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肖某某
秦婧接过福特的证件再转送给白选。随手翻了翻,心情极差的白选不客气地说:“是为了国库晶石被盗的事儿来
的?别用看嫌犯的目光看着我,刚才我接到电话知道这事。”
“据我们所知,您的异能很神奇。这一点有很多人可以作证,包括您的亲密朋友花满楼。”福特微微一笑,仿佛觉得白选的态度很有意思。
“不管你们怀疑什么,证据”白选强压不悦,淡淡嘲讽道,“你们不是古代风闻奏事的御史。”她皱眉,觉得自己这个比喻很古怪,都是刚才质疑元启森是否想当皇帝闹的。
真是头疼。
正文 第十六章水越混越好
在白选理解中,国家安全部和她前世古代明朝锦衣卫的性质差不多。安全部的官员拥有独立调查权,不需要向法院申请搜查令逮捕令等法定文书,可以随时随地行使权限。他们对元首办公室直接负责。
不过,安全部的官员并非生活在真空中,人际关系一样存在。更何况天舟共和国世家派系林立,能担任高官的人几乎都出自这些在两次战争中建功立勋的家族。白选相信,假若不是元首和最高议长别苗头别得厉害,安全部的人绝对不敢如此大喇喇闯到自己家里来。
说白了,今天这事儿,其根本并不在于国库晶石被盗,而是一次又一次政治倾轧的延续。元首不会放过任何打压最高议长元承智气焰的机会,他已经被欺负得够惨了。
如元启森所说独立调查权就连最高议长也不能避开,听起来确实很吓人。但是,这也要有人敢去向最高议长行使这个权力咩。安全部的人也有家小,也要喝元家出产的营养液。
这次失窃的是战略储备晶石,并且安全部掌握了有关白选能无声无息吞噬晶珠晶石的能力。所以即便没有确实证据,他们也敢奉命乍着胆子来调查。他们甚至并不需要什么结果,只要能有对元家发难的机会就够了。
这位水晶级调查员福特,在天舟上流社会是出了名难缠且狡猾的人物。他同样出自著名家族,背后还有黑金资探公会。只要被他逮着,没有撕下一口血肉之前他绝不会罢休。因此,大名鼎鼎的独立调查员福特又被人“亲切”称为疯狗。
有独立调查员这样超然身份,又同样拥有显赫出身,天舟不少家族子弟吃过他的亏,毕竟要指望那些家伙循规蹈矩确实很难。要说安全部的官员,敢来碰触白选这位天舟新贵霉头者,数来数去也就那么几个,福特就是其中之一。
先礼后兵,白选让亲卫们散开,给福特三人让了座。但她的脸色和语气仍然不好,反正白总队长阁下脾气差劲出了名,否则也不会被冠以“暴君”称号。
“福特先生,我本人很欢迎你到白宅做客。但是请恕我无法继续奉陪,我事务很繁忙。”白选冷着脸说。她估计皮皮已经开始行动,如福特这样处于元家政敌那方的人给她作证再合适不过。
“总队长阁下,您的家真是金碧辉煌,鄙人看来就算是元首阁下的府邸也比不上。听说今年的富豪榜上,您和您的哥哥占据了前两名,您们的差距也不大。”福特饶有兴趣地打量白宅装潢,眼里冒着精光。
白选淡淡笑道:“福特先生,我有钱,这不是秘密。我哥哥的身家都是他用发明换来的,他有钱这也不是秘密。如果需要,我们兄妹俩随时可以用晶珠或者晶石砸死一个排的独立调查员。事实上,这种拿钱砸人的事儿您身后黑金公会的那位大少爷也能办到。”
对此刻薄言语,福特脸色不变。他开口刚要说什么,身旁刚刚接了个电话的随员满脸紧张地凑过来,低低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福特旋即对白选笑得客气:“总队长阁下,我对您的话深表赞同。我们这次来只是例行调查,很抱歉打扰到您了。接下来,我们还要去拜访另外几位强大异能者。请您原谅我们的冒然造访给您带来的不便。”
