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桑陌
溥沙赞赏地看了她一眼,对着厚载道:“明兄,请吧,此处非论事之地。”
刚才那一声“非礼啊”,早引得无数百姓竖耳朵,那耳朵,明显得比平常直了不少。
褒若还想再说,见姐姐已经走了,只好瞪了厚载一眼,跟了上去,心中很是不解,像溥沙这样的君子怎么会和这样的无赖在一起。
幸好之若和褒若之前嫌一大堆人跟着碍眼,早把下人们打发开去,倒也没有多少人看到这一幕,只有一个芜儿,溥沙对芜儿道:“事关你家小姐清誉,你知道怎么做吗?”
芜儿见事情闹大早就后悔了,忙道:“刚才和二小姐一起走到空地上,被一只老鸹吓着了,所以才叫来着。”
“聪明的丫头。”溥沙点点头,与厚载二人并肩进入禅房。
之若先开口道:“小女便得罪了,请问明公公子为何今日在大庭广众之下为难舍妹?”
“大小姐,我与令妹早就认识了。”厚载言谈间甚是尊重之若,不复嘻皮笑脸,。
之若一脸惊诧:“我与舍妹从小相依,朝夕相对,也极少出门,此话从何说起?”
褒若也是极不可思议,自己刚从禁闭状态中解脱出来,今天算是第一次出门,几时见过这个变态男人?
溥沙也不悦地道:“明兄,此话可不能随便说。”
厚载对着褒若上下看了看,皱起眉道:“我给你的定情之物呢?”
果然铁树开花,必有异事,褒若心想,果然就遇到了一个千载难逢的变态。
“我没见过你,哪来的定情之物,该不会是你进了人家小姐的闺房,却没看清人家的脸,认错人就在这儿胡缠吧?”褒若意有所指地诬道,对这样的人,陷害才是硬道理。
“哈哈,褒儿,你还是那样可爱。”厚载笑着道,一副宠溺的表情,看得褒若一阵恶寒,可惜这儿没有电蚊拍,不然拍死这只苍蝇。
“那天夜里,我在你房中留连,你还提出要送我首饰,我想要女孩子的东西不好,便把我的东西留给了你,就是那个冰珠玉魄,记的吗?当时你在床上,我见你把它握在手中的。”厚载柔声道。
“啊,就是那个啊!我还以为是水晶呢,怪道不像,那水晶也没那种光华。”褒若恍然大悟,浑没发觉自己承认的什么。
关键字:夜里、你房中、送首饰、我的东西留给你,你在床上。
一切的一切,联系起来,等褒若想起发生了多么大的误会时,一切已经无可挽回,人们已经自行推断出了所谓的事情真相。
腹黑啊腹黑!褒若咬着手绢蹲在一旁眼泪涟涟地种蘑菇。
正文 第八章 厚载,厚脸皮
“ 请原谅,那夜贵府上大肆捉拿的梁上君子便是在下,不过,在下当然不是小偷,那夜躲避仇家,误入贵府,不巧避入褒儿房间,所以才认识了褒儿小姐,在下对褒儿小姐一见倾心,请大小姐明鉴。”厚载略略诉说了那夜的大致经过,之若虽是深在闺中的小姐,可见他说得不尽详实,正要问,褒若已经哀怨地道:“你躲入我的房间,我没有揭发你,按理来说,我是你的恩人,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这样糟蹋我的名声?”
“褒儿,我不是以身相许了吗?”厚载温言安抚,褒若深吸了一口气,大怒:“我不稀罕!去你妈的以身相许,谁要你以身相许,你以为你是谢霆锋?你整个一泄停封!”吃多了让人便秘,她就已经一脸便秘色了。
“谢霆锋是谁?”
谢霆锋是我的梦中情人。
“你管他是谁,别再我姐姐面前胡说八道了,姐,我们回去吧,出来久了,回去娘要担心的。”褒若回头对已经石化了的之若道,之若呆了,眼前这个突然变得凶残的女子是她自小熟识的妹妹吗?
溥沙不动声色地看着厚载醋意大发,知道他已经在心中谋划如何找到那个什么“谢亭风”,这个厚载好像动真格了,回眼却见到之若一副昏昏然状,是男人都心疼,忙道:“此话说来话长,一时说不清,但褒若小姐年纪尚幼,此刻谈这个为时尚早,不如待两年后再议此事罢。”
又轻轻拍拍之若的肩膀道:“此事尚早呢,褒若也还小,出了还有府上令尊令堂顶着,你着什么急?不过这事,我看还是不要外传的好,否则以令尊的脾气……”
之若一颤,想起父亲的薄情,要是被他知道,怕是褒若今晚就会被送进明公子府上了。忙道:“明公子,舍妹尚小,教养也差些,此事确实尚早,不如等两年后再说吧。”
“此事我自有主张。”厚载看了褒若一眼,这丫头人小鬼大,眼睛转得像车辘轳似的,看来还是早成定局的好。
之若坚定地道:“如今小妹还小,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若是公子贸然上门提亲,怕是会引起非议,公子若是真对舍妹有意,就当为她着想,别做伤害她的事才好。请公子三思!”
