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桑陌
明厚载低头恭敬地不与凌王对视,仿佛看不到凌王眼中的那抹寒光,仍旧笑容可掬:“不是卑职手脚快,是为了爱妻不得不别出拙计。我此来是为了什么,凌王殿下比谁都了解,还请看在小辈已经有了悔意的分上,为厚载指一条明路。”既已经涉及私事,他便不再以“卑职”自称
凌王“哦?”了一声,放下茶盏,对明厚载道:“是吗?为了包肉,所以你不惜放过大笔的盐手?恐怕不见得。我怎么听说你似乎和那位云公子似有不和,此次的盐案与那位云公子有何关系?”
明厚载抬起头来,严肃地道:“厚载非好诋毁他人之小人,那位云公子与厚载丝是有过节,却不是私仇,这话不能说太白,事关我中汉国内事,所以厚载只能说,褒若若是与那位云公子在一起,必不长久!”
凌王微微有些挑眉,却并不再问下去,只道:“从公而论,我希望你娶了褒若,这对我李国大有好处,可是,”他意味深长地点点头:“你觉得这样是为了褒若好?你怎么没有想过这举会令褒若更对你厌恶?从前你是那般欺负于她,仗着你们明家的权贵逼得奚家将她给你,后来更欺骗于她,令得她失望而走,如今你有出此举,你不怕激起她更大的反感,弄巧成拙?”
明厚载沉吟起来,以他对褒若的了解,凌王的话不可不防,恐怕他要是这的挟皇帝之命强娶了褒若,褒若会恨他一辈子,到时候恐怕他做什么,说什么都没有用,褒若的心狠他是见识过的,不由有些犹豫,先前只想到重新得回褒若,对这一节却没有想过。
凌王见他如此,显是极忌惮褒若今后恨他,心中暗暗点头,已经有了主意。
“既是要她,当然是连心一起得了最好,这种事是急不来的,若不是得到褒若心甘情愿地点头,怕是,恩爱难谐啊!”凌王又加了一句:“当然,有哦的人认为有人在身边就行,爱与不爱那是小儿行径,反正该怎么做,我们做臣子的只能服从圣谕。”
说罢,料想该下的料都已经下足,便站起身来再次重申道:“皇上的旨意,咱们只能服从,本王出来已久,这便不打扰了,请了!”
送走凌王,厚载陷入了深思,凌王所言虽是刁难之语,却极有道理,只是如今他对皇上的请求已经说出,如果贸然向皇上提出收回此意,势必会引起李国皇帝的猜疑,以为他;另有心思,或是看不清李国,又或是更可怕的,暗地里有什么阴谋,好在皇上当时也是顾虑到褒若是凌王之女,不好擅自作主,并没有明确回答,那如今之计,是让皇上自行收回命令。
他的脑子转的极快,到晚饭时分,便已经有了主意,暗暗交代下去,当夜,云渡便得到了一个消息:明厚载为了得到铁矿的开采权,以盐为礼,想皇帝讨好,皇帝似已经有意吧铁矿交给明厚载开采以为交换。铁矿石李国的特产,资源丰富,用途广泛,如果是由明厚载开矿,当然可以得到极大的便利行事,虽说铁不经李国官方允许,不得私自卖与他国,不过手上有了铁矿,还怕找不到人脉关系将铁偷运回中汉?到时,不要说获利巨大,便是在中汉国皇上面前也是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不禁冷笑道:“难道这阵子没见他来找我麻烦,原来私下里忙这个去了,我说他最近有些奇怪,他打得好主意!不知道便罢了,知道了,没奈何也得争一争!这个消息可是确实?”
“确实。属下在一个茶馆无意中听到皇上跟前大太监程公公手下人在闲聊,正说到这个事,他们说这个明公子出手大方,为了让皇上接见自己,先给程公公送了两套四进的大院落,程公公在皇上面前进言提到明厚载的一些事,似乎还与郡主有什么‘故人之谊’,皇上好奇,命明厚载秘密晋见,后来明厚载便远了千担盐讨好皇上,并且给程公公和程公公属下都送了厚礼,暗示将来铁矿之事定下来,还有重酬。”一名瘦干的杂役打扮的男人汇报道:“属下见事重大,连夜来禀报云爷。”
“做的好。升你为头目,月银加倍,这个……”云渡从袖中拿出一个白玉挂件丢到那个杂役怀里:“赏你的,干的好,将来还赏!”
