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龙柒
小孟博斐接受过系统的人格修行,一本正经地对她说:“对于人格修者来说,家是很重要的存在,有家才有家人,家人是唯一的灯塔。”
她又不懂了:“灯塔?”
小孟博斐也不算太小了,很多事都知道,比如没有家的孤儿,他虽说有爸爸也有妈妈,但时常觉得自己和他们没什么区别。
她这样子,明显是没有家的。
她估计都不知道自己的爸爸妈妈是什么样子。
小孟博斐看向她:“以后我做你的家人。”
她也不问那么多,全凭心思:“好啊。”
小孟博斐又问她:“你多大了?”
她摇摇头:“不知道。”
小孟博斐:“那你记得自己的生日吗?”
她又摇了摇头。
小孟博斐想起一个日子,他声音很轻:“九月二十八日。”
她:“这是我的生日吗?”
小孟博斐脸颊绯红,甚至染到了眼尾,他磕磕绊绊道:“你要是不记得生日了,可以把这天,当、当作生日。”
她:“好啊,那就这天吧!”
她没问为什么,问了小孟博斐也不好意思说出来——
三年前的九月二十八日,她凭空出现在他面前。
她果然没走。
第二天,小孟博斐来到藏书阁,一眼就看到了她。
她依旧坐在那儿,安静得像个瓷娃娃,好像随着他的离开,她就再没挪动过位置。
小孟博斐一出现,她立马像被注入了灵魂一般,“活”了过来:“孟博斐!”
小孟博斐来得够早了,现在才早上六点,他刚吃了早饭,可他还是觉得太晚了,不过他没法更早了。
“你饿吗?”
“饿……”
“想吃什么,我带了很多吃的。”他装了一些在【包罗万象】,就是为了拿给她吃。
她笑眯眯的:“不知道。”
小孟博斐习惯了她的特别,也跟着笑了:“那你都尝尝。”
她并不需要吃东西,然而在小孟博斐的照顾下,她学会了吃东西,并且深深爱上了巧克力甜筒。
小孟博斐从不吃这个,只是想让她多尝些东西,所以把能拿到的都带来一份,任她挑选。
她喜欢吃巧克力甜筒。
小孟博斐却不敢让她多吃。
她不乐意了,转过身去不理他。
小孟博斐和她说半天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她:“我这个身体很好用,怎么都不会坏掉。”
小孟博斐一直把她当成人,而人的身体是脆弱的,他认真告诉她:“吃多了会生病,生病会很难受,不过你身体素质比别人好,也许不会生病,但也不能多吃。”
她困惑道:“为什么?”
小孟博斐:“情绪也会生病的。”
她摇摇头:“不懂。”
小孟博斐:“真正喜欢的话,要懂得克制,否则会过犹不及。”
这话触动了她脑中那浩瀚如星海的“文明”,她明白了:“贪婪的结局是一无所有。”
小孟博斐蓦地感到一阵寒意,好像听到了什么很恐怖的事。
她口中的贪婪,似乎不只是“贪婪”。
不过,小孟博斐现在的“阅历”太浅了,他并没有深想,而是纯粹且真诚地锚定着她的“人性”。
她是人,他的家人。
一晃半个月。
小孟博斐这阵子别提多开心了,每天早晨能和妈妈一起用早餐,之后去藏书阁找她。
他们总有说不完的话,总有聊不完的天,偶尔也会一起看书,她懂得非常多,又好像什么都不懂。
她教他很多,他也教她很多。
小孟博斐时常想着,如果日子就这样过下去,那真的太好了。
直到王伊之出生,王照之的精神体不知为何完全破裂。
她在生下女儿的瞬间,没了生命。
第291章
那天一开始,和往常没什么区别。
小孟博斐早早起床,洗漱好走出卧房时,阿姨还打趣他:“少爷又梦到什么好事情了?”
小孟博斐笑笑。
他没做梦,一夜到天亮,似乎从她回来后,他就没怎么做过梦,每晚都是眨眼即睡,睁开眼就开始期待,期待着和妈妈一起吃早餐,期待去藏书阁。
妈妈这些天一直在家,只是她依旧要在书房忙很久,并没有太多时间给他,小孟博斐也不觉得有什么,能早起看到她,一起用餐就很满足了。
这天,小孟博斐一如既往地坐到了餐桌前,安安静静地等着妈妈,五分钟后,阿姨来告诉他:“少爷先吃吧,夫人去医疗室了。”
小孟博斐紧张地问道:“妈妈身体不舒服吗?”
阿姨笑着道:“是少爷要有妹妹啦。”
小孟博斐蹭地站起身:“我、我去看看妈妈。”
阿姨拦着他道:“那哪行,您呀放心在家等着,等夫人抱着小姐回家。”
小孟博斐咬了咬下唇,只能应下:“好。”
早餐食不下咽,他惴惴不安地去了藏书阁,他不用怕错过消息,一旦妈妈回来,阿姨会通知他。
她一眼看到他,如同被按下启动按钮,瓷娃娃一般地面庞有了光彩,她跳下高背椅,来到小孟博斐面前。
“早餐有什么?”
“巧克力松饼。”
“这又是什么?”
“比巧克力冰淇淋好吃。”
“我要吃!”
小孟博斐打开【包罗万象】,拿出工整的小餐盒,把里面的吃食一一摆到餐桌上,他莫名的心神不宁,在看到她灿烂的笑容后,才略有些纾解。
她敏锐得很:“孟博斐你怎么了?”手里拿着巧克力松饼,歪着头看他。
小孟博斐摇摇头。
她手上沾了点巧克力酱,故意去掐他面颊:“说话,你知道我看得到。”
小孟博斐:“……”
她又去点他胸口:“我要……”
小孟博斐怕她胡来,小声说道:“妈妈去医疗室了。”
她已经知道很多了,毕竟书中有世界,而她这些天和他走过了很多个世界:“你要有妹妹了?”
小孟博斐:“……嗯。”
她又看向他心脏处:“不该高兴吗,怎么像个被丢弃的小狗。”
小孟博斐早习惯了她的“直言直语”,不会生气了:“没有不高兴。”
她不吃巧克力松饼了,托腮看他:“孟博斐你不会这么小气吧,你怕妈妈有了妹妹就不要你了?”
小孟博斐:“才不是!”
她看清楚了:“你怕妈妈会生病?”
小孟博斐:“……”
她:“生孩子很危险吗?”
小孟博斐哪里懂这个,他斟酌着:“书里说对普通女性来说很危险,是鬼门关走一遭,但妈妈是高阶修者,应该没事……”
她:“你妈妈像我一样厉害,身体肯定很好用,没事的。”
小孟博斐重复着:“嗯,没事的。”
她看出他还是不安心,又道:“要不我带你去看她吧。”
小孟博斐心一跳,忙道:“不用!”
她罕见的犹豫了一下,盯着他的胸腔,喃喃自语:“想去又想去,想见又不想见……好复杂,孟博斐你到底想不想去?”
她看得到“情绪”,却不是次次都能精准解读。
比如现在,小孟博斐的精神体缠缠绕绕,像极了黑白相间的麻线团,想去和不想去占了一半,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情绪,缠在一起,难以计算。
小孟博斐摇了摇头:“不去。”
话音落,他的“情绪”清晰多了,不再是乱七八糟的一团,而是坚定的“不去”。
她也不问为什么,见他平静就放下了:“好吧,都随你。”
小孟博斐担心妈妈,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去,去了帮不上忙不说,还会添乱。
他不想她离开藏书阁,不想她暴露在大人面前。
他知道的,并非所有人都能接受她的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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