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从0
高庆挠头:“我看着是一模一样的啊。”
左青叹了口气——大概这就是直男吧。
她道:“算了,以防万一把它带上,再下楼去拿张照片,叫上其他人一起找。”
三人又回到范苹苹家,将裙子用厨房里的火烧得干干净净,把有红裙的照片拿了两张,往楼下去找杜严和石尔两人。
钟念还是留在这里,除了看着老人和猥琐男之外,也负责时刻注意着那条红裙子会不会回来。
找到另外两人之后左青将自己的发现简单说了一下,便把照片给了他们,让大家分头寻找,务必把它给找出来。
五个人全部是分开走的,为的是尽量能让更多的眼睛看到不同的楼层。
左青去了一楼,裴修在四楼。
这两个地方是需要重点注意的,因为老人和猥琐男都还没有死。
左青重新翻找了老人家中的每一个地方,又去其他房间快速找了遍,再回到老人家看了下,才往楼上走。
就在转身的时候,她的余光从电梯门上扫过,接着顿住了脚步。
——这么明显的东西,居然被他们忽略了。
那上面有两只血手印,是他们在刚刚进入公寓的时候就一眼注意到的。
但正因为它太显眼,在后来的一次次上下楼之间,他们已经习惯了它的存在,竟就这样下意识忽略了它。
左青走过去,伸手在上面比了比。
手印的大小,与她的手差不多,可以确定是属于女性的。
她想了下,按了电梯按钮,但并无反应。
于是她跑回五楼,向那两个被绑在客厅里的人询问:“一楼电梯门上的血手印是怎么回事?谁留下的?”
因为这两个人之前亲眼看到了和他们绑在一起的变态男被垃圾闷死,所以现在都处于精神不太正常的状态下,因此对左青的问题反而是有问必答,生怕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老人抢先回答道:“不就是那个小……”
“范苹苹的!是范苹苹的!”猥琐男大声打断她的话,抢着回答说:“她从五楼跳下去以后没有当场死掉,不知道为什么又爬起来去按了电梯……最后她是死在电梯外面的!”
“他胡说八道!”老人急了,声音嘶哑地吼道:“我看见了!那天她浑身是血的走回来,一直在喊救命,结果就是这个人……他站在电梯里,看到她走过去,就急急忙忙把门给关了上楼去了!那女的想找人救命,就用手去拍了两下电梯门,然后才倒下去死掉的!”
她混浊的眼睛在左青和钟念身上转了转:“冤有头债有主啊!你们说是不是?她是被这个男人害死的,杀了他不就行了吗!为什么要害我这个老婆子!”
左青眯起眼睛笑了出来:“你不是看见她求救了吗?因为她求救的对象不是你,就跟你没任何关系了?”
“不对,不是这样的……”猥琐男浑身颤抖地想了一阵,又说:“后来警察来了,说在她身上有几个鞋印!裙子也被人掀起来了,内衣内裤全露在外面!她不是我害死的,肯定还有人踢过她,把她踢死了,还故意羞辱她!”
“你这短命的畜牲少冤枉人了!”老人大骂:“我明明是在她死了以后才在她身上踩了两下,裙子也是我掀的,那又怎么了?那都是她死了以后我才做的!就是你见死不救她才死的!”
左青没有想到,这个故事居然还有这样的后续。
虽然这似乎与他们现在需要找的东西好像没有什么关系,但这里面,也提到了那条裙子。
如果不是之前忽略了手印,那么在她想到裙子有问题之前,就会发现出现了红裙的地方又多了一个。
而且是在如此具有羞辱意味的情况下。
一条漂漂亮亮的裙子,本该是为主人增添风采,让她显得更加美丽的。
但它却被人恶毒地掀了起来,成为了让主人在死后还要蒙受羞辱的帮凶。
如果它具有自我意识,在那一系列的事件之后,它怎么会不充满怨恨?
同时,其他人都在认真寻找着。
由于裙子有一定的体积,又是显眼的红色,所以找起来并不像漫无目的地找线索那么困难,因此找完整个公寓,只花了半个多小时左右。
然而整栋楼找完了,就连那很久没有用过的电梯也在最后被他们硬生生打开看过了,他们却连红裙的影子都没看见。
当然,也没有找到别的线索。
“那东西是不是还会伪装啊?”
高庆说:“之前咱们不是还看到一个假的裴修跟夫妻俩说话吗?如果它连人都能变,那它完全可以随便变成个什么东西,咱们根本不可能找到嘛!”
“对……这话有道理。”石尔道:“而且说不定我们被误导了,那衣服其实什么都不是,我们要找的应该是其他线索才对!”
