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桑陌
不但慧娘给褒若补身子,丞相一家也来探望过几次,“好娃儿!我听人说起你的事,好样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丞相点头道,丞相夫人怜惜地道:“一个女孩子家的,经历这么多事,可怎么受得了?瞧这瘦的,得好好补补!”次后便天天派人送来虫草、人参、当归等名贵药材,明老太君也来看过几次,对褒若的神色也好多了,毕竟褒若救了她的孙儿,而且她近来与慧娘甚是相谈得来。
褒若的性子,在床上躺不了多久,先前那一个月没有知觉还罢了,后来醒了被囚于床上又是十天,现在要她再在床上躺上十天半个月,真是要了她的命一般痛苦,于是在她坚决要求下,慧娘与明厚载终于准许她下床略微走走,在小院里“放放风”!百无聊赖之际,于是只动动嗓。
“啊——啊——啊——啊~~~!”
“咿——咿——咿——咿~~~!”
“哦——哦——哦——哦~~~!”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这诗本句悲凉,此刻更显得悲情,褒若的小院发出一阵阵破云穿月的嚎叫,下人们能走则走,不能走的,只得皱着眉头,掩起耳朵,好歹减轻些噪音。不用怀疑,那就是褒若的小院,她正在练习美声唱法!现在这才只是清清喉咙,清清肺而已。
“郡主!郡主!”珍儿掩着耳朵跑上来用身体碰碰褒若:“宫里来人了,命你和夫人一同进宫晋见!”
褒若的女高音嘎然而止:“什么,宫里来人?”
她们来中汉这么久,没有得到皇上的接见,为什么这次突然召见?
今日明厚载有事,要迟些来,所以慧娘无人商量,只得与褒若二人穿上诰命与郡主制服,随来的公公进宫面见皇上。
皇上胖胖的,看起来很是和蔼,也没有棱角锋芒,然而褒若知道,这仅仅是假象而已,就是这个坐在宝座上,笑得像个平常市井富商的男子,在上位不过十来年的时间里,暗地里培植江湖和朝廷的心腹,最后让一个巨族世家顷刻毁于一旦!朝廷上下官员无不惊异,更加谨慎行事。如今皇上正笑眯眯地看着地上的褒若,开口道:“梁国夫人平身罢,郡主也平身罢,赐座。”
慧娘与褒若谢过,斜着身子坐了,皇上笑道:“早知道夫人与郡主来我中汉国,不过一直无缘以见,听说,夫人与郡主远是我中汉国人?”
慧娘与褒若心中与惊,皇上是不是另有深意?她们本是中汉国人,后因常佳之故受封了李国的封爵。褒若还好,是打着凌王之女的名号,郡主自是正理,但是慧娘却是以中汉国人之份受封李国的诰命,要是被心怀不轨的人说成里通外国就不妙了!
心里瞬间转过一百个念头,嘴上却一点也迟疑不得,慧娘当机立断,跪下回道:“回皇上话,民女本是咱们中汉国小吏之后,父曾任江北道省的同知,后去世得早,与妹妹二人相依为命,当年妹妹不知怎么认识了在我们中汉游历的凌王爷,当时就结了缘,后来这次我们去李国游玩,竟又遇上凌王妃,凌王妃多年前已经去世,所以便又续了前缘,他们的女儿也因此归了宗,蒙凌王爷的好意,将我也封了号,以便可以随时进入王府,与妹妹相谈。民女虽说是李国的诰命,其实根仍是在我们中汉国的,这次就是想念故乡,因此回来,郡主也是在我们中汉长大,也想念得紧,不顾凌王爷的阻拦,执意要跟着回来看看。”
她一口一个“我们中汉国”,皇上笑道:“原来如此,朕就说我们中汉的人怎么跑到李国去受封了。”
他低头略沉吟一下,又问道:“听说郡主远是厚载的……?”
褒若心中一咯噔:“是。”
“那怎么跑到李国去了?如今也不见你们以夫妻相称,竟似不是夫妻似的。”
“不是,是……”褒若无奈,只得避重就轻道:“当初与明公爷性格不合,所以议定和离,所以之后就与我娘和姨妈一起去了李国散心。”
“原来如此,那这次回来朕听说你又与厚载那小子出双入对,这次更又奉勇将军说你曾替厚载挡下了一剑,这又是怎么回事?”皇上步步紧逼,原来今天奉勇将军来面驾,就云府余孽的事与大理寺个刑理提督等人做了清尾工作,顺便提起那位李国来的郡主真是应用,那么多歹徒围攻啊!郡主面不改色心不跳,紧紧与明厚载搂在一处,避过了一波又一波的攻击,明厚载武功高强,虽然当时有两大高手围攻,数十小歹徒偷袭仍然护定郡主不放,郡主在他为难中,以身为盾,为明厚载挡下了高手丧心病狂的当胸一剑,使得当时前有狼后有虎,身处在危难之中的明厚载免遭一剑穿心之难!
