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肖某某
另一枚戒指说什么也不敢戴了,但它老发光也不是事儿啊还有项链,无论把它放在哪儿,它也仍然囧囧有光。白选头发都不知道揪掉多少根,还是束手无策。
到底要怎么办呐?眼瞅着就要到…,白某人前所未有地惊慌。她现在可是在花家——在武者遍地走的血玉花家。没有什么意外就好,要是被什么人——譬如与梅家父子八成有某些关系的周久人发现了异常,她会不会连花家的门槛也走不出去?
这种想法虽然有些夸张,然而梅花戒引起过的诸多事情,白选从来不敢忘记。她又身负伪“黑洞”异能,保不齐就会引来什么祸事。做人要低调,尤其是在她已经向梅家父子索取了一枚梅花戒的情况下。
正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时,白选的目光无意间滑过晶波屏蔽仪锃明瓦亮可与镜面相媲美的外壳。她不敢置信地把手举在仪器面前晃动,却见仪器外壳上根本就没有出现戒指的影子,暗金蓝色物质同样不存在
会不会是屏蔽仪正在工作的原因?白选又立时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猜想。戒指是实打实的东西,不是什么能量,怎么可能没有影子?她深吸一口气,按下仪器的开关键。
在指示灯熄灭的瞬间,仪器外壳上仍然只有白选修长手指和皱巴巴的衣袖,神马戒指、暗金蓝物质,踪影全无但包裹在金蓝光中的另外一枚戒指和项链,却在外壳中照出了如幽火般的金蓝色光焰。
白选不再迟疑,把另一枚戒指套在右手大拇指上,项链也挂在脖子上。原本都显大了的戒指与项链自动变小,同样拿不下来。而当白选费力回忆起自己当初想了什么才让金蓝光芒消失后,右手戒指与项链齐齐喷薄出暗金蓝色物质,须臾便消失了光彩。
右手手臂和手掌也被覆盖,项链更不得了,直接把白选除脖颈以下、腿部往上的身体躯干包裹住。她观察着自己现如今的形象,觉得宛若披上了一层盔甲。头、腿,她皱着眉思索,会不会还有别的东西能让自己的头与双腿也覆盖暗金蓝色物质,形成从头到脚的整套甲胄?
并且,可不可以大胆猜测,就算现在皮皮沉睡,她还是可以使用伪“黑洞”异能?毕竟大家都是金蓝一族嘛白选无声笑着把晶波屏蔽仪给拆开,被暗金蓝色物质包裹住的手指指尖触碰到了那粒细小的晶石。
木反应?晶石淡定地“仰视”白选。想了想,她在脑海中默念“吞噬”二字,指尖金蓝光芒刹那一闪而逝。再定睛瞧去,晶石已然不翼而飞,小小的能量匣空空如也。啧啧啧,这小速度还真是和皮皮一样啊一样
意犹未尽的东想西想,白某人深为后悔自己没有带几百颗晶珠几十块晶石来试验。比起对食物日渐挑剔的某皮,这层暗金蓝物质显然不挑食。
白选分析,暗金蓝色物质大约就像皮皮,只有她看得见。白璧无瑕曾经给过皮皮一滴珍贵的血,所以才能看见它,不知道他眼里会不会出现这层物质。金蓝色光芒人人可见,有可能因为那是能量发出的光。如同修士、妖怪的法术之光,异能者的异能力光芒一样。
现在,自己大概也成了戒指和项链的主人。不用多说,这肯定是皮皮的功劳。它的东西可不就是自己的么白选想及此,又大力亲了沉睡的皮皮十几口。她万般感叹,要是没有这小家伙,她重生后的日子定然要难过许多。
白选决定回家之后大试而特试,一定要把新武装的底细摸个透彻。门外已经有人在轻轻敲门,应该是方才领路的那名女仆来叫自己起床。默想“消失”,她看着恢复了原状的身体,不停地深呼吸,让自己的表情不要那么兴奋。
回了门外女仆的问安,白选伸了个懒腰,从床上跳下地。慢吞吞穿好衣服,揉着眼睛去了洗漱间。她洗脸时,看着镜子里光秃秃的手指,借着毛巾的掩护无声狂笑。
——让你们争,让你们抢老娘把戒指戴在你们面前,你们就是发现不了这感觉怎一个爽字了得呐?
