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瘦马 第142章

作者:义楚 标签: 宫廷侯爵 天作之和 古代言情

  “我只用跟你说一句话你就明白了。”玉笙眉眼往下弯了弯,靠得越发近了些:“关于落水那日有男子在场的事情,是我让人透露给你的。”

  轻轻的一句话,玉笙只说给了姜承徽一个人听。

  就连她身侧的宫女也是没听见的。

  雨下得大了,玉笙的半边身子探出来又给缩了回去。跪在地上,姜承徽整个人淋在了雨帘之中,面上的神情从青紫变成了惨白。

  “你……”牙齿上下咬着,咔咔作响。

  姜承徽整个人抬起头:“你是故意诓我的?”

  远处,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玉笙打眼一瞧,几个抬着轿撵的小太监走在前方。

  是殿下来了。

  “是。”她点着头,执着油纸伞的手往下弯,遮住了看向前方的目光:“姜承徽还是快些回去吧,天这么冷,你又受了伤,跪在地上若是加重了病情可如何是好?”

  “所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设下的圈套?”

  轿撵落下,太子走了下来,可姜承徽太过于吃惊,半点的声音都没听见。她如今脑子里只有那句话,什么男子,什么大氅,都是她故意泄露给自己的。

  她如今落的如此的下场。

  反倒是玉承徽不知何时做了个大氅来,绣了几个字,就惹得殿下万分的怜惜。

  她做的一切,差点儿赔上了自己的命,都是给玉笙做了嫁衣!

  “你个贱人!”

  将承徽如今哪里还跪得住,她恨不得扑上来,吃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最好是将她嚼碎了。

  “都是你,一切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这个时候她似乎是忘记了,若不是自己开的头,想污蔑玉笙与沈太医的话,一切的事情就都不会发生。

  有的人做错了事情,永远都承认不了自己的错误。

  姜承徽如今就是,恨不得生吞了玉笙。

  她这个人站起来,咬牙切齿的带着恨,唇瓣被咬得出了血,上面一片的鲜血淋漓。没等人反应,就朝着玉笙扑了过来。

  说实话,玉笙是真的吓了一跳,她没想到姜承徽这么疯,这么不要命。

  她朝着自己扑上来的时候,像是一条发了疯的狗。

  玉笙吓了一跳,但也知道太子就在旁边,半真半假地往后退了几步,却也让姜承徽抓住了她。

  姜承徽要在她面前使苦肉计,简直可笑。

  玉笙的手被她抓住,姜承徽扑上来恨不得抓花她的脸,她用了狠劲儿玉笙一直挣脱不开,手背上传来一丝痛,下一刻姜承徽才被人踹开。

  太子大步走了进来,一张脸全都黑了。

  “闹什么?”

  姜承徽又被踹了一脚,上次的伤还没好,如今又受了伤,趴在地上一时半会儿起不来:“殿……殿下……”

  玉笙抬起手,手腕上被抓出了一条小小的血痕。

  “殿下……”她举起手,泪眼汪汪的脸上含着一泡泪,抬手指着姜承徽的鼻子,堵住了她接下来的话:“她打我。”

  “你要为我做主啊殿下!”

  姜承徽还没说完的话被她抢了,眼前一黑差点儿原地去世。

第128章 两件事 你说,孤照做

  “怎么回事?”

  太子抬手,手指反扣在桌面上敲了敲,简直头疼。

  他刚过来就撞到了这样一幕,屋子里,他对面,玉笙抬手捂着手腕不说话。

  屋外,姜承徽跪在地上不肯走,拼了命的哭嚎。她刚跟着进了合欢殿的院子,但却是没能进屋。

  不是她不想,是玉笙不让。

  她当着太子的面开的口:“她要是进来,那我日后就都不住在这儿了。”好一副有她没我,有我没她的架势。

  姜承徽进不来,便只能在门外哭:“殿下,殿下她是故意诓骗你的殿下……”深吸了一口气,太子扭头冲着门外喊了一声:“送姜承徽回去。”

  王全撑着伞站在门口劝着,可姜承徽就是不肯走。

  头磕在地上,一声一声的带着响:“殿下,你听我的,玉承徽心思歹毒她是骗你的啊殿下!”

  “你看她!”玉笙放下捂着手腕的手,举起手来指着姜承徽的鼻子:“你看她怎么说的,这个时候了还想这样诬陷我。”

  玉笙气红了双眼,满满的也是一副委屈样。

  姜承徽在哭,不肯走,屋子里的人又也在闹。太子无奈的深吸了几口气。王全拿着伞的手一颤,差点儿就滚了下去。

  “姜承徽,您还是走吧。”这个时候怎么就是拎不清呢?

  殿下喜欢谁,不喜欢谁,难道都瞧不出来不来?哭喊了这么长时间,殿下不信又有什么用?

  “我…… 我不走……”若是以往,姜承徽断然早就走了,可她听了玉笙说的真相后,怎么可能甘心?

