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才不是恶毒继母! 第135章

作者:媂元清 标签: 无C P向

不一会,他就被攻破了防线,铿的一声,刀锋撞上剑刃,激起的凌厉罡风划破了他身前的衣衫,虎口也被震的一麻,仙剑脱手飞出。

刘小瞒踉跄着退后几步,还未站稳,刀锋已至,刺啦一声径直刺入了他的胸膛,鲜血飞溅而起,体内的灵力疯狂向外倾泻,眨眼间,就被血刃吸收了大半。

他心中大骇,怎么会这样?

电光火石间,脑中猛地闪过一个念头,也许,谢小海之所以会死,并非是因为他愚蠢,而是因为仇千凌有这样一把吸人灵力的魔刀。

他颤抖着抓住身前的血刃,想要将它拔出去,却使不出丝毫力气。

丹田被吸得近乎干涸,经脉寸寸断裂,身体像是被放在火上烧,疼得他难以呼吸,被人生挖灵根的痛苦也不过如此吧。

刘小瞒抬头看向仇千凌,刚还得意洋洋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哀求,“小师妹……小师妹……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这天灵根还你,求你饶了我吧!”

“刘师兄,我也很想饶你一命,可谁叫你知道了我的秘密呢。”仇千凌语气温柔,握着血刃的手却毫不软弱,狠力往前一送,锋利的刀刃又没入了几分。

刘小瞒再也支撑不住,扑通跪在了地上,嘴角流出血来,“不,我不会说出去的……你相信我……”

然而,仇千凌早就知道了他是个无耻小人,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不值得相信。

她微笑看着刘小瞒,语气柔和且寒冷,“这世上,只有一种人值得我信任——”

刘小瞒用期盼的目光看着她,仇千凌骤然收起了笑容,声音冰冷,“那就是死人。”

话落,血刃吸尽了最后一滴血,光芒大涨,剑柄满足地在她手中跳动着。

她拔出血刃,刘小瞒砰的向前扑倒在地上,苍白干瘪得只剩了一张皮的脸侧躺着,涣散的瞳孔里还弥留着震惊。

似乎在死亡的最后一刻,他都无法相信,平日里看起来温柔体贴的小师妹,居然会比他还冷酷无情。

仇千凌收回血刃,静静感受着体内的丹田被灵气充满,脸上露出畅快的表情。

似乎,快要结丹了,离她复仇之日又近了一步呢。

她低头看向刘小瞒,发现他手里还抓着玉盒,弯腰拿了过来。

没想到一番折腾后,这天灵根居然又回到了她的手上。

若是修复了灵根,只怕她立刻就能突破境界了。

但还是先不结丹的好,以免引人怀疑。

想到这,仇千凌将玉盒收进储物袋,随后像处理谢小海一样,处理了刘小瞒的尸体,继续练习斩天刀法。

朝阳初升,金黄的阳光洒满了这座小院。

仇千凌一袭淡色青衫,手中血刃挥舞得凛凛生风,刀锋所过之处,留下的是一道道血色的残影,杀气四溢。

而在这片血光之外,篱笆边的月季花苞则静悄悄地开放了,花瓣层层叠叠地展开,在阳光的映照下,越发得鲜红热烈,就像血一样。

仇千凌嗅到空气中的芳香,收刀而立,转目看向那丛月季,清冷的眸子瞬时柔和下来。

“有了他们的陪伴,想必你们就不孤单了。”

说完,她再次挥刀,血色刀光扬起,填满了空寂的庭院。

篱笆边的月季花迎风摇曳着,似乎又鲜艳了一分。

————

另一边,新任宗主认命鱼逸仙为副宗主的消息,已经通知到了整个宗门。

仅存的三位执事长老很不服气。

他们被谢玉清压一头就算了,凭什么还要被鱼逸仙压一头,她有什么本事?

“拍马屁的本事呗,你没看见她在宗门大会上,是怎么讨好谢宗主的?恨不得给人提鞋了!”

“是啊,怪只怪我太正直,学不来她的溜须拍马。”

“要我说,修炼才是正道,她们搞这些歪门邪道,迟早有一天会被反噬的!”

当然,这些话他们也只敢背后说说,毕竟池婙的破境术太过恐怖,还没人敢得罪她。

不仅不敢得罪,还得派人给望月峰送礼呢。

但和他们臆想的不同,荣升副宗主的鱼逸仙并不开心。

此刻,她正盘腿坐在望月峰的悬崖边,静心打坐。

可往常很快就能平静下来的*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脑子里一直回想着昨晚和池婙的那番对话。

“……那为什么,你还要给仙族当侩子手呢?”