他说完话,站起身向白选欠欠身,算是行了个礼,领了两名随员这就要走。亲卫们方才被这三人的嚣张态度气得不轻,此时见他们莫名其妙打了退堂鼓,尽皆不忿围住。
白选淡淡说道:“例行调查?有硬闯进来的例行调查吗?安排车辆,我现在要去安全部,把这三个私闯民宅企图抢劫我家晶石的小偷亲自送过去。”她对福特忽然灿然一笑,“我要投诉!”既然水快要混了,不妨多拖些人下水,把水提前搅得更混些。
“总队长阁下,我们拥有独立调查权。”福特依旧彬彬有礼,满脸堆笑地说,“因事关重大,我们才不得不硬闯。”
“打电话给我的律师,问问他如果误杀独立调查员,用什么方法可以免罪?”白选不理会福特,直接吩咐赵向阳。
众亲卫憋着笑,很显然自家长官这是当真打算拿晶珠或者晶石去砸死独立调查员了。福特终于微微变脸,他早就听说过白选的铁血手腕,他也有拐弯抹角的亲戚被无情赶出资探总队。她说得出就可能真的会做得到。
想起此人的实力和深厚能量,福特终于因自己今天的冒进滴下冷汗。不管怎么说,他驾车直接闯入私宅这是事实。别人大概会看在元首的面子上不予计较,但此时分明就在自己眼前根本无法做案的白选因占据了上风,很有可能当真会出狠手。
“要尝尝千度高温的火焰吗?”和秦婧有“亲卫双炮姐”之称的夏梨是被沈闲偶尔在街边挖来的贫苦人家少女,被成功激发出不俗的火焰异能,一门心思跟着沈闲,连带也忠诚于白选。她性格脾气连带容貌身段都很是火爆,此时说着话,指尖已经燃起银白色炽热火花。
福特缓缓举起双手,与两名随员一起被毫不客气地五花大绑。全身上下的武器都被收缴,就连鞋跟里藏着的刀片都没放过。福特惊骇发现这群人对调查员们的武装配制非常熟悉,就连绑住他们双手的特殊手法结扣都是安全部控制组成员经常用的。
眼看这三人被推搡出了门,白选回去卧室换上少将制服,并且拨通了一个电话。对方是安全部某位官员,是钟木兰遗留给她的暗中人脉之一,同时正是岳冰的亲生父亲。当然,这位官员并不姓岳。
“上次我交给您的文件,今天我已经安排人分头寄出去,那件事可以开始办了。”白选温言说道,“我知道您有隐退之意,这次的事办完以后,您就可以和家人一起去青丘定居。阿冰和沈胜衣还等着您去主持婚礼。”
话筒那边传出中年男子醇厚低沉声音,满含愉悦地说:“我们夫妻俩盼望这天很久了。虽然阿冰找了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男人让我很郁闷,但是我们只有她这一个女儿。请您放心,花家很快就会迎来独立调查员。不过,您和花满楼关系莫逆,日后被他知道这事……”
刚刚因对方“和我差不多年纪的男人”这话轻笑两声,白选的神色又立刻黯淡下来,叹了口气说道:“据我所知,满楼一直在为二十多年前那两桩旧案耿耿于怀。我很庆幸主使者不是他的父亲。他就算难过,也应该能抗得过去。”
任由也想不到,当初指使人枪杀慈心孤儿院丁院长的幕后黑手居然会是花家人。就是当初黑十八失踪后在慈心遗产案的前期,代表花家争夺继承权的那位六伯爷。如今此人已经七旬高龄,很健康的活着。
那句话说的没错,最大利益收获者就是最大嫌疑人。慈心孤儿院如今和花家产业没有两样。哪怕当初指使人谋杀丁院长的真正目的是梅花戒而非孤儿院,如今也实际达成了目的。
不过,制造车祸试图置特定的几位孤儿于死地者却是已经身败名裂被送往黑潮大狱服无期徒刑的前黄玉市刑事调查科科长、前首都警察局局长朱一刚。
