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驸马造反后 第47章

作者:莫知薇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强强 古代言情

  闻言,褚晏仿佛晴天一个霹雳,瞳孔猛地一缩,整个人都定住了。

  忽地,唇瓣一热,苏荷香猛地扑入鼻腔,褚晏缓缓垂眸,映入眼帘的是宋茹甄近在咫尺的娇靥,细软的绒毛在烛光下分毫毕现,而她柔软的朱唇正覆盖在自己的唇上,轻轻一抿。

  褚晏只觉得四肢百骸触了电般的一阵酥麻。

  半晌过后,宋茹甄抬头,星眸水润润地望着他,道:“这回你该信了吧。”

  褚晏□□的喉结无声地一滚,他觉得自己的嗓子又干又紧,黑漆漆的双眸此刻浓地如同化不开的墨汁一般,恨不得将眼前的女子融进去。

  这样的念头甫一起来,便如同撒了缰的野马不受控制起来,他抬手拢住宋茹甄的后脑勺,用力往下摁,双唇再度合上。

  这回,褚晏气息骤沉,仿佛漩涡一般侵吞着宋茹甄的一切,她的芳香,她的气息,她的柔软,一旦接触,便如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宋茹甄配合着他,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的,胸腔里那颗压抑已久的心终于不再安分,狂野地跳动着,宣泄着自己深藏已久的占有欲。

  吻着吻着,褚晏忽然想要索取更多,他翻身将宋茹甄压下,欲色深染地黑眸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宋茹甄。

  宋茹甄檀口朱唇,水眸潋滟,眼角红艳,含笑回望着自己,小手在轻轻地拉了拉他胸前的衣襟,羞赧地说了句:“褚晏,你轻点。”

  褚晏的心跳快地越发厉害了,他像是捧着绝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捧着宋茹甄的脸,然后轻轻俯下,唇舌再度纠缠在一起……

  这是褚晏从未有过的感觉,仿佛灵台里一瞬间鲜花遍开,到处都是鸟语花香,他在绿草如茵的草地上,舒展着紧绷的身体,享受着三月骄阳的轻抚;又像是漂浮在水天一色的大海里,随着海浪时起时落,听着海鸥歌唱,鱼儿在身下游淌,海水的柔软彻底将他裹挟,带领他体会从未涉足过的神秘世界……

  也不知过了多久,褚晏缓缓地睁开双眼,入目的是如绯云般的金丝茜纱帐,他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过了好一会儿后,他似慢慢反应过来什么,立即偏头向里看。

  宋茹甄不知何时回到了她的被褥中,寝衣整整齐齐地穿在身上,正闭目安静地酣睡着。

  褚晏心头突突跳了一下,脸色变了又变,他缓缓坐起身来,掀开被褥向下看了一眼

  紧接着,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又羞愧。

  他忽然逃也似的跳下床,抽下衣架上的外衣慌忙裹住自己,忙不迭地出了房间,快步来到西厢净室里。

  看见角落里放着慢慢几桶凉水,他想也没想的将水全部倒进浴桶里,然后连衣服都没脱,走了进去,将整个人彻底淹没在水下,恨不得永远别出来。

  向来清心寡欲的他

  竟然,做了春/梦!

  梦里还……

  褚晏沉浸在水里,只觉得一股难言的羞耻和难堪,在心间弥漫。

  宋茹甄起床后,见褚晏人已经不见了,她知道褚晏一向起得早,但每次早上离开时,褚晏的被褥都会铺地整整齐齐的,今日却没有。

  褚晏的被褥看着就像随手一掀,人就急匆匆地走了似的。

  “驸马什么时辰走的?”宋茹甄一边洗漱一边问蕙兰。

  蕙兰拿着干帨巾立在一旁想了想,道:“奴婢一早起来并未看见驸马,听丁香说驸马一早去西厢洗了个澡,就急匆匆地离开了,那个时候天还未亮呢。”

