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那时烟花
白色童话不再说话了,她的内心充满了愤怒,紧紧的盯着叶词,要是目光可以变成激光的话,估计现在叶词身上都已经变成蜂窝煤了。她望着公子幽好一会之后,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把抓住了叶词翻书的手,试图引起她的注意力。
事实上,她这样确实引起叶词的注意力了,毕竟叶词又不是死人,这样还没有反应。她微微的抬起了头,看着面前这个双眼几乎烧着火的美女。
白色童话见自己终于引起了叶词的注意,她也不想再多说废话,直接说:“公子幽,离开流年吧,现在这种情况下,你还有立场留在流年的身边吗?”
叶词歪了歪头,她忽然觉得白色童话的思维她有点理解不了,她淡淡的说:“你有什么立场说这个话?同学?暗恋者?还是下任女朋友?”
白色童话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这三个身份都很微妙,同学是事实,可是却没有立场,暗恋者她不愿意承认,而下任女朋友……按照现在流年对于自己的态度,她已经不敢奢望了,更重要的是,未来的事情她不敢说,只怕说出来会被面前这个过于狠辣的女人鄙视。谁都可以对她的感情不屑一顾,但是,她偏偏不想被这个女人轻看。
基于以上的理由,白色童话竟然愣在那里。就在这个空挡,叶词手腕一翻,轻而易举的从的手掌中挣脱了出来,继而才又淡定且疏离的说:“既然没有立场,那么我们如何关你屁事?”
白色童话的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一张俏生生的脸上被涨得通红,她紧紧的咬着嘴唇,却一个字都说出来。而那双被叶词挣脱的双手则放在桌子上,紧握,骨节已经泛白,指甲也几乎捏进了掌心的肉里面。她觉得自己被羞辱了,如果说她爱了这么多年,所谓的羞辱的感觉早就让她麻木的话,那么面对这个女人所有的感知全部都复苏了,她无法接受她说的任何一个字。
她低头看了看桌子上的杯子,想也不想,拿起来就朝着叶词的脸上泼了过去。可是,却手腕一阵刺痛的感觉让她手里的杯子落了下去,随后她又听到叶词那清冷的声音道:“浪费是一件不好的事。”
定睛一看,只见叶词抬起的左手已经牢牢的钳住了她的手腕,那巨大的力气让她的手腕几乎要断掉般的刺痛。而那个原来在她手里的杯子现在已经稳稳的落在叶词的手里,她抬着头看着自己唇边带着凉薄的笑容。随后她放开了自己的手,端起那杯酒凑到了唇边轻轻的抿了一下,目光却朝着门口看去。白色童话下意识的随着叶词的目光朝着门口看去,之间流年正似笑非笑的靠在酒馆门口的粗木门框上,他双手抱在胸前,一头银色的长发散发着柔和的光,而他的眼神正静静的看着两个人。
白色童话一愣,随后立刻将手收了回来,她咬着下唇,面向着流年打算奔过去,却看见流年已经走了过来,于是她停住了脚步,看着流年走向了她,她轻轻的唤道:“流年……”
流年步伐匀速的走动着,他的目光轻轻的扫过白色童话却最终落在那个从他出现之后连动都没有动过的女人身上,她仅仅只是抬起头,将原本投放在书本上的目光吝啬的分给了自己一些。流年微笑,朝着她走了过去。
白色童话只看见流年朝着自己走了过来,走了过来,然后从自己的身边越了过去,仅仅只是擦肩而过,如同陌生人一般,甚至连最吝啬的目光都没有投向她一瞥,她的心瞬间充满了冰凉的苦涩,针刺般的疼痛。她下意识的伸出手朝着流年的胳膊伸去想要拉住他,事实上她也拉到了。只是,流年的胳膊不知道怎么一用力就从她的手掌之下挣脱了出去,而接下去的一幕更是让白色童话脸上的血色褪尽。只看见流年抬起了另一只手,在她刚刚碰触过的地方轻轻的拍了拍,这似乎只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可是,却好像一把最为坚韧的利刃刺向了她,让她连呼吸都无法继续了。
“她怎么会在这里?”流年虽然没有将目光投向白色童话,可是还是问了叶词心中的疑问。
叶词耸了耸肩膀,一边合上了书,将书放进了包裹里,一边冲着流年说:“这个,我怎么知道。”
流年唔了一声,便不再关心这个问题了,他径直拖开了椅子坐在了叶词的对面。这个时候,白色童话再也无法忍受这种让她窒息的气氛,她猛地转头,快速的离开了。就在她转身离开的那一瞬间,她眼中的泪再也无法忍住,像是断线的珍珠一样滚落下来。无论流年曾经对她如何的冷淡,如何的疏离她都不曾哭泣过,可是,今天她再也忍不住了。她感觉自己的全部都被放在了日光之下,被流年生生的撇弃剖开,而另一个女人就这样冷眼旁观着。无论她如何爱得卑微,她终于也忍受不了那个女人冰冷而不怀好意的目光。
酒馆里微微有些骚动。
流年并没有带斗篷走进来,他那张过于好看的脸似乎早就被玩家们所知,再加上刚刚那个美女牧师喊了他的名字,让人们更加确认他的身份。
野猫酒馆里从来都是玩家众多的,并且都是些平均等级不低的玩家。这些人怎么可能不认识名声如雷贯耳的流年呢?既然确定了这个人是流年,那么那个坐在桌子前面带着斗篷看书并且拥有强大气场的玩家就一定是公子幽了吧。如果这样的话,那么,这个美女又是谁?跟流年和公子幽又有什么关系?看刚才的情形好像关系很不普通啊……
鉴于现在公子幽的八卦正在满天飞的当口,这个时候出现的流年和不知名美女简直是……八卦的火爆后续啊!顿时一个酒馆的玩家自觉不自觉的全部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就算看起来好像没有注意这一幕的人也都默默的不断将目光朝着叶词和流年的身上不断扫过来。
会发生什么呢?好激情啊,好渴望啊!赤裸裸的八卦就发生在眼皮子底下,还有什么比这更刺激的事情呢?