这些结论都是数年前白选察看了在朱一刚那儿拎走的保险柜里找出的日记分析后得知。朱一刚寻找梅花戒不果,还被以黑十八为首的几位孤儿猜出来意。花家那位六伯爷让他自己处理首尾,于是趁着黑十八不在车上的机会,朱一刚制造了车祸杀人灭口。
甚至,当年的青四和白选被人贩子拐走和朱一刚也有很大关系。最高法院审理慈心遗产案的那天,朱一刚有亲人被临时抽调去执行警戒任务,特别被他叮嘱要注意来自慈心的孤儿。青四他们一报名,这下就糟糕了。原本目标只是他们,结果捎带上巧之又巧从楼上摔下来神智不清的白选。
拿到证据后白选一直在犹豫,当年阿罗的死与这件事也或多或少有点关系,但她又担心一旦公开此事会对花满楼带去重创。她知道这两桩无法探明清楚的旧案一直是他心里的两根利刺,就是亚历山大和保罗他们也一直未曾忘记。
花家六伯爷已经是半只脚入土的人,而朱一刚也已经受到了惩罚,白选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先隐瞒下来。让人难过的是,朱一刚那个保密等级极高的军用保险柜还是花满楼找人帮白选打开的。
另外,白选考虑的是,花家六伯爷身后是不是还有人。她这些年与花家交往甚密,也曾经好几次见过这位在花家地位甚高的主事者,知道他深得老国士器重。
若是往细里一深思,其实丁院长被杀的真正主使人是花国士……白选从来没有相信过从末世摸爬滚打又历经两次战争不倒的人物会如他表面那么和蔼可亲。
正文 第十七章白少将闹事记
与岳冰的亲生父亲结束通话,白选回到大会议室。赵庭上校让白璧微瑕转告给她,大家都觉得启森药剂瘾症之事刻不容缓,干脆通过地下室的传送板一起去了青丘继续讨论。
“我们的战争正式打响,走吧!”白选对白璧微瑕说。
白璧微瑕低头看着她,目光温柔沉静,微笑道:“无论面对多强大的敌人,我都在你身边。”
乘车离开金玉小区,一长列悬浮车呼啸着直奔国家安全部。这栋外表普通的七十二层建筑屹立于首都最繁华的商业圈内,外面乱七八糟喷着各式广告,有十九家资探公会总部或者分部在大楼里合并办公。那些进进出出的公会职员里隐藏着安全部的官员,他们与其余人一样形色匆匆。
车辆飞入大楼建于三十六层的空中车辆停车场,七辆无标无牌车辆在减速时齐齐于两侧车门缓缓显露威猛象荒兽图腾。来往车辆有识货者不禁惊呼。在首都资探界赚前程的人们,很少有人不知道初阳公会和资探总队第十九大队的徽章就是一头名为猛犸的象荒兽。
车队低空掠过,象荒兽图腾灵动似活物。那笔直伸向天空的长鼻、闪烁寒光的卷曲长牙、粗壮有力的四肢,凡此种种无不彰显来者身份。尤其是高昂象首上端端正正戴着的一顶王冠,更是告诉人们,白选白少将大驾光临。
按照停车场管理员的指示,车辆一一在车位泊好。恰巧在此时上班的人们不约而同放慢脚步,车门打开后,传说当中的“女王军团亲卫队”终于露面。
果然如外界传说,这些年轻人尽皆是俊男美女,个个身穿深黑色合体制服,愈发显得精神勃发、气势不凡。他们无论是武者还是异能者,不管是否在资探总队任职,现在肩上挂着的都是天然晶石雕刻的猛犸徽章。
停车场光线不佳,昏暗之中那些不时由一点点光线便折射出五颜六色璀璨光华的天然晶石闪烁着异常明亮夺目的光芒。听说初阳公会和资探总队的中高层干部都是直接用晶珠和晶石这样的硬通货发放薪水,现在只看这些亲卫肩章用品质如此之高的晶石琢磨而成,这件事绝不是空穴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