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龙柒
【灵活】握着的是秦步月的仇恨之心。
秦步月要如何领悟【灵活】?
难道这【灵活】是要她放下仇恨?
一阵浓浓的睡意袭来,秦步月只觉头重脚轻,像是倒在了一片柔软的云朵之中,她沉沉睡了过去,在镜子前沉浸到梦中。
手腕微烫,秦步月睁开了眼,她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而后想起来了。
她在白伊梦中,在寻找【灵活】。
唰地一下,周围是响亮的尖叫声,紧接着是失重感,秦步月正要释放翅膀,却发现自己感应不到“支点”。
又是猛地拉高,耳边是虎啸风声,秦步月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她在坐跳楼机?
这念头刚闪过,所有人又跟着落了下去,耳边依旧是一阵阵尖叫声。
秦步月只觉头晕目眩,身体上是紧张的,心里倒是安定了些——只是跳楼机,逼真到让她心惊肉跳的梦中跳楼机。
没一会儿,跳楼机落到了地面上,有工作人员来解锁,秦步月看不清来人的模样,只觉一团模糊,周围很多人也都这样,模模糊糊的路人,像被打了马赛克。
一个软软的小手牵住了她:“好玩!”
秦步月低头,看到了一个六七岁左右的女孩,她穿着雪白的裙子,上衣披着个红色的兜帽,此时帽子落下,露出了白皙稚嫩的面庞,一双乌黑的大眼睛里写满了天真。
“小伊姐姐,我们去玩过山车吧!”
“……”
眼前的六七岁小女孩不是白伊,而是秦步月。
秦步月用这个角度看六岁的自己,十分诡异。
六岁的小秦步月是在对她说话……自己是白伊?
秦步月转头,看到了对面的宣传牌上的倒影,自己穿了和“秦步月”一模一样的衣服,雪白的裙子,红色的兜帽,唯一的区别是她要高一些,年纪要大一些。
六岁的秦步月和八岁的白伊?
只是入梦的秦步月成了八岁的白伊,而眼前这六岁的秦步月莫非是梦中的白伊?
说起来,以她们这年纪和身高,能坐跳楼机和过山车吗?
当然这里是梦,梦中没有逻辑。
秦步月有些拿不准眼前的情况,不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
在找到【灵活】前,她不能让白伊清醒,所以得顺着小女孩的“逻辑”,让梦进行下去。
坐完跳楼机再坐过山车?
白伊小姐在梦里很狂野呐。
秦步月正这么想着,就听眼前的小女孩甜甜喊道:“爸爸,我们在这儿!”
爸爸?
秦步月心思微动,转身时看到了穿着白色衬衣的男子。
他长发松松束起,清俊的眉眼在烈日朝阳下也显得冷冽疏离,眼尾轻轻一瞥,那道落在秦步月身上的视线,犹如冰尖。
秦步月头皮发麻,一个深恶痛绝的名字浮上脑海——白千离。
第228章
见到白千离,秦步月很难收住自己的情绪,哪怕她不断告诉自己,这是梦境,是白伊的梦。
白千离看向她的视线,犹如撕开了她一层层皮肉,直达那璀璨如朝阳的精神体。
不是梦!
他是真的傲慢!
秦步月心脏被攥紧,呼吸凝滞。
小白伊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摇了摇秦步月的手:“小伊姐姐,你怎么了?”
秦步月一动都动不了,她连感应精神体的能力都没有,包括小灰在内,都被死死压制着。
她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权,连思绪都在混乱。
这是哪儿?
她是谁?
眼前的人……
“父亲。”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僵硬、温顺。
不,眼前的人不是她的父亲,他……他是……
是谁?