厚载心中极快地作了一个决定,爽快地道:“我不会做伤害她的事,大小姐放心。至于怎么做,我心中自有主意。”
之若有些不好的预感,但目前的情况下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要他不要当场把事情闹开,就有转寰的余地,便道:“公子明见,如不嫌弃,他日往寒舍之时,还望提前告知一声,以备我们早做迎客准备。”
“自然明见哪,知道躲进女人的房间来避祸,他日明公子一定大有出息。”褒若一脸的真诚。
“是么?多谢褒儿夸奖,我就知道你对我很关心。”厚载脸皮果然很厚,厚得能住一窝猪——耐拱啊!褒若决定无视他,再说,自己确实还小,不去想几年后的事。
接下来的日子平静安宁,没有嬷嬷,没有戒尺,没有唠叨,只有快乐的饱衣暖食,然后只有教书先生为她们教习诗词歌赋,时间是每天下午,两个时辰,这个,褒若倒是乐于奉陪的,谈恋爱时不会一点风花雪月的诗词多扫兴!
溥沙日日来,不过为了减少受注目的程度,很多时候都是由围墙上直接翻过来,之若只得命下人不许进后园,三人一起谈诗论词,谈谈筝,抚抚琴,日子过得比神仙都逍遥,要是一直这样下去,人生实在是一件乐事,可惜,人生美事,总是占人生百分之一二,很显然,褒若百分之一二的美事,很快就挥霍完了。
沉默已久的奚闰对溥沙频频出入奚家大宅“很有意见”当溥沙自大门来拜访两位小姐时,奚闰把他拦住笑道:“溥沙公子今日穿着这身裁云商号出的衣服,真是玉树临风。”
“多谢夸奖,奚老伯最近红光满面,是否有什么好事?”溥沙笑问道。
“好事?唉,哪有什么好事?最近思虑沉沉,总是魂不守舍啊。好在溥沙公子常来舍下,让我心情开朗了不少。”
溥沙微笑道:“不知老伯有什么为难之事,说出来,溥沙虽无本事,不过也能略为开解心思。”
“公子说笑了,谁不知道公子是京城闻名的才子?怎么无本事?将来也不知哪家的姑娘能配得上公子啊,这般人才!”
“老伯谬赞。对了,方才老伯说到思虑沉沉,不知何事?”不是他真那么热心问这个事,而是奚闰拦在面前,一副三天没大便的样,要是他不问,奚闰准得哭着跟在他后面。
奚闰见他接话,便让开一个空隙,与溥沙一同往里面走,一边道:“昨日三王爷传话来,说小女之若的婚事要拖一拖,王妃玉体不豫,怕是要拖上一阵,具体日子待定。长女已经有托,拖些日子也不算什么……”溥沙面色蓦地冷了下来,回眼鄙夷地用眼角扫了他一眼,听他继续道:“只是二女儿虽未及笈,但前些日子已经有人家想上门相看,这才是让老夫头疼的原因啊。”
溥沙笑道:“令千金两位都是极聪慧的人,而且大有福相,奚老伯实在不必担心。二小姐的婚事,我看她眉间红润,看来姻缘早已注定,老伯也不必急于一时,反正她还小,媒人相看什么的,我看可以免了。大小姐的事倒是要好好斟酌,听说三王妃为人最为——”最为刻薄,“最为精明,三王爷有几房小妾的娘家听说还被三王妃以‘假借王爷名声,行不义之事’为名给治了,现在还关在大牢里呢。当然,这只是道听途说,奚老伯不必惊慌,令爱这般人才,王爷必会全力维护,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奚闰心里暗惊,不知此事是真是假,又见溥沙对二女儿的事似有意思,忙道:“那是,那是,女儿长大了,当爹的最揪心,老夫还有事,便不相陪了。喜旺,好生带人伺候着公子!”便告辞了,找人去探听那个“精明的三王妃”,这事要是真的,之若嫁过去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倒要好好想想。
溥沙打发了奚闰,嘴角含笑来到后花园,在一丛天竺葵后停住了脚步,一个小小的池塘旁,坐着一红一碧两姐妹,红衣的是褒若,红红的脸蛋,红红的衣装,像一团火一般惹眼,像一团火一般跳跃而灵动,极大地刺激人的眼睛,让人的心也眼着跳动起来。
碧衣的是之若,她静静坐在池边,手里拿着鱼食一点一点撒进池塘,引得鱼儿竞相争食,碧波荡漾,秋波如水,映照出五彩的锦鲤,在她的眼睛中深处活蹦乱跳,那是她身上唯一活跃的地方,少了这锦鲤,只怕她便会如一汪静水,冰冻在这个暧意洋洋的花园里,这个女子,明明有着一肚子的心事,却不肯向任何人言说,任凭红衣妹妹在她面前跳来跳去,她只是坐着,鱼食从指间一点一点倾泄下去,犹挂着浅浅淡淡的笑。
水一样的女子。溥沙在心中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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