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作者:于晴
“阿奴,今日你不辱徐家之名。”
她瞪大眼。二哥……这是在赞美她吗?有生以来第一回啊!怎么跟脸部表情一点也不搭?
“你这身白衣留着,不必归回。父亲那儿我说去。”
她已经目瞪口呆了。二哥你是被谁打傻了?我去替你报仇!
“当然,没有徐家主事的允许,你平日是不能穿出去丢脸的。”
“嗯!”她偷偷对上五哥那灼光里带着明显怜惜的目光,掩不住灿烂一笑。
徐长慕转头朝着夏王,漫不经心恭声道:
“那么,就请容徐家二子为夏王开路吧。”
夏王微地点头。“有劳二位了。”
徐烈风翻身上马,轻柔红袍飞扬,与底下白衣交叠翻腾,那样鲜目似血的璀璨光芒,灼入长长车队每一个人的眼底,成为他们这一生记忆里最难忘怀的画面。
“好!开路了!”
一年后——
徐烈风匆匆随公公入宫,迎面而来的是余延显。
他一看见她,先是一呆,而后低目考虑半天,对着领他来的公公说了什么,随即朝她走来。
“徐烈……六小姐!”他叫住她,再对她身边的太监施礼。“公公,廷显与徐六小姐有话说一说,不知可否?”
那太监机灵,笑着道:“怎么不可以呢?余大人将要入朝为官,是南临国之栋梁,自然是可以的。”
余延显挑眉笑道:“这大人公公是喊早了些呢,将来延显定不忘公公的。”语毕,往另一头走了几步,但不脱那太监的目力范围内。
她心不甘情不愿地上前。“余公子,有事么?”
“以往不是叫我油炸鱼么?”余延显上上下下打量她。“怎么每隔一阵子,你身上的躁气又少了些,这要怎么惹是生非?”
她轻轻哼了一声。“余公子你每隔一阵子,身上贵气也多了些,想来贪赃……大富大贵指日可待了。”
“是啊,眼下我将有大富贵。我与方家、罗家走得近,这两家是大凤公主与夏王的背后势力,当年你真真可惜了,否则如今的王妃怕是你了。”
“你少乱说话,我跟夏王清清白白,对他并无任何想念!”
他勉强一笑,嘴里动了动,没有说出话来。
……我要是早知道就好了……
她读出他的话来,微地一怔,又听见他心不在焉道:
“这事,尚在保密。王妃有喜脉了。”
“哦,恭喜。“
“一年多来没有一点消息,怎么到了最近忽然有了?这么巧合?”
徐烈风古怪地看着他。她都快十九了,该懂的都懂了,这不算巧合吧?该来时就来,不该来时求也求不来。大凤公主一直没有子息,如今夏王有了,南临皇室将有延续,这是值得高兴的吧。
余延显见她不开窍,又看了远处等候着的太监一眼,道:
“夏王是刻意的。徐烈风,你注意了!过去一年多,夏王是故意没让他的王妃有喜讯,却在最近有了动作!南临皇室子息过少,因此曾有一名朝臣重罪受剐刑之罪,碰巧遇见皇室中人有了身孕,为让皇子顺利诞下,便赦免那重罪碎尸之苦,改为保全尸。”
“……夏王……想对付徐家?”她简直一头雾水。这人的话能信么?没了徐家,谁来守护南临,谁敢害三百年前的胥人一族?又不是傻了!
余延显淡淡道:“陛下这两日召你的次数未免多了些,你心里早该有底了。现在就等遗诏了,但,将是谁继承大统,你我心知肚明。徐烈风,你时常骂余家是猪狗不如不尽忠的臣子,眼下,余家将被保全,徐家呢?你好自为之吧。”他转头即走。
徐烈风隐有不安。余廷显的话哪能信?夏王这事太牵强,就算被萧元夏发现她是劣民而拒绝往来,也绝不可能想害徐家吧?他心里该有底的,谁都能对付,谁都能整,但不能动摇整个徐家,动摇徐家就等同动摇南临!余延显真真莫名其妙。
现在京师里的徐府上下只有她一个主子,前几个月五哥暂时离开京师,她知道他心里有事,他一直在追查如何破解西玄阴兵,三百多年前的神话军队令他如此执着,早已出乎一个学士所追求的程度。
她又想起五哥离开前的那一晚,她抄写熬不住睡倒在他房里,早上她醒来时却在他床上,双手居然还紧紧攥着被包好的暖石。可能是她作梦,她梦见……唇上有点疼……有点……有点温暖……
至今一想到,她仍是脸热无比,无比脸热。前两年她还小,以为五哥在巷里那句不再飞,等着阿奴这只小青蛙一块走的话,是兄妹间的承诺,但这一年多来,她反复地想着,觉得不是自己一厢情愿……是另有含意。
五哥他根本是……另一种承诺……不只兄妹……还包含了……
“到了。”领路的公公轻声道。
她微一施礼。“多谢公公。”
那公公受宠若惊,回礼道:“陛下这几日直想着六小姐,这才一天连召两次,六小姐如今如此大家,陛下这从小看到大的,想必宽慰不少。”
她微微一笑,入了陛下寝宫。
“都下去吧。”南临帝王有气没力道。
宫女太监无息地退下,只留一名年迈的公公立在角落。
徐烈风不由自主地紧绷了。
“过来,小烈风,朕总觉得很久没有看见你了。”
徐烈风寒毛直立,眼眸却是无法控制热了起来。她上前柔声道:“陛下才见过我呢,哪有很久。”窗口大开,明亮的阳光在寝宫里打着转,眼前坐靠床头的男子才四十多岁,却是无比削瘦,面容有病气,却比昨晚的精神好上太多……太多了!
“坐上床,没关系的。”他笑道。
她仍是轻轻颤着,坐上床缘后,任着这位南临陛下拉过她的双手。她不懂,真的不懂,这种最后时刻理当找那对姐弟来,为什么找上她?
他又嘘寒问暖一番,她一一做答后,他望着她老半天,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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