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君霸爱 第12章

作者:桑陌 标签: 台湾小言

打发走丫头,褒若回过头来对床上亲昵地抱着她的男人低声怒吼:“神经病啊!半夜提溜个绿眼珠子瞎逛会吓死人的知道不?”

厚载郁闷地不作声,要不是你这小丫头还小,满足不了我,我至于半夜三更欲求不满地大放绿光么?满足地闭上眼睛,抱着怀里柔软香滑的身子深深吸了口气,褒若挣不脱,索性任他抱着,睡自己的觉。

“昨天为什么两丫头会在你房里睡?”

“因为我无聊,想找人聊天。”

是吗?厚载搂着她小小的身子不说话,昨夜他在房顶听着房里的动静,听她气息纷乱地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天将明。

“褒儿,你还小,不懂什么是情爱,我不想对你要求什么,但是,有些东西还是有点分寸比较好。再过两年你长大我来娶你过门,我会让你明白什么是最好、最适合你的,啊?”厚载缓缓地抚养黑暗中的乌发,它的主人柔柔地伏在他怀里,娇软的身子,如水果一般的香气,挑战着他的定力。

他不想把她逼太紧,但是有的原则他也不能放。

比如,他的小丫头竟爱上了他的好友。

那天他把画直接一卷去了溥沙那儿,把画丢在溥沙跟前,道:“你丫的找死?褒儿那儿怎么能有除了我以外的男人的东西?”

溥沙瞪了他一眼:“你的醋意未免大了点,之若那儿也有我的画,你急什么?”

“你和之若那眉来眼去的,当我没看到?褒若儿还小,万一误会了,我头上的帽子可要不要换色?”

最后溥沙奸笑着道:“知道,我明天就行动,让你放心。”

于是便有了第二天花障中,溥沙逼迫之若的那一幕。

他的褒儿没听见他的话,已经软绵绵地搭拉在他胸口,手垂在一侧,睡得死沉死沉的,练武人的目力让他看得见褒若脸上一种天真的神情,要不是知道她已经动了少女春心,倒真是个无忧无虑的孩子。

厚载决定,将来娶褒若过门后,服侍的丫头一定要有一双明察秋毫的眼睛,各个山庄的围墙全部加高三尺,四面栽上仙人掌,绝对不能栽红杏!

溥沙好久没出现,奚闰对溥沙久不来感到很不安,私下对褒若道:“溥公子中意的是你吗?我已经推掉了几门上门求婚的人,你可要抓好他,错过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必要时,先把生米煮成熟饭!”

褒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这是为人父说的话吗?

正文 第十二章 不要脸的爹呀

“爹,我没那兴趣,再说,人家要不要我还不知道呢。溥公子好像有意中人了。”看在是自己父亲的份上,褒若努力平静下来。

“有意中人了?不会吧……”奚闰喃喃道:“不会不会,他经常来,而且也没听说他有和别家姑娘有牵扯,一定是误会!总之——”他下了个决心:“这个溥公子绝不能错过,过两天溥公子来时我请他喝酒,到时你上前敬酒,把他灌醉,生米煮成熟饭再说,谅他也不敢悔婚!”

肝一阵阵地冒火,褒若无语望天,这样的男人,生为他的女儿,是对她最大的侮辱!

懒得再说,只是把他从上到下慢慢扫了一遍,那神色像看一只蛆虫一般恶心又害怕,褒若不适地微微皱起眉,鄙夷地掉头就要走。

那目光,像一面镜子,清清楚楚照出他污秽不堪的心灵,奚闰恼羞成怒,一把揪住她骂道:“你以为你是官家大小姐?!”

“我不是官家大小姐,可是我是我娘的女儿,不是有钱人家的家妓,随时都可以拿出去陪客!”褒若白着脸吼了回去。

“家妓?家妓还可以伺候客人,你呢,你干什么了?吃饱喝足装得像个小姐,屁用没有!”