因这意外之喜,并且深怀有快点结束元氏庄园一行的念头,白选的神色颇佳,还隐有急迫之感。她并没有掩饰自己的表情,很显然从老国士到花满楼,大家都误会且深为欣慰她的情绪转变。不过,若是没有方才与元继理一家三口的融洽视频对话,她还是不敢太过表露喜意。
身材高大威猛的老国士拍拍白选的脑袋,点着头乐呵呵地说:“我们小妮心胸豁达,很好你比小梅花强啊,那孩子就是太较真了”
白选心说话,您能不能不要老拿我和她比?她干笑两声,说道:“您老太抬举我了,梅将军的故事我听钟木兰总队长说起过,那可是位女英雄。我不能和她比,您也不要老拿我和她比,我会很惭愧很不好意思的”
“小妮啊,过度的谦虚就是骄傲”老国士畅快一笑,亲自给白选引见花倾城,“来来来,这是你倾城姑姑。”
要不要这么亲热?白选想了想,还是用“倾城小姐”的称呼打招呼。老国士嗔怪两句,她嘻嘻笑着却不解释。花满楼杀鸡抹脖子般示意,她也只装作没看见。倒是周久人打了个圆场,打趣白选一挑群机甲的胆子没了。
花倾城虽惯常冷淡,但此时祖父在场,她的表情微温。对白选淡淡说了声“你好”,她便闭嘴不吭声。老国士大手举起来,毫不客气地给白选和花倾城一人一巴掌,笑骂俩人都是怪脾气。
说实在的,白选因幼年曾经亲眼目睹过花倾城驾驶机甲大战修士的飒爽英姿,后来又为她在倾倒的楼厦前跪倒磕头之举而动容,心里对花倾城很是有几分仰慕。这不奇怪,人还能没个偶像?
身为女子,却有大可能执掌堂堂血玉花家,这在黑潮纪绝对少见。白选很佩服花倾城,但也怜惜她。一个女人,事业获得再大的成功,在午夜梦回时,大抵也是希望有个温暖怀抱可以倚靠的吧?
哪怕花倾城是女子强者中的强者,哪怕事实上她也许不需要男人为她撑腰,但她的心就当真不会寂寞吗?她不像钟木兰,至少大法官阁下还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就算那段感情没有结局,总能给心灵以慰藉。
白选悄悄打量神情淡漠的花倾城,在心里叹气。
正文 第六十一章合作
跟着花家老国士出行,白选也享受了一次前有开道车、后有护卫队的待遇。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要非花家老太爷豪阔睥睨惯了,子孙辈怎么敢飞扬跋扈问谁更雄?
