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忆安
“有的,有两个家仆,经常护理院子……”晚桑点头,抬手一指,“那个小院,是老爷特地留给大小姐的,可惜大小姐从没到梁京来过。”
云团看着远处的亭台楼阁,暗叹,洛云以前真是错过了很多享乐的机会。
此处的院落,可比偏远县城的好多了。
云团捻了捻小指,小兮便会意地飞去院子里找寻线索。
一旁,齐焕看着气势磅礴的院落,有些愣神,“你家,有空屋子么?匀我一间呗?我爹那边的院子又破又小,简直看不过去!”
“齐少爷要来,自然是有的,我这就去安排。”晚桑点头,转身去知会家仆了。蓇
“我猜,他应该会找个偏远的屋子给你。”云团笑意深深。
“没事儿,我可是月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齐爷,便是你在城东,我在城西,我也能顷刻来回,你就别想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儿了!”
“行吧,过来帮忙搬东西,齐爷。”
第1005章 芙蓉不及美人妆43
齐焕骂骂咧咧地跟上,到了地儿才回过味来,“不是有家仆会打扫的么?”死
“表面清扫过的,能立刻住人么?”
云团指向旁边的木箱子,“劳烦齐爷把这箱子搬到里边去,放这儿太遮光了。”
末了,她又加了一句:“里边兴许是女儿家的衣物,中衣或……你若翻了,怕是不妥。”
闻言,齐焕的手一顿,梗着脖子“哼”了声,“你这些年头都没来,即便是家仆备好的衣物,怕也不合身吧?”
“那就跟你没什么关系了。”
齐焕没再言语,他弯下腰,抓着木箱斜对着的两个角,第一下没搬动,第二下铆足了劲儿才将其端起来。
木箱子移开,地面留下了一圈四四方方的灰,箱底的地明显比别处颜色更浅。死
这就是家仆常常打扫的结果?
云团摇摇头,看向憋得面红耳赤的少年,“你行不行啊?齐爷,就这点力气?”
齐焕找了个空地放下箱子,“还说呢,衣服不会这么重!这里边定有猫腻!”
“是么?”
她将信将疑,捏起木箱的铁锁看了一眼,“但我没钥匙呢。”
“哎呀,走镖的人连撬锁都不会,你真是白活那么久了。”
齐焕感叹着,不知从哪儿找了根韧性强的树枝,扎进锁眼轻轻摆弄了几下。死
锁咔哒一声弹开了。
云团点点头,“厉害厉害。”
她打开木箱,里边全是形状不规则的鹅卵石,它们的表面被水流打磨得非常光滑。
“放一箱石头在这儿干嘛?”云团疑惑道。
难不成……梁京的人会玩赌石?
不过这里边最大的也不过手掌大小,多的是小笼包大小的,要切割也费劲。
齐焕将石头一枚一枚地拿出来,放在地上,眼睛紧盯着木箱子,满脸疑惑。死
“成色一般,形状丑陋,也不是宝石,你存这个干嘛?留着院子里铺路?”
齐焕看着满地的石头,低声念叨着。
“又不是我存的。”
云团蹲下,一块一块地翻过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面也没有涂任何东西。
留着石头做菜么?
那应该放在后厨的柴房,而非久不住人的院子。
腰部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云团一下子跌坐在地,额上冒出一层冷汗,“嘶……快去请个医师来,你也……不想眼睁睁看着我死吧?”死
齐焕犹豫了几息,还是一甩袖子就走了。
云团捂着腰,在地上坐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她一抹脑门上的冷汗,抬头问:“小兮,那是什么?”
