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忆安
那人猛地抓住靠枕,甩了出去!
砰!麺
掷地有声。
录像时间断了二十分钟,跳到下一段。
那人用她的身体,四肢着地,用五禽戏的方式,满屋子乱爬。
这是……在帮她锻炼身体?
难怪这么累。
云团按了按肩关节,快进。
那人爬了一会儿,尽管闭着眼睛,也没有撞到任何东西。麺
它慢慢地站起来,满脸是汗,伸手去碰沙发边缘的那本破书。
但还没得逞,绣着桃花的手环突然发出刺眼的亮光,直接灼伤了那东西的手腕!
那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突然往沙发上一倒,又过了五分钟,她本人醒了。
云团看了眼手腕,并没有伤口。
她将几个关键节点截取出来,备份,然后将桑原的秘籍放在随身的手提包里,小心地戴上绣花手环。
得再去一趟心理诊所。
路上,云团将一些信息在群里汇报了一遍,包括雪暗和他的t未婚妻。麺
她将惊悚的截图打了马赛克,传到群里。
[和和和和]:卧槽!!你的马赛克敢再淡一点吗?我今晚的噩梦素材就是这个了!
[景煜]:或许你要住得离我们近一些。
[云团]:我先去找心理医生,再仔细看看。
[和和和和]:嗯嗯,老王在这方面还是很靠谱的,让他开点药,实在不行,就开镇定剂。
[云团]:好的.jpg
路上到处都是诡异的微笑,云团走在人行道上,没有半点实感。麺
似乎这个地方才是虚拟的,乐园反倒真实一些。
私人诊所。
老王依旧拉着窗帘吃泡面,这回是豚骨面,一个国货品牌的。
“你这么快又来了?有什么结论吗?”老王擦去眼镜上溅到的一点汤汁,继续吃。
第391章 现实-老王
“结论谈不上,有点惊悚。”剨
云团将手机放到青年面前,按了播放键。
一双诡异的眼出现在屏幕正中央!
噗!
老王口中的泡面喷出去三米远!
“干什么呢,一惊一乍的……”云团只能暂停播放,用消毒湿巾擦去手机屏的污垢,她无意间瞥到一张更精细的名片,“你全名就叫老王啊?”
咳咳咳咳!
老王抽了几张餐巾纸,擦掉喷出来的泡面,他咳得满脸通红,白了云团一眼。剨
“我知道老这个姓氏罕见,不在百家姓里,但也是个姓氏啊!”他缓过劲儿来,“历史上,还是有名人的,比如嘉靖时期的举人老兆详,或者春秋宋国的老佐。”
“停,我知道你想说隔壁老王,但你这么说的话,我会把泡面汤泼你脸上。”
“……让你的每个毛孔都充分吸收这碗豚骨泡面的芳香!”
云团张了张嘴,把手机递过去,“没什么可怕的,这是我啊。”
老王三两口解决泡面,盯着视频,眉头紧锁。
半晌,进度条走到终点,他摸着自己的下颌骨,摇头,“我觉得……你这不算是心理问题,是灵异问题。”
“你下结论也太草率了吧?”剨
“经验之谈,最开始,景煜也这样,后来他自己找到了平衡方法,就再没找过我。”老王耸肩,他走到一个柜子前,拉下顶部的药物价目表。
每一款治疗精神疾病的药物价格和可能出现的不良反应都详尽地列举着。
云团看着,有点眼花缭乱。
但是,每个价格,都很美妙。
美妙到,她可能要把接下去几个月的工资都赔给景氏,才有可能负担得起她那部分费用。
“很多到我这里咨询的人,心理疾病的程度并不深,不过缺乏自我开解或改变的内驱力,依赖药物,不过,他们在看到这张表的时候,突然就有了好好生活的动力。”
老王推了一下眼镜,在冷白的灯光下,眼眸中突然多了些许清冷克制。剨
“你呢?”
云团微微低头,不去看那张表,“你刚刚说,景煜也这样?”
