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生椰啦铁
这我回去了,脸往哪儿放啊!
见听不到八卦了,聂伯清遗憾的拿着运动相机上前,仔仔细细把这堆废墟扫了一遍。
他好奇的问道:“这是之后倒的吗?原来那个鳏夫是住在这儿吗?”
“是,二十年了,刮风又下雨的,不知道哪天倒的。”
池晓俊点点头:“你站那个地方,底下有个地下室,里面 死过三个人呢。”
他看这魔都来的小男孩儿皮薄肉嫩的,本想吓唬他一下。
没想到小学就开始看福尔摩斯,大些时候看遍了各种恐怖解谜电影,把识骨追踪当电子榨菜看的聂伯清根本不怕这个,反倒对案发现场饶有兴趣。
“真的假的,现在还能下去吗?”
“……”
池晓俊连忙摆手:“都塌成这个样子了……”
池闻看了眼废墟,也摇头:“太危险了,万一钻进去里面又塌了怎么办?”
万一有蛇,有虫蚁呢?
但是好歹也想知道里面的情况。
于是三个人动手,找了个长竿子来,把相机绑在竿子头上,伸进地下去扫了一圈。
看了“案发现场”,他们又去找亲历者。
当年事儿发的时候正是春节,鳏夫虽然老婆死了,但是跟村子里倒是还有些联系的,被请着到村子里来喝酒。
就在大家吃饭放炮的时候,两个光着身子的女人顶着三九的酷寒,从地窖里跑了出来一路跑到了隔壁村发疯般的狂喊,这才把这件事情抖了出来。
原来,老鳏夫死了老婆之后,就把这些年攒着的钱拿出来,花了120块钱,找人贩子买了个老婆。
但是他家里关不住人,一不留神给人跑了。
120块钱打了水漂。
老鳏夫尝了年轻女人的滋味,咬咬牙,再次找到了那个人贩子。
不过这次老鳏夫学聪明了,他在买“老婆”之前,勾着腰在自家的院子里借口挖地窖,挖了个面积约为三平方的地下室。
又以养狗的名义,从村子里买了个大铁笼子。
这样,“新老婆”买回来后,连屋子都没进去,就被老鳏夫塞进了地窖关了起来。
没多久,“新老婆”怀孕了。
以为有了孩子,“新老婆”就能乖乖的跟自己过日子。
于是老鳏夫把“老婆”从地窖里弄出来,锁进了屋子里。
谁知道,这可怜姑娘从没放弃过逃跑。
老鳏夫喝着酒,做着有后了的美梦。
她便趁着老鳏夫喝多了想要跑,却被醉酒的混账一铁铲砸过来。
等老鳏夫第二天早上酒醒了,发现“老婆”早就死了,三九天冻在地上硬邦邦的,扯都扯不下来。
老鳏夫有后的美梦就做了一晚上就烟消云散了。
连带着一百二十块钱一起成了泡影。
这种男人的欲望是无底的沟壑,老鳏夫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再次找上了人贩子。
人贩子可不傻,你跑了老婆一不闹二不叫,就老老实实认栽再买一个?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
于是便借口最近手头没有“货”,没做他的生意。
老鳏夫买不到,就打上了另外的主意。
他盯上了春节走亲戚的城里姑娘。
第242章 《三九》的游戏框架
“当时宿绥村周围很多个村县,都赶的一个集。加上春节的时候去城里发展的孩子们都回村子里来过年,就给他找到了可乘之机。”
给他们讲这个事情的是池闻的四大爷。
就是那个三年前池闻回来的时候,给他指路的大爷。
“第一个丢了的是隔壁村子姓黄的人家,那个女娃十八九岁,刚考上了首都的大学,长得白白净净的斯斯文文的。”
那个孩子是他们村的骄傲,考上大学的时候村子里还凑钱给她包了红包。
孩子丢了后,整个村子都闹了起来。
周围三四个村子里的壮劳力都被动员起来去找孩子,那个年代附近的青山还没开发,山里面有大冬天下来找食的狼。
四大爷那年刚好四十出头,带着柴刀牵着狗和村子里的人进了四五回山里,把附近的狼窝都翻了个遍。
派出所也来人找了,但那时候技术有限,最后也没能找到,只能当成失踪人口收录到卷宗里去了。
四大爷抽了口烟,只是摇头:“那姑娘我当年见过,多好的孩子,还是大学生……零几年首都的大学生,要是没出事,现在的人生该多美好啊……”