杂役打扮之人喜出望外,连连谢赏,小心退下,云渡将背后躺在椅背上,头望着梁上双燕彩梁,脚轻轻晃动,蹙眉暗想:“这个明厚载竟敢把手伸到李国?未免太过胆大!但除此解释,又无法解释将千担盐在李国平价货买之举,若说为了褒若,此举未免太蠢!看来此事是真的。”
“来人!速把京城我们云家的管事都召集来!”他倏地从椅上翻身而起。
连夜地,云家在李国京城的手下全部秘密集中于云渡的新置宅邸内商议,几天后,明厚载同样也有人来报,云渡给太后的兄弟郑国公送了礼,郑国公便以中汉国“文定南”之爵向皇上推荐了云渡,文定男式云渡的本爵位,不过向来很少拿出来炫耀自己,皇上自由他的考量,明厚载提出的条件故人优越,但谁不想以最少的付出得到最大的回报?云渡对李国的内陆百姓境况表达深切的同情,表示愿意以原价十分之六的价格提供三千担盐,这些盐够那些缺盐城市吃上两年的,同时要求李国的一座铁山上的铁矿开采权交给云家,在开采期内,云家每年以同样的价格提供三千但盐!
这个条件更加诱人,皇帝知道,中汉国的盐矿丰富,只是如果向中汉国皇帝提出输入盐,难免受制于人,现在中汉国的这个“文定男”主动提出这个条件,是明显双方互惠,而且李国的好吃还有更多些,因为皇帝对于国内一些铁矿商人日益坐大有些不满,想着削弱他们的权势,交给这个外来的文定侯,不旦矿有人采,也达到了间接打击国内矿商的目的,而且,只有盯的紧了,这铁也运不出去,文定侯能得到的只是银两而已。
所以,皇帝几日后又通过程公公单独召见了明厚载,温言道:“爱卿的好意朕心领了,只是凌王爱女心切,不忍郡主远离,人皆父母所生,朕也不能太过拂了凌王之意,因此,此事便只好作罢了,至于你运来的千担盐,尚未卖出的,随你提价,或是运回;已经卖出的,真按原价补足差价给你,不使你吃亏便是。”
明厚载面如失望,但随即振作精神道:“既然如此,臣只好令想其他办法了,只是那盐还是继续平价卖吧,皇上也不需要补价,就当臣为那些无盐百姓做些许事吧。臣虽外国之臣,但恻隐之心,人皆有之。皇上对此事倒不必挂虑。”
皇帝大悦,对他的印象大好,事情传到太后耳中,太后也很惊讶:“竟有如此好事?此人不会有其他要求吧?”
“母后放心,他虽然情绪低落,但也并没有提出其他要求,只说找凌王再谈谈,朕看此人倒是君子,可惜非我国人,否则实是个难得的人才,亲事也是一门绝好亲事。”
那日凌王从明府回道王府,常佳等人正等他消息,见他面色似有得色,知道事情应该有了转机,果然,几日后,常佳依倒进宫请安,太后对她态度格外好,又问褒若最近怎么样,怎么补随进宫来玩。
“褒若想到可能离开他爹,心绪低落,正在家中为王爷缝制衣物,说是今后不能尽孝了。”常佳说罢叹了口气,又道:“不过能为国分忧,也是她的福气。”
常佳已经得到凌王的暗示,乐得今日大方,故作明理。
第七十四章 厚载之变?狐狸吃素?
太后笑意更深,笑道:“褒若虽是从民间归来,不过识大体,明大义,实在难得,这些年你带着她独自在外,辛苦你了,”
常佳轻轻拭了眼角轻道:“原以为此生再无缘相见,早抱定了就此终老一生的想法与姐姐相依为命,谁知阴差阳错又来到李国,有阴阳际会与王爷相遇,最好得以一家相议,否则哪有今日天伦大喜?这都是历代先皇保佑,不至令我们娘儿俩流落在外,”本想说都是历代先后依仗,让孤燕归巢,不过褒若毕竟不是凌王亲生,怕历代先皇“怪责”她“期满祖宗”便改成“不至于我们娘儿俩流落在外”,又放下绢帕,深吸口气,一脸严肃:“夫妻、父女相见,已经是意外之喜,所以褒若能为国再嫁,是她的福气!便是再不愿,也得嫁!”