老王轻笑,带点机灵促狭,“他啊,一开始是学牛叫,后来是狼嚎,再后来,是掐着嗓子学女人唱戏,昆曲京剧婺剧……现有的种类大多唱了一遍,还挺有趣的——
对了,我偷偷还存了点视频,要不要看?”
云团皱眉,视线乱瞟,“啊这,心理医生不是要保护病人隐私的吗?”
“废话少说,你要不要看?”
“……要看。”剨
于是,接下去的一小时,云团在景煜各种不为人知的表现中,慢慢舒缓了神经,对未来也没有那么多惧意了。
很多人被迫走上这条路,她或许有点特殊,但也在可以接受的范围。
女孩眼神晶亮,看录像的时候嘴角一直没有压下去过,老王见过很多沉迷于景氏兄弟颜值的女性,他也可以理解,毕竟大家都喜欢帅哥美女,但他很少见这么……
纯粹的嘲笑。
这姑娘只是看着,也不想着录视频什么的,省去他不少麻烦。
“看完了,没什么收获,不用开药,我先回去了。”云团拿上随身物品,真诚地道谢,随即离开。
五分钟后,老王接到一通电话。剨
“唔,怎么说呢,识相,省事,还行。”
第392章 现实-港
青年把泡面剩下的残渣捞出来丢进厨余垃圾桶,再将汤冲淡,倒进下水道。扨
电话那端传来一声轻笑,轻蔑中似乎带着一点无奈。
“那你希望是什么评价?绿茶?小白花?还是圣母?”老王按下遥控器,心理诊所的广告全部被撤下,窗帘层层坠落,屋里,只剩下一束冷白的光。
“懦夫?你用这个词形容一小姑娘,不合适吧?”
“你?拜托,你算什么小姑娘,你是灭绝师太的得意门生,乐城小灭绝。”
……
空无一人的街道。
厚重的乌云渐渐下坠,压在人的头顶,一丝一缕的空气都凝滞着,云团又有点呼吸不畅。扨
这种闷热的感觉,经常在盛夏出现,但现在显然不到时候。
云团从手提包里拿出折叠伞,刚撑开,罩在头顶的那一刻,大雨倾盆。
她望了眼云层厚度,估摸着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了。
云团索性跟齐琪请了假,找了个公交站台坐着。
雨珠打在遮阳棚上,滴滴答答,逐渐密集。不少雨被吹起来,砸到云团的脸上。
“团姐?”
半自动伞合拢,按压键从伞柄的金属孔弹出,发出轻微的脆响。扨
云团看着短发的姑娘从容地拿出一张纸巾,慢吞吞地将公用座位擦干,然后坐下——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云团愣神,几秒后,她有些奇怪,“你怎么把头发剪得这么短了?”
这个发型……再短一点都能算寸头了!
安圆以前对长发的执念简直深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上次剪短发,云团都感到震惊,这次……
“哎呀,没事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放心,我没问题,只是之前剪短了一点,发现真的很方便!”
安圆指着自己的脑袋,杏眼微微圆睁,带着近似春日暖阳的温和与跃动,“我跟你说,剪掉头发,头变轻了,这是会上瘾的,不仅节省了洗发水,还省了吹头发的时间!”
云团眨了眨眼,伸出双手食指,比成一个叉,“No,我不剪,别安利了。”扨
特助组对形象也有一定的要求,不允许太过个性。
更何况她高三的时候剪过类似的短发,那段时间,并不开心。
“最近情绪还稳定不?酗酒不是长久之计。”云团另起话题,目光温和又关切。
“没有酗酒啦,只是你来的那两次刚好喝醉了——情绪挺稳定的,我开始学画画了,也有努力去社交,毕竟,已经过去一年了,我总不能一辈子抱着一些语音、聊天记录和照片生活……
再不工作就要饿死了,我还得还你钱呢。”
安圆说着,望向厚重的雨幕,整个人仍然苍白,纤弱,却比先前好上许多。
“嗯,好好工作,尽早还钱。”云团轻笑,其实她自己才是情绪不稳定的那个,只是平常习惯忍着,忍到最后,就自己平息了。扨
这不是个好习惯,但,她这样的人,是没有避风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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