开道的全是花家子弟,他们驾驶着拉风的豪华轿车,排成长达数里的队伍穿过整个血玉市。直到距元氏庄园只有一刻钟的车程,送行的人们才掉头回去。饶是如此,与花国士同行的轿车也有三十多辆。而护卫队全是悬浮车,排成不同队型低空飞行,将在地面行驶的车辆护在正中。
这支庞大车队,用白选的吐槽来说,那简直就是猛虎出笼。虎咆旗飞驰,无论地上还是天空航道的车辆全部避让不迭。人行道的来往民众纷纷驻足行注目礼,若有行人是军人,更是立刻行庄重军礼。哪怕是车辆中的军人,也会在停车之后敬礼。
白选自己原本开了车来,因是悬浮车不得不改乘花家的轿车。开惯了没有尾气的悬浮车,她坐轿很不舒服,真想戴个大口罩。明明有清洁能源可以使用,干嘛要用贵得要死又味道难闻的汽油?彰显地位?这叫死要面子活受罪。
老国士和他最宠爱的小妾同乘一辆车,白选与花倾城花满楼姑侄同车。她强忍着恶心,终于盼着到了元氏庄园。轿车停稳,她竟有解脱之感。
因开道车早就提前联系过,此时庄园大门口有不少人翘首迎接。现在没有皮皮随时预警,白选提醒自己要加着倍地小心。好就好在她此行独自一人,没有后顾之忧,大可以放开手脚行事。
下了车,白选跟在花满楼身后向前走,老国士已经拍着元承智瘦弱肩膀笑着说什么。撩眼皮四下一扫,她见元继理三口人也在迎接人群中,目光相对时她愉快地笑笑。
等元家众人依次给老国士鞠躬问安之后,轮到花家姑侄上前。白选不急,她纯粹是以旁观者的心态在一旁瞧着。直到老国士招手,她才慢吞吞走上前去。
“小妮啊,这是你爷爷。”老国士捋着胡须笑容满面地说,“以后要多多亲近才是。”
白选沉默数秒钟,给元承智鞠了个躬,轻声说:“元爷爷,您好”
四下皆静默无声,老国士亲自出面说合,白选此言虽然有“爷爷”二字,但显然没有如老国士的意愿。花满楼和元启森眼神交换,都是担忧神色。
“你这小妮,真是倔头倔脑原来今天上午说的话都是哄我老头子开心的”老国士吹胡子瞪眼睛,还挽了挽袖子作势要揍人。
“太爷爷”白选愤愤然喊了声,嘴一扁,眼里立刻浮上委屈神色,随即低下头一声不吭。
“伯父,别生气。孩子还小,心里不痛快也是应该的。”却是元承智一把拉住花国士,情真意切地说,“慢慢来,我们不着急。”
看模样、听声音,元承智绝对是位慈祥长者。他面容清矍,双眼炯亮有神,目光神色都和蔼可亲。把老国士安抚好,他又对白选温言道:“你愿意回来就好。”
老国士伸手指使劲弹了白选一个脑崩,愤愤然瞪了她两眼,不客气地吼道:“晚上不要你陪吃饭,自己吃去”
白选疼得龇牙裂嘴,心说话老家伙手劲还真大。这回痛得狠了,她方才装出的泪眼朦胧变成真的。不过,倒是没有人当真认为老国士恶了白选。元家诸人知道老国士的性情。他越喜欢的人,往往骂得越凶。若他老人家对人动了手,反而说明他把那人当眼珠子一样疼爱。
老国士气咻咻大步走,元承智等诸多元家男丁都赶紧跟上。元启森心疼地看了看白选,和母亲说了几句话,无奈离开。贝幼菁是女眷,给老国士请了安就退到一边,正好一心一意招待女儿。她急匆匆走过来,见白选不停揉额头,眼眶刹时微红。
“小乖,快让妈看看。”贝幼菁一急之下,往日不敢出口的称呼此时脱口而出。她踮起脚尖,见白选额头偌大个红肿,嘶嘶直吸凉气,低声埋怨,“老国士下手没有轻重,这肿块得有鸡蛋那么大,真是的”
白选轻笑两声,虽然有点不自在,但还是体谅这位母亲的爱女之心。她前世偶有磕磕碰碰,她妈妈也是急得眼里泛红。至于方才贝幼菁的称呼,她权当没听见。
却不知贝幼菁方才就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揣着颗惴惴不安的心,生怕白选翻脸。见她笑眯眯得似乎没发现,贝幼菁暗暗出了口气,拉了她的手进去庄园。
进了庄园,没走多远,前面站着数人,却是元继明的妻子方娴领着元慧初。贝幼菁略一踌躇,低声对白选说:“那是元家大先生的夫人和慧初小姐。”
白选暗暗称赞贝幼菁实在是冰雪聪明,见好就收,立刻又回到以前二人的相处模式。她笑笑说:“如果您觉得有必要打个招呼,那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