太后忙道:“哎哟,法不外有人情,既然褒若不愿再嫁,便算了。”常佳惊讶地盯着太后,太后叹了口气道:“我也是心疼褒若,既然与明厚载不谐,便算了,再说褒若已经回到李国,便没有再次出国之理,我对皇上提了提,这事,便算了!”
她大度地挥了挥手,常佳忙跪下谢道:“多谢太后隆恩!”
即使心里明白事情是怎么回事,但是对太后的示恩,也还得照顾,并表现无比的感激。
褒若知道事情已经有惊无险地过了,更是松了一大口气,以至于身上再次来经也不会太过懊恼了。
这天箐儿无意间从一个小丫头口中得到一个消息,那位云公子竟已经来诈骗褒若找了好几次,可是不但没有被人带入,连消息也被世子爷封锁。
“你说的是真的,吉锁?我知道了,你可是在骗我呢,哪有客人不让入道理?”箐儿心中暗惊,笑眯眯地对吉锁道:“胡说。”
“我没胡说,我的哥哥是王府门防里各位兵爷的杂役,他听到那些兵爷说的!”吉锁急道:“他还听说世子爷吩咐过,旦凡来找郡主的男人,不管是谁,都必须先回了他再决定报不报给郡主知道!”
箐儿笑着弯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知道了,姐姐跟你开玩笑呢,瞧你急的,这是个杏子饼,给你,快去玩儿吧。”
小丫头乐呵呵地跑了,箐儿忙转身来报给褒若知道,褒若恍然大悟:“难道最近都没有云大哥的消息,原来是被挡回去了!”
按理,云渡是为她来的李国,她之后又回送了紫玉墨,云渡最快一天,最迟两天便要来致谢说话,可是却一直没动静,之后褒若又为婚事而急,紧接着又遇上月信,这一来至少耽误了半个月,竟连云渡的消息也没有,褒若抱着头呻吟:“这些男人,为什么都那么自以为是,有那么自大!我的天呀!”
“因为他们是男人。”箐儿坐在她对面,凉凉的落井下石:“没有恶习的,我还没有见过。”
“……”褒若无话可说。
这个箐儿看得这么透彻,这不好,很不好,把男人看得太清楚,只会让她的婚姻陪嫁波折。凡事糊涂些儿的好,褒若很想说,不过知道说了也没有用,她们主仆三个脾气不一样,但是有两点都一样,那就是都有点自以为,又都有点自大。
既然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便马上回了常佳和慧娘说要去璘瑜阁一趟,便带着箐儿去了,芙儿因操练场那一吻成了王府最知名人士,脸迈出小院的勇气也没有了,褒若被人逼婚过来,知道那滋味实不好受,便也不勉强,命人备了马,和箐儿两个一人骑一匹马上街,他的骑术是云渡在她“逃亡”的路上断断续续教给她的,虽然骑得不算好,但是只是缓鬢而行也够了,一身浅灰的男衫,但是绣满珠光绿兰草和棕黑色的枝枒图案,柔软与硬朗相辉映,原来黯淡的灰色油然生光,另有一番格调,骑在一匹白马上,远远看去,像是一个官宦人家小公子出游,引得新人频频回首,一路上白若左顾右盼,意气风发地往云渡处来。
来到一座小小的院前,箐儿敲了敲门,一个老仆出来知道是找云渡的后,回道:“我们爷不在,小的也不知道去哪了。”
褒若好生失望,只得交代道:“云大哥如果回来,就说褒若曾来拜访过。”便折身回来,一路慢慢地走,免不了又去了璘瑜硌,一进门,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和张让说着什么,不禁一愣,又气又恼。
“你来干什么?”褒若好没气地道:“张让,今后不相干的人不用招待,快点请出去,省得影响店里生意!”
明厚载转身过来,对她彬彬有礼施了一偮,“原来是郡主,明厚载有礼。”
“少来这一套,每次都故作退让,到最后也不知道有什么阴谋等着我!”褒若身子一撇,不受他的礼:“只要你从此别再出现我的面前,便是我的造化!”
明厚载恭敬地道:“不知郡主能否借一步说话?”
褒若冲道:“没那国际时间,我很忙!”
明厚载向张让和箐儿使了个眼色,两个知趣地走开自去讲话,明厚载道:“当初是我太过执着,这两人我想开了,有些事确实过了就回不来了,不如看开些,所以我今天只是听说郡主的经营的珠宝阁有些不可多得的藏品,便来看看,只是以一个普通客人的身份,郡主大可不必如此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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