池闻只觉得胸闷的慌,聂伯清吸了吸鼻子,眼眶都有些发红。
抓了个女大学生,老鳏夫却没有停手。
他又陆陆续续的买了两个“老婆”,这钱还是黄家的姑娘口袋里过年的红包钱。
不过经过了上次的四五个村子一起找人的事件,他不敢再打这种女孩儿的主意了,而是盯上了从事特殊职业的女性。
“听后来警察说,最多的时候那个三平米的地窖里塞了四个人。”
四五年的时间,老鳏夫拐卖加囚禁,一共经手了六个女人。
除了第一个“老婆”跑了,剩下的五个人有三个人都死在了那个山窝窝里的破房子里。
其中就包括了那个黄家姑娘。
最后逃出来的两个女人,一个是老鳏夫买来的,一个是从事特殊职业的。两个可怜的女人在不见天日的地下待了两三年,忍受了长时间的虐待,最后一个疯了,一个被家里人接回家去,没了消息。
拐卖、非法囚禁、绑架、杀人……
这些元素综合在一起,让这件事情成为了轰动全国的大案。
公安调集了重案组,很快就顺藤摸瓜打掉了一大串的拐卖妇女儿童的犯罪组织。
受害者的骸骨重现天日,犯罪嫌疑人供认不讳。
最后,老鳏夫在03年的时候吃了枪子,那些人贩子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
“他就该被凌迟!”
聂伯清咬着牙恶狠狠的咒骂道:“该死的混账!他该被处以极刑!”
池闻沉默不语,新闻上当时用整篇的篇幅描写了这个案子,已经足够触目惊心。
现在由亲历者说出,更是感觉如鲜血蒙住双眼一般惨痛。
他在笔记本上笔走游龙,聂伯清低头看去:“平行……时空?”
没错,这就是池闻的想法。
就像是《三伏Demo》和《烟火》相结合的故事剧情,设定游戏存在两个时空。
空间相同,但时间不同。
两个主角一个在现在,一个在二十年前。
现在的主角是一个受到了家中压迫和歧视的少女,而过去的主角是个年轻的警察,正在参与调查黄家姑娘的失踪案。
两个时空相互交错,两个主角相互帮助,最后帮助过去的警察破获了案件。
少女也在那个警察的建议帮助下逃离了这个县城,去投靠城里的哥哥。
等到去派出所的徐畅回来后,把他在派出所了解到的细节填充上之后,整个故事的大体框架就完成了。
“那家姓黄的人家在孩子丢了之后,认为孩子那么大,不可能被狼吃了还没痕迹留下,于是认为是被人贩子拐走了,苦苦寻找了好多年……”
徐畅一根一根的抽着烟,只是摇头:“最后案子爆出来之后,得知自家的孩子当时就被关在地窖里,离黄家老宅不到三千米,甚至他们找孩子的时候还一度经过老鳏夫那个破屋子时……”
三个男人沉默了,连不怎么抽烟的池闻都伸手要烟抽。
“那姑娘的爷爷奶奶很快就去世了,父母去了首都一去不回,听说她的母亲没几年也离世了。”
“老鳏夫这么歹毒也是有原因的……这原因你们要听吗?我不太想说,反正就是不幸的童年,不幸的人生造成的。”
聂伯清和池闻都厌烦的摇了摇头。
他们不是心理学家,对罪犯过去的人生毫无兴趣。
这个世界上,不幸的人多了去了,难道这是他们伤害无辜者的理由吗?
池闻吸了口烟,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按灭。
“一定要把这个老东西塑造的坏到骨子里,不要给他一点会被人同情的地方!”
聂伯清和徐畅点点头。
这件事情还有细节需要补充,他们还得去向更多的人打听。
池闻则又去找了四大爷,送了条烟表示感谢,然后向他打听自己的事情。
比如,为什么同样是池昌东的种,为什么池言就那么受重视,为什么他池闻和小秋就像是从垃圾桶里捡来的?
他上次回来的时候听说了一点,大概是跟算卦、命数什么的有关。
“……这……”
四大爷拿着烟,有些难以开口。
“害……造孽啊。”
四大爷带他去找了另外一个大爷:“喏,都是他造的孽。”
那个大爷也是池闻的某个长辈,四大爷说他是个神棍。
“我说了,当年修行不到家……”那大爷低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