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桑陌
唉哟!她叫了一声,摔得有点重了,脚似乎被扭了,小丫头伞瞥到一个勇武的军官往这边走来,哄地一声四下逃得无影了,“等等我!”芜儿忙坐起来就要跑,只站到一半,唉哟一声,又摔倒了,脚一阵钻心地疼,待叫人,那些小丫头早跑得没影了,正在没抓处,一个浓厚的嗓子道:“扶着我的手。”
她抬头一看,略有些粗糙的脸上刻画着沧桑刚强,一双眼睛坚定有力,不由汪着泪道:“我的脚扭伤了,好痛!”
他皱了皱眉,没有多想,一弯脸便把她从地上轻飘飘地抱了起来,往外走去,芜儿急了,叫道:“唉唉!你这个怎么回事,男女授受不亲!快放我下来,找个丫头来扶我就行了。”
“她们早跑没了,你在那里会妨碍我的部下操练。”
“你们操练你们的,我坐在那里,又没有妨碍到你们!”
“你太漂亮,会分散我们注意力。”
“笑话,要是战场上有个漂亮女人,你们还不要打战了?”
“那不一样,时间地点不同。”
“哪里不一样!”
“你的话太多了。”
正在操练中的亲卫们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的亲卫队长就这样抱着一个女人走出了他们的视线。
有猫腻啊!有猫腻!
当然,他们并不知道什么叫“猫腻”,就觉得有些暧昧!
桃色新闻啊!
一个月后,芜儿为褒若梳头发,想起那个抱着她满府里转的男人,不由得把梳子向他狠狠砸去!
“唉哟!”
褒若一声痛叫:“你干吗打我!”
“啊,对不起,我把你当成他了!”
褒若敢怒不敢言,愤怒中的女人惹不得,只能陪笑道:“没事,只要你高兴就好,这不还没死么,没事。”
有鬼啊有鬼,芜儿精明得很,却为了一个男人气死这样,事情发生到今天已经半个月过去了,她还是天天记着,连那个男人脸上的刚硬的胡子都记得清清楚楚,褒若心里有了计较。
这天夜里,正要入睡,突然外面一声,“站住!”
“在那边!”
不会是小贼吧?这里把守严密,哪个小贼敢进来?
她漫不经心地往床上一躺,突然跳了起来,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个预感太不妙了!
“芜儿,菁儿,来人哪!”
芜儿和菁儿带着小丫头们进来,褒若一脸紧张:”快,把房间搜搜,看有没有不速之客!“
结果当然是没有。
褒若仍旧放不下心:“告诉外面的侍卫,我在外面得罪人了,请他们小心些防卫,今晚芜儿和菁儿陪我睡,小丫头们也不要走,在外间打铺睡下,再把几个媳妇叫来,她们睡觉警醒,让她们分班值夜。告诉她们,是仇人,要命的!”
芜儿出去传,又遇上那个大个子:“小姐在外面得罪人,可能会找上门来,你们看着办!”回头就跑,没理会男人看她的目光。
“不会又来吧?”褒若像热窝上的蚂蚁,惶惶不安,让人把所有窗户全关上,芜儿和菁儿看着她那样,心里也有些明白了,很配合地把房间把守严密,那些下人们见小姐这般紧张,也开始紧张起来,这个夜过得风声鹤唳,一个小丫头不小心摔了一跤,所有的小丫头都惊叫起来:“有人!”
不知是谁禀告了世子旷,他知道消息,亲自起来保护,带人就守在闺房外,对褒若道:“有我在,你放心,安心睡吧!”
褒若这才安心睡了,次日出来,世子旷站在庭中,看着有些娇懒地走出来的褒若,严肃地道:“今后有事来找我,不要自伙里先吓起来,这要是在军中,就叫动摇军心!”
