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忆安
这个位置——云团扫了一眼,冷月悬空,碑石林立,走动的步子稍大些,都会带动气流,引来磷火跟随。
云子接过,道了声谢,“铃木警官,您在这里要待到什么时候呀?”
“待到上司准许我回去为止吧,我一个小小的警员,是必须遵守指令的。”云团诚恳道,就差明示自己想回去了。
她下回见了这人,起码要往脑门上贴块牌子——[我对齐木无感]。
“其实早一点回去述职,也没有关系的吧,女孩子还是换个安全稳妥的职业会比较好哦。”云子说着,一撩头发,再将手伸到袋子里摸索着什么。
云团摇摇头,手插在衣兜里,已经握住刀刃涂了一层过期河鲀毒素的美工刀柄。深
“考试已经非常辛苦,好不容易挤进名额中,我不会轻易放弃这个职业的。”
一阵寒风刮过,云子的短发向后一扬,她专注中带着淡淡嘲讽的眸子在红绿灯下竟显出一点绿宝石的剔透感。
云团在女人身后隐隐约约地看到一只面容狰狞的白猫。
“呵……”
“猫喜欢吃鱼吗?”云团看了眼不远处的墓碑。
“腥味的东西谁不喜欢?只是偶尔有几只不识货的猫罢了。”云子摆弄着短发,有些烦躁地低骂一声。
“那会吃鸟吗?”深
“会,你问这个做什么?”
突然,云子的短发被狠狠地往后一扯!她双脚离地飘在半空,惊恐万分,却说不出半个字!
女人身后,是一脸愤怒的摊主大叔的虚影,以及他心爱的那只宠物鸟。
云团默默地将美工刀收好,转身离开。
“为什么先问鱼?”景煜看着远处夜色,全然不受身后“惨案”的影响。
“齐木和臼井,应该是被他们植入了什么东西,他们不是猫,是鱼,是饲料,这个红色猫爪的组织在等他们融合得更深,到某一个程度后,再吃掉。”
猫影趴在他们肩头,只是在宣誓主权。深
云团说着,慢慢地往公寓走。
她刚刚在“占卜师”齐木身后看到的一堆青铜罐子里,装的就是些用血饲养的古怪玩意儿。
他们用檀香掩盖气味,但这种味道在含了薄荷叶的云团那里,被放大了几倍。
腥臭难闻。
细听之下,罐子里还有轻微的声响。
“这还是猫吗……”景煜轻叹。
“不能算猫了,只是那些家伙用来谋求极端长寿的道具,但食同类血肉,都逃不了朊病毒,轻则疯癫,重则当场毙命,再怎么邪门歪道,也逃不过自然法则。”深
云团喃喃道,远望坟地,似乎能看见寿司摊主的笑容。
第174章 第七个行李箱41
现在情况有了变化——红色猫爪和高桥家脱不了干系,他们庭院地下埋着的东西,怨气颇重。邵
齐木和臼井如果是受害者,那佐藤呢?
因为不孕症抛弃未婚妻的佐藤,究竟在这里做什么?
云团回到公寓,景和已经把破电脑修好了,正鼓捣着内存卡。
“你们回来得挺早的呀——等等,我闻到烧烤味儿了,有多的吗?”景和转身,相当期待。
云团拿出一个纸质餐盒递过去,“里边的内容可以读取了吗?”
景和咬了一口炸年糕,薄脆的酥皮碎裂,软糯的年糕在唇齿间弹动,甜辣酱一瞬间侵袭味蕾,他点点头,“可以了,我吃完就放。”
云团应了声,转身消毒,她将美工刀拿出来检查了一遍,再放回口袋里,用细布条固定好。邵
然后才仔细清洁外套和露在外边的皮肤。
景和看了眼景煜,“哥,你们遇到什么好玩的事儿了?”
“……一言难尽,不说了。”
“???t”
生活不易,景和叹气。
半小时后,两人一魂聚在一起看内存卡里记录的信息。
一开始,鲜红的液体就溅满了整个镜头,导致后期所有图像都蒙着一层血雾。邵
又过了半小时,视频走到尾声,显示器跳成了黑屏。
云团捏了一下脸,轻微的疼痛让她被视频震惊到的神经渐渐清醒,“这世上,居然有这种事?”