茫然涌上脑海,秦步月呆呆地站在原地,恍惚间,似乎有不属于自己的记忆覆盖了思绪。
孤零零的黑夜,伸手不见五指的空洞,她看到了那一盏微弱的灯光,如同看到了启明星,她快步跑过去,中途摔倒了,磕碰了,膝盖流着血,手掌也擦破了皮,可她却满心欢喜,挣扎着爬起来,向着他跑过去。
男人身着雪白长衫,长发垂在耳畔,神态寡淡宁静:“早点回家。”
秦步月张口:“我……”
男人抬手,轻轻抚摸着她手上的伤口,抚平了泥泞和污血:“拿着它,去做想做的事。”
一把锋利的短剑落在秦步月掌心,它生得异常美丽,通体是温润的玉色,像美人的肌肤,细腻滑润。
秦步月猛地回神,视线聚焦时哪里还有白千离的身影。她低头,看到了自己稚嫩的手掌,那里放着一把玉色的短剑,剑柄没有熟悉的紫藤绸缎,有的是雪白的,像冰花一样冷凝刺手的纹路。
紫藤剑?
不是。
旁边传来了小白伊的声音:“小伊姐姐,爸爸为什么要给我们这个?”
秦步月看向了旁边的小女孩,在她的手掌上也有一柄短剑,只是颜色不同,小白伊拿着的是一把通体纯黑的短剑,黑得像凝聚了深夜的浓雾。
秦步月眉峰蹙了蹙,问向小白伊:“你叫什么?”
小白伊眨了眨眼睛,错愕道:“我是小月啊。”
“姓什么?”
“姓白呀。”
“白月?”
“对呀,小伊姐姐你怎么了?”
王伊之——白伊。
秦步月——白月。
诡异感钻上心口,秦步月握着白色短剑的手微微颤抖着。
这里是白伊的梦,梦是虚假的,可是秦步月有种强烈的真实感,傲慢真的来过,他一眼看穿了她。
他给她们两把剑。
一把白色,一把黑色。
一个白天鹅,一个黑天鹅。
秦步月只觉脑中一阵尖锐的刺痛闪过,那一件件美丽的芭蕾舞裙,像活过来一般,空洞洞地向她裹挟而来。
“小伊姐姐,我们该做什么?”
“爸爸让我们做什么?”
小白伊软糯的声音响在秦步月耳边,让她感到一阵烦躁——
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
拿着武器还能做什么?
“战斗……”秦步月握紧了手中的白色短剑。
小白伊睁大眼:“可这里是游……”
周围的景象变了,她们明明身处欢乐的游乐场,此时却有着刺鼻的血腥气扑鼻而来,旁边色彩斑斓的跳楼机被铁锈覆盖,崭新的设备变得老旧,一个个闪烁着的小灯化作一只只猩红的眼珠,无序地乱转着。
哐当一声巨响。
升至高空的跳楼机在没有任何缓冲的情况下笔直坠下,坐在上面的人瞬间被摔成了烂泥,血液炸开,还有溅飞的血肉,落在了秦步月和白伊那雪白的裙摆上。
小白伊放声尖叫。
秦步月一把拉住她,将她护在怀里。
不只是跳楼机,周围的所有设备都像被抽走了时间般,从崭新闪亮变得腐朽破旧,更加恐怖的是它们前一秒还在运行着,因为瞬间的老化,所有零件都出了故障,坐在上面的人无一例外都遭了殃。
可是上面的人也早死了,随着老化的设备,他们早就变成了一具具腐烂的尸体。
过山车飞出轨道,径直落在了秦步月面前,里面坐满了腐烂的尸体,它们被砸成了一地烂泥。
青青紫紫的烂肉流出了车厢,在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呜咽声中,它们聚拢到一起,拼成了一个血肉模糊的怪物。
五脏六腑胡乱的拼凑在胸前,头部像缝坏的洋娃娃,镶嵌在身体上的胳膊和腿像蜈蚣一样。
似乎是看到了她们,它向着秦步月和白伊缓慢地走了过来。
秦步月试图催动标签,然而她连小灰都感应不到,精神体更像是被封印了一般,只能看到而无法催动。
她只有手上的短剑,只有这唯一的武器。
怪物过来了,秦步月推开了小白伊,试图刺向它的眼睛。
无法寻找真正的弱点,那就袭击眼睛。
眼睛是大多数生物的弱点。
假如是生物。
谁告诉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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