“你同学走了。”叶词翘了翘嘴角,看起来很平静的说。
流年却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叶词,听见她说这个话的时候,他笑得更加灿烂了。不过,他却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叶词,看得叶词浑身上下很不舒服,只能轻轻的咳了一下:“找我什么事啊?”
“怎么?作为被抛弃的下堂夫的我没事就不能找你吗?”流年笑得很好看,他望着叶词那张顿时变得很尴尬的脸笑得眼角眉间都是灿烂的得意,全然不见一点的生气。
叶词望着流年那张笑脸觉顿时觉得不知道说些什么。她下意识的清了一下喉咙,然后才说:“其实吧……”
不过,她的话还没有开口,流年的手指就已经挡在她的唇边了,流年望着她的目光像是水一样柔软,他轻轻的说:“我知道,不要解释。”他看着叶词翘起的眉毛,于是又自顾自的回答了她的疑问:“因为你解释就代表着我不相信你,可是,我相信你,无论何时,我都相信你。所以,你不要解释,我不接受。”
叶词静静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流年,只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什么东西裂开了,然后从那裂开的缝隙里不断的奔涌出灼热的暖流,让她整个人都变得温和起来。她的嘴角翘了起来,然后翘的更高,最后露出了一个灿烂到耀眼的笑容。
流年也跟着她的笑容笑着,只是片刻之后,他又翘起了眉头,拉长了声音淡淡的说:“不过……”
第25章 消气了吧
“不过?”流年收回了手指,而叶词脸上的笑容微微一顿,也学着流年的样子扬起了眉头。“不过什么?”
“不过,我还是生气的。”流年很平静的说着自己的感受,虽然他的脸上他的表情上没有一点生气的样子,可是,从他说话的语气中还是可以能捕捉到些许不爽,或者是,很多的不爽。
“有什么生气的?”叶词有点被流年弄糊涂了:“你既然说了相信,却又生气?”
流年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叶词叹了一口气,觉得有点无力,看来跟叶词探讨这种问题绝对不能绕圈子,还是直接说清楚是最好的方法。“我当然是生气的,因为……”他拖长了声音,整个人也趴到了桌子上,朝着叶词的身边倾了过来,在极为靠近她的地方低声说着:“你从来没有这么对过我,怎么让轻风先捡了便宜?”
叶词微微一愣,望着流年那双桃花一样的细长眼睛,她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点烫。她垂下了睫毛,唇边溢出了一丝若有似无的叹息:“好吧,我道歉。”
却不想流年只是一边啧啧的叹气,一边轻轻的摇摇头。
“那你要如何?”叶词的声音更轻了。
流年伸出了手,扯下了叶词的头罩,唇角带着魅惑的笑容:“你不觉得你该补偿我些什么吗?至少,至少要比对轻风的多一些。”
叶词想起了自己对轻风的动作,又看了看流年,脸上猛地烧了起来。这,这怎么能一样呢?对于轻风,那是心无旁骛,那是敌人啊。可是,如果是流年……叶词咬了咬嘴唇,用余光望了望周围的情况。只发现一酒馆的人全部直盯盯的望着他们,如果说刚才他们还懂得一点遮拦的话,那么现在根本就是赤裸裸的无所顾忌了,甚至恨不得直接贴到他们的桌子边上看个够。
她立刻大为尴尬,脸上更烫了,于是冲着流年咬牙切齿:“喂,你不要太过分。”
流年只是盯着叶词,她往日苍白的面色上此时此刻却浮现着淡淡的玫瑰红,看起来惊人的美。他缓缓的垂下了睫毛,叹了一口气,“好吧,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
叶词这次呼出了一口气,她放松了下来,可是在下一刻她的下巴却被人抬了起来,那夹杂属于流年气息的滚烫毫无顾忌的贴在她柔软的唇上。叶词只觉得大脑里嗡得一声就变得一片空白,而唯一剩下的意识竟然是——这里有好多人看……
发乎情止于礼。发乎情止于礼。发乎情止于礼。
晕头转向中,叶词的耳边却一直回荡着这句话,忽近忽远。而浑身的血液似乎都要被点燃了一般,燎原一样的烧了起来,在她的血管里奔腾、叫嚣着。那个吻极具侵略性,好像带着惩罚一样,从她的唇边落入了口中,与她的舌交缠,压倒性的霸气,让人忍不住的战栗。
这一幕来得太过突然,甚至让整个酒馆里所有的人都在瞬间静止了,所有人都用一种目瞪口呆的表情盯着面前这一幕过于激情的画面。
接吻是个多常见的事情,可是,接吻的人多半都是选择不惹人注意的角落悄悄进行,就算被看到也可以遮一下。而面前这一刻实在来得冲击性太强悍了,居然无遮无拦的就发生了。太暴力了,太刺激了,太激动人心了。
有人吸了吸鼻子,有人摸了摸脸庞,有人也跟着激动了起来。
酒吧台里的调酒师也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兴奋不已,不慎手里的酒杯落了下去,清脆的一声碎响,惊醒了众人,也惊醒了叶词。
“流年……”她想说些什么,可是,所有的语言都被那霸道的唇舌全部吞噬,她只能伸出手想要推开他,却没有想到反倒被流年压住了。
欢呼声,口哨声,一瞬间响彻酒馆,所有人都沸腾了起来。
“流年,好样的!”有人这样叫着。
“流年推倒她!推倒公子幽!”还有人这样叫着。