  “玉承徽阴险狡诈,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设下的圈套。”她要让殿下知道,她没错,她没说谎,一切都是玉承徽做的。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玉承徽做了这么多总会露出马脚:“殿下,那斗篷的事是玉承徽透露给我的,她一直在骗你啊殿下。”

  门外的姜承徽歇斯底里的喊,几乎疯癫。王全撑着伞站在门口,叹了口气,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竟是不知,这位姜承徽是坏还是蠢。

  “殿下可算是听见了?”玉笙手指着门外,“姜承徽如此的诋毁我。”太子如今对姜承徽还没有责罚,玉笙不相信这些他会听不见。

  “直接拖下去。”

  门外王全再也不敢推迟,也顾不顾的上得罪了。

  抬手指挥着两个小太监,让人赶紧将姜承徽给拖开:“得罪了,姜承徽。”王全一挥手,让人赶紧给拖了下去。

  直到出了合欢殿的门,姜承徽的哭喊声还久久不能散。

  “满意了?”

  太子走上前,拉着玉笙的手让人在身侧坐下:“今日怎么回事,你好好跟我说道说道。”他出现的时间太过于巧合,玉笙便知道他断然会有疑虑。

  像太子这样聪明的人,丁点儿的伎俩压根儿瞒不住他。

  玉笙如今也只有装傻,真话掺和着假话,开始说了一遍。

  抬手把玩着她的手,太子低着头,漫不经心地又问:“那后面怎么又打起来了?”姜承徽只要是有脑子,就知道如今最不能得罪的便是玉笙。

  下着大雨她都能在雨中跪上里个时辰,又有什么是不能忍的?

  就知道他会问!

  玉笙转过头,对着他的眼睛,道:“她跪在我院子门前,喊那么两声莫非就想让我原谅了她不成?”玉笙想到这里,至今还气的咬牙,对于这点她也半点都不掩饰。

  嘴上说着不喜欢,面上说起姜承徽来也满是厌恶。

  “就这么讨厌她?”太子刚开口,玉笙便是立即一声冷笑:“她之前这样诬陷我,哪一点能值得让我不讨厌?”

  说罢,想到什么面色都冷了。

  “也就殿下还心疼她,闹成这样捅出天大的篓子,殿下倒是轻飘飘的,半点都舍不得责怪姜承徽。”

  这话说的,酸溜溜的,谁也听的出来。

  太子轻笑一声,抬手捏了捏她的脸:“你怎么知道孤没责罚她?”姜承徽才刚醒,他就派了奴才们赏汤药。

  姜承徽的命,他从未想过留过。

  “殿下还说呢。”玉笙哪里知道他的这些弯弯绕绕?但却也知道太子不会诓他,瞥了瞥唇,也懒得猜。

  嘴上却是道:“ 我是半点都没看出来。”

  想了想,举起自己的手又伸了出去:“姜承徽胆大包天,还伤我。”那一点小小伤口,充其量只有指甲盖那么大的伤痕。

  从她刚伤的时候,太子就瞧见了,没想到她还拿这个来说事。

  无奈的看过去,敷衍的在她的手腕上抚摸了两下:“还疼么?”玉笙低着头呢,眼睛一瞬间微微瞪大了。

  两人靠的极为的近,他清楚的瞧见她面上的动作,一个‘不’字都快要说出口,想了想,她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疼——”眼睛往下一垂,她十足的心虚,嘴上却是说的极为的可怜:“ 姜……姜承徽刚抓我的时候,我……我害怕极了。”

  她心虚得厉害,眼睛都不敢往他那儿看,四处乱飘着,浑身上下都透着不安。

  太子知道她这是在跟自己耍小心机呢,指甲盖大小的伤能有多疼?只瞧着她那心虚的模样,说这么一点谎话就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

  半点都没出息!

  “哦?”太子垂下眼帘,陪着她演:“真的很害怕?”

  “是。”眼泪汪汪的,玉笙逼出一丝泪来,仔细一看就瞧得见,她袖子里的手正在自己掐着自己呢。

  “若不是殿下来了……”两人挨得近,玉笙干脆靠上前,勾住他的脖子。

  王全等人正在门口守着呢,瞧见这一幕眼睛一跳赶紧指挥着奴才们下去。等人都消失了,关上了门,玉笙才勾着他的脖子将余下的话给说完。

  “若不是殿下来的早,我真的……我真的是要害怕死了。”

  她主动投怀送抱,太子自然不惧怕,上前一把抱住她的腰,将人拉得越发近了些;“哦?”他垂着眉眼,瞧着她:

  “那你想如何是好?”

  玉笙那双眼睛微微一动,里面掩盖不住的都是狡黠:“我不想瞧见她,不愿意看着她在我面前晃荡。”

  她抬起头,一双眼睛里都是期待:“成么?”

  太子把玩着她的腰没说话,玉笙抬起头眼中又硬是挤出一丝丝泪来:“殿下真的是偏心。”鼻子酸了酸,瞧着是立马就要哭了。

  “姜承徽上次欺负我,侮蔑我,殿下也没处理。”

  她这回不装了,气的咬牙,半点不耐烦的抬手将他放在腰间的手给扒拉开:“姜承徽如今欺负我,骂我,还……还打我!”

  举起手腕,她又将手腕上那丁点儿都不算的伤口举到他的眼皮子下面,让他瞧:“殿下就当做看不见。”

  “行了。”太子没忍住,差点儿憋出一丝笑来。

  他将举到面前的手给扒开,搂着腰靠的越发近了些:“真的这么疼?”玉笙心虚,却还是咬牙点了点头。

  掐在腰间的手收紧,太子上下掐弄了一会儿,又问:“那你想让孤如何罚她?你说,孤做。”

  玉笙瞥过眼神,往太子那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