裴修摇头:“这倒不会,根据目前的线索来看,红裙是鬼的概率很高,比范苹苹更高。”
他们向钟念确认过,她保证当时自己绝对在衣柜里看到过那条红裙子。
而裙子后来就不见了,到现在都不知所踪。
相比从头到尾没有出现过的范苹苹,这条出现又消失的、并多次出现在不同线索中的裙子,反而更加可疑。
而且范苹苹死的时候就穿着它,那么它被附上怨气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再加上出事之前公寓里就因为她穿裙子而多番污蔑辱骂,出事当天还被掀起来让已经死去的主人受到了羞辱,作为一条无辜的裙子,它也是算“受害者”之一。
所以,是他们一开始就想错了,以为会回来复仇的鬼一定是受到最大伤害的范苹苹,却忽略了一件物品也可以有它们的脾气和怨念。
高庆说:“按这个猜测来捋的话,这场审判的主线就是,我们目前身处范苹苹的坟墓里,但范苹苹什么也没做,是她死时穿的裙子把这里幻化成了一座公寓,还将其他人的鬼魂永远关在了这里,不断的折磨它们。”
“我们必须毁掉那条裙子,”裴修说:“这里的幻象才会消失,我们才能从坟墓里脱离出去,完成审判。”
照这个逻辑,之前那些怎么也无法组织起来的零散线索就彻底连贯了。
先前他们一直找不到更进一步的线索,就卡在那里不上不下,像无头苍蝇一样想不出完成审判的方法。
但一按照“裙子是鬼”的想法捋下来,就会发现他们不需要再找其他线索,已经有了完整的信息。
所以从这个方面来说,现在的猜想也是最靠谱的一个。
他们没有必要再怀疑下去了,照着这个方向去做,才是最安全最稳妥的生路。
“那我们现在怎么找啊?”高庆苦恼道:“整个公寓都找完了,根本没有红裙子,它一定是伪装成了别的东西,我们总不能放火把整栋楼烧了吧?”
就算真的放火,也不可能烧光所有东西,那是白费力气。
石尔抓着头发说:“难道就只能一圈圈地去每一间房子找吗?我们倒是不会觉得辛苦,问题是找一圈要好长时间,还不一定能找到。就剩下两个NPC了,哪撑得了那么久?”
“应该不用硬找,”裴修说道:“如果它会伪装,那除非我们毁掉所有东西,否则一定找不到它。但这种方法是最笨也最危险的,设计者不会只给这么一种解决方法。”
“我倒有一种猜测。”杜严说:“会不会每次杀人的时候,它都会出现在死者附近啊?我们只要趁着那个NPC在被杀的时候到附近搜索,就能把它给找出来了!”
高庆耸耸肩:“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一开始钟念在范苹苹衣柜里看到裙子的时候,是我们刚进入审判不久,一切都还没开始。后来它就不见了,而NPC也开始一个接一个的死掉,很可能就是在杀人的时候它会移动到目标附近去!”
他话音刚落,却听五楼传来了钟念的大喊声——
“快来人啊!出事了!!!你们在哪里?快回来!”
大家神情一变,飞快跑向五楼,才下楼梯跑到走廊,就听见从范苹苹家中传来了奇怪的声音。
一种……恶心暧昧的呻.吟声。
五个人几乎一起顿住了脚步,谁都没有再继续往前。
过了几秒,高庆咳嗽了声,尴尬道:“好像是那个男的出事了。”
猥琐的男人,家里有着大量的黄色刊物,还曾在电梯性.骚.扰范苹苹,后来更是拿着钱想跟她“做交易”。
再加上现在从屋子里传出来的那种声音,任谁都能猜到他的死因将会是什么。
“那个……”裴修干咳了两声:“男人们过去就好,趁现在找找那边有没有可疑的物品,不仅限于裙子。”
左青挑了下眉:“我也要去。”
话落,她反而第一个跑了过去。
客厅里的画面倒没有那么赤.裸裸的恶心,猥琐男还被绑在那里,只是整个人都松垮下来,半躺在地上。
裤子还好好穿着,但明显出现了奇怪的反应,裆部已经湿了。
他脸色发红,不断发出令人反胃的难听声音,身体也不时地出现抖动。
钟念满脸通红地躲在卧室门后,等到他们都进来了才大声说道:“他突然就那样了!肯定是又要死人了!”
高庆别着头说:“别管他,都仔细找一找!”
“我已经看过衣柜了,没有红裙子!”钟念说道。
“不一定是裙子,它会伪装。”左青道:“看看房里有没有多出什么,或者有可疑的东西。”
六个人,在不大的房子里四处翻找起来,仔仔细细的,就差把地板给翻过来。
他们见证了那个猥琐男越来越虚弱的过程,并在十几分钟之后突然发出一阵剧烈的抽搐,两眼一翻便没了动静。
杜严过去看了下,长长的叹了口气说:“死了。”
大家的脸色皆是一沉。
只剩最后一个人了……
NPC死亡的间隔和持续时间并不确定,有时短有时长。
按最坏的情况算,留给他们的时间,可能只剩最后一两个小时。
然而……
高庆重重坐在沙发上,浑身无力地说:“还是没有啊,什么都没有多出来,也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裴修沉默片刻,露出一道温和的微笑,安抚道:“再想想,别泄气,我们一定能找到它。”
“不要漫无目的地找了。”左青也坐了下来,慢慢说:“想一想,如果我们是它,会躲在哪里才不会被发现。”
它会变成什么呢?
他们所看见的,只有那一次它变成了裴修的样子而已。
那么,如果它依然是变成了某个“活着”的人呢?
“它会不会变成了哪个NPC的样子?”
就在左青想到这一点的同时,裴修忽然出声提出了同样的猜测。
她看了他一眼,低下头想道,它应该不可能变成罪犯,否则以他们这种地毯式搜索的方法,一定会在某个地方发现那个人的尸体。
假如它一定要变成“活物”,就只能是在NPC里面。
NPC也包括那些蟑螂老鼠,不过要是这样的话,以那庞大的数量,这场审判就是必定团灭的局,这绝不可能。
那剩下的,就是七个NPC了——
楼上那个男人,五楼的夫妻和变态青年,四楼的猥琐男,以及二楼养狗的男人,和目前被绑在他们面前的一楼老人。
等等……不对,不是七个。
上一篇:我的全身都是肝
下一篇:狗住,我能奶到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