  “走这么早?”宋茹甄暗暗纳闷。

  现如今她也算是朝中大臣之一了,原本是每天都要去上朝应卯,但阿时念及她新官上任不太适应,便准她隔日上一次早朝。

  其实宋茹甄知道,是阿时自己不想上早朝,但是因为她去上了早朝,现在逼得阿时不得不去上早朝。阿时久未上早朝,一时贪睡起不来,每每日上三竿了才去金銮殿。

  她并不打算立马急着纠正阿时的这些毛病,这些事情可以慢慢来,刚好也给她一段时间适应,不用像褚晏一样,每日起早贪黑地去应卯。

  今日一上朝,那些谏官们仿佛一夜之间全部约好了似的,要宋茹甄当众立下誓约,若是三个月内,她能完成三次月课,朝臣们就对她对胜任监察御史一职心服口服。

  所谓‘月课’就是身为监察御史,上任后,除了要恪忠职守之外,还要亲自去监察之地查访不法,每个月必须奏事一次。

  如果一百日之内不能提出有效弹劾,就会受到处分。

  阿时气地差点没当众砍了那帮谏官,宋茹甄知道,这帮谏官后面一定有人在推波助澜,阻止她跻身朝廷里来。若是阿时为了她得罪了那些谏官,别说她这官当不下去,阿时也会落得个‘亲亲相隐’的昏君名声,她决不能让这些大臣们得逞。

  不就是月课嘛,她既然当了这监察御史,就没打算玩玩,于是当场应下,总算将此纷争暂时压下。

  晚膳时分,褚晏还没回来,宋茹甄以为又像昨日那边晚归,便准备歪在榻上看书等等他。

  过了会儿,新跟在褚晏身边的小厮冬来回来报:“公主,驸马爷说了,叫您不必等他回来了,最近几日,他手上事务繁杂,一时脱不开身,就不打算回来了,特让小的回来通禀一声。”

  “事务繁杂?”宋茹甄将手里的耍随手一放,眉眼一沉,“可是冯府尹又为难他了?”

  冬来道:“驸马爷特地让小的解释清楚,跟冯府尹无关,只是他新上任少府尹,很多事都要急着交接。”

  “知道了,去吧。”

  “小的告退。”

  冬来去了后,宋茹甄歪在榻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叩着几面,暗暗思索了一番。

  她总觉得近来,褚晏有些不对劲。

  至于哪里不对劲,她也说不上来。

  时光如梭。

  宋茹甄总算适应了朝臣的新身份,起初她出现在金銮殿,众位大臣虽脸上不说,但心里多有不满。

  然而过了几日,大家发现只要她来上朝,一向不早朝的皇帝竟然来上朝了。

  那些大臣们顿时一改以往的阴阳怪气,恨不得每日都能在朝堂上看见她的身影。

  转眼七夕。

  这日宋茹甄休沐,褚晏依旧在京兆府忙碌,已经好一段日子未回来了。

  宋茹甄百无聊赖地在房里对棋自弈,不多时,齐明箫笑着进来请安,宋茹甄立即坐直身道:“来的正好,陪我下盘棋。”

  齐明箫却道:“公主,如此良辰美景窝在房里下棋多无趣啊。”

  宋茹甄愣了下:“良辰美景?今日是什么好日子?”

  “今天是七夕啊,满华京里彩灯遮天的,热闹极了,”齐明箫走过来替她把绣鞋顺好,“公主,不如我们出去逛逛吧。”

  宋茹甄看见外面偶尔升起几簇烟花,来了几分兴致,便起身道:“也好,走吧。”

  华京夜市,月华皎皎,欢声喧闹,火树银花漫天爆,鱼龙千灯连成画,凤箫混昵语,最是多情七月七。

  宋茹甄与齐明箫跻身在热闹的人流中,头顶上悬着的各式各样的花灯,将整个街道都照得敞亮至极。

  梳着垂髫的幼童举着鱼龙花灯,一边咯咯笑,一边在人群里穿来躲去的,其中一个一男孩一不小心撞在了宋茹甄的身上。

  齐明箫正要将小男孩挡开,宋茹甄已经弯腰将小男孩扶正,手顺便在他的鼻尖上轻轻刮了一下,笑着道:“去吧,不过下次要小心些。”

  小男孩笑着跑开了。

  齐明箫偏头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宋茹甄,柔声道:“公主,你已经好久没出来逛街了。”