听得当时的大理寺卿和刑理提督紧张得有些喘不过气来,皇上更是好奇,详问了褒若的一些事,是以今日召褒若入宫见面,坡有让他们夫妻重圆的意思。
135章 情戏
褒若听出皇上话里的意思,心里飞快转了好几个念头,小心回道:“当时是明公爷救了小女,那一剑,本来就是刺向小女的,说不上救了明公爷。”
她现在对明厚载虽然已经接受了许多,但说到再与明厚载成亲,却仍旧觉得太快了些,毕竟有些往事不是攸忽数月就可以忘记的。
现在的她的心已经渐渐平定,决心忘记的,随着时间的流逝,终究会深埋心底,但是现在不行,在她没有完全忘记云渡、没有对过去完全坦然置之时,贸然嫁给明厚载,是对明厚载的不公,两个人的世界,只能有两个人,多一个人便是多一种罪恶,如今她再也不想犯相同的错了,她只有一个人,只有一颗心,也只能给一个人。
“如此说来,你不是有意救明厚载?那小子,我听人说,对你可是有情有意得很哪,为了你,命都可以不要,只身入虎穴救你。”皇上依旧笑道,褒若觉得退无可退,如果说拒绝皇上的意思,那便是不知恩小人,但若是依了皇上的意思,她对不起明厚载和云渡,一进两难,只得低下头,应道:“明公爷的大恩大德,我会向我父王禀明。”
这句话意思是说,她已经不是中汉国人,婚姻需得经过凌王同意才行,而如今凌王远在李国,无从提起婚姻之事,皇帝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笑道:“郡主聪慧过人,朕也是希望如此出色之人,不离本国,明厚载乃朕得意之人,所以多说了两句,夫人将来是准备逗留何处?”
慧娘面有难色,道:“论理,我应当去李国,因为中汉我已无亲人,唯一的女儿也已成亲,我单身一人实难居住,但说去李国,我却又舍不得九泉下的父母,怕他们寂寞,我长在中汉,生在中汉,如今也是两难。”
皇上拈着胡须点头道:“是啊,夫人的苦衷朕也明白。也罢,不管将来去哪里,如今在中汉就当中汉是家吧。”
皇上对慧娘和褒若两人都甚是和蔼,想是因了慧娘是丞相亲家,并且褒若与明厚载曾有夫妻关系的缘故,又赐了一副中汉国诰命品级飞鱼服饰与一副郡主的螭龙服饰,并两斤沉香珠,两把玉如意,一盆紫玉葡萄和一盆红宝石摇钱树,命人送她们回去,这一次接见,似乎是没有什么内容,只是示了恩,但却是有意无意间给了褒若和慧娘一个提醒,她们的一举一动已经不是她们自己的事,如今与朝廷有了牵扯,皇上不冷不淡的态度让褒若对她和明厚载之间的关系又重新做了一次审视。
这一次万不可任性,要么成了,皆大欢喜,要么不成,她永远地回李国,再不踏上中汉国半步!
回到府里,看见明厚载正在前院等她们,一身紫色隐纹飞燕袍,黑色的长筒靴依然绣着一只苍鹰振翅云中飞,银盘花,青紫掐边,他微笑着朝慧娘点点头,向褒若走来,目光温煦暖融,脚步沉稳有力,厚底的芸木底发出毫不由于的橐橐声:“你们回来了!我听说皇上召见,不知道什么事?”
“也没有什么大事,你看皇上赐了这么多好东西!”褒若笑着指指后面跟着的一排宫中来的太监,每个人手上都捧着一个锦盒,里面自然是皇上御赐之物。
“就这样?”明厚载似乎已经知道了什么,深深地看着褒若,幽黑的眼里看不出情绪,褒若低下头,轻轻问道:“你知道了什么?”