“有用啊,女儿不是还可以用来拉拢王爷吗?有个当王爷小妾的女儿,说出去多风光!唉哟,人家说,奚闰老板可不了起,亲自把大女儿送到王爷床上,亲自把二女儿送到另一个公子床上,求人家上他女儿,可长脸了!可惜呀,人家不领情,竹篮打水一场空!没事,再找个妾,再生一个女儿,还可以再卖一笔~!”褒若站直身子冲那肮脏的脸吼了回去,她不再当他是父亲,在她眼里,他不过就是个掉到钱眼里,有钱没亲的男人了……

“臭丫头,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奚闰大怒,举手就要朝褒若脸上盖过来,“你敢?”常佳一个箭步闯进来,拦在女儿面前,指着奚闰的鼻子道:“你当着我的面打她一巴掌试试?”

“大胆!你一个下贱的小妇,竟敢拿手指我的鼻子?你不过一个贱妾!”奚闰大怒,上前就甩常佳一个耳光,啪!

一声清脆的声音过后,奚闰的脸上几道红红的五指印,红红亮亮,常佳收回震得发麻的手冷笑道:“奚老爷,怎么,你还敢再打我一次?”

“来人!来人!”奚闰怒火直欲冲破胸口:“把这个贱人和她女儿给我关到黑房里去,不许给饭吃!”

“是!”几名粗壮家人捋着袖子便要上前,常佳大怒,把褒若拉在自己身后,喝道:“大胆,睁开你们的眼睛看看,谁才是你们的主子!”

几名家人面面相觑,这不是很明显吗,奚家老爷奚闰啊!

“给你们钱的才是主子!”常佳厉声喝道:“你们是我救的,竟敢反咬主人!赵德,你的母亲现在在哪里?张福天,你的老婆你想不想见?还有你们,不要钱,不要家人了?”

几名家丁全变了脸色,他们全是走投无路时被常佳收进府里来的,一进府,他们的家人便被常佳带走命人“妥善安置”,虽然不亏待他们,也可以定期见面,但却不知道他们具体住哪里,投鼠忌器,几人全都向后连退几步,不敢上前。

奚闰震惊不已,眼睛缓缓扫过一排下人,最终与常佳饱含讥讽的眼睛对上:“这一天,你筹备了多久?你想要我奚家的财产祖业?”

常佳忍不住嗤之以鼻,今日撕开了脸,索性说白了:“你以为我在乎你那一点小小的祖业?我肯当你的妾,不过因为想找一个栖身之所,过点正常的日子,当然,为了我能活得自在些,我自然是要有所防备,比如——找几个得用的人,对不对?”

她嫣然一笑,无意中流露出一种天然媚态,又道:“今天的事,我不予追究,还有一件事,褒若和之若的婚事,我不许你再插手,老爷,虽然地契房契都是你的名字,不过以我的能力,想让它们变成我的,你说我能不能办得到呢?哈哈哈,真让人好奇呀!”

她风情万种地掠过一头乌丝,奚闰一时竟呆于她的美,说不出话来,眼睁睁地看着她和褒若并肩走出门去,狠狠地把手上的玉捻摔在地上:“贱人!贱货!”

那件事后,日子可称得上“家庭和睦,夫和妻顺、父贤子孝”,当然,这个“子”指的是之若,褒若见到这个时刻想把她们两姐妹卖出去的人,“笑”则“笑”矣,“孝”是无论如何也“孝”不上的!