  宋茹甄回忆了下,道:“是啊,上次逛街好像还是在去年中秋吧。”

  齐明箫像个被冷落了许久的宠物一般,带着一丝哀怨的语气道:“原来公主还记得啊。”

  宋茹甄失笑:“当然记得,当真是时光飞逝,本宫记得还恍若在昨日似的。”她不由得想起上次同褚晏在通县夜游时,那时候的通县同现在的华京夜市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狱……

  正想着,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褚晏?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这章写的我发出鹅一样的笑声。

  褚晏:(﹁﹁)~→,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妈。

  作者:儿砸,放心,老妈后面一定还你一个货真价实的圆房【没办法,都怪读者们天天嚷嚷要吃肉,咱们伪肉也是肉啊。】宋茹甄:发生了什么事?

  【---下章,大转折】

第42章 茫然(六)【二更】

  等她定睛一瞧是,那抹人影又不见了。

  她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便没放在心上。

  二人跟随着人流慢慢地向前面走着,宋茹甄漫无目的地四处看着,齐明箫倒是猜了两个谜语,赢得两盏花灯,拧在手里,顺便用来替宋茹甄挡开拥挤的人流。

  突然,那抹熟悉的身影又出现了,宋茹甄锁住身影追随一看,不是褚晏又是谁。

  他不是应该在京兆府里当值吗?怎么会在大街上?难道他又出来巡街了?一连多个疑问在脑海里盘旋。

  可他身上穿着的并非官袍,而是一袭低调的蓝衫,他穿过茂密的人从,径直走进了不远处的一家茶坊里去了。

  褚晏独自一人去茶坊里做什么?

  齐明箫指着不远处的河畔,冲她说道:“公主,那边有放莲花灯的,我们要不要过去放两盏?”

  宋茹甄看了一眼那茶坊的招牌:四方茶坊。

  便冲那间茶坊扬了扬下巴,道:“我走累了,先去那间茶坊里坐坐吧。”

  齐明箫扭头盯着那间茶坊,秋月似的眸子暗芒一闪,笑道:“好。”

  茶坊内是三层天井结构,大厅献台上设有一张平头案,一位须发苍苍的老头儿坐在案前,声情并茂地说着书。

  宋茹甄甫一进门就瞥见有个跑堂的,直接领着褚晏去了二楼。

  “两位客官,请问是喝玉壶,还是喝白瓷?”

  玉壶和白瓷都是茶坊行话,喝玉壶的代表有钱有势的,上雅间;喝白瓷的代表平民,楼下敞轩。

  齐明箫含笑道:“玉壶,有劳。”说着,从钱袋里掏出一块碎银递给跑堂的。

  跑堂拿了赏,立即恭恭敬敬地领着他们上了二楼。

  二楼的雅间也不过是以屏风为阻,垂帘相掩的单间,凭栏而坐,从半掩的卷帘下可以对楼下的一切尽揽目中。

  来到二楼,宋茹甄扫了一眼那些半垂的帘子,最后落在斜对面的帘子下的蓝色衣袖上,脚步顿住,指了指身旁的一处雅间,道:“就这间。”

  跑堂的上了茶就下去忙了。

  齐明箫坐在对面剥着松子仁堆在小碟子里面,推到宋茹甄面前。

  宋茹甄盯着对面的蓝色身影,只见他独自临窗,不动如木雕,偶尔会端起茶杯抿两口。

  这时,楼下惊堂木忽地一敲,将宋茹甄的注意力拉了下去。

  “接下来我们来讲‘白蛟战神’小泽王单枪匹马深入敌营斩敌首的故事。话说,七年前,南疆叛臣与理国通敌卖国……”

  地下坐着的听客们顿时一阵嚷嚷地喊道:“这个故事已经讲了上百回了,老先生,换个新的讲讲吧。”

  他们说的这个小泽王单枪匹马斩敌首的故事,宋茹甄倒是在宫里时就已经听说过了。

  据说,七年前,南疆叛臣与理国暗通,趁着小泽王外出之际,利用风向突变朝镇守南疆牟黎城里外的褚家军营放毒瘴,褚家军因此受了毒瘴之毒,损失惨重。叛军便趁机攻下牟黎,车迟,孟番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