明厚载揽着她一起向小院走去,慧娘径自到了大厅里,开始指派着命人接下皇上御赐之物,并且开始给每个太监打赏,顾不上两个后辈在一起嘀咕些什么。明厚载与褒若进了褒若的小院,一边道:“我以为皇上会撮合我们俩,将军对皇上说了我们的事,皇上便召见你,我以为……”
他停下话音看着褒若,褒若点头道:“是啊,皇上确实有这个意思。可是。”褒若抬头看着明厚载:“明大哥,我现在还无法这么快接受你,有些事,我得用些时间来消化,等到我和你再一次走到一起,我希望没有阴影,没有背叛。”
明厚载双手撑在褒若两边的扶手上,脸逼得很近,近得可以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她和他的鼻息交融在一起,化作无尽的暧昧,褒若不由得有些脸上发烫,就要站起身来,可是他却不起身,褒若这一下差点接触到他的脸,只得又坐下,推着他道:“你坐下我们好说话呀!”
“我会坐,不过我实在忍不住了,褒儿,我真希望我们一直都是夫妻,褒儿,我们先成亲好不好?那些事我们可以慢慢地来解决,我和你一起解决,我会让你忘了从前不愉快的事。”明厚载一把把她从椅子上抱起来,翻了个身,坐到自己身上,搂着她,从山里回来后,一想到褒若当时几乎气息全无地躺在床上的样子,就不由得心惊,几次从梦里惊醒,可是惊醒后就会不又自主地摸摸身边,似乎还是在山里,可是只有身边的滑软的锦绸,却不是她柔软的身体,心中便惆然不已,他已经受不了了,明知道褒若的心里还留着那个人的影子,他还是希望能尽快把她抱在怀里,好好的呵护,再也不要让她受到风雨吹袭,不久前接到一个宫里眼目的暗报,忍不住便来了,他想从她的嘴里听到答案。
褒若从他怀里抬头,轻抚他明秀而不失朗气的眉目,记得刚醒来时,他满脸胡碴似个中年人似的,憔悴不堪,眼睛通红满是血丝,只有在她醒了的那个晚上,他才拥着她好好地睡了一个晚上,这一切她都记得,他对她的好,她都明白,然而,让她痛苦的是,云渡的影子也同时在心头浮现,那离去的孤索缠绕着她的梦,让她无法承受这样的痛。
从前虽有明厚载的影子,但是后来被云渡压下了,只有见面是淡淡的旧情,如今云渡已走,明厚载不停的在她现在的生命中晃动,增加不少他的重量,两个人几乎已经并重了,同时在她那颗几乎不堪负重的心里冲撞,爱与恨无时不刻地不缠着她,因此,现在接受明厚载,是对明厚载的不公,将来想起时,她会觉得懊恼的。
“如果有缘,我要嫁给你,我希望那时我的心里只有你,明大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厚载明白,他已经明白了相爱的心渴望唯一的心情,虽极渴望马上拥有她,却也不愿她的心里仍旧带着别的男人,矛盾重重,只得叹了口气,道:“褒儿,依你,都依你,只要你回到我身边,我多等些日子无妨。”
只要她能够一心一意地只爱他,多等些日子又如何?只到她说她有一天心里只有他,心里又不禁地窃喜,好罢,孤枕难眠也要眠,美人难得也要得,越难得的东西,越可贵。
但是现在,总得让他得些好处吧?
他双手微一用力,褒若不由自主地扑进他怀里,抬起头正要问,他的唇带着他的热情当头盖下,堵住了她的疑惑与她的红唇,用力的辗转吮吻,香滑的舌如一道最上好的美食,而他却是一个永不知餍足的饕餮,反复地品尝,不愿稍微休息稍微停顿,褒若静静地承受着他的热情,他的掠夺,不知不觉在他的带动下,也开始回应,轻轻一咬他的舌,明厚载发出一声低吼:“呜,你这个妖精!”更加狂猛地恣肆于她的口内,引发出她内心深处的情欲,不知不觉地低喘吁吁,眼如流波,见得他一副娇柔不胜,无力自持的样子,不由得一把掐住了她衣下的椒乳,“啊!”褒若一声颤呼,身子弓了起来,忙用手推开那闯祸的手,嗔怒道:“不许乱来!”
“美人当前,不乱来才是对美人的无礼呢!”明厚载着迷地看着她面上桃红,调笑道,褒若羞不自胜,一把把他的色眼蒙上:“不许你看我!”
明厚载笑道:“好,我不看,你的身子我哪里没看过?”
褒若又羞又恼,一把抓过椅上的椅披就往他头上盖:“看你还说!”
明厚载笑着与她争夺头上的椅披,抓住她的两只手不让她动,掀开椅披看见她的脸上因为两人的亲密与剧烈运动真泛着嫣红,眼里娇媚欲滴,忍不住又是一阵心猿意马,褒若发现他的不轨,抢先跳到地上,警告道:“你要是再乱来,我下次就把自己穿成黑寡妇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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