慧娘对那日的事一字不提,只是对家中的下人越发宽和,一应钱财出入更加上心,奚闰要收回家庭财政大权,却发现大势已去,他虽是家主,但家中的下人只看两位夫人的脸色,对他的命令往往是说:“夫人有交代——小的不敢——”

家中的财政大权,是由常佳发到慧娘手中,没有经过帐房之手,奚闰便想把常佳的理事一职夺了,便来到店里,要求把最近的帐本拿来,那几个店家和分号的管事虽然遵命,却不是很配合,奚闰要撤几个管事的职,他们便道:“小的要等二奶奶来才能定夺,请老爷暂且稍等片刻。”

很快常佳来了,对奚闰进门便是一个万福,笑盈盈地道:“老爷,您今儿怎么亲自有空来视察?刚还遇见米家的老爷,说要和你一起看今次的花魁呢,我看家中的银两少了许多,以为您都去了,原来是在这儿呀?……啊,别生气老爷,您说要撤几位管事的职?这可不妥,几位管事精明能干,又忠心耿耿,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岂可轻易辞去,快向几位管事的道歉!老爷,您去玩要花钱,妾身自然搜筐刮箧也要给您凑出钱来,可不能把管事和伙计吃饭的行当给卖了呀!”

这几句话说得妥贴又好听,既把几个管事捧了,又把奚闰的目的揭露了,又显示出她对伙计们的怜悯之心,又显示出她对老爷的尊敬与身为小妾无奈,让人既感激又同情。

奚闰黑着脸跳着脚大骂:“贱人,我辞我的伙计,关你屁事!他们是我家商铺的人,叫他们吃屎就得吃!管到我头上,你拉泡尿看看你配不配!”

奚闰是暴发户,骂起人来,一套一套,听得店里的人直皱眉头,很为常佳不平,奚闰骂破了嗓子,也没人理他,几个管事照常工作,奚闰连支使一个小伙计的权力也被常佳剥夺了:“老爷,这位小哥是来店里工作,我们付薪资,可不是我们家的仆人,让他做工作以外的事不全适。”

传到其他奚家商号和分店,常佳的人气急剧上升,人人都说这样一只凤凰如何进了奚家的鸟窝,真是老天不长眼,奚闰下达的命令与处置人员的调令,人人都当他放屁,恭敬应付,轻描淡写地推托。

好在虽然他被常佳剥夺了权力,但日子和从前一样照过,该嫖妓嫖妓,该滥赌滥赌,钱一分不少他的,盈利月月定期入帐,奚闰便暂时把满腔怒火压制了下来,但与富贵攀亲的心却丝毫不少。

溥沙半个月后才回来,一回来便上门提亲,求娶的是之若,奚闰虽惊愕不已,但当然是大喜过望,慧娘与常佳自然也欢欣不已,当场便把亲事定了下来,准备着之若的婚礼,约定半年后前来迎娶,褒若笑着闹着,看似比谁都高兴,心中隐隐酸痛,真是的既“酸”又“痛”,在二十一世纪,和那个男人,对了,那个男人叫啥来着?名字和相貌相模糊了,和那个男人交往也只是觉得再不交男友人家会笑话,分手自然没有痛感,后来便只剩下对那个男人的鄙视,可是溥沙却是她今生今世第一眼见到,自内心而发的喜欢上的人,让她如何不难过?

两个丫头心知肚明,但嘴上从来不说,只是越发得牙尖嘴利,引得褒若天天和她们斗嘴,倒把心事抛了一大半,还有厚载,夜夜来,有时就拥着她一起睡到天快亮才走,让她无暇去躲在被子里伤心,第一次失恋的痛苦,就这样悄然远去。再说这样和厚载夜夜同床,还真给她一种震慑,不敢再去想其他男人,怕眼前这个男人把她给撕了,这个男人的武功“有点”高。

提亲后三个月,丞相家便来迎娶之若,之若欢欢喜喜地登上喜轿去了,然后家中和隔壁园子便暂时空寂了下来,不过溥沙说在家见过长辈后小住一阵子便会回来,到时就会在隔壁园子里长住,这才算安下了慧娘的思女之心,可是褒若便惨了,姐姐出嫁,慧娘突然想到褒若不知什么时候也会出嫁,对她万分关注起来,天天带在身边,礼仪规矩又重提了起来,这回是慧娘亲自教导,在她的温柔的劝导下,褒若不得不收拾心思,专心应付,往往回到屋里,累得没空去回想她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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