【主播,就是狗洞旁边的枯井底部有一封皱巴巴的信,其他没有异常。】
小兮说着,把烂菜干一样的纸张放到云团眼前。
她接过,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这封信年代并不久远,纸张只有湿了又干的痕迹,还比较韧,没有脆化的迹象。
字迹有些花了,但依旧很好辨认——
洛兄近佳,听闻近来有一批货要抵达梁京,返回时可否帮我捎带一物?事成必有重谢。死
署名是苏玉。
“这是苏将的名字吗?还是t苏姓后人?”云团正要细细研究一番,突然听到外边的动静,连忙把信件放进储物格。
【不知道哦。】
小兮拒绝回答。
一旁,齐焕扛着须发飘飘的老者闯进来,“这里这里,她好像痛得快死了,快给瞧瞧吧!”
第1006章 芙蓉不及美人妆44
云团扶着腰慢吞吞地走到桌边,坐下。挵
白发苍苍的医师好一会儿才喘匀了气,他双手颤抖,“真是个蛮子!”
齐焕咋舌,“还不是你走得太慢了,若是这人死了,岂不罪过?”
医师冷哼一声,打量了一番云团的穿着,绕过满地的石头,直接上手把脉。
云团皱眉,这种被当成商品评估的感觉非常不好,原来这个年纪的医师也会看人下菜碟。
谁料医师只是指尖搭了一下,就收回了手,面色惨白如同在青天白日见了鬼,他慌慌张张地收拾好药箱,“这病我没法治,你们另请高明吧!”
说罢,他就跌跌撞撞地跑了。
云团微微偏头,“这医师可真厉害。”挵
齐焕挠了挠头,“我街上随便抓了几个人问,都说这个医师名满梁京,他都不治,那你没救了。”
云团莞尔,“你真会说话。”
她探了探自己的脉搏,虚是虚了点,但脉象还算平稳,不能是不治之症吧……
顶多要静养。
莫非,是那些虚影所为?
“那你可要轻声细语一点,免得把我吓死了,平白背了条人命。”
云团捂着腰慢慢往里走,“齐焕,快帮着去前院换点干净的被褥来。”挵
齐焕站在原地,“合着这是把我当仆人使唤?”
他抓了抓后脑勺,轻叹一声,还是依言去找。
里屋,云团靠在稍软乎些的靠椅上,在储物格里翻找可治跌打损伤、陈年旧伤的药材,“三七、蒲黄、五灵脂、血竭……”
药材倒是有,但不可用得太多太杂,过犹不及。
“你的伤不算严重,第一次没治好才留了根,要抓合适的药,外敷和内服一起才有效的。”
耳畔突然响起一个空而洪亮的声音。
那个声音一直在她脑袋里嗡嗡旋转。挵
“你是医者?”云团找不到声源,就仰着头问道。
“行军打仗那么多年,自然也会治了。姑娘家到底是娇气得很,连这点伤都无法自愈。”
云团捏了捏左手,并不在意,“你们刚才,到底让那位老医师探到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病入膏肓药石无医呗,何必浪费时间。”
云团点头,“但我得治了,才能帮你们达成心愿。”
不过,还有一点难办的事——之前想的是这些人的亲族凭借衣物来认领尸身,但其实他们的亲族可能也被处决了。
最终的结果兴许是要她找一片空地,将他们妥善安葬。挵
那个声音没再搭话了。
不多时,齐焕和晚桑抱着刚晒过的被褥枕头进了屋,动作麻利地铺好。
晚桑歉意地站在一边,“大小姐,请稍作忍耐,暂时没有丫鬟,过几日我去聘一个来。”
云团摆摆手,“不必那么麻烦,待我缓过来了,饮食起居便不用伺候。”
齐焕皱眉,身子微微后仰,“当真?那医师都治不了的病作何解释?”
“那只是他不想治,二位都回吧,我歇会儿,若有事再来喊我。”
“是,大小姐!”挵
……
室内很快安静下来,云团靠在柔软的被褥上,有点苦恼。
她和澹台兄妹分别前,没有商讨出合理的联络方案,澹台堇也没说该去哪里找笏板。
不过那封信上提到的说不准就是这玩意儿。
那洛爹最终有没有答应这个请求呢?
“小兮,这一路有看见蟾蜍干吗?”
【有的!不过没见到黄鳝。】挵
“给我吧,今晚能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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