褒若吐了吐舌头:“对不起,我吓坏了。”
好在昨夜世子旷来得及时,他手下的那个亲卫队长及时稳定人心,慧娘没受到惊动,次日一早,慧娘门口的亲卫军便撤走了,没有让慧娘感到异样。
褒若仍有些不安,不知昨夜那个没有被抓到的人是不是厚载,世子旷看出她的惊疑,便索性驻在莫府,从此那夜的事再没有发生过,褒若这才渐渐安下心来。
世子旷其实是一种边爵位带人名的称呼,他的本名叫做肃旷,“肃”是国姓,不过褒若觉得这个“肃”字,简直就是世子旷的真实写照啊,大约是因为在沙场那种血肉相搏的残酷地带太久的缘故,他整个人看起来剽悍冷肃,充满一种让女人为之疯狂又为之战栗不已的冰冷杀气,不知谁那么有幸,又那么不幸地嫁给他,褒若第三十一次打量着这个男子,世子旷感觉到目光的注视,也第三十一次回头瞪了她一眼,估计,明天他就会来教育她要守闺礼,不要对陌生男人这么盯着看了,褒若心想。
虽然这个“亲妹妹”来得迟,谈不上什么浓厚的兄妹感情,不过肃旷依旧很罩着这个妹子,听说肃旷在军中便以“护犊”闻名,在严格要求属下的同时,任何人要是敢于对他的部下作什么无视之事,他是绝不留情,曾有一个长官,命令肃旷的一个亲兵跪下,让他踩着上马,这在军队中是很常见的,结果那个亲兵还未动作,肃旷便动作了,他一掌把那个长官打趴在马上,半个月才下得了闲,引起了一声轩然大波,肃旷被关了半个月禁闭,但是从此以后没有人敢对他的部下指点折磨,谁敢惹他?他的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势如破竹的锋利黑茫。
褒若很想在他头上抓一把,看看他的反映和小凌王有何不同,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小规律王有她老娘护着,那次被她抓下一把头发,她被见色忘女的老娘打到快爆,要不要慧娘和小凌王护着,估计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要是惹了这个黑面将军,怕是马上面前星光闪烁,阳光万丈,郁郁地看了自己不安分的手一眼,放弃了这个打算。
婚礼前的日子很平静,她每天轮流带着芜儿或是菁儿行走在王宫、太傅府、璘瑜阁之间,再没有发生过什么让她不安的事,很快,便到了小凌王娶王妃的日子。
褒若身份还不能曝光,打扮成一个假小子混在人堆中看热闹,眼看着一长列的皇家卫队把常佳迎入王府,慧娘高兴地不能自已,一遍遍地仰天祈祷:“爹,娘,总算没有愧对你们!”
褒若看着娘亲进了小凌王府的大门,心中也是感慨万千,正想着,突然被人群撞了一下,回头一看,一个个子高大的男人消失在人群中,今日本来看热闹的人就多,她也没有多想。
婚礼次日,小凌王带着常佳入宫见礼,并暂住“永乐宫”。宫中人竞相祝贺,都知道小凌王有今日着实不易。
第三日,宫中派人来接褒若和慧娘,褒若正式列入宗牒,成为皇家血裔。
第四日,小凌王加封为“定国凌王”,常佳随封;褒若加封为“乐禧郡主”;慧娘则被封为“梁国夫人”,一品诰命之尊,莫府被易名为“梁国夫人府”。
几天后,他们才从皇宫回到定国凌王府,小凌王府的匾额已经被撤下,换上了“御赐定国凌王府”,规格也被扩大了许多,当他们下车时,门前还在紧张施工,见到他们,全部停下手上的动作,上前来见礼,真是威风十足,褒若对常佳那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没想到这个原以为只是妾身份的老娘竟然是一支强力黑马潜力股,不发则已,一发惊人,带得全家鸡犬升天。
褒若已经是郡主,不过还是男装打扮去璘瑜阁,要想安分开璘瑜阁,还是不要透露自己身份比较好,否则,难免被一些政治小人利用。和往常一样,一进门,那个张让又呈上一叠厚厚的销售记录,褒若不由傻笑起来,这个张让真是老天送来的宝啊!
“那个青花的开光瓶你竟然卖了五百两?”虽是两百年前的古物,不过因为市面上并不是独此一件,所以价格一般只在三百两左右,懂行的人是不会花这个冤枉钱的。
“还有,那个五百年白铜攒花小手炉,多少?”褒若推了推虚无的眼镜:“一千五百两?”
市价本来只要八百两。
褒若笑得太过狂放,不由得用手按了按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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