整个过程简单、粗暴,他们眼睁睁看着一个男人把自己的脸和别人的脸互换了!甚至连带着脖颈处的皮——这种操作精细又诡异。
后期效果没能在视频里呈现出来,但排异反应是少不了的,之后也需要花很多心思让皮肉长好,运气差的话,需要终身服药。
“佐藤被人换脸了。”半晌,景煜说了句。
“哥,我们都看见了。”景和喝了一大口白开水,将过多的恐惧和震惊压下。
“现在的佐藤不是和桑原有婚约的那位,但桑原似乎没有认出来,甚至还迷恋上现在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心甘情愿地为他做事。佐藤不方便出面的事,就由桑原代替。”邵
云团理着思路,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如果桑原和佐藤曾经是对情侣,她会分不出恋人的真假吗?还是,桑原其实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所以对加害人产生了好感?
“真的佐藤,应该在为恢复身份不断努力。”景煜向后一靠,整个意识体陷入地板,只剩下半张脸浮在地面。
“真的佐藤在哪里呢?”景和喃喃着。
十几秒后,三人异口同声道:“流浪汉?”
云团看着被景和取出的内存卡,点点头,“看来真的有人在帮我们做任务。”
原住民是为了生存,玩家也是。邵
这个副本,她跟景和的任务是一样的,通常,只有难度较低的副本会出现这种情况。
景煜景和这样的大主播都没遇见过特殊情况,她才到哪儿,还不至于碰见例外。
人物关系复杂只是表象,最后的通关方式可能是意想不到的简单,只是没找到正确思路前,免不了走弯路。
景煜:“他只是在帮自己,你要是不快点,估计真的佐藤就要被做成饲料了。”
第175章 第七个行李箱42
“嗯。”她点头,脑中有一些思路。滓
近处,可从桑原入手——但如果这人才是幕后主使,那她这波操作就是直接把自己送走了。
云团将袖子翻上去看了眼,之前爬通风管道留下不少淤青,手腕处还有红肿。
“你这跟被人打了似的,怎么这么严重?”
景和瞪圆了眼,摆弄内存卡的手都停住。
“铃木团子细皮嫩肉的,轻微磕碰就会留下痕迹,这倒是方便……”云团说着,将袖子放下来,眉眼低垂的瞬间,已经变成了一位柔弱的受害者。
景和就这么看着队友走出门去,目瞪口呆。
“她、她……”滓
景煜见怪不怪,拿过内存卡,继续播放,“她骗人去了。”
……
公寓一楼。
云团捏了捏袖口,在桑原家门口徘徊着,稍显局促。
咔哒。
门从里面打开了,桑原探出头来,脸上是病态的苍白,见到访客,她惊讶地挑眉,“铃木警官?你怎么了?”
“遇到了一点事,我不知道要去哪里,走着走着,就到这儿了。”滓
云团低着头,眼眶微红,往后退了半步。
桑原瞥到铃木手腕的红肿以及对方衣袖下若隐若现的伤痕,顿时叹了口气,“外边凉,你先进来吧。”
“……谢谢。”
云团微微压低嗓音,伪装沙哑。
桑原的家很有少女情怀,以浅淡的马卡龙色为主,浅粉色的珠链随风晃动,窗沿还挂着一个晴天娃娃。
只几秒,云团又低下了头,这里的空气并不流动,她闻到一股奇怪的肉味。
香是挺香的,但勾不起食欲。滓
桑原倒了一杯清茶,递给云团,“你是不是被高桥打了?”
“没,按照局里的说法,是互殴。”
云团说着,捏了捏伤处,那个部位是温热的,痛感并不强烈,但看起来非常严重,似乎手掌下一秒就会连皮带骨地从手臂上脱落。
“倒也不吃亏,不过,你想好了吗?这样的男人,还要留在他身边吗?”
桑原拿过一把水果刀,水平地扎进西瓜里,角度和力度都像极了在捅人。
云团坐在一个软垫上,只觉得脚下的地毯触感有些奇怪,隔着厚厚的棉袜,仍是油光水滑的,接近于……人的头发。
“不了吧,我与他大概会回到借住的关系,各不相干,总没事的。”滓
云团说着,突然听到一种奇怪的闷响。
咚——咚——咚——
之前她偶尔路过寺庙,虔诚的信徒叩首时,前额与地面撞击,就是这种声音。
桑原关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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