯才不紧不慢地说了最后一句话,他说:

  “孤绝不许旁人破坏孤的计划!”

  “疯子!”

  沈青秋倏地打断他的话。

  紧跟二人的络青心中一惊,骇得弯下腰,不敢看主子一眼。

  四周有些死寂。

  只有沈青秋压抑的咳嗽声。

  傅巯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他垂眸看向沈青秋,许久,他轻叹了一口气:“是孤近几年过于纵容子安了。”

  傅巯的话音一落,络青就毫无预兆地抬腿踢向沈青秋。

  砰

  猝不及防,沈青秋膝盖一弯,跪在了小径上,凹凸不平的小石子,似钻心的疼,沈青秋脸色刹那间惨白。

  沈青秋闷哼一声,生生地将疼痛咽了下去。

  他掐紧手心,紧紧闭上眼眸。

  傅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有些恍惚,似又是回到五年前,他刚带着沈青秋回京的情景。

  那时,沈青秋还未及冠,不过一少年,狼狈地跪在他身前。

  皑皑少年郎,却已然是绝色。

  那年他跪了许久,叫傅巯都生了一分怜惜,他好不容易求来的权势地位,如今为了旁人,倒是皆数不要了!

  隔了好半晌,是沈青秋先低了头,他说:

  “……臣、知错。”

  最后两个字,他说得艰难,低敛的眸子一片殷红。

  傅巯轻挑了下眉梢:“子安何必如此呢?”

  子安,这二字,都是他赐予沈青秋。

  可以说,如今沈青秋的一切一切,皆是他给的。

  傅巯觑了眼沈青秋,眸子中似闪过一丝心疼,他说:“罢了,你既真这般喜欢她,只要你为孤做一件事,孤可以收手。”

  沈青秋没动。

  他不信傅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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