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作者:艾芸
"那就这样决定了,你安心待产就是。"
可能会有些辈长流短的谣言出现,毕竟他才对外宣布莫念慈到外地探亲,这么巧回
来就有了,难免启人疑窦。不过这些跟孩子一比就算不了什么了。于大任现在就可以想
像含饴弄孙的乐趣,而且那孩子将会冠他的姓,拜他于家的香火。
想到这,于大任不禁眉飞色舞。尤其当他想到这一切全是拜任靖杰所赐,而他却一
点也不知情,于大任就笑得更开心了。
相较于于大任的喜形于色,莫念慈则收敛许多。一想到从此不能再见到孩子的爹,
她感到莫名的伤心。由于她一运保持着往日的内敛沉稳,于大任并没有觉察她的心思。
她居然就这样头也不回地离开!?
伫立在门口眼睁睁地看莫念慈上车,任靖杰还是不敢相信她就这样走了。她竟敢!
在月凌楼中,才刚告诉她事情的原委,还来不及告诉她他的感情,也在犹豫着该如
何开口时,她已经作下了决定,坚定地到门口去见她的丈夫。
一如以往,在离开他时,她从不曾想过带走他的任何一样馈赠,就这样毫无眷恋地
走了,连回头看他一眼也不曾。
"靖杰,进去了吧。人都走远了,再依依不舍也没有用。"纪蔚然软语劝道。此刻
的他真像只战败的狮子,迥异于之前的自信满满。
"谁依依不舍了?"任靖杰骛猛的眼神转向他,受不了纪蔚然眼中的同情。"我是
要确定她真的离开,不要再回来骚扰,这样我才会安心。"
"怎么说都行。"纪蔚然顺着他的话。跟一头自尊受损的动物是不能讲道理的。"
这样也好。"对他们双方都好。
冷如风在一旁默默无语。他的立场始终不曾改变,但这井不代表他真乐见侯爷变成
这副德性,看侯爷伤心难过,他也不好过啊。
"如果念慈没有丈夫就好了。"纪蔚然叹道。身分地位都还好办,但事关礼教名节
,一切是没得谈了。
"你对她仍没死心?"虽然莫念慈已不在,任靖杰仍感到一股妒意。
"不死心也不行了。"纪蔚然一副惋惜状。
"我知道。"任靖杰懂得他的暗示。"时间,我需要时间。"他真的需要时间来忘
了她的一切。
"跟我去关外如何?"纪蔚然突然想起。"你一向喜爱军旅生涯,不如跟我去重温
一番,如何?"
"我也去。"冷如风抢着说道。"我还没说要去呢!"任靖杰没好气地说。
「就当你已经说了。"纪蔚然自下决定。"明儿个就出发,不过,我们可不坐马车
。"他不忘提醒道。
世事难料,经历过官庭中无数的权利斗争,都能全身而退的于大任,却难逃病痛的
摧残,在一场热病的侵袭下了却了残生,而他生前热切期待的孩子,连一眼也来不及看
。不禁让人感叹世事的无常。
自于大任死后,他的庞大家产全遗留给莫念慈和她的孩子。生活虽然不虞匾乏,并
不代表她的日子就此安适。
对于她所产下的孩儿,不少人是持着怀疑和轻视的眼光着她,只是碍于她身后的庞
大家产而有所顾忌,不过背后仍是议论纷纷。谁叫老爷死得这么早,连为她声援的机会
都没有。
甚至她自己的兄嫂也是如此,理所当然地边打理着她继承的家产,边嫌弃着她的败
坏门风。但是,人哪!再怎么瞧不起她,也不会跟钱过不去。
一想到这些事,莫念慈也只能摇头苦笑。说来可笑,她的生活仍跟成亲之初一样,
不因夫丧而有所改变。老爷之死,她是难过的,却不曾真正伤心。而兄嫂因老爷的骤逝
,成了最直接的受益者,高兴都来不及了,又怎会难过?
只要想到没人为了老爷的死而哀伤,莫念慈便一阵内疚,莫怪老爷生前会汲汲于香
火的传承,他一定是怕别人就此忘了他吧。
日后小杰长大了,她一定会让他继承于家的香火的,也算是报答老爷对她们母子的
恩情;至于小杰那个无缘的爹,就当是南柯一梦吧。
一年多了,他不曾再出现,一定是早忘了她这个人了,也许他已成亲,也有了自己
的儿女。其实这样也好,她也不必担心他会来抢走小杰。
今后,她的生活重心,该是抚养小杰安心长大,好继承老爷留下的一切。不过前提
是,她必须留意大哥、大嫂,以免他们将所有一切都中饱私囊,到时小杰啥也没有。偏
偏她没有做生意的才能和手腕,如此庞大的家业也不是她一个女流之辈能挑得起的。所
以即使知道兄嫂他们正吞并着老爷留下的资产,她也人计可施。
也许,她还该庆幸兄嫂他们愿意供养她们母子呢!至少还把念慈楼留给她们母子住
,而主屋则在他们怕地触景伤情的"好意"之下,让兄嫂一家人住了进去。
现在的她,活动范围不出念慈楼,几乎像是被软禁似的。其实住在念慈楼也没什么
,但她可不能让小杰也过这种生活。
看来她得想些办法才行。才想着,她烦恼的源头又来了。
"念慈!"她大嫂笑吟吟地开口,边伸手去逗弄莫念慈的婴儿。"怎么这么好兴致
出来看风景,这儿你还看不腻啊?"吴明珠妒羡地看着念慈楼豪华的摆设,酸溜溜地问
道。
"偶尔也得出来看看属于我的产业嘛。"莫念慈话中有话地暗示着。
"哎哟!"吴明珠装作没听到她的话。"这你就别操心了,交给你大哥一切都可以
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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