刽子手?这三个字描述得还真是精准啊。

她很清楚仙族在做什么,心里对他们的行为很不耻,但是为了往上爬,她只能不择手段。

因为她有没勇气,对抗整个仙族。

她很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她自私自利、卑劣不堪、曲意逢迎,为了权力可以出卖一切,所做的事令人不齿且痛恨。

所以,面对池婙那冰冷且理性的目光,她说不出哪怕一句辩解的话。

她能做的,就是伸出手,让池婙查看她的记忆。

————

一百年前,她出生在中州一户普通的人家。

十岁那年,她大字不识一个的娘亲刘惠芳,因为她一句想要修仙,不顾众人阻拦,把她送进了仙族开办的学院。

那时候,整个学院里只有十个女孩子,而其余九个都出身世家。

但她是天赋最高的那个,武技剑术,功法口诀,每一门功课她都能拿到第一,就连最古板的仙者,都对她赞不绝口,而那九个世家女,更是对她崇敬不已。

少年的她意气风发,以为她可以证明给所有人看,女人也可以修仙!

可后来她才知道,那些污蔑说女人不能修仙的人,比女人都清楚,这是污蔑。

三年同窗,她们约定好了要一起通过考核,进入金门仙府。

但谁也没有料到,给她们的入门名额,只有一个。

直到现在,她还能回想起那个负责考核的修士,有着怎样一副丑陋的嘴脸,“金门仙府从来就没有招过女修,这一个名额已经是宗主开恩了,你们就知足吧!”

他们就是想看她们为这一个名额争得头破血流。

她们都很生气,“凭什么男修只要通过考核就可以入门,我们就只能进一个啊?”

“就是,如果说我们比男修差,我也就认了,可我们分明就不差。”

“既然金门仙府不要我们,那我们也不要他们,我宁愿去别的宗。”

她们手拉手,约定好了,都不去参加这次考核。

鱼逸仙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伟大的决定,她是一个讲义气的人。

可回到家,她娘却给了她一巴掌。

“她们是贵族小姐,你是什么,你就是个乡野丫头,她们有钱,有时间,有退路,但你没有!你以为这些年,你在学院花费的那些灵石是哪里来的?那全都是我卖灵珠换来的!”

她娘说着,一把掀开了身前的衣裳,那张松弛的肚皮上是一个又一个的刀疤,最新的那道疤,还是鲜红色的,上面尚且残留着一丝血迹。

这深深刺痛了鱼逸仙的眼睛。

她这时才知道,这是破腹取珠的伤痕。

女人的灵根和男人的灵根是不一样的。

如果说男人的灵根是一丛不会开花的草,那么女人的灵根就是一株会结果的树,而这棵树上结满了灵珠。

到了十六岁,这些灵珠就会慢慢成熟,一个接一个地掉落至丹田,但灵珠掉落到丹田的速度很慢,大概是一月一次。

灵珠寓意着女人的寿命,当所有灵珠都落尽时,就意味着女人的寿命走到了尽头。

但是,所有女人都活不到灵珠所代表那个的岁数。

因为当灵珠即将成熟时,会被提前取出来上供给仙族修炼。

不上供?你觉得人族能有办法和仙族抗衡吗?

而且,仙族并不会取走所有的灵珠,每年顶多收取一半而已,够仁慈了吧。

那剩下的灵珠,总该可以用来修炼了吧?

当然不可以,因为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用灵珠修炼的功法!

必须得把灵珠取出来,转换成高阶灵石,这样男修就可以炼化灵石中的灵气进行修炼了。

阴阳平衡,此消彼长,万事万物都有它的法则。

仙族追求长生,那多出来的寿命难道能凭空变出来吗?当然是因为他们夺取了同类的寿命啊!

可惜的是,年仅十三岁的鱼逸仙并未能领悟到这一点。

她只知道,娘亲为了她可以考入金门仙府,做出了莫大的牺牲。

她无法在看到那些伤口后,再说她要放弃。

她可以放弃过去三年的努力,可她能让娘亲的身体回到三年前吗?

她可以忍受别人的嘲讽,可她能让顶着世人偏见送她修仙的娘亲遭受白眼吗?

她做不到。

考核那天,鱼逸仙顶着女孩们诧异的目光,一个人站上了考核台。

当她成功通过考核,拿到那唯一的入门名额时,得到的不是恭贺声,而是女孩们鄙夷的目光。

那就像是一把把利剑,将她的心搅得鲜血淋漓。

“你是叛徒。”

“你是仙族的刽子手。”

过去和现在的声音倏地重叠在了一起。

鱼逸仙猛地睁开眼睛,转头看向不远处,那里站着一个青衫女修,略显消瘦的脸庞上扬起一抹讨好的笑。

她如梦初醒,低声呢喃,“葛茯苓。”

女修不敢贸然走近,只是远远站定,恭敬地行了一礼,“师傅,恭喜你荣升副宗主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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