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作者:卫风
曼菲士也跟着出了城,他的侍卫却已经有一个被困住了,背上中了两箭,凶多吉少。又一个人跟着冲了出来,乌纳斯的剑舞荡开来,砍翻了好几个亚述兵,但是更多的士兵凶狠的围逼了过来,我又喊了一声:“快出来!”
他挺剑向外冲,那些亚述兵的拦阻纷纷被冲到了一旁,乌纳斯身上也多了几处创伤,血滴溅在脸上,但是人已经冲出了城门。一名侍卫拨马伸手,乌纳斯弓身一跃,拉着他的手跃上了马背。
我们催马向前奔驰,后面亚述兵叫喊吆喝,纷纷上马追了上来。我查看四下的地形,曼菲士伸手一指:“朝那边去!”
后面的追兵又开始放箭,伊莫顿紧紧抱住我不断催马,我却听到了一声沉闷的声响,夹杂在喧嚣的各种声音里。
“你没事吧!”
他不做声,只是拼命催马。我硬是扭过头去看,一只羽箭插在他的手臂上。我一惊,又是两箭擦着他的身体掠过去,血滴迸溅出来。
再看在我们左边的曼菲士,他身上也挂了彩,但是仍然气势虎虎的看起来伤并不重。
我但出手去,握住箭杆用力折断,一把撕开裙子,替他扎紧了手臂上端。伊莫顿全神贯注的只顾赶路。
前面传来呼哨声,一队扮成平民模样的埃及兵忽然出现在路旁,就像是从地下钻出来的一样突然,纷纷张弓都必须跟在我们后面的追兵放箭。
马的速度放缓下来,我急着看伊莫顿的伤,他只是微微一笑,手轻轻替我理了一下散乱的头发:“没关系,一点也不疼的,只是皮肉伤而已。”
我在身上找找,没有伤药。还是他自己摸出药来,我再看曼菲士,迎上来的埃及兵已经把他团团护住,我长出了口气,才觉得自己深身的骨头都快颠散架了。
“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曼菲士恨恨的说:“卑鄙的亚述人!”
呃,这个,很难说谁卑鄙吧?路夏固然不是什么好鸟,可我们摸进亚述城里把去把人家的大BOSS都干掉了,也算不上是什么善男信女啊。
我下了马,曼菲士着急的问我有没有受伤,我摇摇头,只是觉得很累,伤我倒是没有一点。“法老,爱西丝陛下,属下接应来迟,退请恕罪!”
我挥挥手:“这个时候说这个没……”我顿了一下,有些疑惑的说:“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混在马蹄声,追杀声,隐约的不易分辨声音,似乎,有什么正在接近。
是大队人马,还是别的什么……
那声音来自西南方向。
我忽然杨起来了,是水声!曼菲士给西奴耶的命令是天明就开始行动!
底格里斯河的河水倒灌过来了!
我和曼菲士互看了一眼,伊莫顿也已经反应过来:“走!快走!!河水要冲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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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急急上马向前狂奔,几乎要跑断气。等到了高处再回头看时,我们身后,刚才停留和经过的地方都成了一片汪洋了。浑浊的河水奔涌着咆哮着,我一时间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出来。这种自然的力量不是人力可以抵御的,再多的阴谋算计,勇猛无双,在这种力量面前,根本渺小的只如一粒芥子。
也怪不得人们形容一件事情凶猛会用洪水猛兽这个词。
我们看着大水浩浩荡荡的奔着亚述城冲去了。
曼菲士回过神来,清清嗓子:“这下路夏那小人可该扎手了,城都被泡了,最好把他淹死在城里。”
“他是不会淹死的。”我叹息着说:“被淹的只会是一般的平民百姓们……就了,反正冲垮了他的城,我们也出了口恶气。你如果还要截杀他,现在就分派人手去他可能逃生的方向堵截吧。我可累的不行了……”
“啊,的是,姐姐一直劳累着没有歇息。我让人护送你去和西奴耶将军会合,我亲自带人去,把那个路夏的头砍回来给姐姐出气。”
“你不要亲自去,你是堂堂法老,不是什么时候都适合你身先士卒冲在前头的。你要是有什么万一,那死一万个路夏也补不回来,让旁人去,你也轻了这么久没有休息过了。”我说着,又想起来……凯罗尔她当时在城门处与乌纳斯失散,大概是又被亚述兵带回去了。不知道她会不会被杀,还是会殁于洪水?
也许都不会,她的生命力就像蟑螂小强一样强。原来顾忌着曼菲士大概会爱她,很喜欢她,所以没有一开始就让乌纳斯去杀了她。现在看,曼菲士对她并没有我以为的那样深厚的感情。其实只要她对曼菲士,对埃及起不到负面影响,我也不想把这个同样来自未来的女孩子杀掉。
随她去吧。
伊莫顿悄然走到我身后,不着痕迹的扶住我,轻声问:“在想什么?”
我低声说:“你能猜到的。”
“在想那金发女子的事?”
“已经不去想了,随她去吧。”
虽然她懂得的历史知识不少,落在亚述人手里对我来说是个大麻烦,但是眼下这种局面已经分不出人手去杀她了。洪水已至的亚述城如此危险,也许她不会活下来。
不去想她了,该来的就来吧,就算她会对亚述人泄露什么,我也管不了了。
我不再去管曼菲士和西奴耶的安排,吃饱了东西,埋头就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看到一片大水的原因,梦里我也看到了一片水,很清,很蓝的水光。
就像……那年夏天乘船离开时候,那个城市的天空。
惆怅的,让人伤感。
当时我的,不知道自己已经永远不可能回去。
只是,仿佛可以预见到什么,感觉很难过。
心里空落落的,像挖走了一大块。
未到离别时,不知道自己原来对这个地方是有感情的。
毕竟是从小长大的地方,就算不是多么美好幸福的回忆,但是,那些回忆都是在那里发生的。那里的一条街,一道河,都让我觉得熟悉和安心。
醒过来的时候帐篷里点着油腊灯,有种让我熟悉而且安心的油脂香味弥漫着,我揉了揉眼,坐了起来。
帐篷里除了这张床,还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
曼菲士回过头来:“姐姐醒啦?”
我点个头,觉得有点昏昏沉沉的:“我睡了多久了?”
“睡了一整个白天,现在是半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